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 I 哭泣欢呼 上街庆祝 为什么美国人对定罪肖万如此激动？
文：西村
人们在得知德里克·肖万在周二（4月20日）被判定谋杀乔治·弗洛伊德有罪后，开始欢呼、走上街头庆祝。
Buzzfeed记者布里安娜·萨克斯（Brianna Sacks）在弗洛伊德被杀现场拍摄的一段视频显示，当判决结果通过直播宣布时，人群爆发出欢呼声。
2020年5月在明尼阿波利斯的Cup Foods杂货店外，肖万在因弗洛伊德使用假钞后逮捕他时，跪在弗洛伊德的脖子上约9分钟，导致其死亡。事后，导致了全美各地的大规模、长时间的抗议游行，甚至一些地方演变成为骚乱。在弗洛伊德死亡近一年后，肖万被判犯有二级非故意杀人罪、三级谋杀罪和二级过失杀人罪。
明尼苏达公共广播电台新闻记者蒂姆·尼尔森（Tim Nelson）和《纽约邮报》记者伊丽莎白·罗斯纳（Elizabeth Rosner）则拍摄到判决后人们在亨内平县（Hennepin County）政府中心外欢呼。
“说实话，我从未想过他会被定罪。”
在亚特兰大的一个停车场、在华盛顿特区的大街上、在明尼阿波利斯的人们的客厅里，全美各地的美国人在中部时间星期二下午4点5分都停下所有事，看着电视和手机。
阿玛拉奇·布鲁斯（Amarachi Bruce）在亚特兰大的一家美容用品店外用手机听着判决，该店位于去年6月雷沙德·布鲁克斯（Rayshard Brooks）被警察开枪打死的温迪餐厅附近。
18岁的佐治亚州立大学学生布鲁斯女士说：“说实话，我从未想过他会被定罪。”她说，她希望美国开始意识到警察虐待黑人的问题。
来自纽约布鲁克林区的26岁社交媒体内容创作者弗兰克·莱特（Frankie Light）说：“这是我第一次目睹警察被追究责任。”
弗兰克·莱特
莱特先生是聚集在巴克莱中心前的一小群人中的一员。在他们身后，巴克莱中心的大屏幕上，投影出已故国会议员和民权活动家约翰·刘易斯的一段话：“我们将为正确的事情站出来，为公平和公正的事情站出来。”
而在明尼阿波利斯，29岁的谢拉·卡特(Sierra Carter)在判决书出来的时候，正在和她的男朋友在家里看CNN的电视。卡特女士说：“我们都跪下来，开始哭泣，向上帝祈祷。”
国会黑人核心小组的成员在判决前就聚集到了一起。凯伦·巴斯（Karen Bass）议员说：“有那么一刻，我们有一点松了一口气，”他正在谈判一项警察改革法案，希望立法能够通过参议院。“有那么一刻，我们可以呼出一口气。”
周二当天，拜登总统也发表了声明，称这次定罪可以作为“美国向正义迈进的一大步”，但他补充说，国家需要共同努力，在对弗洛伊德先生的纪念中消除系统性的种族主义。
曾担任奥巴马总统新闻秘书、现任亚马逊公司的首席发言人的杰伊·卡尼（Jay Carney）发推说：“12名公民今天履行了他们的职责，他们这样做证明了每个美国人都会得到正义。”
而曼哈顿的约翰·杰伊刑事司法学院（John Jay College of Criminal Justice）的24岁的辅导员贾内·李（Janay Lee）说，自去年夏天弗洛伊德先生去世后的抗议活动以来，情况并没有发生足够的变化。
她指的是上周在明尼阿波利斯郊区布鲁克林中心被一名警察杀害的黑人，警察说她原本打算使用泰瑟枪而不是手枪。
警察杀害黑人事件的发生，直到判决前，甚至都没有减速的迹象。但是，对许多观察家来说，被指控杀害乔治·弗洛伊德的前警察德里克·肖万的审判，就是多年来对美国警察杀害黑人的不断积累的愤怒和悲伤的最高潮。
到底为什么伸张正义竟如此艰难？
