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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好好照顾自己了吗?

南木香 这里是东京 2021-04-08


日本又有一对母女饿死在家中……一文里,读者在评论中提到一个名词:セルフ ネグレクト。




有手有脚,只要肯工作就饿不死;没有工作能力或别的原因,向行政窗口求助,也不至于饿死。为什么呢?


包括普通日本人在内,每每见到类似事件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大阪饿死的那对母女生前发生过什么,但セルフ ネグレクト/self neglect这一社会现象的确解释通了诸多饿死、垃圾屋、孤独死等事件的起因。





self neglect,百度解释为“自我疏忽”。


日语里的解释似乎更具体些:自分自身 世話の放棄。放弃照顾自己的生活日常。



01

突然消失的房客


北海道旭川的一间单身公寓。房客不告而别已经三个月,再等下去不是办法,房东委托专门的清洁公司过去打扫。


这是一间已被住成垃圾屋的房子,里面散发着异味,业者戴上面罩才进去。





17年前,男房客30多岁的时候租下这间公寓。当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三年前开始出现拖欠房租情况,三个月前,他跑掉了。





看他留下来的一屋子东西,有为考某资格证买来的参考书。他曾经从事建筑相关的工作,不难猜出,他也曾在这间屋子里努力备考,干劲十足地面对自己的生活。





有散落在桌上的509日元硬币。那名房客曾经的生活片段,仿佛被尘封在这一屋垃圾里。




见惯这情况的清洁员,从垃圾堆里的细节,可以推测出那名房客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活发生转变的。


垃圾里的酒瓶标签上,标注着2004年。很可能在2004年那一阵,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因此为契机,生活开始陷入セルフ ネグレクト/self neglect状态。





在那之前,他过着普通正常的生活。那之后,生活乱套,“普通正常”对他来说,就和时针停止了的挂钟一样,停留在了过去。





セルフ ネグレクト/self neglect状态下的人,他们的屋子里有一个共通点:从明明可以随手轻易处理掉的垃圾,懒得处理,随意堆放开始。


那名房客的卫生间里,卷纸的芯、塑料袋等等,就这么堆着。他的垃圾屋,不出意外也是从这一小点开始的。






02

为什么会自我放弃


那名房客跑掉了,问不出最初的原因。


这名39岁的男子倒是以彻底打扫屋子为契机,比较坦诚地说出了他的原因。


男子住进这间公寓快十年了。在搬走之前,下决心找专门的清洁公司过来打扫。





有经验的清洁大叔见到地板上满满当当的垃圾,一脚踩上去,能陷下去。推断出这绝非一两年没打扫,可以累积出来的垃圾量。





果然,男子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已经五年了。


清洁大叔问他:在头一年的时候,自己没有意识到,现况已经不妙了吗?


男子有些困惑。他并非某一天突然遭遇什么,因此突然改变的。





头几年,生活很正常。自己买菜做饭,打扫卫生。屋里还有那时用过的菜刀、电饭锅。





大约5年前开始,他的工作变得特别忙。虽然是一名在工厂里干活的派遣,但一心为了挣钱,一周上七天班。


每天下了班,人累得不行。不再自己烧菜做饭,直接去便利店买便当和瓶装水带回去。


他陷入セルフ ネグレクト/self neglect状态,从不及时处理这些空塑料瓶开始。他居住地区每两周回收一次塑料瓶。想着攒齐了一块儿扔,攒着攒着,就堆家里了。





垃圾越堆越多,空调遥控器淹没在里面找不到了,只能重新买一个新遥控器。又找不到了,又买。最后放弃,有空调也用不了,夏天忍着热,冬天熬着冷。


地板上的垃圾没过冰箱门。冰箱上面也压着垃圾。冰箱门再也打不开,他过着明明有冰箱却不能用的生活。





浴室里很脏,浴缸里堆满垃圾。泡澡是泡不了了,他说靠淋浴解决洗澡问题……





所有问题,他都用“习惯了就好”来解决。


一间单身公寓,三名清洁工花了5个小时,整理出3吨垃圾。





数日后,坐在已经打扫干净的屋子里,他说起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工作太忙太累,到家就不想动了。


●离开老家和父母家人,独自在东京生活。不用像在家时那样,因为顾及家人,不想收拾也得收拾。突然自由了,放纵了自己的“懒”。


●人际关系单薄。家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朋友。没谁会上门,不用担心家里没收拾会怎样。






03

你我随时可能是他/她


专门承接这类垃圾屋清洁的公司表示:垃圾屋7成为女性;什么年龄段都有;单身独住居多。他们大多数人与不善打扫收拾关系不大。


有的人以前可能属于特别爱干净,勤于收拾的。从某一个时候的某一件事开始,一点点,不知不觉地疏忽照顾自己的日常生活


因为不知不觉,他们往往没能在来得及的时间点上,及时调整或求助。到最后,麻木了,是死是活,得过且过。





1、核家庭化

本来有家人在旁帮忙代劳,或催促,在一定程度上能避免陷入“自我疏忽”。但是,家庭单位越来越小,从大家庭变成小家庭,单身住户。那道拉住你,别陷进去的力量越来越弱。





2、东西入手容易脱手难

在日本,买东西越来越容易,扔垃圾却越来越难。


但凡垃圾,必须按种类分捡,再按不同垃圾的处理日去扔垃圾。及时处理垃圾的难度变大,难度一大,就容易滋长“等一等、放一放”的拖延念头。


セルフ ネグレクト/self neglect,根据内阁府2011年的调查,推测“自分自身 世話の放棄/自我疏忽”的高龄者至少12000人以上。


切记每天给自己提个醒:今天好好照顾自己的日常生活了吗?


因为你我随时可能变成新闻上的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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