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非洲做安保:一个千亿美元级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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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成为一些中国安保企业的惊险掘金之地,在这里,他们被称为“华人商户的保护神”。
文|陈默
编辑|周褶褶
来源|凤凰网(ID:ifeng-news)
“有人在我们公司墙上撬洞。”
非洲莫桑比克的一个深夜,一位在纳卡拉港口做海鲜生意的中国商人忽然给徐锡奇打电话求救,语气惊慌。
徐锡奇今年56岁,在莫桑比克经营一家名为优蓝安保的安保公司。他深谙“纳卡拉的团伙抢劫行为很严重,劫匪往往带着刀和枪”——这几个正在撬洞的劫匪就带着刀和枪。他火速安排当地员工前往救援。
幸运的是,撬洞的墙壁背后是一个水箱,拖延了足够的时间。当徐锡奇公司员工赶到时,墙壁还没凿穿,劫匪被吓跑了。
惊魂夜后,这个商人告诉徐锡奇,他原本雇佣了一家非洲人开的安保公司,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保护中国人,还是要用中国人的安保公司”。
随着中国企业的浪潮式出海,有中国背景的私营安保企业也在“走出去”。这些私营安保企业往往分布在“一带一路”沿线,服务于当地华人华侨和中资企业。早在2017年,《财经》杂志就称,这个市场的潜在需求或达到千亿美元。
“很多国内安保企业都是从东南亚起步——这里离中国近,风险可控——然后一步步向外拓展到中东等地。”有非洲安保业务的环球保镖公司负责人大雄表示。
“没糟过抢,相当于没到过非洲”
在成为安保公司老板之前,徐锡奇本人也被抢过两次,都是黄昏时分,都在城里。
一次是在一家宾馆门口,劫匪空手抢劫,他幸运逃脱。另一次,他在路上遇到了四五个劫匪,对方拿着七八十公分长的砍刀,要抢他的钱和手机。他本能地反抗,被劫匪按住,腿被刀背砍了十几刀。当时他非常害怕。
“直到现在,我的腿上还有伤疤。”他说。为了避免国内的家人担心,他从来不敢跟他们提起这件事。
“没遭过抢,相当于没到过非洲。”在非洲的中国人之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非洲有54个国家,各国发展情况不一,尽管很多国家资源丰富,商机可观,但社会动荡,秩序不佳。
“在非洲,治安状况最差的国家就是安哥拉、刚果金、尼日利亚和中非共和国,莫桑比克也不算好。”如今,徐锡奇已经在莫桑比克待了20年,他一开始是做木材生意,也被抢过一次,劫匪扛走了保险箱,里面装着相当于1-2万人民币的现金。木材厂经理的肩膀被砍,缝了十几针。
一半是木材生意每况愈下,一半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产业,2018年,徐锡奇在这个非洲国家成立了一家安保公司。
莫桑比克位于非洲东南部,曾经是葡萄牙的殖民地。这里是联合国认定的46个世界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与安哥拉、中非共和国等国并列。但同时,这里矿业、能源资源丰富,风景迷人,光海岸线就长达两千多公里。
“这个国家的很多地方都未开发,能找到很好的商机。”徐锡奇说。
与商机相伴的是风险。徐锡奇表示,在莫桑比克,很多华人华侨都说自己一年要被抢一两次,“很没有安全感”。曾有中国人晚上在当地国道上修车,被劫匪发现后杀害。
