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人情一张纸” ——回忆江泽民主席与老师顾毓琇的半世纪师生情
瞭望远方,透视生活!
编者按:
这是顾宜凡教授所写的纪念江泽民同志的文章,此时已经在网络媒体发表。顾教授的祖父顾毓琇先生是江泽民同志的著名老师之一,是诸多领域的大师级人物。
顾宜凡先生,1980年入学西安交通大学,1984年取得信息与控制工程系自控专业的学士学位并留校任教,一年后选择留学美国。此后他又先后取得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美国纽约大学、伊利诺大学的六个学位。包括:电气与计算机硕士、工商管理硕士(MBA)、高级管理人员工商管理硕士(EMBA)、新闻文学硕士、传播学专业文学博士。他是中国第一家民营电视台——BON蓝海电视台董事长。当前他任教于中国传媒大学。
我和顾宜凡教授在9月底还通过微信进行过交流。感慨了对老一辈事迹传扬和精神传承方面的工作。
4日晚上,我们西安交通大学校友传媒联合会的大“管家”,也是身兼知名导演、编剧和制片人的仝晓锋老师联系我,告诉我顾教授写了篇纪念文章,希望“春源视界”转载一下,我当然感觉是求之不得,不胜荣幸。
遂赶紧对文章进行必要的重新编辑。
期间,打开手机,竟然看到顾教授上午联系过我,本来是问我“能否给提提意见”,结果可能是文档太大,也没发过来。我有点诚惶诚恐。顾宜凡教授是传媒大学教授,我们交大的校友传媒联合会的会长,成就和能力都比我要高得不是一个层次,不耻下问,令人感动。转念一想,没有第一时间拜读此文,也是一个遗憾。
下面,就将这篇难得视角非常感人的佳作在此编辑转发,以飨读者。需要指出的是,编辑过程中,还是不揣冒昧地做了很少量文字的改动,比如在“顾毓琇从1950年起先后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和宾夕法尼亚大学教书”前边增加了“江泽民1947年从交通大学毕业”这句话,将”直到三十九年之后“改为”直到分别三十九年之后“。因为根据我的印象,他们分别39年应该从1947年起算,而不是1950年。他们这次相见的背景也是交大九十周年校庆,且上海、西安交大都到了,还参加了黄帝陵公祭。其他小改就不一一说明,其中包括做了一点必要的校对工作。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未及请顾教授审视。同时增加了一些图片(无蓝海电视水印的),但愿能与文章和谐匹配。江泽民与老师顾毓琇在一起
江泽民主席逝世的噩耗传来,我端详着他与我祖父顾毓琇的合影,回想着他多次与我祖父见面时的音容笑貌,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汹涌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悲痛中我禁不住拾笔写下此文,回顾我所知道的江主席与我祖父几十载交往的点滴,以寄哀思。
江泽民与我祖父顾毓琇的师生缘,起始于他的大学岁月。从江主席在大学读书时留下的借书单可以看到,他借的第一本书就是顾毓琇翻译的《电工原理》。转入交大攻读电机工程后,正逢顾毓琇在交大兼授电机和运算微积分两门课,江泽民也就成了顾毓琇名副其实的“受业弟子”。江泽民了解到当时顾毓琇已经以他早年在美国发明的“顾氏变数”在国际上奠定了一流的学术地位,因此对这位从麻省理工学院获得电机博士学位的第一位中国人格外尊敬。还是交大学生的江泽民有一次在上海的有轨电车上碰见了时任上海市教育局局长兼交大教授的顾毓琇,很是吃惊。平时顾教授到交大讲课都是小轿车接送的,大教授公务之余却搭乘有轨电车,这在江主席看来,老师不仅学问好,还是一位公私分明的人。五十一年后,已经成为国家主席的江泽民在拜访老师时,还清楚地记得顾教授上课时的情景:“1946年,你教我运算微积分,Operational Calculus, 上堂讲课没有带书,没有带讲义,完全在你的脑海里面”。
