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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最大城市,这次以文学出圈

桃子酱 硬核读书会 2023-07-02

3月的广州进入木棉花盛开的季节。(图/陈楚红/中新社)


曾经有这样一个说法:没读过《花城》,你一定不是文艺青年。
1979年4月,《花城》杂志在广州创刊。备选的刊名有“怒放”“黄花”等,后来定名“花城”,取自作家秦牧的同名散文集。 
那是一个改革开放的年代,也是一个文学蓬勃生长的年代。“花城”不仅是广州这个开风气之先的城市的别称,也反映了南方的风土及南方文学的特质——丰润的雨水,阳光的热力,让这里植物繁茂、四季花开,充满了勃勃生机。所呈现的文学景观,也分外汪洋恣肆、瑰丽奇崛。
“改革开放带给人们的是希望,是无限可能。而《花城》把这些信息准确地传递给每一位读者。”创刊之初,《花城》就以昂扬的势头,汇入上世纪80年代的第一个文学浪潮。丰富、大胆、创新、先锋性,《花城》保持至今的精神品格也由此成型。 
如今的“花城”,已经成为一个文学 IP、一个文学高地。3月25日,花城文学院将正式成立,这标志着“花城”又多了一层含义——一个全新的文学创作平台。

✎作者 | 桃子酱

  到南方去!


南方,意味着温暖、湿润、热烈、蓬勃、绚烂,等等,就像达达乐队在《南方》中所唱的那样:“南方/那里总是很潮湿 那里总是很松软/那里总是很多琐碎事 那里总是红和蓝/就这样一天天浪漫 这样一天天感叹……”


这首《南方》,是达达乐队主唱彭坦在北京的一个雨天所作,那种扑面而来的潮湿感,让他想起家乡武汉。如果说《南方》提供的是一种普遍的南方意象,那么出生于广东的“九连真人”和“五条人”则代表着“南方以南”——前者使用的客家话、后者使用的海丰话,给大多数人带来了理解障碍,也让他们显得异质而神秘。


南方以南,按照《南方文坛》主编张燕玲的描述,在人文地理上,“大海和陆地在这里交汇,亚热带充沛的阳光雨露,北回归线横贯岭南的生机与繁茂。同时,山地丘陵,大石山区的奇峰林立,特有的喀斯特地貌弥漫着一种野性和神秘感。于是,溽暑炎热,烈日洪水,寒冬冷雨,加之山林迷莽,大海大浪,生机与繁茂,想象与幻觉,同生共长”。


这里被张燕玲等学者称为“新南方”。不论是“南方”还是指向性更明确的“新南方”,从来就不只是一个地理概念,还是一个文化的、文学的概念,一个“不断生产、繁衍、强化关于自身的叙述”(学者胡少卿语)的“超级能指”。


对于很多人而言,南方是“深绿和深红”。(图/陈亮)


《“南方”与“江南”》一文中,胡少卿梳理了作为文化概念的“南方”如何自我增殖:博尔赫斯短篇小说《南方》的主人公达尔曼在南方有一座庄园,他得病后想回南方休养,在途中,“达尔曼几乎怀疑自己不仅是向南方,而且是向过去的时间行进”。来自北方的美国作家F.S.菲茨杰拉德在小说《最后一个南方女郎》里写道:“诗歌,我以为,就是一个北方人关于南方的梦。”


而中国可以归纳到这种“南方想象”之下的文学传统,上可以追溯至《庄子》《楚辞》,中迄韩愈、柳宗元的南方诗文,下至沈从文的“湘西”和韩少功的“鸡头寨”。上世纪90年代前期,人们开始使用“南方”的概念来评论以苏童为代表的先锋派小说。


南方,在电影中(学者、影评人毛尖曾说“每个国家都有一部电影叫《南方》”)、在小说中、在流行音乐中、在艺术作品中(高更的塔希提岛,以及亨利·卢梭笔下的热带丛林景象),也在每个人的心中——“那是每个人心中的一块柔软之地,承载着情怀、回忆、想象”(乐评人耳帝语)。


所以,痛仰乐队在歌中反复吟唱“一直往南方开”,南方对他们来说,象征着新的境界和路途,一路向南,是为了奔向新生活。


经过后期处理的广州中山一立交俯视图。(图/Hym)


新南方,新写作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南方”主要指的是广东。这里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地带,经济的繁荣带动了文化产业的兴盛。《花城》及《南方周末》(创刊于1984年)、《新周刊》(创刊于1996年)、《南方都市报》(创刊于1997年)等报刊,引领了起自南方的文学之风、思潮之风、社会之风、发展之风,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南风”。


评论家陈培浩指出:“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当人们想象南方时,对象已经发生了扩展,核心区域可能从江南而扩大到岭南。因此,新南方代表着崭新的经济生活及其催生的全新生活样式,代表着高科技、新城市与人类生活所形成的巨大张力,代表着南方以南诸多尚未被主流化的‘地方性叙事’……”这也是包括他在内的学者、作家们提出“新南方写作”概念的缘由。