少有指控、少有定罪
事实上，警察对待黑人滥用暴力的历史几乎和美国的历史同样长，数量更是惊人。
《纽约时报》审阅了近些年数十起与弗洛伊德被杀案类似的案件。尽管许多案件都引起了公众的愤怒，但这并不总是能让案件本身转化为刑事起诉。在一些案件中，警察被证明是合法地做出反应。在其他一些案件中，指控被撤销或达成了认罪协议。另一些案件则以民事和解终结。但是，极少有案件在审判中被定为刑事犯罪。
下面列举了一些案件，它们提供了有价值的比较点，即哪些问题——视频证据、毒品使用、死亡者是否携带武器——在每个结果中被证明是决定性的，如果有的话，警察面临什么后果。即使在审判的过程中，一些事件，包括离明尼阿波利斯几英里远的达恩特·赖特被杀事件，也严肃地提醒着人们，弗洛伊德先生的死亡只是几十年来黑人被警察杀死的历史中的一个。
不起诉
在许多杀人事件中，涉案警察从未被起诉，更不用说被送上法庭了，即使受害者手无寸铁。检察官在肖万先生与弗洛伊德先生相遇的四天后才对他提出指控。
埃里克·加纳（Eric Garner），斯塔顿岛，纽约，2014年
加纳被杀的视频截图
死亡事件：加纳先生当时站在一家商店外面，警察认为他在非法出售香烟，与他对峙。警官丹尼尔·潘塔利奥(Daniel Pantaleo)用手臂勒住加纳先生的脖子，迫使他倒地，当时加纳先生告诉警官："我无法呼吸。" 潘塔利奥警官向大陪审团作证说，他本打算使用他在警察学院学到的一个动作，当他听到加纳先生的哀求时，他曾试图松开自己。
结果：大陪审团裁定，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起诉潘塔利奥警官。联邦调查员也拒绝提出指控。
迈克尔·布朗（Michael Brown），弗格森，密苏里，2014年
死亡事件：18岁的迈克尔·布朗被弗格森警察达伦·威尔逊（Darren Wilson）开枪打死。威尔逊先生最初作证说，他在回应一家便利店发生的 "偷窃事件 "的报警时，遇到了布朗先生和另一个人在街上行走，并试图用他的车挡住他们的路。随后发生了一场混战，接着是一场徒步追逐，最后威尔逊先生向手无寸铁的布朗先生开了几枪。
结果：一个大陪审团拒绝起诉威尔逊先生。美国司法部的一项单独调查也没有导致指控。五年多后，圣路易斯县的一名检察官重新开始审理此案，但最终仍决定不起诉威尔逊先生。
塔米尔·赖斯（Tamir Rice），克利夫兰，2014年
死亡事件：12岁的塔米尔在公园里玩玩具枪，被警官蒂莫西·罗曼（ Timothy Loehmann）开枪打死。一个人报警说看到一个人拿着枪，但他说枪 "可能是假的"，而且这个人 "可能是个少年"。监控录像显示，罗曼先生在到达现场的两秒钟内就向塔米尔开枪了。
结果：当地检察官从未对罗曼先生或他的搭档弗兰克·加姆巴克（Frank Garmback）提出指控。一项在两届政府的领导下的联邦调查也以没有指控而告终。
斯蒂芬·克拉克（Stephon Clark），萨克拉门托，2018年
死亡事件：当警官特伦斯·梅卡达尔(Terrence Mercadal)和贾里德·罗比内特(Jared Robinet)在处理一起破坏他人财产的投诉时，克拉克先生正在他祖母的后院，因为他们认为他拿着一把枪，所以向他开了致命一枪。事后警方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武器，但在他的尸体下发现了一部手机。
结果：据地区检察官说，警察认为他用枪指着他们，但他拒绝指控他们。州和联邦检察官也拒绝提出指控。
布莱恩娜·泰勒(Breonna Taylor)，路易斯维尔，肯塔基州，2020年