江泽民在南京中央大学的借书证和整理后对应的书目
1986年江泽民给老师顾毓琇的赠诗
1989年,江泽民担任中共中央总书记,我祖父顾毓琇随即去信祝贺并给予鼓励。江泽民总书记回信说“毓琇吾师大鉴:连接两函,敬悉种切。感谢您对我担任新职务的祝贺,深感任重道远。愿以林则徐所写对联“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以自勉。6月27日信中所提建议,至关重要,以着有关部门认真研处。仍望不时赐教,并盼珍重自摄。专此敬颂夏安。受业江泽民敬上。”
从那时起,直到顾毓琇去世的2002年9月,在江泽民担任党和国家领导人的13年间,他曾收到了顾毓琇写给他的近百封信,从科学教育到经济建设,从台湾问题到中美关系,从中国进入WTO到中华文化复兴,几乎伴随了那个时代中国崛起的每一步征程。顾毓琇还向江泽民总书记倡议了中国发展的“三开”政策:“文化开发、经济开放、政治开明”。1989年国庆,江泽民总书记邀请顾毓琇夫妇回国面叙。面对国际上对中国的制裁,顾毓琇顶着压力,毅然回国表示对江泽民的支持。在国庆40周年的国宴上,江泽民总书记将顾毓琇介绍给李鹏总理,说“这是我的老师”。10月2日,江泽民在中南海宴请顾毓琇,听取了顾毓琇对国内国外时局的看法和建议。顾毓琇此行还向各有关方面领导人提出:“要将风风雨雨变成和风细雨”。
江泽民主席一贯鼓励海外爱国人士积极为祖国的发展建言献策,他对顾毓琇的许多建议高度认同。1989年10月,他亲自写信向顾毓琇介绍赴任的中国驻美大使:“顾老师:我驻美大使朱启桢同志即将赴任,特介绍他前来拜望,请予接谈。”从那以后,在江主席的指示下,朱启桢之后的每一届驻美大使如李道豫、李肇星、杨洁篪都曾在上任时去拜访过顾毓琇,听取他对中美关系的见解。江主席采纳了顾毓琇的许多建议,他以伟大外交家的智慧和魄力,采取了一系列重要举措,不仅改善了中美关系,为中国维持了最惠国待遇等,而且渐渐打破了西方对中国的外交围困。1992年5月31日,当代中国几乎所有最有影响力的物理学家如周培源、赵忠尧、朱光亚、李政道、杨振宁、吴健雄等汇聚北京,参加现代物理研讨会。江泽民在祝辞中特别提到:“人生何处不相逢。今天,我的老师顾毓琇教授也来了。”两天之后,江主席和夫人王冶坪请我祖父母和在国内的子孙到中南海瀛台做客,并让他们的儿、媳和小孙女也参加,此间谈笑风生,其乐融融。此行,我祖父顾毓琇更系统性地对中国的改革发展提出了建设性意见。1993年11月17日,在为赴美与克林顿会谈做好充分准备之后,江主席登上了赴美的航程,在美国西雅图一下飞机,江主席就给顾毓琇打电话,说“顾老师,请看电视!”顾毓琇打开电视一看,原来他建议所做的一项重要工作的成果展现在了全世界媒体的聚焦灯下,中国又一次在国际社会面前展现了一个新姿态。1995年10月,江泽民主席到美国参加联合国成立50周年首脑会议,祖父带着我专程乘汽车从费城到纽约看望他。那天江主席一走进会见大厅就问:“顾老师来了没有?”当看到我祖父时,他立即迎上去,把老师请到他身边坐下合影。我祖父连合影的短暂时间也不放过,在他的学生耳边向他提出建议,江主席带着微笑频频点头。
