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台湾 | 核心在于人
岳晋飞
岳晋飞来自社会资源研究所,两岸青年协作者互派实习计划2018年成员,2018年秋在台湾高雄美浓镇旗美社区大学实习。
本文编自岳晋飞的实习报告《旗美社大实习总结》,全文6000余字,读完约需12分钟。
若以大陆的公益评价指标,社大的“覆盖面”可没那么广,很多普通街头百姓并不了解甚至未曾听说。但社大本不必追求那样的指标,那些陪伴已久的学员和讲师们,将会把社大的“火种”引燃至旗美九区。
经过半年努力,我终于获得了赴台实习的机会,目的地是南台湾久负盛名的美浓镇旗美社区大学(以下简称“社大”),周期定在2018年的最后两个月。此行,我既担负着所在机构未来开展在地学习的期待,也附加着自我成长的挑战。
我是这批实习生获批留台时间最长的一位。从入台第一天开始,我便雄心勃勃,激动中带点紧张。我太希望做一个完整的全程记录,作为厚礼,送给成长中的自己!这样的记录一直持续到离台前十余日。旗美社大秋季成果展之后,我的实习时间进入倒计时,日程也陡然紧张起来。
作者在旗美社大成果展
美浓是出名的慢节奏小镇,但我从未慢下来。我住在爱乡协进会故人的“耕美园”,楼上伙伴们也都服务于本地不同的NGO,不过,大多数时候我们的上班时间是错开的。社大的上班时间是周二到周五的下午及晚上,但周末的我同样排满了日程,不是在处理工作就是在外出途中。
我所在机构的工作不能放下,如同一硬核嵌在实习期间,使我不能放松。时值机构关键的过渡时期,而我刚刚接手这一摊工作,却不得不暂时离开。离开的代价相当可观,直接导致我生活上一度拮据,处于工作停滞之中,也无人可予以协力。
用旗美社大带头人正扬的话说,我有着强烈的自我。然也,自我的能量始终伴随着我的实习,并不断加厚或延展着我在台的生活,这从我给社大伙伴们的两次分享中可见一斑。初次分享的主题是“我何以为我”,末次则是“我还是我”。而我正是在受提示之后,方才意识到这种内涵的存在。
实习期间,我几乎将自己完全置放于社大的日常工作中,及其所在的旗美地区。当然,我也不会放过任何外出的机会。
尽管没有游历高雄,我却因各种机缘,或参会或游学,先后到过屏东、苗栗、台南、嘉义等。离台前我又申请前往宜兰,慕名而访大陆公益圈内亦有一定知名度的赖青松返乡之地——深沟村。与我们机构工作的昆明大墨雨村类似,这个村子也是新旧村民不断融合,逐步形成一个社区共同体,是一个理想的参照体。
参与社大
融入社大,而后跳出、反视,这是我实习的一个基调。做到这一点并有所获,离不开对社大工作的充分参与和认知。期间我被持续激发着,能明显体会到个人的感知变化。
上班第一天,我骑行6公里到达社大所在的旗美高中,发现物理上的社大不过是一间“多功能”教室,兼作办公、会客、会议、图书和厨房……教室在哪里?期待感油然而生。
从这天开始,我就开启了对社大各色会议的体验,周例会、课审会、学务会、班代会、探课会……不一而足。
社大的教室,除了这个校园,更多是分散在任何可以便利获得知识、贴近实践的地方,空地、商店、舞厅、田间地头,甚至是森林、湖泊、河流或其它有趣的地方。那些日子,我按着课程导航,跟着伙伴们一起去自己感兴趣的课堂探课。
不只是获得,我也不吝回报。根据伙伴们的疑问和诉求,我会结合个人经历与思考做出我的分享。也不只是分享,我甚至试图挑战社大以及大家已有的认知,而我也乐意做那面镜子。
在不了解或条件局限的情况下,对社大以及大家做出评判是危险的。因此,我除了日常的参与,也注重获取书面和网络上的资源。
台湾的社大刚刚度过二十年纪念,回头看也并未很久,很多资料对我来讲都非常新鲜。最早的社大发起者黄武雄老先生的《学习在窗外》,近来业内所出的合集《迷雾中的探索》,还有台湾史、旗美地志等,都成为我增进了解、提升认知完整度的源泉。
不过,相比于读书,我更乐于寻找交流机会。
在社大的日子里,我既有做正式访谈,比如针对“青农计划”的农人、讲师及学员,也会参与各种接待参访的活动,比如社大的互访。实习过半,我遇到大陆参访团来访,这竟是我第一次完整听旗美社大介绍自己,正扬和雅婷的分享给了我时机,让我能重新整理在社大实习的所得,从而让我的实习进入了融汇升华的阶段。
此前,我还会问,把社大视为NGO的话,它有什么“项目”?但从社大明星老爹这样的人身上,我看到我更该问,人在哪里?
