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免州长选举存在宪政漏洞 加州将一地鸡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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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Joh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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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华人资讯网3月8日报道（记者 Johnson）3月7日，在加州首府萨克拉门托的一场罢免州长纽森的造势大会上，罢免发起组织的负责人宣布已经获得了195万个民众的签名，并且相信必定会有足够的签名获得州务卿的认证，成功发起正式的罢免特别选举。到了这一刻，即便是加州州长纽森（Gavin Newsom）本人的民主党盟友也开始承认罢免特别选举可能无可避免。

伴随着罢免选举可能性越来越大的局面，一种质疑罢免特别选举公平性的声音最近又开始出现，甚至可能引发加州宪政危机。这还需要从普通选举和罢免特别选举的运作原理的区别讲起。

在正常的州长选举中，按照州宪法需要举行两轮投票，在初选中胜出的两名候选人才有资格进入第二轮投票。这种选举制度确保得票最多的人必定胜出，而且在第二轮投票中必定有人可以获得超过50%的的票。但在一次罢免特别选举中，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在罢免选举中，选民只需要回答两个问题：一、信任投票：是否支持罢免州长？二、补选投票：希望选谁来替代州长？如果有超过50%的选民投票要州长收拾包袱回家，那么州长就被成功罢免了。根据州宪法规定，被罢免的人不能再参与到新州长的竞选之中，而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

即使州长遭到罢免，但他仍然会获得一个支持率，即100%减去支持罢免州长的选民比率。在2003年时任州长格雷·戴维斯（Gray Davis）的罢免选举中，有55%的选民要求罢免他，但这也意味着他在加州选民中的支持率依然达到45%。在2003年的选举中，参与补选的候选人超过了100位。虽然这100多人中的绝大部分都是“陪衬”，但只要有竞争力的补选候选人超过3个，那么他们每个人能够获得的支持率很可能就会少于45%。这就会造成一种备受质疑的局面——支持率高的人出局，但支持率低的人却当选了。2021年，这种质疑之声再起，认为这有违民主制度的原则。

吊诡的是，在2003年，这种“少数赢多数”的情况幸运地并没有出现，因为当时补选候选人中有一位好莱坞顶流明星——阿诺德·施瓦辛格（Arnold Schwarzenegger）。施瓦辛格最后取得了49%的支持率，力压原州长戴维斯的45%成功当选，从而杜绝了“少数赢多数”的质疑。但到了2021年，再没有人气明星参选了。目前最有希望挑战纽森的三位候选人，包括前共和党州长候选人约翰·考克斯（John Cox）、前任圣地亚哥市长凯文·福尔科纳（Kevin Faulconer），甚至是前美国驻德国大使理查德·格伦内尔（Richard Grenell）的人气都无法与高大帅气的现任州长纽森相比。“少数赢多数”的质疑之声于是再起。

目前加州的主流评论认为，在一场正常的州长选举中，以上提到的几位共和党籍候选人都不可能战胜现任州长纽森。但在罢免选举中，这一切就难以预料了。目前最关键的是，一旦罢免选举真的进行，纽森是否能在不信任投票中存活下来。这与他的竞争对手们完全无关，只与选民们的看法有关。根据1月份出炉的两份民意测验，纽森挺过信任投票的可能性只有一半。现在民主党只能寄望在特别选举举行前的这半年时间内，随着疫情的缓和和经济的复苏，加州民众对于纽森的支持度会重新爬升到50%以上（根据《加州人和他们的政府》民调，去年10月时纽森的支持率一度达到58%）。

然而加州民主党人也有其他努力的途径。去年12月，民主党籍加州参议员本·艾伦（Ben Allen）提出了SCA-3州宪法修正案，其目的就是要堵塞在罢免选举中“少数赢多数”的漏洞。他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让被罢免者也可以参加补选。艾伦在参议院的提案并非为州长纽森而提出，当时加州甚至还没有人会相信罢免纽森的选举可以启动。但如今，SCA-3或许会成为纽森的救命稻草。

不幸的是，SCA-3绝不可能赶在今年可能举行的罢免特别选举前生效。纽森的命运如何，现在完全要看加州选民们的心情。从某种角度看，纽森这次能挺过可能举行的罢免选举，甚至罢免选举根本开展不起来，至少可以避免“少数赢多数”的局面，有其积极意义。接下来，SCA-3将会有机会在2022年的中期选举中进一步堵住这个政治“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