人们为布莱恩娜·泰勒搭的纪念花坛
死亡事件：泰勒女士在她的公寓里被警察突袭时杀害，警察后来说他们事先有喊话，但大多数证人说他们没有听到。当她的门在午夜后被撞开时，她的男友认为有入侵者所以开了枪，打中了一名警官的腿。作为回应，该警官和另外两名警官向这对夫妇开了32枪。
结果：打死泰勒女士的两名警官都没有被大陪审团起诉，但大陪审团以三项肆意危害罪起诉了第三名警官，因为他还鲁莽地向邻居的公寓开火。F.B.I.目前还在对泰勒的死亡进行调查。
避免审判
对致命枪击的警察的犯罪指控并不能保证他们会面对陪审团的审判。如果检察官认为他们的案件不足够强，或者他们与被告达成协议，他们可以放弃指控。事实上，肖万先生最初也同意了在认罪协议上签字，并至少入狱10年，但该协议被司法部停止了。
桑德拉·布兰德（Sandra Bland），普雷里维城，德克萨斯州，2015年
死亡事件：布兰德女士在德克萨斯州州警布莱恩·恩西尼亚（Brian T. Encinia）在一次交通检查中逮捕她三天后，被发现在她的牢房里上吊自杀。在一份证明逮捕有理的宣誓书中，恩西尼亚先生说，他把布兰德女士从汽车上移开，以便他能安全地调查。一个大陪审团裁定这一说法不实，并以伪证罪起诉他。
结果：在恩西尼亚先生同意结束其执法生涯后，检察官撤销了指控。
弗雷迪·格雷（Freddie Gray），巴尔的摩，2015年
死亡事件：格雷先生在警方的运输车上遭受严重的脊髓损伤后死亡。他被戴上了手铐，但没有用安全带固定。州检察官指控六名涉案警察。在四次审判中，辩护律师对检方的陈述提出了质疑，并认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这些警察的行为不妥。
结果：在对前四名警官的审判中未能定罪后，州检察官后来撤销了对其他警官的指控。联邦检察官也拒绝起诉他们。
视频证据
仪表盘摄像机、随身携带的摄像机和手持手机的旁观者拍摄的视频大大改变了起诉警察的方式。在肖万案的审判中，被广泛观看的旁观者所录的视频成为了控方的核心证据，控方专家对视频进行了逐帧分析。
沃尔特·斯科特（Walter Scott），北查尔斯顿，南卡罗莱纳州，2015年
死亡事件：在一次因尾灯损坏而进行的交通检查中，斯科特先生离开车辆并开始逃跑。警官迈克尔·斯拉格(Michael T. Slager)开枪打死了他，并声称两人因为电击枪而发生了争执。但一段旁观者的视频显示，斯拉格先生在17英尺外向手无寸铁的斯科特先生背部开枪，然后将自己的泰瑟枪放在斯科特先生的尸体旁。
结果：斯拉格先生在州法院以谋杀罪受审，但陪审团无法决定他是否应该被无罪释放、被判定为谋杀罪或被认定为故意杀人罪，因此宣布审判无效。斯拉格先生的辩护团队后来达成认罪协议，解决了对他的所有的州和联邦指控，但认罪协议让法官决定斯拉格先生是否犯有二级谋杀罪或故意杀人罪。法官最终认定斯拉格先生犯有二级谋杀罪，并判处他20年监禁。
奥斯卡·格兰特三世（Oscar Grant III），奥克兰市，加利福尼亚州，2009年
死亡事件：格兰特先生在加州奥克兰被约翰内斯·麦瑟尔（Johannes Mehserle）警官开枪打死。数十名旁观者观看并记录了被叫去驱散一场打架的交通警察粗暴地扣留几名乘客。在混乱中，麦瑟尔先生向格兰特先生的背部开了致命一枪，当时他正被另一名警官制住。麦瑟尔先生后来说，他向格兰特先生开枪时是想用电击枪，而不是用枪——检察官对这一说法提出异议。旁观者的录像导致了全市范围内的抗议，并提供了监控录像或警察摄像机没有捕捉到的关键角度。
