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第54章） | 严真真“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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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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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严真真“露馅”
今天是新一批大学生到位的日子，黄显通吃完午饭就到了东莞那个会所，等待申悠悠过来交接。
这个伪装成“茶苑”的会所，虽然门可罗雀，但是只要来一单生意就可以吃一个月，因为每个来想来找特殊服务的人，都会被忽悠花几万块钱办一张VIP卡，而最终提供的又全是正规中医按摩，连一点擦边球都不打。那些办卡的人自然不会来第二次，但会员费一分都不退。
2014年东莞扫黄之后，有人当时断言，不出两年，风头就会过去，到时整个东莞就会又回到之前的巅峰状态，甚至还会更疯狂。但是没曾想到政府的决心和力度这么大，5年过去了，管理上一点都没有松动的迹象，特别是东莞市公安局换了领导班子之后，就更加严格了。所以每到春节前后，总会有人在微信群转发“纪念东莞扫黄X周年”的贴子，怀念他们那些不堪的岁月。
官方对娱乐场所的严管严治，换来了东莞形象的彻底改变。从以前大家提到就“相视而笑、默而不语”，转变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世界工厂”，据说央视的某个形象宣传片还给了东莞以及东莞警察很多的镜头予以肯定。
东莞的形象改变了，但是人们的夜生活方式却没有改变。最近几年来，中国的新科技正在以让人目不暇接的方式快速发展，共享单车、滴滴打车、扫码支付……封闭自己几个月，可能就与这个世界脱钩了，但令人费解的是，无论是大老板还是打工仔，无论是谈生意还是同学聚会，人们的夜生活还是老三样——唱歌、按摩、打麻将。
这老三样就如人们要吃饭穿衣一样，虽然场所千差万别、形式多种多样，但是本质都没有变。唱歌——无论是在KTV还是在酒吧，满足的是人们的表演欲望;按摩——无论是沐足还是全身按摩，无论是日式还是泰式，满足的是人们如帝王般被服务的欲望;打麻将——或者是斗地主、斗牛、双扣等其他类棋牌游戏，满足的则是人们互相依靠，且又勾心斗角的欲望。
哎，都是人性。
所以，虽然东莞那些曾经被人称道的ISO9001国际化的标准服务没有了，但人们的欲望还没有变，娱乐场所就还有市场，只不过要换个方式生存罢了。所以量贩式的KTV火了，有漂亮MM的酒吧也火了。而黄显通布局的医美贷就是要往这些酒吧输送高质量的大学毕业生，既成全想多做生意的酒吧，也成全来消费的顾客，更成全那些毕业生自己。
曾聪明是这个医美贷产业链上的重要一环。按照以往的模式，他从申悠悠手里接到这批大学生以后，就会分别送到不同的场所工作，然后韩薇薇和其他一些工作人员再用各种方式说服她们通过整容提升个人竞争力和薪资水平，每个同意整容的人，都会通过贷款、整容手术为黄显通贡献几万元到十几万元不等的提成。
但这次严真真不打算这么做了，她和曾聪明决定要赚快钱，以弥补小额贷款公司的资金缺口。所以曾聪明这次从申悠悠手里接过这30几个大学生之后，悄悄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加了每个学生的微信，说是培训学校为了更好地做好跟踪服务。
加了微信之后，曾聪明就不像之前那样潇洒地做甩手掌柜了，他按照严真真教他的办法，每天都要通过朋友圈观察这些女孩的动态，对有困难的女孩子时不时地关心一下，以培训学校老师的名义掌握她们的心理动态，很快就与他们建立起了较为亲密的“师生”关系。
终于一个叫莹莹的学生向曾聪明开口借钱了。她想买一部新的苹果手机，因为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够在酒吧的“小蜜蜂”里面显得比较上档次。曾聪明求之不得，他先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现在也没有多少钱，但是可以帮忙联系朋友的贷款公司借款，莹莹千恩万谢。因为1部苹果最新款的手机至少得八九千块，手里还有两三千块的积蓄，莹莹决定先借6000元，约定2周还清、到期还款6800元。
曾聪明把这个消息用微信发给严真真时，严真真回了一连串“点赞”的表情和“亲亲”的表情，兴奋得难以言表，这让曾聪明很是诧异。接下来，就是一路绿灯，严真真甚至派了贷款专员专门上门给莹莹服务，在填写了一沓子各类合同之后，马上就转了钱给莹莹，但只给了4800元，那1200算是20%的手续费。
莹莹之前的设想很简单，按照她现在的收入情况，每天可以得到300—500不等的服务费，两周过去肯定能还清，所以他并没有觉得贷款利率很高，反而很感谢曾聪明给他介绍的这个贷款公司。
可惜刚走出校门的莹莹，忘了三件事，第一，她刚在酒吧工作，并不能每天保证赚300元。第二，她没有看那一沓子合同，上面约定逾期罚息按天算，每天是10%。第三，她没有注意到合同下面一个细节，借款当天算第一天，还款当天算最后一天，也就是说她只有12天的时间赚钱。
