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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八月八次加印,豆瓣评分8.5,听听作者怎么说 | 杜阳林访谈

杜阳林 刘一叶 KEY可以文化 2022-07-14


立夏意味着春尽,惊蛰则是春始,雷声轰响震万物,预示春归大地,万物生长。这一节气所蕴含的自然人文气息,也引发作家杜阳林的灵感,创作出长篇小说《惊蛰》。


《惊蛰》上市八月以来已经连续八次加印豆瓣评分8.5,一部乡土题材的纯文学作品为何受到读者的热捧?杜阳林为何要创作《惊蛰》?创作《惊蛰》的过程中,有哪些难忘的故事呢?



小KEY今天和大家分享杜阳林接受《重庆日报》记者采访的一篇访谈,一起来看看作者是怎么谈《惊蛰》这部畅销黑马的吧!


《惊蛰》
杜阳林 著
浙江文艺出版社
2021年7月
(点击图片即可购买)


离开,是为了更好地回来

文 | 刘一叶


《惊蛰》是作家杜阳林的最新长篇小说,讲述了一位农村少年坚韧的成长史。这一作品不仅是对乡村青年奋斗改变命运这一主题的书写,也深入透析了乡村历史文化熏染下形成的生活土壤,构成了一部乡村命运变迁与精神嬗变的沉重史诗。


小说风格质朴,直抵生活的真相。跌宕起伏的命运轨迹,独特的叙事语言融入文脉肌理,让人揪心震撼。整部作品彰显了个体生命向善、向上的昂扬力量,同时呈现了中国乡村大地的生存群像和时代的惊蛰之变。


杜阳林在书写这一故事时,没有选择诗化柔美的乡村叙事,他以冷静的笔触,穿透重重迷雾,打捞岁月深处的观龙村,并以清醒克制的笔调,勾勒出人们艰苦生存的真实境遇。


▲杜阳林


“写作,对于每个人的意义都不尽相同,我选择书写乡村,与我经历岁月沉淀的感悟有关。”杜阳林说,前几年,他时不时地想起儿时的事,原以为早已忘记的,却时常浮现脑海。


“儿时的成长伴随着许多不快乐,可那些往事让我珍惜,当情感积聚到某种强烈的浓度,我开始有了‘写下它’的冲动。但怎么写,是我多年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他说,直到2020年疫情暴发后,充裕的时间让他回溯了更多发酵的往事,也就很快写下了《惊蛰》。


小说中的主人公凌云青,最终离开了观龙村,其他人物随着时代的变迁也有了不同的生活境遇,这不禁让人想起杜阳林的成长经历。著名作家阿来曾对媒体称,他从《惊蛰》中看到了杜阳林本人的成长影像。


2021天府书展《惊蛰》活动现场


对此,杜阳林认为,该书虽由他的想象而来,但却有真实生活素材作底。“坦白地讲,生活中存有凌云青这样的原型,也有我过往的影子。”在杜阳林看来,书写《惊蛰》,不仅是自己与往事不断确认、慢慢和解的过程,也让他通过文字这种载体,感受到了与生活交流沟通的依归。


二十四节气中的惊蛰,它是“有声有响”的,轰轰烈烈的。而小说《惊蛰》则通过主人公凌云青的个人奋斗故事,透视了一批以凌云青为代表的乡村青年走向城市的奋斗经历。这是一代人的青春年华,他们经历了一番鲜血淋漓的求索,经历了自我和环境碰撞的剧痛和苦楚,像一部时代长卷,反射出乡村发展的历史巨变。


为何将小说命名为惊蛰?杜阳林透露,惊蛰是他偏爱的节气,而《惊蛰》,不仅是他对儿时往昔的记忆书写,也是对时代的庄严致敬。“惊蛰不仅是一个节气,它也是一种隐喻。我以惊蛰为题,是想表达一种时代洪流中,民族的‘惊蛰之醒’。当然,惊蛰不只是大自然的一次‘春雷轰鸣’,更有人世间‘希望之响’的寓意。”


《惊蛰》从主人公凌云青4岁,写到了14岁。凌云青成长的10年,有坎坷也有坚守,在这个少年身上,读者能很清晰地触摸到奋斗的力量。



这让读者会认为该书是一部励志小说,但杜阳林却认为它不仅仅只是励志小说,“从一个山村少年,有机会走上绿皮火车奔向自己的未来,他走出来的背后因素有很多,除了个人自强不息,不可忽视的,还有他身边那些人性微光的照耀,以及国家政策的支撑。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惊蛰》更偏重于现实主义小说创作,以一个人、一群人和一代人的命运之变,揭示时代发展的铿锵足印。”


在书中,杜阳林不仅讲述了凌云青们的故事,还创意性地采用了留白的方式,将思索的自由还给阅读者。谈及这个写作手法,杜阳林表示:“我更希望拨动读者心中的弦,与主人公的离合悲欢相共鸣。至于他们的结局,在我看来,凌青云在小说结束时打起行囊离开了观龙村,这对于他而言是合乎逻辑的一件事,他只有真正走出乡村,才能在未来‘回到’乡村。


