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e Povera，“贫穷艺术”不贫穷
文｜麦芽儿
艺术家是最敏感、最具创新能力的人群，他们总是在不断在超越和推翻已有的艺术传统，所以我们才会看到如此丰富的艺术流派和作品。
上世纪60-70年代，意大利正经济正经历一轮新的动荡，一群年轻的意大利艺术家发起了一种激进的艺术运动，他们打破常规，探索一种独特的、不因循守旧的艺术创作过程和非传统的“日常”材料，这个运动被意大利的艺术评论家和策展人称之为Arte Povera。
Arte Povera 字面意思虽然是贫穷艺术，其实际意义并不是“贫穷”，而是指这个艺术运动对材料和过程的标志性探索，艺术家放弃使用传统的油彩、画布、铜或大理石，改而使用范围更广的材料来进行艺术创作，比如：泥土、抹布和树杈。
1962年，29岁的米开朗基罗•皮斯特莱托(Michelangelo Pistoletto)——运动中的代表艺术家之一——开始尝试在镜面的绘画。自此以后，他虽然也尝试过多材料的创作，但镜面一直保持出现在他的作品里——即是作品的载体也是作品的内容。2018年6月23日，在他85岁生日这一天，他的展览“镜面之上”在北京798的常青画廊开幕了。
展厅里陈列的都是镜子，艺术家将镜子陈列在大厅里，因为镜子的角度不同，当观众站在作品前，可以看到镜子中循环映照的自己的镜像，此时的观众也成为了作品内容的一部分。
皮斯特莱托的镜子作品中最有影响力的是破坏性的行为艺术：看艺术家砸玻璃更受观众欢迎。皮斯特莱托在很多场合表演过破碎玻璃，玻璃后面露出彩色背景，而掉落的碎的玻璃意味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艺术家的另一组作品中有更明确的呈现，艺术家把拍摄好的照片用丝网印刷的方式印在镜面，当你面对这个人的影像时，你可以在镜中看到自己——你和艺术家作品里的形象在合影。这种合影也许是不合时宜的、也许是冲突的，观众可以看到日常生活中看不到的东西——你和你对面的人同时出现在同一面镜子里。
一根麻绳绑住的镜子围成的箱子，镜面朝内，没人能看到镜面与镜面相互映照的成像。艺术家称之为“无限立方米”。这个无限真实存在却无人能照见，只有无限的想象空间。
皮斯特莱托的著名理论是“第三天堂”，他认为，人与自然和谐共处是第一天堂，人类智慧科技发展是第二天堂，而第一天堂和第二天堂的完美平衡是第三天堂。艺术家试图在寻找一种艺术与科技之间的平衡。在展厅中对开的镜子也表现了艺术家的这个想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和谐共生。
Arte Povera运动虽然只延续了10年，但其对后来的“观念艺术”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当年，“贫穷艺术”运动的年轻的意大利艺术家们是为了抗议、挑战和破坏商业化的当代画廊系统的价值。现在年轻的艺术家们也在尝试挑战各种传统，他们在寻找适合的方式和手段来表达，就象当年皮斯特莱托找到了镜子一样。
本文作者 麦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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