结果：麦瑟尔先生被认定犯有过失杀人罪，并在2010年被判处11个月监禁。去年，一名地区检察官表示，她将重新审理此案，重点放在另一名警官安东尼·皮罗内（ Anthony Pirone）身上，因为2019年的一份报告显示，他曾打过格兰特先生的脸，并使用了种族口音。
有无武器
许多对警察杀人案的调查都取决于被杀者是否有武器，或者警察是否有理由相信他有武器，警察说他们只有一瞬间的时间来做出判断。在肖万案的审判中，这并不是一个因素——弗洛伊德先生没有武器，而且从来没有人说过他有武器。
肖恩·贝尔（Sean Bell），皇后区，纽约州，2006年
死亡事件：贝尔先生在他婚礼前夜的单身派对上与朋友们在一起，警探向他们所在的汽车开枪，导致贝尔先生死亡，其他人受伤。在审判中，证人作证说他们在涉及贝尔先生的争论中听到了枪声。警察们争辩说，他们认为他们必须进行干预，以防止发生驾车射击。调查人员事后没有发现任何枪支。
结果：法官宣布涉案警员无罪，称他们是基于对有人持枪的合理恐惧而做出的 "公平公正的决定"。联邦检察官也拒绝指控他们。
阿凯·格利（Akai Gurley），布鲁克林，纽约州，2014年
死亡事件：当警官彼得·梁（Peter Liang）拔枪进入一个公共住宅区时，古利先生手无寸铁，正在楼梯间。梁先生的枪走火了，子弹从墙上弹出，击中了古利先生，使他死亡。梁先生说他是不小心开枪的。检察官认为，梁先生拔出武器是鲁莽的行为，而且他没有做出足够的努力来挽救古利先生的生命。
结果：陪审团判定梁先生犯有过失杀人罪。
吸毒
当毒品或酒精存在时，辩护团队和警察部门可能会将其作为死亡的原因之一，或指出由此产生的不稳定行为作为使用致命武力的理由。肖万先生的律师艾瑞克·尼尔森（Eric J. Nelson）多次宣称，弗洛伊德先生的死亡是由使用毒品和潜在的医疗条件共同造成的。
丹尼尔·普鲁德（Daniel Prude），罗切斯特，纽约州，2020年
死亡事件：当普鲁德先生从他哥哥的罗切斯特家中跑出来时，他正在经历一次精神病发作。当警察赶到时，他们将赤身裸体并吸食五氯苯酚（PCP,一种被成为天使粉的毒品）的普鲁德先生放在一个 "口水罩 "中，并将其按在人行道上至少两分钟，直到他失去反应。普鲁德先生被送往医院，七天后死亡。
结果：尽管法医裁定他的死亡是一起谋杀案，但大陪审团拒绝起诉涉案的七名警官中的任何人。普鲁德先生死后五个月，这些警官都被停职。
特伦斯·克鲁彻（Terence Crutcher），塔尔萨市，俄克拉荷马州，2016年
死亡事件：当警察接近他时，克鲁彻先生正站在他的SUV旁边的街道上。他举起双手，但在警察叫他停下后，他还是走开了。警官贝蒂·谢尔比（Betty Jo Shelby）开了一枪，击中了克鲁彻先生的胸部。警方说，克鲁彻先生一直在胡言乱语，不服从警官的要求。在他的车里发现了一小瓶五氯苯酚，尸检发现他死亡时体内有这种药物。
结果：在对过失杀人指控的审判中，谢尔比警官作证说，她看到克鲁彻先生将手伸向SUV，而且她接受过训练，认为这是一个拿武器的动作。陪审团宣布她无罪释放。
其他警官的证词
斥责同僚的情况很少发生。警察工会和高级官员往往不愿意把自己人供出去。对肖万先生最不利的证人证词之一来自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局长梅达里亚·阿拉东多（Medaria Arradondo），他说肖文先生 "绝对 "违反了部门关于使用武力、降级和提供援助的政策。
菲兰多·卡斯蒂利亚（Philando Castile），圣安东尼，明尼苏达州，2016年
