曾经有个调查说,中国游客去国外时,很少选择去博物馆、美术馆。阻碍大家走进去的原因之一,是担心自己看不懂,也觉得“艺术”和自己没有关系。但这其实是一个误会——因为是否看懂,本来就不是很重要。
就像科幻电影《2001:太空漫游》当年首映时,曾经招来一片批评和责骂,很多人抱怨看不懂,有个当红的演员,还从首映礼上愤然退场:“谁能告诉我这片子究竟讲的什么玩意?”结果,一个17岁的中学生脱口而出:“这是让你体验的,不是让你理解的。”如今我们都知道了,它不仅已成为经典电影,还影响了很多领域,从科技、建筑、家具、时尚到苹果这样的产品设计。“艺术不跟我们辩论,只是赋予我们感受。艺术就是以最高贵的方式,让我们所有人在变动的世界中都能有所依靠。”罗伯特·休斯这样说道。
作家约翰·兰切斯特童年的时候,被父母带到世界各地的博物馆参观。但那个时候,他只对科幻小说和足球感兴趣,把逛博物馆当做最无聊的事情。在一个小男孩的野性里,安安静静地待在博物馆里,“就像下地狱一样难受”。他是在19岁的一场长途旅行中,逐渐认识到这一点的:先是在哥本哈根看到了毕加索的回顾展,然后在奥斯陆领略了蒙克的冲击,接着是雅典和慕尼黑,但真正的高潮是马德里的普拉多博物馆——“任何对艺术兴趣寥寥的人,都会被普拉多强烈地冲击”,兰切斯特说。普拉多的收藏十分丰富,但兰切斯特最被那些疯狂的、黑暗的艺术品吸引,比如像戈雅的那些作品,苦涩、孤独,却又创造了一种亲密。这个19岁的年轻人意识到:当他被一些作品吸引,而对另一些无感时,他其实是在试图了解自己。在那几天里,他慢慢想通了自己这辈子最应该去做些什么。
每个人在青春的时候,都会有一段迷茫的时刻,只有朦朦胧胧的喜爱与厌恶,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应该去做什么,前路看似有着无限的可能,但自己迟迟地,不知道该怎样迈开脚步。
你可能在梵高的作品,看到人生陷入低谷时的孤独;在爱德华·霍普的画作里,捕捉到大都市那种迷人又恼人的疏离;也可以在德加的舞者身上,看到无尽重复的动作后,说服自己凝视的理由……“伟大的艺术是可怕的东西。最伟大的绘画能对你一招锁喉,打破你的镇定,紧接着重构你身边全部的‘真实’。”西蒙·沙玛在《艺术的力量》中说。我们问了一些人,他们在参观博物馆时,印象最深的经历:
“被文艺复兴时期画作里流动的生命力击中,当场爆哭。我想,人类的创造力真好啊。”
“波士顿艺术博物馆收藏了很多萨金特的作品。这个很神奇,没怎么上过学,特别会挣钱,但你会看到他作品中始终有着光芒和温柔,不俗气。波士顿美术馆的精英派头很大。‘在纽约,人们问你有多少钱;在费城,人们问你来自什么样的家庭;在波士顿,人们则问你肚子里装了多少墨水。’看一个美术馆,也能看出一个地方的性格。”
“莫奈的《莲》环绕着我的时候,难以名状的震撼、静谧、温暖。”
“上次去看展的时候,有一家人,从四五岁的小孩子到七十来岁的老人,每个人都抱着一个画本,当时也感觉他们就是画里的人了。”
“在乌菲茨的时候,跟着人流来到了展波提切利的几个厅。参观者不断涌向《维纳斯的诞生》,而我从维纳斯一转头,就撞上冷冷清清、却充满了整面高墙的壁画《天使报喜》。画中玛利亚的表情似乎悲悯万物,使我的眼泪背向人群止不住地涌出。
这幅壁画原藏于一家收养弃婴、临终人士和流浪汉的医院。”
“爱德华·霍普的《夜游者》,电影感是最触动我的地方。你知道这是一副巨大的、静止的油画作品,但是却很像在注视着一部电影,那种缓缓流动无所不在的孤独感迎面而来,你完全immerse在那个气氛里。”
为什么我们会毫无防备地,被某件艺术作品弄哭,似乎还挺心甘情愿的?神经生物学家萨米尔·泽基有个解释,他认为,大脑的主要功能是获取与世界有关的知识;而艺术是一种特殊的知识形式,它涉及大脑的整个神经系统。它引发情感,从而能调动全身反应。在我们被功利捆绑的生活里,这种体验弥足珍贵。
