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界的Beatles| Superstudio:国际大师们的启蒙催化剂
在学习建筑的路上
你是否踽踽独行
我们想分享
和你聊聊有趣的、不为人知的
小故事
嗨大家好~ 又和大家见面啦!
本期为大家讲述建筑界Beatles天团—Superstudio的光辉岁月!也许大家对Superstudio不是很了解,但这个建筑团体最近正在掀起一股Super热潮——很多我们自以为先锋前卫的想法,他们在50年前早都已经探索过、并且用建筑学的方式展现出来了!小编近期接触了解之后,深受启发,并且发现库哈斯、屈米、扎哈等著名建筑师竟也在很大程度上受到Superstudio的影响~ 如今城市化发展等带来的问题日益严峻,建筑师也在其中探索着出路,那么Superstudio的思想对今天的我们有什么启示呢?希望读者们看完本文能找到自己的答案~
20岁永远是最让人们怀念的岁月。看电影院里许许多多相互搀扶着去看《芳华》的老人,以电影为媒介他们怀念着自己的20岁。而有谁能让世界都去怀念他们的20岁呢?比如Beatles,比如Superstudio。50年后的今天,我们依旧能感受到他们20岁时的叛逆与激情。
致Superstudio的第50个20岁!
这是20多岁红极一时的Beatles
这是superstudio20岁时和假想中他们未来的样子
Superstudio诞生于1966年的佛罗伦萨,是一个影响深远的意大利激进建筑小组。他们凭借着以拼贴图像、漫画、电影等为媒介的先锋性创作,展开了他们对资本大生产和大消费的无政府主义批判。虽无一件建成作品,但对库哈斯、屈米、扎哈等建筑师都影响颇深。
当然,Superstudio的反叛的青春不只表现在开脑洞的手动P图上,还有他们对建筑、城市与人类生存状态的思考。
不难看出库哈斯1972年的毕业设计《大逃亡,或建筑的自愿囚犯》受到了下图——Superstudio《连续的纪念碑》的启发。
库哈斯的《大逃亡,或建筑的自愿囚犯》↑
Superstudio的《连续的纪念碑》↑
那么这个成立于50年前的意大利先锋建筑小团体,最近何故再次重返人们的视野?
城市化发展到了今天
生态破坏、缺乏平等、资本至上……
这些问题也是Superstudio在50年前曾面对、思考的
在反叛的青春岁月
他们对城市问题、建筑本源进行激进的探索
从人类学的视角出发带来人文关怀
50年前的答案会对今天的我们带来怎样的启发呢?
故事要从上世纪50年代说起。二战之后的意大利因制造业而出现了“经济奇迹”,然而在60年代末这个热潮过去,经济发展骤然从波峰降至了谷底。只是从此意大利也被卷入了全球化大生产和大消费的时代——人们染上了对“物”的焦虑。
在我们主角出场的佛罗伦萨,情况似乎更为严重。相对于坐拥文艺复兴成果的罗马,佛罗伦萨里保守的力量始终强大。面对战后百废待兴的状况,政府没有实施现代化城市更新的计划,较为保守地选择了恢复原貌。甚至佛罗伦萨大学内,受到保守管制的建筑学生们倍感失望。
Superstudio的《拯救意大利历史古城》再现了1966年佛罗伦萨的大洪水,对于保守主义者们呼吁的复兴历史中心运动,Superstudio索性让整个城市淹没于水下来实现“彻底的保护”,表达对保守主义的批判。
而这时候,世界其他地方在发生着什么呢?人类登上月球、波普文化与嬉皮士文化兴起、美国科幻小说盛行……前卫先锋的思想在社会想象力的土壤里滋生。尤其英国的“建筑电讯”小组Archigram让Superstudio创始人开始了“纸上建筑学”的探索。
年轻的建筑学子无法压抑躁动的内心,在团体组合成为热潮的时候,他们也组建了自己的小团体。渐渐小团体从最初的2人扩展成了5人(第六人Alessandero Poli仅在70-72年为其成员),每个人各具特长、分工各不相同,老大Adolfo Natalini主要负责理论构建,Cristiano Toraldodi Francia负责摄影和电影,两兄弟Roberto和Alessandero Magris,前者主持工业产品的设计,后者负责日常运营,而Gian PieroFrassinelli则使用他的人类学背景,将建筑研究带入人类学领域。
02
现代主义曾经无比完美。勒·柯布西耶——作为未来建筑师的代表——在1950年(连同着毕加索、纪德一起)登上银幕,兴奋地展示着尚未完成的马赛公寓——新时代的标准栖所。一个光明的未来似乎近在眼前。
在电影片场的柯布西耶
然而这段神话在一开始便已结束:建筑还是革命的取舍被偷换成摩天楼与DVD机的选择题。功能主义不仅没有树立起新精神的标杆,反而成了十九世纪矫饰纹样的伪装:它们以电器按钮、“Swing Skirt”大伞裙(50年代最具代表性的女性服装)的形式卷土重来。迷失在技术与消费的狂欢之中的建筑学急需一场“还原运动”来拯救。
大炮?弹药?谢天谢地,还是建筑吧…… vs. 立体声系统
Superstudio注意到了消费市场背后的预设:生活不再是黄色森林中的两条路,而是被一系列商品肢解重组成的符号链。还原运动首先必须逃避这个预设。在与Archizoom联手举办的《超建筑》展览上,软糖似的家具上丰富的色彩和暧昧的形态不再具有明确的功能指向,其使用方式和之间的游戏规则交由用户挖掘。
我们还需要功能吗?