尼日利亚的情况也是如此。“很多地区,中国驻尼日利亚大使馆都不建议去,如果做生意必须去,大使馆也建议最好联系当地政府,让当地军队保护着去。”一家海外安保公司的负责人王泽钦说。
徐锡奇表示,在非洲,有的中方企业会使用当地安保公司,但很多当地安保公司管理混乱,甚至有监守自盗的情况,所以莫桑比克当地有个说法——“保安就是小偷”。
两三年前,一个当地安保公司员工潜入自己服务的一家中国超市行窃,被老板发现,之后他杀死了老板。
徐锡奇的木材厂被盗后,也“很怀疑是我们当时请的安保人员内外勾结”。
“非洲很多地方没有监控,事发后很难追查。”王泽钦指出。
2021年,他派了两个队员去尼日利亚保护一位中国服装商人,一同参与保护的还有当地政府派去的士兵。
一天下午四五点,中国服装商人的车队行进在郊区,路旁一个土丘后突然钻出来七八个劫匪。他们手里拿着AK步枪和汽油燃烧瓶,大叫停车。
车队冲过去之后,劫匪开着破皮卡在后面追着扫射。王泽钦称,一位当地士兵被打中胸部,在送往医院的过程中因失血过多死亡。
这段路没有监控。事后,尽管当地政府和警察进行了搜查,还是没能找到劫匪。
当地人告诉他,当地往往都是这类小团伙抢劫,抢的是车上带的物资、食品和钱。
非洲部分国家的治安混乱,与当地政治、经济状况有关。
“尼日利亚当地政府跟军阀一直搞不到一块去,对立得很厉害。”王泽钦表示。此外,当地很多部落都有枪支,一些抢劫因此而来。而从2023年到2024年,尼日利亚货币奈拉严重贬值,当地失业率大幅上升,治安形势更加恶化。
当地人眼中的中国人:“特别有钱”
贫富悬殊巨大,也是当地社会动荡的一大原因。徐锡奇称,在莫桑比克城市,富人开的是奔驰宝马,住的是豪华别墅,消费是在一天300-400美元的五星级宾馆和高档商场、饭店,一顿饭可能花掉一个当地人半年的工资,还有很多有钱人到葡萄牙等欧洲国家买房。
而在莫桑比克农村,有的人家里穷得没有一张床、一副刀叉,睡的是一张草席,用的是原始的石锅和陶锅。
相形之下,来到非洲的中国人也往往被归入“有钱人”之列。
“很多中国人刚到非洲就大手大脚,大气也好,装面子也好,总之显得特别有钱。”大雄说。
“为什么你们这么有钱?”“为什么你们不分一点给我们?”在莫桑比克的城乡交界处和城市中的贫民区,徐锡奇有时会遇到一些当地人这样询问。他们往往四五十岁,属于到处游荡的闲散人员。“他们没有恶意,对中国人还是非常有好感的,只是他们太穷了。”
“中国人有钱”——不只是土生土长的非洲人,当地的印巴(印度和巴基斯坦)裔也这样认为。他们在葡萄牙人统治时期来到莫桑比克,就此扎根,在当地经济中有很大的话语权。
“这边的白种人、印度人都认为中国人有钱。我们有的客户是印度裔,付款拖拖拉拉,我们去催款,他们说,反正你们中国人有钱。”徐锡奇表示。
“俗话说,财不外露。当大家都觉得你有钱的时候,一些问题就会出现了。”大雄说。
和印巴裔相比,海外的中国人不够抱团。“各做各的生意,你做得好我还妒忌,大家相互恶意竞争,一个东西你卖10元我卖9元,你卖9元我卖8元。而印度裔就很团结,到他们所有店去,价格基本上是一样的。”徐锡奇表示。
不团结,就很难形成互帮互助的氛围,共同组建安保力量。很长一段时间里,莫桑比克的印巴裔都有自己的安保公司,但中国人没有。
2018年,谋划两年后,徐锡奇的安保公司开业了。
听到消息后,很多华人华侨主动找上门来。渐渐地,他发现这是一门不错的生意,“当公司安保人数达到500人,就可以自负盈亏了,我们定位高端,利润非常不错”。他索性关掉了木材厂,专注经营安保公司。
如今,他的安保公司员工已经发展到近3000人,覆盖莫桑比克全境,提供保安、保镖等服务。