社大的核心在于人,无论技艺、娱乐还是智识,最终都将附着在社大的每个忠实铁粉身上。若以大陆的公益评价指标,社大的“覆盖面”可没那么广,很多普通街头百姓并不了解甚至未曾听说。但社大本不必追求那样的指标,那些陪伴已久的学员和讲师们,将会把社大的“火种”引燃至旗美九区。
关于社大的发展与未来,我也曾做过粗略梳理,主要是给社大伙伴提出挑战与思考,尤其是对社大的核心使命及其在社区中的影响。社大值得反思的方面及路径有很多层面。《社区如何动起来》的序言中,顾忠华说:“我们这批推动社大运动的当事人,经常也会不自觉地‘自我正当化’改革的意向,却无意中加深了外来行动者与在地人群网络之间的差异。”
至少,从去年高雄选战白热化的争议中,大家对社区的区隔化倾向应有所察觉。两岸尽管体制不同,但当下的社会议题颇有共性,我也试图从中找到可以对话与探讨的空间。
体验之“最”
与其他实习伙伴不同,呈现实习体验中的各种“最”,是我拎出实习生活的最好方式了。如李赛那般,将所有访谈过的深沟村人物绘制成活灵活现的简笔画,实非我所长,也想象不到。
最特殊的欢迎仪式:无缝衔接的各种工作可以是一种欢迎,但又怎能想象,第一天迎接我的是一整日的会议!从进门那一刻起,我迅速明确了第一项任务:极尽可能地倾听。留给我认识大家的时间不多,但跟进着会议过程中冒出的信息,我通过猜的方式已能对大家所识无差。
最深印象的立体人物:老爹和桔子两位留给我的立体印象尤其深刻。
老爹堪称社大的万能志工。老爹何以成为这样的老爹?跟着老爹多次外出,让我了解到他的生命历程,从志在“反攻大陆”的老兵、保险推销员,到社大学员,最终成为社大的“铁粉”。与其他一些学员相比,老爹的一生似乎更能反映社大存在的社会意义,社大不只教给了他技能,也成就了在地发展的一个火种。
桔子,一位台湾的人民教师,也是社大的讲师。一次别开生面的访谈,犹如给我立了一面人生的镜子——她的过去,引发了我的共鸣,她的当下和未来,也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心结以及寻找自我的多重可能。
生活的难关总会度过,但最难的往往是自己心里的那一关。社大人说,她是外地媳妇,但却比客家人还客家,任何时候见她都身着客家特有的衣衫。如今退休的她,执着于传统的八音和客语推广。
最触心灵的在地心动:走动社区歌唱班把朴素的歌唱活动渐渐升级为社区的公共行动,领头大姐在背后既发挥了自己的魅力,也付出了许多努力,点点滴滴,融化了人心。
歌唱被赋予了灵魂,似乎可催生无以想象的社群凝聚力。我在想,大陆的广场舞,是否有潜力成为一种有公共灵魂的群体行为?至少,不必与打球的年轻人抢占“阵地”。
最有感的课程体验:访谈过老师后,我对制作手工皂这门技艺多了几分理解,老师对手工皂的钻研可谓极致,可以利用任何植物性原料做出一万种花样。行将离台的一次课程,我全身心参与到咖啡的制作、品鉴过程,由此看到此类课程的公共价值,个人也摆脱了咖啡苦涩的印象,喝咖啡如同茶道。
最开眼的探索:大陆上过学的人都知道日月潭,但对南台湾的垦丁一定陌生。垦丁国家公园是一处百年森林,有着浓厚的历史感,到处是日据时期的痕迹。
站在垦丁的制高点,可一眼望见台湾岛的南端两脚,以及东南角隐约可见的兰屿离岛。深处其中,在幽默感无敌的导游讲解下,我认识了许多从未听闻的植物和它们的故事,比如形态各异、会移动的榕树,厚实的银叶板根,以及在珊瑚礁岩中争抢营养的白榕与茄苳。
最洗胃的社交体验:吃是简单的,但会吃不易。社区里的社交,更需要这样的会吃。日本友人牧野亲自下厨,利用本地健康食材,为大家奉上美味的日式料理。我感到,大家相聚,除了为吃,也是为了能听到各种吃的故事。