他们渴望以建筑学发动一场变革,而革命宣言就是“超建筑”这场展览。他们写道:“超建筑是超生产、超消费的建筑,对超市、超人和超级汽油消费进行超诱导。”
Superstudio注意到了消费市场背后的预设:生活不再是黄色森林中的两条路,而是被一系列商品肢解重组成的符号链。还原运动首先必须逃避这个预设。在与Archizoom联手举办的《超建筑》展览上,软糖似的家具上丰富的色彩和暧昧的形态不再具有明确的功能指向,其使用方式和之间的游戏规则交由用户挖掘。
超建筑,1966
《黄色潜水艇》海报,1968
于是,繁复的形体成为下一个还原的对象。经过1969年的“理性之旅”,superstudio找到了未来将统领其作品的建筑原型:立方体。它纯净而理性,能够在稳定状态下达到最多向的均质。而1968至1969年间提出的《建筑直方图》,就是对立方体组合可能性的研究。在这里建筑、景观与家具被放在同一套比例尺下研究,它们之间巨大的尺度差异被均匀而规整的三维网格抹去。这件作品是superstudio未来的一系列著名作品的先声,大部分标志性元素已初现端倪。
建筑直方图,1969
《测量》系列家具,1970
一切都可以用这样均质、平等的直方图来组成
我们还需要尺度吗?
在这样一个平等的网格系统中,建筑学的诸多元素,小至家具构建,大到城市,都是同构的。直方图既能导出家具,也能导出凌驾于城市与历史之上的“连续的纪念碑”(1969)。“偏执批评法”(此时尚未被库哈斯冠以此名)不加节制地使用后,这些由古罗马输水渠衍生而来的沉默形象在地表无限延伸,占领历史遗迹,切割城市空间,仿佛一个不可名状的天外来物。以往熟悉的空间、情感、功能问题被统统阻隔在形体之外。这是建筑【神格】的纪念碑。建筑被抽象至一种观念,代替生活成为未来的主角。
Superstudio常用故事脚本的方式来介绍其思想:无尽纪念碑是一种像经纬线一般占领世界的方式,是一种能够保存下自然环境的建筑原型。
《连续的纪念碑(纳沃纳广场)》人类惯用建筑物对环境进行占有,那么是否可以直接用最纯粹、匀质且平等的构筑物占据地球上美好的环境?
连续的纪念碑(曼哈顿),1969
降临,2016
连续的纪念碑最终结束于一片沙漠中,其纯粹的几何形体——直接指向终极的理性原则——与自然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事已至此,过去那些混乱、喧闹的城市也变得不再必要了。
我们还需要城市吗?
连续的纪念碑之后,12座理想之城(1971),或者说12种观念,代替人类历史上的所有遗留重新占领空间。这12座城市是卡尔维诺的镜像,不仅充满你的视野,而且将是唯一值得敬奉的生活本身。
你将看到一座“2000吨的城市”,所有的居民都被一英尺高的墙体哺乳:食物、声音、影像、气味……对脑脉冲的分析让城市能够时刻为个体设计出理想的生活模式。对于那些试图拒绝美好生活、屡教不改的居民,天花板将以2000吨的重量下压至地板。清空的房间由周边房间提供的受精卵重新占据。
2000吨之城
你将看到一座“锥形阶梯之城”,城市中所有居民都被限制在自己的房间中,从下一层房间里汲取生活所需。居民每天两次从房间中探出头来接受由城市顶端发来的梦境。这里的居民至高的梦想是能够爬升到更上一层,因此每一层阶梯上都堆积着失败者的尸体。但是没有人曾经爬升到过顶层。在城市的最上一层阶梯上一具尸体也没有。
锥形阶梯之城
你将看到一座“大脑之城”屹立在纽约的废墟上。腐烂的肉体被遗弃,进驻城市的是10000456个不同的大脑,它们被放置于充满营养液的容器中,在不同部位插入的电极提供了交流的可能。大脑不受限制地探索智慧与疯狂的边缘,它们创造一切,同时又一事无成。
大脑之城
《大都会》,1927。这部无声默片以资本家、工人、机器人为关键词,奠定了若干母题和经典场面,在科幻电影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地位。
《玩乐时间》,1967。由法国著名喜剧导演雅克·塔蒂自编自导自演的喜剧影片《玩乐时间》,用一种接近单色的色调和70毫米的巨大画卷,将高科技世界里的冷酷转化成格格不入的超现实影像。近年的英剧《黑镜》也表达了类似思考。
十二座理想之城超越了城市—建筑的对立关系:城市被概括成单一的建筑,建筑被削减至一个【容器】。重要的不是建筑本身——那只是真理影子的影子,建筑的真正目的在于对【生活】本质的拷问。
我们需要建筑吗?