作家陈崇正在《我所理解的新南方写作》一文中提到,需从文化上重新辨识岭南文化的特质,进而看见“新南方”作为一种崭新的文化存在。岭南在历史上被视为南蛮之地、南方以南,这是相对于作为统治中心的北方而言的。但站在世界的角度来看,岭南以南有着宽阔的海域,因此这里其实是南方的腹地,19世纪中叶以后,这里也不再沉寂,而是主动参与了华夏历史的脉动。“故此南方之新在于必须重新审视这片以大湾区为中心的土地,以及在这片土地上已经发生和正在蓬勃发生的故事。”


广州夜景。每一处灯火后都是一个个具体的人和家。(图/阿灿)


文学地理意义上的“新南方”,除了作为中心的粤港澳大湾区,还包括海南、福建、广西,并辐射到海外包括马来西亚、新加坡等习惯上被指称为“南洋”的区域。学者杨庆祥在《新南方写作:主体、版图与汉语书写的主权》一文中,总结了“新南方写作”的四大特质:地理性、海洋性、临界性、经典性。


杨庆祥以马来西亚华语作家黄锦树的短篇小说《迟到的青年》为例,说明“新南方”作家如何在世界文学空间里寻找并建构主体性自我:在历史关节点的不断“迟到”导致了小说中的“青年”的流浪和离散,但是也正如此,他得以在世界文学空间汲取不同的养分,并以东方的形象加入对世界(文学)地图的绘制。


在杨庆祥看来,陈春成的《夜晚的潜水艇》恰恰与《迟到的青年》形成互文。《夜晚的潜水艇》中的少年生活在南方一座小城,每到夜晚,他就启动超凡的想象力,化身为艇长,驾驶着一艘他意念中的潜水艇漫游于全世界的海洋。一次,他无意中拯救了以博尔赫斯小说命名的“阿莱夫”号——“我们不禁会产生这样一种疑问:这同时也是在试图拯救世界文学吗?”


广东南海大地艺术节太平墟展区,图中为建筑师马岩松作品《时间的灯塔》。


一座城市对文学的致敬


1980年元旦前后,创刊不久的《花城》编辑部在北京组织了一次座谈会。学者李陀希望《花城》办得洋一点,“要开成一朵洋绣球”;学者洪子诚更主张“《花城》再洋些,再开阔、深刻些”;作家刘心武则希望“《花城》用适当篇幅发表一些试验性作品”。由此,《花城》开始关注海外及港台文学,刮起了一股“海洋风”。


《花城》也一直注重对实验性作品的发掘和肯定。从早期的《花城出发》《实验文本》到近年来广受好评的《花城关注》栏目,《花城》对扶持文学新人和文学新锐不遗余力。由文学评论家何平主持的《花城关注》栏目,曾推出“城市异境”“在边境线写作”“文学地理学”“摇滚民谣”等话题,呈现了独特的思考,“对正在进行的文学发挥着前瞻性的预判和介入功能”(评论家陈培浩语)。


2017年8月,由花城出版社、《花城》杂志举办的第六届“花城文学奖”颁奖典礼在南国书香节现场隆重举行。


2019年,在《花城》创刊40周年之际,为鼓励、推动创作及出版更多优秀文学作品,广东省出版集团、南方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花城出版社提出打造“花城文学高地”计划。


2023年3月25日,这一计划将得以落地:花城文学院在广州越秀公园“陌上花开”文化空间宣告成立,聘请麦家、陈晓明为联席院长,签约魏微、葛亮、李娟、陈楸帆、蔡崇达、笛安、杨庆祥、陈培浩等八位优秀青年作家、评论家;举办“有风自南——花城文学之夜暨2023花城文学榜荣誉盛典”大型文学晚会,现场发布“花城文学榜”入选的十部好书,致敬文学、致敬青年、致敬未来。


花城文学院选址在位于广州越秀公园的“陌上花开”文化空间。(图/阿灿)


广东省出版集团、南方出版传媒党委书记、董事长谭君铁表示,广州是一座海阔天空之城,两千年来,以务实包容、开放进取的气质,吸引无数弄潮儿汇集于此,可以说既是创业创新的热土,也是文学创作的沃土,“花城文学院设在广州,希望能够同样以务实、灵活、兼收并蓄的运营风格,为作家、评论家们构筑美好的创作交流与生长空间,成为富有活力的文学创作平台”。


这样的文化盛事,是一座城市对文学的致敬,也是一座城市与文学的亲密拥抱——


这个春天,文学是花城绽放的花。


“文学,花城绽放的花。”灯箱海报


“有风自南——花城文学之夜暨2023花城文学榜荣誉盛典”,将联合新华社、广东共青团、广东卫视、新周刊Neweekly、河南卫视等多个账号在B站进行同步直播,《唐宫夜宴》主创团队又一全新力作,会有哪些惊喜上演?扫描下方二维码进入主页预约直播,3月25日20:00点,一起看见文学的千百种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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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桃子酱
校对丨杨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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