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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永别了,2016,还有,我的军旅生涯!

2018-01-01 风戈 风戈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翻出去年元旦写的文章,再读,五味杂陈。



我们的世界每天都是一如既往,有人偷,有人抢,有人失去了希望,有人始终离不开青春的怀抱,有人离开这去了远方。

——不是题记的题记




2016年的最后几天,很忙,我深深的知道,这一年,将我的生命分隔成为两端,一端是永逝的军旅生涯,一端是全新的工作生活。当我整理完毕要交回到部队的军装,再次叠的整整齐齐,再次扣紧风纪扣,拉上拉链的时候,那一摞迷彩前,还是情不自禁的泪眼婆娑。15年,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和年华,不管经历了什么,不管获得抑或失去了什么,不管表现的如何决绝,对军队的感情,还是存放在心灵最柔软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条件下,就会萌发。

余华在《活着》里写道:没有什么比时间更具有说服力了,因为时间无需通知我们就可以改变一切。


   

记得鲁豫在采访钟伟强的时候,她说:“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事儿,突然之间说放下就放下了,然后经过了二十多年,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思维瞬间困顿,接下来她所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印象,就像刚刚翻出那一枚枚发暗的资历章,翻起15年间看过的书,码过的文字,怀恨的人,只是记得其中的一个片段,片段之外的一切,不知道什么时候,丢还给了岁月。今天我刚起床,外面的雪将这个世界裹成了一个白色的世界,我知道春天在下面滋长,寒风过后的世界,会开出一个疯狂的春天,绿树红花。



对于我来说,2016年,是一个漫长的时间概念,就如同史学界有个漫长的16世纪一样,我以为,它从2001年我在入伍志愿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的那个春天就开始了……

朋友告诉我,在我确定离开部队后张罗的那次聚餐后,我坐公交回家的时候,靠在窗边,一遍又一遍的向窗外嘟囔:“部队,永别了,我走了,我离开了。”然后全车的人回过头来看着我,有的笑了,有的呆呆地望着我。我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样的事儿,但是我知道,我能够做得出来的。对于一个写东西,打不出字来,然后将烟头丢进矿泉水瓶里面,观察多久能成为血色一般残阳感觉的人来说,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3月9日,我习惯性的早起,下意识的开着车,到了营区门口,才猛的记起,从今往后,我已经不再属于这里,门卫善意的将档杆抬起,我却退着驶离了。心,那一瞬间突然就空了。然后,找到辽大那个年代最久的自修室,买一摞书,静静的读,常常读着读着,就莫名的难过,像极了小时妈妈下地干活,我一个人睡醒时的感觉,浓浓的无助,淡淡的忧伤。坐在教室里,看着一张张稚嫩的脸庞,如同看到了十五年前的自己。我开始尽力的适应新的生活状态,常常找一些挚友胡吃海侃,喝酒,吐。开始自己炮制文字鸡汤抚慰自己,微信朋友圈里那些过往的文字,多多少少记载了我所经历的世态炎凉和人情冷暖,246段文字一不小心就成为一年中最真实的印记。



忘记了是怎样的晚上,我打开一个微信链接,那是一首《梵高先生》,听着撕心裂肺的声音唱,“请你告诉我如何悲伤……请你告诉我如何遗忘……”当我听到他唱道:“我们生来就是孤独,我们生来就是过客,不管你拥有什么,我们生来就是孤单”的时候,在那个四下无人的晚上,我死死的盯着手机屏幕,然后想给谁打电话,可是我不知道打给谁,只是后来,我将这首歌分享到了我的空间,然后一直放,一直放。

五一,我去了山东,爬了泰山,观了三孔,在那个叫济南的城市里,在那个叫大明湖的公园,行尸走肉,企及能在最无为无畏的状态下找回真实的自己,结果失望而归。回来后,以切除囊肿为借口,剃了39年来第一次秃头。女儿放学回来,看到我剃光了头发,嚎啕大哭。那个晚上,我抱着她,她哭,我跟着流泪,不是难过,是痛。



6、7、8的三个月,我把自己固定在书桌前,尽管,无数个过来人劝我,申论不是靠苦学就能考得高分,但,如果我不学习,我去干什么呢?酷热的夏日午后,我问过煎熬的自己,而后耸了耸肩,看着远方继续静默。那段时间,我也偶尔打打电话,联系一些市直单位,我以为,我曾经的辉煌可以让人侧目,还记得那天给一个单位打电话的内容,那个接电话的所谓的处长听我自我介绍后,顿了好久,说:“你是70后,对吧。”我嗯了一声,他又顿了好久,说:“你怎么不选择自主择业呢,你是不是傻啊?”我当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8月9号,一个副厅级的单位通知我去上班,但是有一个条件,去那儿上班,就不能再参加省直机关的考试。也就意味着,我认定的通过个人努力的另一条出路就被堵死。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几位最亲近的人。有人说,“你不参加省直的选拔考试,可惜了。”其实我也知道,我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能力与素质,我担心的是自己不会投机钻营。在过去的15年,我所认为的能力,就是在同样的平台上,看各自的水平。但社会不是这样,它所认同的是水平之外的东西,比如人际关系,比如物质基础。那个晚上,我听了一个晚上汪峰的《硬币》,他喃喃地唱道:“你有没有看到手上那条单纯的命运线,你有没有听见自己被抛弃之后的呼喊,你有没有感到也许永远只能视而不见,你有没有抛过一枚硬币选择正反面。”那个晚上,我没有难过,只是心里堵得慌,后来堵也不堵了,只是觉得空了,空了之后,我知道,会有新的东西进来,然后我决定放弃,凌晨5:10,短信告知那位中意我,让我感动的领导。



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如愿,但每个人都能让我为难,我的心向着远方。这是郑钧的歌。

以“不忘初心,继续前进”为主题的考试结束了,成绩差强人意,结果等同期望。经历的这些抉择,不敢用太多的语言描述,生怕破坏了那些细碎而枉然的感动。将曾经的苦难融入流逝的年华,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火花。每一次的起伏和每一次的跌落,其实都只是生命的瞬间。


一个患有渐冻症的老乡,只能用眼睛控制电脑的她,写了一篇配有胡麻花图片的美文。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我的琴声呜咽我的泪水全无,我把远方的远归还给草原。周云蓬唱的海子的诗《九月》,我所喜欢的是单纯的吉他伴奏,还有他苍凉声音的尾音。听到他唱:“绣花绣到累了吧,牛羊也下山咯,我们烧起自己的房子和身体生起火来,解开你的红肚带,撒一床雪花白,普天下所有的水在你眼里荡开,没有窗亮着灯,没有人在途中,只有我们的木床儿唱着歌,说幸福它走了……”此刻,想起《墙上的向日葵》中,那些撕心裂肺的问:“什么是我们分开的借口?什么能让我为谁停留的理由?时光就这样悄悄的溜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还说什么,歌中唱道:“十年的风景就像窗前的云,你和你的头发摇曳不定,城市就躲在光明的背后,光明只是你隐秘的哀愁,时光就这样的溜走,溜走……”


一如我的军旅生涯,一如2016,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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