这是“还原运动”的终点。Superstudio用十二座理想之城设想了建筑囚禁、剥夺身体的可能性,也以《超表面》(1972)提出了用建筑解放人类的可能性。
“超表面”已经与建筑无关:它只是一片覆盖大地的平面网格。理想之城中立体的控制系统被抛弃,取而代之的是同质化的物质与信息网络。人们可以随时与网格对接,接受最基本的需求。超越了生理限制,个体的需求已经微不足道,人际关系网络成为新生活的主题。除此之外,生命过程被还原为另外几种基本行为:
教育:全人类平等而民主地获取信息并给予反馈。这是一个持续终身的过程;
仪式:摒弃一切物质追求的神是新时代唯一的崇拜对象,来自消费主义国家的人们涌入神殿崇拜拒绝物质的“裸神”;
爱情:爱情机器让无数路过的男女陷入爱河,对物的爱意和欲望转移到了人的身上;
死亡:身体回归土壤,最新的科技将死者的记忆储存上传为共享的资源——另一种永生。
超表面,1972。信息和能源通过这个布满地球的网格传递。方格网的交点是人与它进行物质交换的接口,人仿佛机器一般通过插口来获取能量。Superstudio认为在这样的生活状态里,阶级不复存在,人们之间是平等的。过度消费与重复的劳动也消失了。
爱之夏,1967,美国“垮掉的一代”最盛大的聚会
建筑在被还原运动杀死后,又在人类学层面上重生。
1978年,superstudio完成了最后的项目:罗德之妻。五座盐雕建筑在水的侵蚀下逐渐融化,露出埋在核心的内容物,象征着这些建筑经历了时间的改造。与建筑的象征性(内容物)相比,建筑的功能性(盐)在历史进程中显得脆弱不堪。或许我们仍然需要建筑,其象征性是我们存在的痕迹。至于那些仍执着于回头张望的建筑师,他们活该变成盐柱,被前进的罗德永远抛弃。
罗德之妻,1978
罗德与家人逃离索多玛,1866
小编总结
将beatles与superstudio并置似乎有些奇怪,但不可否认的是,两个团体(尽管都已解散)以各自不同的方式,深刻地影响着后人:前者让摇滚第一次成为一种“理念”,值得在其中诉说卿卿我我之外的话题,后者则承接了皮拉内西、部雷以来的狂想气质,哺育了未来的库哈斯、屈米、矶崎新等等乌托邦建筑师,以及一系列A校B校C学院不说人话的课程设计。他们都因才华横溢而闪耀,也因此而分道扬镳。20世纪过去了,二者身上同样的狂热与叛逆气质并未随之消散,而是将他们轰轰烈烈的20岁印刻在受洗者心中。46年前的5月,当列侬在白色钢琴上想象着一个没有国家、宗教、财产、战争的世界时,不知superstudio是否也获得过同样的启示,把它放进下一张拼贴画里呢?
如果你对这个传奇建筑天团Superstudio感兴趣,现在就有机会去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PSA)与他们从出道到解散的逾两百件装置、绘画、蒙太奇摄影、设计手稿、版画、出版物及影像系列作品亲密接触!
知道最近大家赶图忙!别慌,展览一直开到明年3月11日呢!
再次感谢PSA提供的资料!
图片提供:PSA、ZXH、Tiffiena
文字撰写:ZXH、Tiffiena
校稿润色:WX
谢绝擅自转载
如需转载请联系本公众号
往期精彩回顾(点击文字转至文章)
8 在上海买下300平米别墅,如何打造成建筑师梦想精神家园?
12 同济热力学建筑Studio| 中期成果=上海图书馆竞赛二等奖!
13 同济建筑天团+MVRDV主创亲临指导=史无前例的盗梦空间!
我们想和你谈天说地,尬聊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