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问Covid-19血清学流行病学调查

目前，全球多个城市正在开展针对Covid-19的“血清流行病学调查”，以估计人群的真实感染率。血清学调查可以全面了解社区的感染人群，特别是无症状感染者。但在这个过程中，市场上充斥着大量的检测试剂盒，其中大多数尚未得到验证。各个血清学研究的严谨性也不一样。因此，有流行病学家和统计学家对一些早期研究招募的参与者和数据分析的情况提出了质疑。

关于血清学调查

血清学调查主要检测样本人群的抗体。有研究显示，在疫情特别严重的地区，实际感染人数的占比可能已达到整体的两位数。在波士顿郊区切尔西街头接受检测的200人中，30%的人抗体呈阳性。在德国小镇进行的一次抽样调查发现，14%的人抗体呈阳性。

但上述发现仍是少数，并不能代表整体情况。大多数研究结果显示接触病毒的人占比并没有那么高。一项调查发现，在日内瓦760名参与者中，5.5%的人感染了病毒。其他研究发现2%到3%的人抗体检测呈阳性。

专家表示，有必要尽早回顾这些研究的方法学，并评估检测试剂盒的性能。同时需要认识到，许多研究在发表结果时还没有经过严格的同行评审，有些在新闻稿中公布，有些在预印本服务器上发表。

问题1：研究参与者的代表性不足

理想的患者样本应该可以反映一个社区的社会经济、地理、年龄和种族多样性的随机样本。在加州Santa Clara郡进行的广泛抗体调查受到了质疑（详情可查看：一项抗体检测研究表明，新冠病毒实际感染数可能是官方确诊数的50倍），研究人员是通过Facebook招募参与者。这种方法可以吸引那些怀疑自己被感染、希望得到确认的人报名参与研究，但这些样本不一定能代表整体，相反，可能会导致感染率结果偏高。

为了招募到有代表性的参与者样本，一个研究小组利用当地电力公司提供的信息，随机拨打居民电话，询问居民是否愿意参与研究。

实施这项调查的公共卫生教授Erin Kobetz表示，这种方法也并不完美，例如，有些人无法到达检测地点，或者因为一些原因选择参加或不参加。研究人员需要认识到研究的局限性。

问题2：检测的假阳性和假阴性问题

病毒学家Marion Koopmans在WHO提供的一份名单上发现，目前有近275项抗体检测方法，现阶段很难知道这些检测的效果到底如何。WHO正与一些实验室合作，试图验证这些检测方法，但这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实际上，快速检测的表现并不如人意。Koopmans表示，荷兰的国家血清学研究小组建议人们不要使用快速检测，因为有出现错误结果的风险，如果是假阳性，被检测者会以为自己有了抗体，但实际上并没有。

哈佛大学全球健康研究所所长Ashish Jha在Twitter上表示，纽约州发布的数据并未透露所用检测方法的灵敏度，有说过特异度在93%到100%之间，但这个范围太大了。

问题3：只要被感染就会有抗体吗？

一些新证据表明（下图），有一些非常轻微或几乎没有症状的人可能抗体水平非常低，或根本没有抗体，如果是这样，将使检测和结果的解释变得更加复杂。

原文链接：

https://www.medrxiv.org/content/10.1101/2020.03.30.20047365v2

Koopmans问到：“如果轻症的人没有抗体，那么他们是否会有免疫力?”。

问题4：检测能区分SARS-CoV-2抗体

和其他冠状病毒抗体吗？

SARS-CoV-2属于冠状病毒家族，这个家族还包括四种会导致感冒的病毒，大多数人在一生中都会至少感染一种。这些新的血清学检测是否足以区分SARS-CoV-2抗体和其他人类冠状病毒抗体呢？

这也是为什么WHO要对这些检测进行验证的原因之一，验证的一个环节就是用新冠病毒出现之前抽取的感染了其他冠状病毒的血液样本，用这些检测方法来进行检测。

在美国，FDA已允许销售尚未经过机构审查的血清学检测试剂盒，只要经过了制造商自己验证即可。

两点共识

第一：不管研究是在哪儿进行，大多数研究都表明，在接受筛查的人群中，感染者的占比尚不大。

生物统计学专家Dean表示：“总的来说，目前结果是比较一致的，只有在感染最严重的地区，我们才看到占比超过一位数。但即使是最严重地区也没出现特别让人吃惊的数字”。

第二：目前仍然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些研究的意义。

存在抗体表明一个人以前被感染过，但是他们受到保护了吗？大多数专家认为至少会有短期的保护，但会持续多久呢？抗体水平低的人和抗体水平高的人受到的保护作用一样吗？各国是否能像一些人建议的那样，签发“免疫护照”，让那些已经感染过的人重返工作岗位或自由活动?

WHO专家Van Kerkhove谈到“免疫护照”时表示：“目前，这个想法还无法实施，因为有抗体并不意味着免疫。”

参考文章：

https://www.statnews.com/2020/04/24/the-results-of-coronavirus-serosurveys-are-starting-to-be-released-heres-how-to-kick-their-ti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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