死亡事件：卡斯蒂利亚先生在一次交通堵塞中被警官杰罗尼莫·亚内兹（ Jeronimo Yanez）开枪打死。在亚内兹先生被指控犯有二级过失杀人罪和使用枪支危害安全罪的审判中，他的辩护人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其他警官的证词，他们认为当卡斯蒂利亚先生透露他在车内有枪支时，亚内兹先生的反应是合理的。
结果：圣安东尼警察局长乔恩·曼塞斯(Jon Mangseth)说，亚内兹先生的行为符合其部门的政策和培训。亚内兹先生被无罪释放，并洗脱了所有指控。
拉昆·麦克唐纳（Laquan McDonald），芝加哥，2014年
死亡事件：17岁的拉昆被警官杰森·戴克(Jason Van Dyke)开了16枪。范戴克先生的同事们最初支持他的说法，即拿着刀的拉昆向警察威胁性地冲过来。后来，仪表盘上的摄像头显示拉昆被杀时是从警察身边走过，从而推翻了警官对事件的说法。
拉昆和范戴克
结果：范戴克先生被判定犯有二级谋杀罪，并被判处近七年的监禁。其他三名警官被审判，他们被指控密谋保护范戴克先生，但被判无罪。此案还促使联邦对芝加哥警察局进行了调查，发现那里的警察经常侵犯公民权利，并在 "沉默法则 "下运作，相互保护。
紧张时刻
法院普遍接受了这样的论点，即警察在应对感知到的威胁时需要做出困难、快速的决定。在肖万先生的审判中，检察官认为，被告有充分的时间来改变他制服弗洛伊德先生的方式，但却没有这样做，甚至弗洛伊德先生显然已经停止活动之后也没有这样做。
西尔维尔·史密斯（Sylville K. Smith），密尔沃基，2016年
死亡事件：史密斯先生在警察因涉嫌毒品交易而与他和另一名坐在车里的男子对峙约12秒后被枪击致死。这两名男子试图逃跑。史密斯先生将他的枪扔到栅栏上，并试图翻过栅栏，这时多米尼克·海根-布朗（Dominique Heaggan-Brown）警官向他开枪。史密斯先生落地后，警官再次开枪。
结果：多米尼克·海根-布朗先生被指控犯有过失杀人罪，但他的辩护人辩称，他是按照训练进行的。陪审团在杀害史密斯先生的案件中宣告海根-布朗先生无罪，但他后来因不相关的指控被定罪。
约翰·克劳福德三世（John Crawford III），比弗克利克，俄亥俄州，2014年
死亡事件：克劳福德先生在沃尔玛购物时拿起了一支没有包装、没有子弹的气枪。另一位购物者拨打了911，报告说有一个持枪的可疑男子。肖恩·威廉姆斯（Sean Williams）警官在看到克劳福德先生拿着假枪的几秒钟内，在商店里向他开了致命一枪。
结果：此案的特别检察官说，当时警官认为他们是在应对可能演变成大规模枪击的事件。当地大陪审团在2014年拒绝起诉威廉姆斯警官。2017年，一个联邦大陪审团也采取了同样的做法。
陷入僵局的陪审团
即使像弗洛伊德先生的死亡那样，大部分公众认为杀人是没有道理的，而且检察官认为他们有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结果也远非确定。即使检察官说服了一些陪审员，其他人可能仍然不能被说服，这导致了错误审判。检察官有时可以在随后的审判中确保定罪。
萨缪尔·杜博斯（Samuel DuBose），辛辛那提，2015年
死亡事件：当辛辛那提大学的警察雷蒙德·坦辛格（Raymond M. Tensing）拦下他时，杜博斯先生在开车时没有悬挂前车牌。当警官询问他时，汽车开始向前滚动。坦辛格警官向杜博斯先生的头部开枪。该警官称，他感到汽车在拖拽他，他担心自己会被撞倒。
结果：陪审员们无法认同坦辛格有意杀害杜博斯先生，也无法认同他是出于愤怒或激动，因此法官宣布审判无效。陪审团在二审中陷入僵局，检察官撤销了该案。
