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系列 ｜“危险的往往迷人”

MoMA与BBC联手推出视频栏目“在我看来The Way I See It”，邀请30位来自不同领域的专家学者，选择他们各自最有感觉的一幅作品进行分享。每个人的角度不尽相同，被艺术打动的原因也非常特别。

在他们的解读里，原本熟悉的作品忽然又多了新的理解维度，原本看上去没那么好理解的作品，找到了与你沟通的新方式~

上一集我们介绍了一位天文学家眼中的《星夜》，第二集，让我们通过cult片大佬约翰·沃特斯（John Waters）的分享，走近这幅庞大却让人有些许隔阂感的作品——美国女艺术家李·洛萨诺（Lee Lozano）于1963年所作的《无题》（Untitled）。由两张画布拼在一起的作品上，绘有一只巨大的斧头。

李·洛萨诺，《无题》，1963

好的艺术作品会让你恐慌

约翰·沃特斯，美国演艺界的全能大佬，写作、表演、摄影、艺术收藏、电影制作，样样精通。

他以执导重口味电影而成名，在影像和故事里百无禁忌地建立自己的疯狂世界。其代表作1972年的《粉红色的火烈鸟》、1988年的《发胶》等等，许多都已经成了cult电影史上的经典。

摄影：Greg Gorman

在约翰的生活里，艺术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MoMA电影部首席策展人拉金德拉•罗伊会这样形容他：“约翰是最稀有的鸟类，非常聪明且无可挑剔，他是我们的必选！”

约翰并没有选择那些常见的

MoMA经典馆藏，

却对李·洛萨诺的《无题》情有独钟。

“我喜欢这件作品的原因

是因为它吓到我了，

同时它充满力量。”

“我痛恨斧头”，但这恰恰是约翰·沃特斯喜欢这件作品的原因。

回忆起自己对于“斧子”的童年阴影，约翰说道：“当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我们必须在学校里使用斧头砸东西，我为此大哭，我的父亲不得不教会我如何锤打。我痛恨斧子，如果现在要我去用斧子砸东西，我宁愿去死。”

对约翰来说，这仍是一个创伤。他之所以会爱上并收藏一些让他感到害怕的艺术作品，就是为了在那些黑色记忆闪回时，能够看着这些作品来克服恐惧。

“我认为所有的当代艺术都应该威胁到你……所有能产生改变的艺术都首先让人生气。这是艺术的一部分工作——让你生气。”

艺术并不总是让人愉悦，另一方面，它也极具破坏性。

当一件艺术作品让你看到震惊、难以理解，甚至是害怕时，你可以像约翰·沃特斯那样，试着勇敢去接受它、克服它，从而了解自己的内心正在想些什么。

这把“斧子”背后的故事

这幅触动了约翰·沃特斯的作品出自李·洛萨诺之手，她是活跃上世纪的先锋女艺术家，尝试过抽象表现主义、波普艺术、极简艺术，一直到概念艺术，在这个过程里创作了一系列风格激进的作品。

有人评价说，李·洛萨诺是个伟大的艺术家，也是个危险的人。她从不看任何人的脸色，创作了一系列带有性别暗示的作品，也敢于和圈内的所有女权主义划清界限。她的表达有力、直接、干脆，正如约翰所说，一看这件《无题》，就感受到了明显的男性化特色。“这是个气势汹汹的女人。”约翰开玩笑道。

李·洛萨诺

这幅起名为《无题》的双联画中，洛萨诺为一件日常工具创造除了某种纪念碑形式。整幅画上布满了厚重的笔刷，她在这把巨斧上汇入了栩栩如生的生命力量。斧子的头部微微倾斜，尖头部位像是兔子耳朵一样向下耷拉着。

难怪约翰·沃特斯一眼就会看上这件作品，他们两个都是极具叛逆精神的人，同样疯狂，同样不屑。他们互不相识，却因为一件作品“惺惺相惜”。

当身经百战的约翰遇到了洛萨诺的这把“斧子”，一下子就被击中了内心的脆弱——这种时刻并不常有。你是否也曾在艺术作品中，看到你心里的那把“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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