最刺激的观摩体验:去年11月24日,放选举假,所有人返回自己的家乡选区,我成了“九合一”高雄选战的观摩者。选战氛围早在半年前就被带了起来,到处可见竞选广告、造势游街拉票,我的新奇感自不待言。
民主的价值毋庸置疑,让我思考的却是人们对选举政治的厌恶感。韩国瑜的存在几乎冲击着方方面面,这一现象被称为“韩流”。在我看来,相比于情绪上反感韩流,更应看到此现象所衬托的社会割裂有多可怕。
最感同身受的地方:平常看到的多是美浓的美,包括未被水电开发淹没的黄蝶翠谷。但老爹让我看到了这里糟糕的面向:采砂留下的“天坑”、核电废料填埋等,这样的环境伤痕在大陆亦为常见,但将此变成公共议题却可能要冒一些法律风险。
最惊奇的发现:竹子门水利工程是百年前日本人修建的引渠式水利工程,兼有发电、灌溉功能,经改造后仍在泽惠乡里。或许因为我是理工盲,该工程的虹吸原理之妙我是头一次听到,但我能感觉到大家对这项工程的感恩之情,所以始终将这项工程当作一项本乡独特的文物记忆。
最失望的审美:满屋顶的彩钢板是我在此地唯一感到不太自在的地方。客家聚集之地确实保留了很多传统元素,唯独房屋构造毫无特色,而且大都采用彩钢板,据说相对廉价。
真正算得上审美的,除了相对久远的庙宇宗祠,现代建筑中惟有客家文物馆了。据说,这是谢英俊的杰作,他是建筑领域兼有文化视角的知名设计师。
最显著的反差:美浓客家文化的整体传承尤为突出,各类庙神随处可见,用老爹的话说,就好比当下的片警,护佑一方平安。更重要的是,人们对传统的敬畏之心。
与传统继承形成显著反差的是民主氛围。
经历过全台尤其是高雄激烈的选战后,我对民主是什么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韩流”把对台湾选举政治弊端的质疑进一步放大,引发了前所未有的热议,自由选项本是民主的一部分,但此时成为了一个是非问题。谁是谁非?我无以判断,却隐约觉察到一条界于精英与大众之间的认知鸿沟。
台湾大学社会学系的学者们对此问题早有论述。李丁赞在一篇文章中说:在怎样的机制运作下,社区的精英与群众才能交会融合,共同创造出崭新的“公共性”与“社会想象”,进而启动社会改革的机制,让社区自转前进?
有一个概念叫“文化转译”,叶启政对其进行了解释,强调从乡民作为行动者的立场出发的“在地知识”形塑,并以这样的知识对外来理论为本的知识体系所做的实践,即“文化转译”。我对此颇为认同。
最遗憾的事:在高雄未能访到原住民区和本地人物,一直有此计划,但终未成行,也错过了不多的机会。但这个愿望在宜兰实现了。
那里有个泰雅族不老部落,建有一所原住民文化为元素的原根职业学校,旨在为本地青年提供一个最好的部落文化传承载体。看似是文化保守,我却看到更多的开放性,他们始终在做的是与现代世界连接的通道,使得本部落不是被冲散,而是融入和保全,这些均体现在学校的设计之中。
有一位相识但不曾深聊的青农伙伴孟姿,她是走出书斋进入田野的典范,也是我非常敬佩的一类人物。现在,她正在把种凤梨作为自己立足此地、实践所学的试验基地。
还有一位享誉台湾的本土客家音乐人林生祥,但终未得见并听一场演出。离开前,我特意购买了几张代表性的专辑和纪念衫。“唱南方”是他出道20年之作,“把自己种回来”则是直抵心灵的共鸣。
实习所得
如何衡量这一轮实习的所得?这也是大家抛给我的问题,我想收获主要包括三个方面。
内容上,公众启蒙与社区教育。我印象最深的是美浓八色鸟协会的野外课堂及多年积累的鸟类记录。一个兴趣小组,如何产出公共价值?他们带出的是一批批本地爱鸟人,已然成为潜在的公共议题参与者。若有一天,外来商业开发力量试图在环评问题上蒙混过关,他们的一本全鸟记录将直接成为与其交涉的有力证据。