大雄的海外安保业务则开始于2017年,目前雇有数十位国际保镖。他记得,2017年时,能为中国人提供海外安保服务的公司还很少,“一开始出海时,我的公司是国际大型安保公司的分包商,到后来才开始独立接业务”。
最初涉足国际安保业务的经历就动魄惊心。当时,他的公司作为世界最大安保公司G4S(杰富仕)的分包商,在尼日利亚保护一家中国公司。这家公司要给企业发工资,折合成人民币500多万的现金被分5辆车装,带队的欧洲教官和非洲、巴西队员坐前三辆车,中国队员坐后两辆车。
第一辆车刚启动,迎面开来一辆遥控的无人面包车,里面是炸弹。“我还没上车就听见爆炸,冲击波把我推倒,然后突然一个胳膊掉在我面前。我就像傻子一样,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懵了。”大雄回忆。
顶级国际保镖,月薪1万美元起
多位私营安保公司负责人表示,退役特种兵,省级以上格斗类比赛优胜者,体校毕业生,以及河南少林塔沟武校等武术学校的毕业生,往往是中方国际安保人员的主要来源。
“有的退役特种兵是城管或者个体户,在国内收入低,一个月剩不下什么钱。到这边做的是他们熟悉的工作,收入也比国内高很多。”徐锡奇说,他的公司还有刚毕业的葡语专业大学生,做的是翻译、财务等工作,“国内太卷,他们找不到工作,就到非洲来了”。
这是一份有时需要拿命来拼的职业。2024年2月18日凌晨2点,在应对针对莫桑比克津佩托市一家中国砖厂的抢劫时,徐锡奇公司的一位当地员工中枪牺牲。
国际保镖更是属于高薪高危行业。王泽钦称,一个顶级的国际保镖起薪可能达到一个月1万美元,但另一方面,他们很难购买保险。因此,为了尽量保护自己的队员,他所在公司会要求雇主如实说明自己所处行业、所面临风险,与队员进行双向筛选。
工资之外,雇主还需要向他所在公司支付30万人民币押金,一旦队员出现枪伤等重伤,这笔钱就是补偿金。一旦队员死亡,雇主需要再额外支付补偿,“但加上押金,最多也就能赔偿100万人民币左右”。
万幸的是,迄今为止,王泽钦的队员还没有出现过死亡。
海外私营安保公司的一大业务,是为华人华侨提供保镖服务。
身为90后的小马是大雄公司的一位国际保镖,他身高1.83米,体重190多斤,当过武警,体格非常健壮。他表示,自己武警退伍后不愿意去基层工作,就开始在国内做保镖,“做着做着,我觉得太平凡了,想找一些刺激一点的东西”,于是开始参加各种与国际保镖有关的培训,考取相关国际证书,就此入行。
他曾被派去中非共和国保护一位开矿的中国商人。为了规避风险,这位商人带着保镖分批去银行取钱,一共取了10次。取到第10次,麻烦来了。
“从银行出来的时候,我们发现街上人有点少。”小马回忆,他们感觉情况不对,想赶紧走。
刚上车一会,旁边冲出来一群人,有人开了枪,他们的黑人司机被打中了肩膀。继续开车目标太大,在小马护送之下,一行人“直接下车跑,什么都没带”。
后来他们才知道,袭击不是针对他们,而是当地的两派势力发生了冲突,而他们正好处于“战区”,仓惶中,车和银行现金全丢在了原地。
这位中国商人担心不按时发薪工人会暴动,于是问小马,能否回到现场,“把这批钱抢回来”。
“回去后,我潜伏在很远的地方,等混乱结束后摸过去,把钱带了回来。”小马说。
在刚果金,一个黑人帮派曾勒索一位中国商人,带着铁棍去闹事、打砸,“怎么给钱都不走”。这位中国商人找到了王泽钦。于是一个身高近1米9、体重200斤的队员被派到现场。后者当过兵,曾是散打冠军,“一看就能给对方一定威慑,说白了,我们的工作就是给雇主一个安全感”。
王泽钦的队员都经过专门的沟通培训,工作时尽量消弭冲突,而非制造冲突。