达蒙·格莱姆斯（Damon Grimes），底特律，2017年
死亡事件：15岁的达蒙在非法驾驶一辆全地形车时，州警察试图阻止他。由于达蒙无视他们的命令，继续往前骑，警警察马克·贝斯纳（Mark Bessner）从副驾驶的窗户用泰瑟枪射击达蒙，使他冲向了一辆停着的卡车。手无寸铁的达蒙不久后死亡。
案发现场
结果：贝斯纳先生被指控犯有谋杀罪，但他作证说他以为达蒙是在拿枪。陪审团陷入僵局；第二次审判以他被判过失杀人罪而告终。
解决潜在的系统性警务问题
全国最大的执法工会——警察兄弟会的主席帕特里克·尤斯(Patrick Yoes)在一份声明中说："正义已经发挥了应有的作用"，并敦促对定罪作出冷静的反应。
该组织在去年弗洛伊德先生被杀后，谴责了肖万先生的行为，称该案件削弱了社区和警察之间的信任和尊重。
明尼阿波利斯警官联合会说："在这个案件中没有赢家，我们尊重陪审团的决定。我们需要停止政治扯条，停止民选官员的种族诱导。此外，我们需要停止分裂性的评论，我们都需要做得更好，以创造一个我们热爱的明尼阿波利斯。"
工会主席鲍勃·克罗尔(Bob Kroll)去年称弗洛伊德先生死亡的病毒视频是 "可怕的"，工会与肖万文先生断绝了关系，但他说该部门没有种族歧视，也不需要进行大修。克罗尔先生随后退休了。
在纽约市，观看周二判决的人们说，他们对这一结果感到高兴，但也说在改善警察与少数民族社区的关系方面仍有大量工作要做。
司法部长梅里克·加兰（Merrick Garland）周三（21日）宣布，正在对明尼阿波利斯的警务做法展开全面调查。
司法部已经在调查肖万和涉及弗洛伊德之死一事的其他警官是否侵犯了弗洛伊德的公民权利。
加兰说：“昨天的州刑事审判判决并没有解决明尼阿波利斯潜在的系统性警务问题。”
周三宣布的调查被称为“模式或惯例”——审查是否存在违宪或非法的警务模式或惯例，将对整个警察部门进行更全面的调查，并可能导致对那里的警务进行重大改变。
它将审查警察使用武力的情况，包括在抗议活动中使用武力，以及该部门是否存在歧视性做法。加兰说，它还将调查该部门对不当行为指控的处理以及对有行为不当问题的人的处理，并将评估该部门目前的问责制度。
目前还不清楚被调查的年份是在弗洛伊德死后还是之前开始。加兰说，如果该部门发现有违宪的警务模式或做法，将发布一份公开报告。该部门也可以对警察部门提起诉讼。
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局也正在接受明尼苏达州人权部门的调查，该部门正在调查该警察部门过去十年的政策和做法，看它是否有系统性的歧视行为。
在宣布司法部全面调查的决定时，乔·拜登总统也承诺他的政府不会在陪审团对此案作出裁决后就此罢休。
拜登说：“‘我不能呼吸了。’那是乔治·弗洛伊德的最后一句话。我们不能让这些话与他一起死去。我们必须继续让大家听到这些话。我们决不能转身离开。我们不能就此转身离开。”
三位熟悉此事的人士告诉美联社，司法部此前曾考虑在弗洛伊德死后不久就对警察部门展开模式或惯例调查，但当时的司法部长比尔·巴尔（Bill Barr）对这样做感到犹豫，担心在广泛的抗议和民间骚乱中，这可能会造成执法部门的进一步分裂。
加兰说，正在面临的挑战“深深交织在我们的历史中。它们不是今天或去年出现的……但我们将带着决心和紧迫感承担这项任务，因为我们知道变革不能再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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