形式上,把学习送到家门口。这一口号,也是一句非常鲜明的理念。把任何地方当做潜在的课堂,任何有为之人都可成为潜在讲者,让知识生产和获得都流动起来。这样的社大,我认为更应成为打通社会区隔、营造社会融合的本地动力之源。
策略上,让社区动起来。催生有力的公共力量,光有知识的流动也不够,还需要社区动起来,也即知识最终还需回到每个人及其所在的社区。为此,社大通常鼓励基于学员的自主性社团,逐渐升格为社区当中的活跃群体。这不就是组织化吗?在大陆,我们一直是这么讲的。道理简单亦可相通,但操作起来,在台湾也并不容易。
对于普通的课堂来说,19年历史的旗美社大驾轻就熟,新人们也容易上手。但如何催生社团,并将其继续往前抬升一步?听大家会议上表达的焦虑,我回忆起自己在农村做项目推农民合作时的苦楚。
这究竟有多重要?业界也有一本书,就叫《社区如何动起来》。社大的“火种”何以不灭,社团无疑是最有温度的火盆。不过,多数的社大伙伴似乎并未比我了解更多。
此时的实习,已然不是我的单向行为。
当思考社大的未来时,我明显泛起社大人的这种焦虑;当链接过去的经验与认知时,我也试图打破认知局限,搭建起能够互鉴的通道。最终,我也把自己代入社大,给社大伙伴们分享我所理解的社大及未来的可能。社大像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除了正扬这位头羊,19年来旗美社大走过了一批又一批骨干,大家看到了他们的不一般,可谓是被锤炼成钢的典型了。
宜兰的幸运之遇
没在美浓实现的很多,在宜兰深沟村得到了补偿。在青松的导览下,我在极其有限的两天里,不仅快速走过了深沟村的知名“景点”,而且结识了三位独特的人物,分别是寇延丁、杨文全和宋若甄。
寇延丁是大陆公益界的知名人物,她的《可操作的民主》是大家争相传阅的普及性读物。她几年前因一场变故来到深沟。如今,深沟为她提供了一片土壤,让她悠然自得酿着各色小酒,还种有一块水稻。深沟人口中的“扣子”,她会在这里悠然多久?
杨文全曾是宜兰县政府农业处长。这是我第一次与政府部门的长官交流,还能如此放得开思绪,这也在于他放下身份,利用苏格拉底式的追问,把我逼到了一定的份上。
很多三农相关话题,他都能看得非常清楚,曾经推行过农地农用改革和农户市场参与,兼有宏观的革新和微观的试验。这一点上,两岸的问题在本质上无差,最后都得触动到根深蒂固的利益集团。这不,农地改革留下了一套可落地的宜兰样板,进而影响了全台,但他却不得不黯然离职,唏嘘不已。
宋若甄,台湾公视独播纪录片《农村的远见》编剧。通过美浓的伙伴们,我知道了这部片子,没成想竟然可以在宜兰遇到幕后人物。对于《农村的远见》及其思考,我们都有太多的共鸣。她有言:永续是农村未来的答案。两岸未来的深度交流也很必要,我很期待有机会可以做这样的尝试,我们在云南的试验田——大墨雨村已然在路上,这将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回到原乡
心在何处安放?一个永恒的话题。
台湾本土文学家、美浓的老乡钟理和有一本书,叫《原乡》,其中有句话:原乡人的血,必须流返原乡,才能停止沸腾。但是,哪里才是每个人的“原乡”?
美浓,有本土客家的血液,也有来自它方的外乡人,比如友善耕作的青农,从事技艺创作的匠人或是远嫁而来的媳妇……从他们那里,我并不曾听出他们对自己外乡人的记忆,却看到当下实实在在的一个个美浓人。
宜兰之行,让我最终确认了这个问题的答案:精神的原乡!