1997年下半年,在中美关系的暖秋时节,传来了江主席要对美国进行正式国事访问的消息,当我们听说江主席要到费城登门拜访他的老师顾毓琇,都觉得格外吃惊。开始,中方和美方有关人员也都不建议安排这样的拜访,因为我祖父住在一座高层退休公寓中,安保非常麻烦,但江主席坚持要来,他说学生见老师理应登门拜访。于是,到访前一天我祖父把我和我姐姐叫到费城帮他收拾整理堆满书籍和文件的公寓,其间美国特勤人员牵着警犬把公寓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10月29日,江主席一行如约而来,狭小的公寓顿时蓬荜生辉,洋溢着温馨喜悦的气氛。江主席对我祖父说:“我今天非常激动,两年前你到纽约,那么远的长途去看我,我实在是不敢当。”看到挂在客厅里的他以前送给老师的诗词,江主席便大声朗读以来。他还绘声绘色地回忆起当年听老师上课的情景,其间不经意地流露出了学生似的率真。江主席很关心顾老师的健康,他说:“听说你还每天自己下楼买报纸?还是要小心,拿不拿stick(拐杖)?我祖父说:“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我祖父问他:我最近知道你属老虎?江主席立刻答道:“属老虎!Tiger!”我祖父说他也属虎,江主席说:相差24年!在那样轻松祥和的气氛下,鬼使神差,我竟然也脱口而出:我也属老虎!但还没闭嘴我就意识到自己太忘乎所以了,放松到了放肆的程度(但事后想,那也正说明了江主席的人格魅力,他的真诚和热情,把我面对国家元首的拘谨一扫而光了)。我祖父拿出一张事先用毛笔写好的字送给江主席:“和平统一兴中华,天下为公进大同”。他一边递给江主席一边说:“秀才人情一张纸”!江主席说:你这张纸可贵重了!江主席端起我祖母王婉靖亲手给他熬的莲子银耳羹,津津有味地全部喝完。他给我祖母带来了一尊砚台,说我祖母的书法“真是好极了”,他请我祖母在有空的时候随便给他写几个字,还风趣地说“你们儿孙都要帮忙啊!”在场的人无不被这乐融融的景象所感染。在新世纪即将来临的时候,江泽民主席收到了老师顾毓琇给他寄的英国社会学家吉登斯谈“第三条道路”的文章。江主席回复说:“所寄吉登斯谈第三条道路一文收读。您虽已近百岁高龄,仍如此勤奋、孜孜不倦,关心世事,关心祖国建设,甚为钦佩。我常收到您的来信,未能一一作复,请见谅。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即将到来,顺颂新春愉快,并望多加珍摄。从1900年普朗克创建量子力学以来的一百年,世界科学技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顾老师的体验一定要比我们深刻。并向王师母问好!”
2000年2月,我祖父顾毓琇收到了中国工程院院长宋健的一封信,信中说,“江主席要我转致他对您的问候,您惠寄的文章,他已收到,他感谢并敬佩您关心祖国和热爱人民的夙风亮格”。多年后,宋健同志当面告诉我,顾老向江主席提出了一项对加强我国国防建设至关重要的工程,而且指定学生时期学习过顾毓琇教授“网络理论”的自控专家宋健领军实施。江主席对此非常感动,对宋健盛赞顾老师的爱国情怀,给予极高的评价。事实证明,这项工程对中国的国防建设居功甚伟。2000年9月9日,江泽民主席要在参加联合国千年首脑会议之后与老师顾毓琇见面,于是我开车把祖父从费城接到纽约。本来定在江主席下榻的酒店见面,但江主席认为中国驻联合国代表处更能保证私密性。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会晤,涉及到不少重大问题。会面后江主席设午宴招待我祖父和我们在纽约的亲属,还备了红酒。席间,江主席一口气背诵了一篇很长的、比较生僻的古诗。