一切如严真真所料，莹莹到还款最后一天的时候，并没有攒够应该还的钱，但这个毫无经验的大学毕业生好像并没有把合同放在心上，她只是给曾聪明发个信息说晚点还，还附送了一个超级可爱的微信表情。在第三周周末的时候，他才终于凑够了6800元。但是当她拿着钱准备还给贷款公司的时候，却傻眼了。贷款公司的还款账单上写明，加上罚息她截至目前要还13200多元，是借款的几乎2倍。莹莹顿时像个无助的小孩，当着曾聪明的面泪流不止，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曾聪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他按照严真真交待给他的，给了莹莹两条路选择：第一，继续还债，但目前还是按合同每天罚息10%。第二，成为中介，每发展一个贷款的同学、朋友，可以提成5%，而且之前的借款暂停罚息，发展100个所有贷款一笔勾销。莹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条路。
其实，按照严真真原来的设计，会推荐莹莹到另一家公司贷款，按照目前的利率设计和她的工资收入，到最后肯定换不起。到那个时候，再让曾聪明胁迫他私下接客，做皮肉生意赚钱。但她后来通过曾聪明的描述发现，这个莹莹交际能力强、在学校的人缘也好，经常和一大群师弟师妹保持密切联系，便临时改变主意，让她作为“种子”，去发展更多贷款的客户。
实践证明，严真真的判断是对的。
得知发展客户还能提成之后，莹莹就把这个事情当做是主业来做了。她先是在这一批一起到东莞参加工作的姐妹里面，发展了四五个急需用钱的人，每个人贷了几千元，还回到她原来的学校，逐个宿舍的去给师弟师妹洗脑，宣讲这种只要学生证、身份证就能贷款的方式，并承诺500元到5万元都能秒速放款。于是一时间，很多想给女朋友买礼物的男生和想买化妆品、新潮手机的女生纷纷过起了提前消费的日子。
在这些学生的眼里，借1000元过一周之后还1200元是很合理的事，只要父母下周把钱打过来就能还得起了，他们哪里知道，这样的贷款利息比高利贷不知道高了多少倍，更不知道，他们随便签下的贷款合同里面，埋了多少坑。
严真真却每天笑得合不拢嘴，在莹莹这个中介培养成功之后，她又在不少学校发展了其他中介，同时开创了女生只要拍一张裸照和身份证照片就能贷款的新方式，一时间，女生们一缺钱就躲在厕所里自拍，以期能赶紧贷款买买买。
最关键的是，这些学生十分珍惜自己的信用和形象，生怕有污点毕不了业，所以催收起来简直易如反掌。只要稍一威胁要发裸照到校园论坛或者会打电话给学校、给亲友，这些学生马上就会动起来，到最后一般都是父母兜底还钱，还三万五万的有，还三十万五十万的也不少。这样下来，严真真的这个只有十几个人的公司，每个月的纯利润竟然也有上百万。
严真真赚得盆满钵满，曾聪明也是每天洋洋得意、心满意足。就在去年没有认识黄显通之前，他还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但是在这几个月时间里，他越来觉得自己的重要性，特别是通过自己发展的中介能为严真真开辟一条全新的赚钱模式，让他有种人生价值终于实现的快感。
逐步走上正轨以后，曾聪明也乐得清闲。既然严真真每天也不愿意和自己有肌肤之亲，他也就天天躲在会所里喝喝茶、吃吃饭，与那些美女打情骂俏，最后还发展了一个大学生做自己的小情人，每天过得醉生梦死，好不快哉。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三个月，有天早上，他忽然接到了师父黄显通的电话。在曾聪明的印象中，师父是那种不遇到大事绝不会主动打电话的人。所以当他看到师父这个号码的时候，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心里顿时飘过很多念头：我这段时间有什么没有做到位？难道我和严真真的事被发现了？我该如何应对师傅的质询？
但让曾聪明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黄显通只说了一句话：“马天梁死了！你，立刻！马上！滚到我身边！。”
曾聪明的头轰的一下子炸了，马天梁是严真真小额贷款公司的客户，也是曾聪明加入催收团队后接触的第一个人。自从上次马天梁在四狼的忽悠下，从另一个贷款公司贷完款之后，曾聪明便开始做起了校园贷，再也没有见过马天梁了，怎么师父忽然说起马天梁，并且说马天梁已经死了？而且要我立刻到他身边，难道我有什么危险？
曾聪明吓得浑身颤抖，他两手哆嗦着给严真真打电话，但却一直提示无法接通，他回想起这几个月来严真真的反常举动，感觉这个时候打不通电话一定有蹊跷。
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拿起手机、钱包，飞速下楼打了个车，有气无力地对师父说：赶紧，去深圳。
到底马天梁因何而死？曾聪明又面临什么危险？黄显通到底嗅到了什么危险的因素？欢迎收看《狗日的信仰》第55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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