《疗愈美术馆》里提到,很多人和艺术之间存在隔阂,是因为在面对外界时,“习惯了用左脑去分析处理信息,习惯于提出“懂不懂”的疑问,试图(也是妄图)去深究目的和意义所在。于是那些与经验主义差别甚远的抽象扭曲的线条色块对他们造成了困扰,只好直言不讳地认为自己‘看不懂艺术’”。有些人在某个作品前,突如其来地就懵住了,甚至哭了,正是因为通常被理性紧紧包裹的本能,被激发了出来。“艺术能让我们大量地接触我们已经失去的气质,从而恢复我们已经倾斜了的内在自我的平衡。”
这大概也是很多人提到,自己去美术馆或者翻艺术画册时,能够感受到一种平静的原因吧。而且,作品穿越了漫长的时空,这既让人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又可以享受窥破时空密码的喜悦。它们都指向平静。“在佛罗伦萨看到卡拉瓦乔《帕尔修斯杀死蛇发女妖美杜莎》,当时觉得,‘天啊,画的表情、色彩,虽然静止,却又热烈,在漫长的时间里许多东西是从未改变的’ 。”
“不知道是不是英国国家美术馆这个名字太没个性了,之前没太留意它。到了现场却被震撼了,原来有那么多名作都是收藏在这里,仿佛是日不落帝国穿越时间的投影。太难忘。”
“有一次在卢浮宫看中世纪的油画,看飞了,真飞了。这些画就是那些过去时空的信息载体。当时觉得画里的人物在动,因为它画的是一个故事的瞬间,就靠想象补全一下。我带耳机听了个cold play的viva la vida。边听边逛,就飞了。”
“如果你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就应该多看看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从传统的油画,到电子游戏,从中国古代的家具到深圳中学的校服,特别的有生活气息。”
“在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看到马蒂斯的《游泳池》。很长,是为起居室的墙壁设计的。它其实是个剪纸拼贴作品。因为马蒂斯当时已经83岁了,长期卧床或者靠轮椅行走。有一天,他对助手说,我想看人跳水。于是去了最喜欢的游泳池,可是天气太热了,他没办法在室外长待。于是回来后,他要在家里弄一个“游泳池”——剪纸是年迈的他尚能掌控的工具。看这幅作品时,想到有些人那种蓬勃的表达欲,那种生命的意志,就会为自己在生活里的失语感到惭愧。”有人还会有意识地把这种平静的力量,变成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很多年前,吉姆·克莱斯和妻子度假时,喜欢上英国康沃尔地区一个名叫Penlee House的美术馆。此后的人生里,他们俩经常携手造访那里。那个美术馆不大,但那里收藏的艺术品,和本地的风土人情交相辉映。有句话说,了解一个人,需要去看他的书房,同样,要了解一个地方,就要去看它的博物馆、美术馆。“它给我提供了紧张而又个性化的乐趣”。吉姆说,“对于想坠入爱河的人来说,美术馆是非常友善的存在。”
安·帕切特就是被爱情领进博物馆的——哈佛自然历史博物馆。到秋天,他们就分手了,再几年后,他们又遇见,从此开始了长达30年的友谊。她也一次次来到博物馆,不再只是因为爱情。在那里,她最喜欢跟在小学生后面,听他们在看到那些老虎、鲨鱼的模型时发出的尖叫声。有的时候,你可以通过别人喜好的艺术,来了解他们,尤其是那些很少表达的一面,你可以从他们对艺术坦诚的热爱里,看到遗憾与执着。“我女儿非常喜欢印象派的绘画。最喜欢德加笔下的那些小舞者,她看那些作品时会不由自主地模仿其画中女孩的姿势——她曾经是个芭蕾舞者,几年前不得不放弃了。”
“跟已故男友去博物馆时,看到这幅英国《水中的奥菲莉娅》,他十分激动地告诉我, 小时候他在画册里看到后就很喜欢, 经常模仿它。我现在还记得他说的样子,特别有少年感 ,他站着看了很久 ,我这个对画一窍不通的人也站了很久,但主要是看他。后来我就爱上了看展、看画。”
“在英国国家肖像美术馆,这位八九十岁的爷爷躲在人潮涌动的展区后,在他的试色纸上和我讲他的创作思路。滔滔不绝半个钟头,像小孩子一般充满激情。他画树,画云,又不像树不像云,画千奇百怪的想法,有时候说着说着就会忘记说到哪了……他说画画可以帮助他记忆。”