他还问我祖父是不是跟顾维钧很熟(顾毓琇的五弟顾毓瑞曾任顾维钧的助理)。席间还谈到杨振宁、哲学家罗素。当上酒酿圆子甜品时,江主席还转头问坐在身边的钱其琛副总理:你们家是不是也吃这个?从中看出他在生活中的细致入微。宴会之后师生道别,江主席步送老师到电梯旁,依依不舍,一直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那一刻,也许他和我祖父都意识到这可能是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了。
2001年,我已搬离了大纽约地区。9.11事件当天,我祖父母因在费城无人照顾,无奈乘汽车驶上了去奥克拉侯马他们小女儿家的漫漫长途。两个百岁老人,缩卷在一辆小型轿车里,在那么远的距离中颠簸,我每想到那个画面,都心如刀割。在这之前,许多人都劝我祖父母回国定居,而且那时不少有名望的老人回国生活后,国家都提供了丰厚的待遇。何况多年来有关部门一直都有请我祖父母回国定居的建议。而我们这些后代都有能力确保他们在国内有一个舒适的晚年,但我祖父始终没有同意。他认为人老了不能“被养老”,而应当用一生积累的经验和智慧从“局外”向国家提供客观中肯的建议,如果接受国家的物质优待,就失去了“客观中立”的身份。回想他自1950年定居美国后,一直没有加入美国国籍,他的所有成就和荣誉都是以一个中国人的身份获得的。而对祖国和亲人的牵挂,让他在1973年中美之间的坚冰刚开始融化时,就急迫地要回国。但国家不可能允许他拿着离开大陆时的“中华民国”护照踏上祖国的土地。有关方面建议他持美国护照进入中国。万般无奈之下,在做了一辈子中国人、功成名就退休之后,却为了回到祖国而无奈加入了美籍。而到了晚年,我祖父却为了能对祖国更有价值而宁愿客死他乡,但留下遗嘱,死后要叶落归根,葬在家乡。江主席不断从各种渠道听到我祖父母晚年的境况,但没有比这位传统书香门第熏陶出来的学生更理解他的老师了,他们之间频繁传递的那些张”纸”,才是他们师生情的最高境界和意义。江主席在我祖父母离开费城之后,对我祖父的“纸”更加重视,而我祖父也仍然不间断地给江主席写信,继续对国际国内局势提供意见。为了使自己头脑保持活力,身体保持健康,他不顾百岁高龄还在健身器材上锻炼身体。江主席对我祖父的健康也更加关怀,他多次派我国驻休斯敦总领事探望我祖父母。
2001年12月18日,在顾毓琇百岁华诞前夕(中国传统习俗一般按老人的虚岁祝寿),江主席率朱镕基总理、李岚清副总理以及多个部委领导参加了顾毓琇教授作品音乐会,盛况空前。音乐会之前,江主席、朱总理、岚清副总理等领导同志接见了我父亲和我。音乐会结束后,江主席又特别与我们合影留念、握手道别,并让我们转达他对我祖父母的亲切问候。之后不久,在与中国文联、中国作协的联欢会上,江主席还唱了一首顾毓琇编谱的中国传统歌曲。
2002年9月9日,我祖父顾毓琇在美国奥克拉荷马逝世,享年100岁。我第一时间把噩耗告知了江绵恒大哥,江主席很快就给我祖母打电话慰问,并发了书面唁电:“尊敬的王师母:惊悉顾老师不幸逝世,深表沉痛哀悼,我谨向您及您的家人表示深切慰问。顾老师博古通今,学贯中西,教书育人,师表天下。毕生孜孜好学,且心系祖国统一,献计献策,为众所敬仰。顾老师的崇高精神,将永远激励后人。顾毓琇老师永垂不朽! 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江泽民,二OO二年九月十日于北京。” 江主席还向在费城举行的顾毓琇追悼会献了花圈。