早年的杜阳林是一个媒体工作者,先后在《十月》《收获》《中国作家》《美文》《海燕》《湖南文学》《四川文学》《青年作家》等文学期刊上发表自己的文章。近几年,杜阳林深耕于文学创作,先后出版了《步步为营》《长风破浪渡沧海》等小说和散文集。


拾文学创作,让他找到了新的快乐方式。“我一直坚信,踏踏实实努力去思考写作,总有一天会有收获。写作本身是艰苦的,但这艰苦之中又蕴藏着世间纯粹的幸福和愉悦,我正是在这偶尔一现的快乐中,追寻写作的价值和意义。未来,我会继续在小说和散文这两种文体中持续耕耘,用更多的笔墨,书写当下乡村发生的新变化。”




对话作者


Q

《惊蛰》上市8月就已加印了8次,在你看来,这部作品畅销的原因是什么?当下年轻人是否能从阅读中受益?

杜阳林:《惊蛰》能够加印8次,这是读者朋友们对这本书的厚爱,也是对我这样的写作者的肯定。我承认,今天的文学氛围,与上世纪80年代不同,那时,我的同学们几乎都以“能写两笔”为荣,热爱书籍、热爱阅读是那个时代的共同底色。


到了今天,人们的精神享受方式已各尽不同,但我相信,书籍的形式无论经历何种演变,人们对于文学之美、艺术之美的感知和享受,都不会泯灭。正因为抱持着这样的执念去书写、去求索,我带着纯粹的心愿,在文字之中种植信念和梦想,最后赢得了读者朋友真心的认同,这让我感到欣慰。


《惊蛰》是一部励志小说,但又不仅仅是励志作品。这话有点绕,但我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凌云青成长的10年,一路坎坷一路坚守,在这个少年身上,读者能很清晰地触摸到奋斗的力量。



这种力量,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在农村还是城市,年轻人都是需要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它是励志小说。


可凌云青从一个山村少年,有机会走上绿皮火车,去外地求学,走向新的未来。他走出来的背后因素有很多,除了个人的自强不息,还得益于他身边那些人性微光的照耀,以及国家政策的支撑,有了这些,年轻人的学习和奋斗才有了出口。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它更偏重于现实主义小说创作,以一个人、一群人和一代人的命运之变,揭示时代发展的铿锵足印。


Q

当代写乡村的作家有很多,这并不是一个讨巧的题材。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又为何会从这个题材入手来创作?

杜阳林:书写乡村题材的作家有很多,在我看来反而是好事,这说明人们重视乡村,或者说,很多早年有过乡村生活印迹,如今已定居城市的作家,他们思念乡村、怀想乡村、赞美乡村。他们其中不管是书写过往的田园牧歌,还是如今的乡村振兴,都是源于对乡村一份真挚的热爱。


近年来,随着中国城市化步伐不断加大,再加之户籍改革,有人哀叹“牧歌不再”,有人庆幸“胜利进城”,思维的多元纷呈造就了当今乡村文化的斑驳杂芜,与过往传统乡村文明已有了很大差别。


△ 改革开放时期的深圳


我在书写《惊蛰》时,把故事背景放在改革开放初期阶段,因为我感兴趣的是,这时的中国乡村,经历了旧与新的激烈冲撞,对于生活其中的人,会造成怎样的思想震动与行为改变?而写作本身就是一次解题的旅程,从这个题材入手,让思想从现在回到过去,又从过去跨到现在,许多不明晰的想法,如同底片浸泡于显影液中,思维也在文字中一点点显形,这让我激动。


一个写作者从什么题材入手,也许不能泛泛地看这个题材是否“最近受到人们关注,将来书籍投放市场是否有卖点”,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内心。正是在我心中翻腾的感悟与激情,在我思维中不断沉淀并有深刻的结晶,让我义无反顾,选择了这样一个乡村题材来郑重书写。


Q

小说的最后,凌云青离开了乡村。乡村不再有凌云青,乡村怎么办?你希望当下的青年和乡村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杜阳林:凌云青作为乡村知识分子的新兴代表,在小说结束时打起行囊离开了观龙村,这对于凌云青而言是合乎逻辑的一件事——他只有真正走出乡村,才能在未来“回到”乡村。


这话似乎又有点绕,但仔细想想,如果沈从文一辈子都呆在湘西,鲁迅从未离开过鲁镇,他们还会在文学作品中,留下让读者如此印象深刻的湘西和鲁镇吗?


家乡的意义,很多时候都是在离开一段距离之后,有了空间和时间的相隔,反而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刻沉思,用相对客观且理性的视角丈量出更加真实的家乡。


所以我并不担心,凌云青们的出走,是一场彻底的逃逸与消失,有朝一日,他们会回来的,用他们的所学所长和赤子之心,再度回馈乡村,反哺乡村。


至于,当下的青年和乡村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有一天我看到这样一句话,深以为然:“我们接受高等教育的目的,是为了帮家乡摆脱贫困,而不是为了摆脱贫困的家乡。”我想,这句话说出了我自己的心声,也说出了我对当代乡村青年的期待。


(本文原发于《重庆日报》,已获转载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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