“如果老板比较害怕,我们可以带他去跟勒索者沟通,尽量把损失降低到最小。”王泽钦也提醒队员,尽量告诉这个中国商人,不要和对方起正面冲突,否则“他在你睡觉时把你房子点了,可能就把你烧死了”。
队员也通过翻译去跟黑人帮派沟通,这件事最终得到了解决。
“我们喜欢以柔和的方式解决问题。如果遇到特别困难的情况,只能让雇主跟当地政府、警察局和中国在当地的大使馆沟通。如果实在没办法,我们会调更高级的保镖团队过去解决问题。”王泽钦表示,但这样可能激化矛盾,“我们走了之后,会给雇主带来很大的麻烦”。
还有很多矛盾发生在中国人之间,甚至有中国人绑架中国人。
“改革开放几十年,中国人对于财富的欲望比较大。去海外,大家都是为了求财,对利益比较看重。”王泽钦表示,在这个过程中,可能就会出现矛盾。
非洲打工人不愿加班,导致不少冲突
这些私营安保公司的另一大业务,是负责中方矿区、工厂、公司等地的整体安保。
进驻非洲的不止是中国的民营企业和个体户,还包括中国的央国企,后者通常投资于当地道路、桥梁等基础设施,以及水电等能源和矿业等领域。与当地员工出现劳资纠纷等情况时,这些企业往往受到冲击。
“当地人自尊心非常强,我们往往忽略了这一点。”徐锡奇观察发现,很多中国人在非洲往往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心态,与当地人缺乏沟通,对他们的风俗习惯、行事作风也不尊重,甚至在言语上表现出来,比如用中国话骂他们懒。“当地人可能听不懂,但看你的表情状态十有八九也能猜得出来,这就会形成矛盾。”
此外,很多中方企业的管理制度照搬国内,管理人员是从国内调过去的,缺乏非洲经验,决策也是通过翻译来执行的。
“在中国国内,只要有钱挣,大家情愿不休息,但莫桑比克人到点就下班,当地政府劳工部门也会检查公司员工是不是超时工作,超时会罚款。所以当赶工时,中方管理者哪怕表示愿意出加班费,当地人也觉得,我们就是不愿意加班。”徐锡奇表示,不少中资企业与当地员工的冲突,是中非文化差异导致的。
当劳资矛盾出现后,他的公司会去做当地人的工作。有当地人倾诉:“这些中国老板对我们不尊重,我们心里不舒服。”
“当然,还有很多时候,员工提出的是无理的要求,比如要求不断涨薪。没有被满足,他们也可能罢工。”徐锡奇说。
2019年,中国一家省属大型国企在莫桑比克某自来水厂项目的员工集体罢工,人数约600人。项目所在地跟南非交界,一些从南非流窜过来的犯罪分子、一些当地靠盗窃项目原材料为生的村民也混了进来。他们堵住了工厂大门,在门口烧轮胎,还扬言要冲击中国人员的办公室和宿舍,要用石头砸营地。
“赶紧救援,我们出不去了!”这个项目的中方负责人报了警,也给徐锡奇打来电话。
“当时我们有60-70个保安在那里,他们把中方人员的办公室和宿舍区围了起来,形成一道安全屏障,把罢工人群控制在了门外。”徐锡奇表示。
最终,徐锡奇的安保公司、当地警察和特种部队,三方一起控制了局势。
很多非洲国家每隔几年就有选举,比如每四五年一次的总统选举、每两年一次的市政选举,当反对党对选举结果不满时,也可能出现社会动荡。2023年10月,莫桑比克的反对党认为市政选举结果不公,在很多城市发起了示威游行,到后来,人群就开始“打砸抢”。
当时,当地一家大中型连锁中国超市的老板联系徐锡奇,说自己的超市马上要被抢了。他赶紧派人过去保护,把游行的人挡在超市外面,而隔壁印度裔开的商店被洗劫一空。
现在,徐锡奇公司给服务的中方企业建了好几个微信群,有民间群、中资企业群,还有临时组建的一对一群。在当地可能出现社会动荡时,群里就会有安全提醒和应急预案。
莫桑比克警力不足,出警往往要等1-2小时,所以徐锡奇的公司借鉴国内的110,在当地组建了一个巡逻队定时巡逻,一旦收到求救,如果在市区范围内,巡逻队尽量在5-15分钟内赶到。