我祖父顾毓琇去世后,江泽民主席对我已登期颐之年的祖母王婉靖十分关心。2006年1月,他请我父亲和我到他上海府上做客。江泽民主席嘘寒问暖,对我祖母的健康和生活关怀备至。当看到我从美国给他带的一幅我祖母的中国画时,江主席端详良久,口中喃喃地说:这是王羲之家族(我祖母王婉靖是王羲之的第67世女孙)的画啊!一个月之后,我祖母在午睡中安详离世,享年105岁。她一生养育了八个子女,都是自己亲自喂奶带大。尽管早年受尽战乱颠沛之苦,晚年90多岁还自己做饭,但她吃斋念佛,所以能无疾而终,寿终正寝。江泽民主席闻讯后,立即让他办公室主任钱咏秋来电表示哀悼。2006年4月,遵照祖父的遗愿,我父亲顾慰庆和我从国内飞到美国奥克拉荷马,将祖父母的骨灰护送回国,安葬在老家无锡,为他们实现了魂归故里、长眠于故土的夙愿。 2009年,江泽民主席主动让我父亲顾慰庆和我去中南海看望他,去了以后,我没想到他在中南海的住所那么朴素,沙发都有些凹陷,但有一台屏幕很大的台式电脑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想,那也许就是他直接上网了解世界的窗口吧。他谈了许多事,大到他对党和国家的主要贡献,小到在长春工作时,因为爱好京剧,被同事们称为“江老板”的趣事。他一口气在十本书的扉页上写上了给我们的赠言(给我父亲五本,给我五本)。我把他和我祖父多次见面的照片整理成了一个相册送给他,他很高兴,让我在相册的“扉页”也写上赠言。我忐忑地写下了“敬赠江主席和王阿姨……”,他看了之后说:“你的字写得很好嘛!”令我十分汗颜。临走时,江主席去里面的房间,自己穿上大衣、围上围巾,带上帽子,带我们走进北京初冬的寒风里,他走到小院的另一个房屋门口,叫王冶坪阿姨出来给我们打招呼、合影留念,还特别向王阿姨提到:他们把我们跟顾老的照片做了相册!
照完合影,他又亲自送我们到院门外,还主动伸出手与我们的司机握手。车驶离后,我看他老人家一直站在那里目送着我们,直到车拐弯,折断了我们彼此的视线……
2010年4月27日,江泽民主席来到位于无锡市市中心的顾毓琇纪念馆参观。进门前,他在自己亲笔题写的“顾毓琇纪念馆”匾额下仔细端详,并对身边的人员说:“我这些字是认真写的!”顾毓琇纪念馆
参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江主席除了中途坐下听我父亲和我讲解外,他长时间站立,对展品兴致勃勃地仔细观看。他感慨地说:像顾老师这样同时在这么多领域都取得了卓越成就的人,在中国历史上真是少见的。在顾毓琇纪念馆的休息厅里,看见墙上他与我祖父的合影后,他风趣地说:“我那时看上去还蛮年轻嘛!”参观结束后,他又不辞一个多小时参观的辛苦,应我们的要求为中国第一个国际工程奖——中国电机学会与国际电机和电子工程师学会(IEEE)联合设立的“顾毓琇电机工程奖”题写了奖名。2012年9月,为纪念顾毓琇诞辰110周年和逝世10周年,中国现代文学馆隆重举行了顾毓琇文物文献捐赠和铜像揭幕仪式。仪式之前,江泽民主席给刘延东国务委员打电话,请她代为出席,并说:像顾老这样的全才,可能历史上500年才会出一个。如今,一位改变了中国的伟人和曾殚精竭虑为他出谋划策的老师都离开了我们,在缅怀他们师生佳话的同时,我深深感到:一位经历过百年人世沧桑又文理兼通、中西融汇、心系桑梓的老师能与身为国家元首的昔日学生灵犀相同,共议“和平统一兴中华,天下为公进大同”之大业,何曾不是一位传统知识分子之幸,而从某种意义上讲,也何曾不是国家之幸呢?(作者写于2022年12月4日,在京西宾馆等待参加江泽民主席追悼大会期间。)延伸阅读:交通大学家族之“顾氏三代人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