现代社会早已打破了地理区隔,人的流动亦携带着信息、资源乃至文化等等,不断在新的地理区域形塑着许许多多新型的区隔体。对每个人而言,快速变迁的节奏中找到自己的精神原乡,才是最具挑战的。很多人,可能终其一生只为寻找自己的原乡。过去的原乡,可能已不再回得去,她甚至早已改头换面,成为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地方。
无论大陆还是台湾,有个越来越明显的趋势:未來的农村地区,将会逐渐演变为一个区别于城市的乡村居所,而非以农为本的产业之地。因此,我们也并非要回归田地,最多是回到自己心之所向的田野。城市与乡村,一组相对的概念,不会是一组非此即彼的选项,而是互为表里的生活载体。
我个人的原乡仍处于模糊的状态,艰难的处境仍在持续,我还需要一段挺长的路,需要给自己充分的空间。但能否找到自己的精神原乡,必然是个需经考验的抉择。
我也还觉得,沸腾着的血液,降温太快也未必是一番多美妙的体验;一个人的前行路,往往也还需要一点沸腾所蕴藏的能量。
作者 | 岳晋飞,山西吕梁人, 2010年毕业于济南大学心理学系。
在校期间,曾多次参加社团下乡社会实践活动。2014年加入社会资源研究所,目前负责社会资源研究所(北京)的相关事务。主要从事农户市场参与、社区关系管理与可持续供应链等方面的研究、咨询与倡导,以推动农户的市场能力提升、企业的负责任投资以及社区共享价值的实现。
近十年来,执着于发展实践的他,一直奔走于他乡,先后在山东、陕西、广东、河北、广西等地的农村开展过社区工作或社会调研,也曾实地走访过中企投资地的海外农村地区,希望探索多元主体的发展体系中社区的未来及其参与路径。
“实习台湾”系列文章
策划 | 吴伟明 编辑 | 霍伟亚
两岸青年协作者互派实习计划
社区伙伴(PCD)与台湾高雄市旗美社区大学于2011年联合启动。
2018年,北京沃启公益基金会与社区伙伴、高雄市旗美社区大学开始合作,以台湾和大陆的接待机构作为实习平台,支持台湾伙伴来到大陆,大陆伙伴去到台湾,进行为期2个月的短期实习,增强青年协作者的社会视野和内心动力。
该计划不仅为两岸公益青年提供认识彼此工作方法差异的机会,同时帮助双方更深入认识彼此工作方法与其社会环境的关联,搭建两岸青年协作者深化学习、相互借鉴的平台。
截至目前,两岸参与实习计划的青年协作者共55位,参与派出及接待实习生的机构有50余家。
今年的实习计划正在公开征募,将支持11位大陆青年伙伴2019年冬季赴台实习2个月,征募申请将于6月15日截止,欢迎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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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两岸青年协作者互派实习计划
主办机构介绍
沃启基金会致力于通过知识生产、研究、咨询和传播,协同和支持社会组织提升专业化水平,推动有效公益,助益社会生态的包容多元和可持续发展。
沃启基金会目前有以下三个业务方向:公益知识积累、梳理和传播;公益导航研究和生态圈建设;公益人才赋能与发展。
社区伙伴是一家在中国内地工作的社区发展机构,2001年5月在香港由嘉道理基金会创办及资助(经由麦哥利夫人所管辖的基金部分)。嘉道理基金会成立于1970年,创办人贺理士・嘉道理爵士一直秉持“助人自助”的信念。2017年8月,社区伙伴以环境保护部(现生态环境部)为业务主管单位,在北京市公安局登记,成立北京代表处。
社区伙伴没有任何宗教或政治背景,致力与社区一起探求人与人、人与大自然的和谐共存之道,学习和实践有尊严并可持续的生活。在生物多样性保护、生态农耕、自然教育、环境保护与污染防治等领域,社区伙伴通过文化反思、培育社区协作者、搭建网络与平台等工作手法,激发社区内在动力,促进人和社区对可持续生活的理解,践行可持续生活。
台湾高雄市旗美社区大学(以下简称“旗美社大”)于2001年3月成立,由财团法人钟理和文教基金会承办,以“农村是一所学校”做为愿景,于高雄市旗美农村社区广设教室,广开课程,以培力与陪伴方式,推动农村居民与社区的成长与进步,是台湾第一所“农村型社区大学”。
在课程之外,也扮演农村NPO角色,关注农村问题,推动农村发展,以“学习、组织和结晶”三个层次的目标,发展出独有的办学方式与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