“改变当地安保的臭名声”
目前,有中国背景的私营安保公司在非洲越来越火,业务在很多国家开枝散叶开来。
“一是因为语言没有障碍,二是因为我们受的教育是一样的,很多东西一点就通,此外,我们遇到紧急情况能灵活变通。”王泽钦这样总结中国安保公司在海外受欢迎的原因。
在2021年尼日利亚的那起枪战中,当劫匪扫射时,当地司机和士兵的第一反应就是停车找掩护物和对方对射,“但我们马上制止他们,因为做安保的目的是保护老板安全,让他尽快脱离危险地区”。
“我们想改变莫桑比克保安的臭名声,让保安成为真正的保安。”徐锡奇说。
他公司的3000人中,有14个中国员工,其余都是莫桑比克当地人,主力是当地退伍军人。当地企业不多,就业机会稀缺,很多军人退伍后会去市场上做搬运工、跑腿,收入零星。去当地安保公司待遇也很差,工资折合成人民币一个月只有400-500元,还经常被拖欠,很难养家糊口——实际上,这也是当地保安监守自盗的一大原因。
“我们会进行家访和背调,只有可靠的人才能进入我们公司。”徐锡奇表示,他们也经常对员工进行思想教育,公司还成立了执法队,对员工进行监督。
在当地,小偷买通保安,往往只需要塞给他们相当于人民币100-200元的钱。小偷来的时候,保安就走开,假装不知道。
为了避免类似事件发生,徐锡奇反复强调,“这种情况下,最傻的就是保安”。“贼偷一次东西,可能能卖2、3万,但只给你100、200。结果他跑掉了,你跑不掉,可能要丢掉稳定的工作,老婆孩子要受罪,还可能坐牢。他一听,心理就不平衡了。”徐锡奇说。
他的公司制定了奖励措施:员工每抓住一次小偷,会视偷盗金额的多少,给予员工相当于人民币50-200元的奖励。公司还鼓励客户给员工奖励,“当得到客户认可之后,他们会更积极”。一次,他们公司帮助处理一起罢工事件的几个员工,每人得到了客户300-400元的奖励。
一些非洲人比较懒散,时常缺勤。针对这种情况,徐锡奇的公司除了告诉他们“公司倒掉了,每个人都受损失”之外,还会与当地工会联手制定规则——缺岗一次,扣除10%-15%的工资。公司成立了一个基金会,用这笔钱资助遇到天灾人祸的员工家庭。
“我们还会给员工定等级,分别是一星、二星、三星。只要表现好、不缺勤,每晋升一个等级就涨相当于人民币50-150元的工资。在当地,150元可以买75公斤大米,对他们来说不是小钱。”徐锡奇说。
通过这样的方式,他的公司建立了一个良性循环:员工素质高-公司收费高-员工待遇高。他的员工起薪折合人民币是一个月900多元,优秀的可以达到2000-3000元,远高于当地普通人的600-700元。
徐锡奇表示,目前,在莫桑比克的中资央国企中,超过90%都是他的客户。和很多只服务于中国人的私营安保公司不同的是,他的公司服务对象已经远超于此——莫桑比克本地企业和在莫桑比克的欧美、印度、越南、索马里客户,已经占到了他客户总数的30%-40%。
他准备把莫桑比克这套成功模式复制到其他非洲国家。2024年,他选择的下一站是赞比亚,另一个被联合国认定的世界最不发达国家。
而大雄的下一站是马里——全世界最不发达和最危险的国家之一。在他的未来业务版图中,将要去往的国家,还包括土耳其、巴勒斯坦和黎巴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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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非洲做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