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速递 | 快手的IAPP分析——我院毛寿龙教授与MPA专业硕士研究生于快手总部开展实践教学

11月24日，学院联合快手总部举办了第四期快手实践课堂。学院教授、中国人民大学公共政策研究院执行副院长毛寿龙老师组织本次实践课堂，30名MPA专业学位硕士研究生参与学习研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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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快手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李召先生从理念、技术、时代的维度介绍了快手的基本情况。快手成立于2011年，目前，日活跃用户超过2亿，每天上传的视频超过1500万条。快手降低了记录和分享的门槛，为每一个人提供了平等的记录生活的平台，“让每一个生活被看见”成为可能。快手的发展，离不开两个重要的因素。一方面是国家在互联网基础设施的长期投入，填平数字鸿沟，包括智能手机的普及、4G流量费用的下降、支付普及、物流便捷，这些为视频时代的到来打好了基础；另一方面是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开创了视频时代，实现了“从人找信息到信息找人”的转变。快手是技术演进和时代发展的结果。

李召研究员重点介绍了快手平等普惠的价值理念。他引用快手创始人兼CEO宿华的话说：“注意力是互联网的核心资源，我们希望它像阳光一样洒到更多的人身上，而不是仅仅像聚光灯一样聚到少数人身上。”快手创始人程一笑说：“快手是一个连接器，连接每一个人，尤其是容易被忽略的大多数。”

李召研究员从麦克卢汉的理论视角分析，认为视频跟口语、文字、印刷术，铁路，电报，电视一样，是人的延伸。在快手上，人人皆是创作者；“处处是中心，无处是边缘”；麦克卢汉所说的“地球村”在视频时代真正实现。快手所做的其实是注意力资源的重新分配，让每一个生活都能被看见。

李召研究员通过贵州省黎平县盖宝村的案例说明，贫穷不一定是缺乏资源，缺乏产品，而是信息无法传达外界，一旦能够方便、廉价地被看见，就会产生巨大的力量。盖宝村风景很美，有各种土特产，有侗布侗绣，有稻花鱼，还有非物质文化遗产琵琶歌，有斗牛等民俗。当地扶贫第一书记吴玉圣来到这里时感慨：“盖宝村这么美的地方却这么穷”。吴玉圣和当地青年决定通过拍快手视频，宣传盖宝村的侗族文化，发展旅游产业。现在，贫困户通过在快手上售卖农产品增加了收入，2018年，盖宝村已经实现全面脱贫。吴玉圣说：更为重要的是，他明显感觉到当地的民族自信心正在增强。以前街上很少看到穿民族服饰的人，“浪漫侗家七仙女”走红之后，民族服饰成了时尚，很多年轻人以穿民族服饰为荣。  

李召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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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毛寿龙教授进行了题为《快手的IAPP分析》的授课。以下内容根据授课内容整理。

毛寿龙教授

IAPP（制度分析与公共政策）分析框架，由事实、逻辑和价值，人的理论，物品理论，制度理论，评价理论，治道变革理论，和秩序理论组成。从IAPP角度来理解快手直播和短视频，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快手各个方面的价值。

要真正理解快手是什么，要看到快手对普惠这一价值和逻辑的传承。普惠导致了新的价值链，让任何地方的金子都能发光。快手能实现一个去中心化过程，在这个过程里即使边缘的价值也可以变成核心的价值。

快手的价值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人的价值。快手里，人们能很快找到认可自己价值的知音，形成一个社群。第二，社会价值。视频的时代实际上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社会结构，短视频中人与人的关系不是冲突，而是一种互惠的交易。第三，政治价值。短视频能发挥社会整合的作用，提供更多避免社会冲突的空间。

从物品理论来评价，一方面，快手短视频是私人物品，由私人生产与消费。另一方面，快手作为开放的社区，它是一个不会拥挤的俱乐部产品，形成了一个理论上不会枯竭的公共草场资源，几乎是纯粹的公共物品。 

从制度角度来评价，任何权利的分配都不是普惠的，但是快手的权利分配可以更大程度实现普惠。过去是金字塔式的机会结构，好的机会是短缺的，是要争取的，但是现在快手能让个人在自己时代有更多的机会，比如他们会给弱势群体或者贫困群体分配基础流量。

从政策目标和工具角度来评价，政府应该鼓励快手发展。有一个好的道德品质的企业，它是基于人性最美好的一面来发展的，快手平台和政府的政策目标是有结合点的，比如说扶贫点、经济发展点。快手可以是扶贫平台，但更是发展平台，通过帮助人发挥自身优势，使其在市场形势市场中形成价值。

快手实现了一种秩序的开拓。草根是生活秩序里的，一般生活秩序很难融到市场的。所以会贫困，这其实是一种秩序的贫困。完全生活在自己的世界是不能脱贫的，只有走出去才能脱贫。从权利上来讲，权利实际上就是讲一种发展的机会。把权利送到每一个人身上，才能给人有实质性的力量。

从契约的角度来评价，快手可以继续思考如何找到共识，权利配置是否符合基本的权利原则，以及权利如何得到保护等等，在这个方面取得突破。 

在中国，很多市场权利是由政府管制产生的，如房地产开发和买卖的权利，金融活动的权利。如何完善监管和实现权利空间是值得思考的问题，比如在快手推动源头产品（传统产品，比如蜂蜜等）大量进入市场，这样的产品是否需要监督的问题。一般来说，传统生活秩序中的产品，是不需要经过检验就可以进入市场的。这是国际惯例。没有人就长期来一直在吃的传统食品进行质量监管。因为他们有传统的信任。但这些传统的信任往往是在传统的秩序里的，一旦进入大市场的扩展秩序，可能需要在秩序的对接处有一些相关的监管，或者市场自身和社会自身就需要采取相关的缓冲的措施。这其中蕴含着自然秩序和管制秩序的道理。 

所以，快手催生了新的秩序，它对社会秩序，市场秩序，以及政府政治秩序都有很大的影响，产生了新的变化。新秩序催生了新的价值，新的价值和其他价值有兼容，也有冲突的可能，也会有价值之间的相互强化。新的价值链可以催生新的治理结构和新的政策。

最后，未来如何，尤其是在5G时代，在物联网全面到来之后，我们可能还可以有新的期待。

课后，毛寿龙教授、李召研究员还与同学们就快手与扶贫、乡村振兴、非遗保护、视频社区秩序、人工智能、普惠理念与商业模式等议题进行了交流、讨论。

实践课堂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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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曾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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