在很多城市,博物馆、美术馆都已经成为市民生活重要的部分。《华盛顿邮报》就把它们称作“新的城市广场”。下面这两组图——你大概也拍过类似的:
这当然是巧合,但会让你觉得,生活就是该这样啊:和艺术互为灵感,互相影响。 很多时尚品牌都曾经向艺术作品借鉴灵感。
你并不需要刻意去理解什么,就是和这些艺术品,一起待着,熏着,自然就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感觉。正是因为这种特点,很多博物馆、美术馆,都非常看重开展面向孩子的项目。不要小看孩子的理解力,他们其实是大人最好的导览员。因为他们还没有被理性驯服的直觉、他们无知无畏的提问、非常好奇刁钻的观察角度,反而与艺术家的思维更接近,能捕捉到成人们忽略的信息。
针对孩子的项目,有时就是让他们在里面玩而已,并不需要特别的讲解。
梁文道回忆说,他小时候在台湾长大,在学校学了什么东西统统都忘记了,但外公经常带他去台北故宫博物院,里面的那些书画作品留给他的印象,却一直很深刻。“你留心小孩子看世界,尽是大人不注意的细节,少年看世界,简直浑身摄像头,年轻新手画画,兴致勃然……”陈丹青说。他把这种孩子气,视为一个人的元气,又说,“人到了美术馆会好看起来……天然好看的是波希米亚型穷艺术家或大学生,衣履随便,青春洋溢,站在画幅或雕像前,静下来了,目光格外纯良:我所谓的好看就是这意思。”
随着年轻一代的成长,国外的美术馆中越来越多中国人的身影。去年卢浮宫的海外游客中,最多的就是来自美国和中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里奇·培杜特也介绍说,"博物馆的参观者不断变得年轻,中国的参观者很明显在增多"。今年夏天,一项针对高中生所做的《00后高考志愿兴趣报告》显示,在人文方向,00后最爱的专业第二位的,是“文物与博物馆学”。逛美术馆、买画册、选购艺术衍生品……已被年轻人当作自己生活自然的一部分。
但生活又毕竟是忙碌的,快节奏的,不可能常常去到那些美术馆里。所以,把艺术带回生活,给生活来点艺术感,也是很重要的体验。京东最近就与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英国国家美术馆、波士顿艺术博物馆、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联手打造了“京东世界博物馆超级IP日”,还邀请众多品牌共同参与,一起将艺术之美带入生活。《梵高:沉浸式体验》是今年国内很受欢迎的一个展览,它的联合艺术指导马里奥说,“我们不指望你去学习它、解释它,我们希望你去欣赏它。”
在这次的“京东世界博物馆超级IP日”上,合生元就将莫奈的作品,作为创作元素,融入产品之中。这些充满艺术感的音乐盒、立体书,很能吸引孩子玩耍的乐趣,又在潜移默化中,为他们打开了想象力的世界。还有一个自然堂的礼盒,灵感是来自100多年前的一本老书的封面设计。书封上有着凹凸不平的纹理,发散的线条象征着阳光,花卉的图案代表着自然,这是人们一直很珍惜的一种情感记忆。礼盒中的杯子,原型取自一位法国艺术家的作品,同样以花纹为特色。设计师在保留基础花纹的前提下,又根据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将杯子的高度增加、直径缩小,让它更符合现代审美。在这些馆藏艺术品的文化价值之外,京东又挖掘它们的使用价值,让它们可以时刻陪在用户身边。美术馆专家艾米·惠特克曾说:“体验艺术的最佳模式,是愉快地边吃饭边聊天。”但显然,这在美术馆里是绝对禁止的,而现在,通过博物馆和品牌的联手挖掘,我们可以把它们搬回家中。京东与Discovery联合呈现《名作的重生》(预告)
点击左下角的“阅读原文”,直戳进入“世界博物馆超级IP日”,10月21日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