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是讲座｜伦敦国王学院荣休教授Chris Hamnett：分析西方城市的绅士化与社会变迁
11月30日晚，我院成功举办求是学术讲座第184讲，伦敦国王学院荣休教授Chris Hamnett受邀做了主题为“西方城市的绅士化和社会变迁”的专题讲座。本次讲座由我院于洋副教授主持，近百位校内外师生参加了本次线上讲座。
在整场讲座中，Chris Hamnett教授依次介绍了绅士化（Gentrification）的定义与起源、绅士化理论的背景与发展，以及绅士化已产生的形式与影响。
首先，Chris教授解释了绅士化的定义，绅士化通常被定义为中产阶级迁入曾经是贫民区或工人阶级居住区的内城（inner city），并伴随着租赁变为私有化、租金或价格大幅上涨的住房更新的过程。因此，绅士化是一个社会的和物理的过程。“绅士们（Gentrifiers）”通常是二、三十岁的专业（professional）/管理（managerial）人员，可能单身也可能已婚或有孩子。从根本上讲，这是一个社会阶层向上变迁（upwards social class change）的过程。
他介绍，绅士化的概念最早由Ruth Glass于1964年提出，描述了伦敦的工人住宅区中低层次住房被升级为昂贵的住房，中产阶级进入并取代原有居民的现象。直到20世纪80年代年代，绅士化概念才逐渐有了更大的影响力。1980年，David Ley发表了一篇写温哥华的文章，指出受过良好教育的“新中产阶级”崛起后，“新中产阶级”者想住在离市中心、工作地点和城市文化更近的地方，并看到了在市中心购买二手、廉价房屋之后重新装修的好处。作者在文章中强调了文化和消费需求的作用。Neil Smith则认为，有必要从资本回到内城的角度看待绅士化过程，需要从土地价值结构、住房市场和利润的角度去解释绅士化。
接着，Chris教授通过简要介绍二战以来美国城市社会变迁的历史解释了为什么绅士化对于城市理论和政策如此重要。从120世纪60年代开始，美国高收入人群中有很大一部分开始从内城向外迁移，由于大规模移民、郊区的扩张和大型高速公路的建设等原因，较贫穷、通常是少数族裔的群体进入了内城区，造成城市内的衰退。1973年第一次石油危机之后，很多内城制造业关闭或外迁，导致去工业化和大规模的失业出现在许多西方城市，如利物浦、底特律。这些以及之后出现的社会变化导致了少数族裔聚居内城、白人中产阶级向郊区大规模迁移的现象，1960-1980年美国许多城市的族裔分布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Chris 教授以底特律、纽约为例，介绍了美国内城衰落与郊区化的历史。
这些现象反映在了美国的城市规划和土地利用理论中。比如阿隆索的理论考虑可达性、中心性和土地成本之间的权衡。美国土地利用理论中普遍的假设是大多数家庭偏好空间超过交通和集中性，因此会选择外迁，偏爱城市中心的人群被视为少数的城市知识分子和文化爱好者。Chris教授指出，这与欧洲城市的情况完全不同，与中国的情况也不同。Russ Glass认为伦敦出现的绅士化表明伦敦没有“美国化（Americanized）”。他进一步介绍，以上说明了绅士化在城市理论和政策上的重要意义，而关于绅士化的理论解释目前主要有三种。第一种关注需求和偏好，第二种关注资本和财产，第三种关注产业和就业。
然后，Chris教授介绍，在过去的三四十年里，绅士化表现出了多种形式，简要概括包括：1.原有内城的住房的升级、更新（波士顿、旧金山、华盛顿特区、纽约）；2.工业和商业物业变为公寓（纽约、伦敦）；3.新建绅士化（在市中心建设较高档次的公寓楼）；4.政府赞助的城市更新。在绅士化文献中广受争议的是，绅士化和人群置换是一体两面的。如果中产阶级迁入，就意味着穷人被挤出。这导致了西方文献中关于绅士化利弊的激烈讨论。Chris 教授指出，尽管绅士化的利弊存在争议，但是随着新居民支付费用的增加，绅士化几乎总是伴随房价的上涨。根据他对伦敦房价的研究，伦敦市中心和内城房价高于郊区，内城已经从最贫困的地区之一转变为最富有的地区之一。
他引用Ruth Glass曾经的观点：“伦敦或其附近的任何地区，不管多么脏乱差，都可能变得昂贵。伦敦可能很快就会成为体现‘适者生存’原则的城市——经济上最适者，那些能够负担在那里工作和生活的人才能留下来。”他指出，过去50年的变化证明了这一观点的正确，除了住在政府福利住房中的人，伦敦中心地带仅为富人而设。Chris 教授介绍，对于有人口、税基下降等衰退问题的西方城市，其政府通常把绅士化当做好事，其中很多被Richard Florida的“创意阶层（creative class）”理论吸引。这导致了其通过建造新住房、文化设施来吸引中产阶级到市中心的尝试。但是，在大多数西方城市，城市变迁的主要过程仍然是郊区化而不是绅士化。
最后，Chris教授表明本次讲座主要介绍绅士化在西方的情况，他认为虽然在中国发生的绅士化与西方有类似之处，但还是在过程上与西方不同，中国的绅士化往往是政府主导的。在讲座后，Chris教授对线上参与的各位老师和同学们提出的问题做了精彩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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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曾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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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公共管理教育与研究引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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