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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巨虎与央视女主播的故事

饮冰君 饮冰君
2024-10-29

10年前的这片土地,发生了一件大事。7月29日,正G级大老虎官宣落马被查。

一个牵扯20多名要员的巨大政治团伙,轰然倒塌。

上一次将这样级别的人物,送上被告席,送进监狱,还是那场运动之后的“世纪审判”。因为贪腐问题倒台如此高级别的干部,尚属70多年来首次,之后恐怕也难有来者。

关于周某某的故事,那些年,热款爆文频频,一篇接着一篇。从石油系,到国土部,到四川,再到公安部,政法委,细节一应俱全。

这当中,就有他和枕边人,枕边人和身后利益团体的一段秘事。

2000年前后,周某某与原配王某某离了婚。王后来遭遇车祸身亡。次年,周某某就与山西人贾小姐结婚。

1968年出生的贾小姐,是山西大同人,见过她的人回忆说,她身高165以上,模样姣好,一双大眼睛更平添了几分漂亮。她的父亲曾在大同雁北艺校任职。贾小姐在家中排行老二,还有一个姐姐叫贾晓霞。

贾小姐曾经的高中老师说,当时班级里都是好孩子,大家都是努力读书,贾小姐读书也很用功。1986年,她考取了远在长沙的中南工业大学(后合并成中南大学),攻读管理工程专业财务管理方向。

入学后,贾小姐进入管理工程系86级1班,学号是32号。网上至今流传着她的大学成绩单,第一学期,或许因为贪玩,她的高等数学挂科而被迫重修;但第二学期,她却在这门科目上拿到了91分。她的英语成绩一般,1989年元月,以60.5分的成绩刚好跨过四级英语考试及格线。

大四那年,贾小姐曾在粉冶厂、采选厂、冶炼厂实习,也将自己的毕业论文聚焦于长沙铜铝材厂成本控制这一现实问题。1990年7月,她顺利领取本科毕业证和学位证,告别了岳麓山,被分配到天津华北地质勘查局工作。

1995年左右,贾小姐进入央视,此前她并未从事过媒体行业。进入央视财经频道后,她在《每日财经》等多个栏目呆过,工作是栏目编导。

关于贾小姐是如何跨界进入央视的,外界无明确的说法。人们只知道,贾父工作生活过的雁北艺校,出了一名女主持人名叫李平,在山西省内颇有名气,后来调入了央视任主持人。

到北京工作后,李平和原丈夫离婚,嫁入了在山西籍大政治家族——令狐家。

没错,就是“方针政策路线计划完成”那个家族。

在雁北艺校,贾小姐家与李平家曾同住一个宿舍区,熟络关照自然是免不了的。

2000年,时年32岁,在央视财经频道干得不开心的贾小姐,选择了辞职。此时,她已经遇到了周某某。

2000年,中南工大管理工程专业毕业十周年聚会时,贾小姐也参加了,其他同学都在长沙住了两晚,但贾小姐只呆了一晚便离开。

神秘的是,不论贾小姐走到哪,身边都有一群专人跟着,负责“护卫”。贾小姐的解释是跟着来照相的,但同学们都看得出来,这样的特殊“保护”,已经彰显出她身份的不一般。

她要和周某某结婚了。

而她与周某某如何相识,现也已无可稽考,大概率是与同在北京的令家及李平有关。

外界曾一度盛传,是原央视副台长李东生将贾小姐介绍给周某某,这与事实不符。

李东生向周某某拜码头,是周某某与贾小姐结婚后。据传是在全国“两会”上,时任四川一把手的周某某,邀请多位央媒负责人吃饭,提点说,央媒对四川的报道太少了,希望加大宣传力度。

李东生立马会意,纳出投名状,主动向周某某示好。交谈中,李东生听到介绍,周某某的妻子贾小姐曾在央视工作。他顺利攀上了这条线。

1955年12月出生的山东人李东生,是复旦大学新闻系的高材生,大学毕业后进入央视工作,并很快走上领导岗位,历任中央电视台新闻部时政组副组长、新闻采访部副主任、主任、新闻中心主任、副台长。

在央视内部,这曾是一位多人口中颇有作为的领导。那些年央视的《焦点访谈》《东方时空》《实话实说》……一系列的品牌栏目,家喻户晓,背后就有李东生的操盘。

李东生手下,有一位得力干将,也是他的老乡,后来成为中央电视台广告部主任,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CCTV-2)总监、广告经济信息中心主任的郭振玺。

每年的3·15晚会,令全国多少地区、多少企业胆战心惊,彻夜难眠。据说在郭振玺手上,就有一份“黑红榜单”。来投广告的就上红榜,有问题,做“有偿不报”处理;不来投广告的就上黑榜,有点风吹草动,就曝光。

媒体报道,郭振玺担任广告部主任后,央视广告收入开始一路狂飙,黄金段位广告招标从2002年的33个亿,到2003年的44个亿,再到2004年的52个亿,直到2005年前四个月,实现了连续48个月同比持续快速增长。

其本人在背后攫取大量个人财富的传言,不胫而走。

2002年,升任中宣部副部长的李东生,仍想往上更进一步。此时的周某某,也已经从四川升任北京,任副国级领导,然而时机仍然未到。直至2007年,周某某更进一步,烧香多年的李东生,终于得到“菩萨”的恩惠。

2009年,此前从未从事过政法工作,无法律经历背景的李东生调任公安部,任党委成员、副部长,晋升正部级,警号为000003

这是他一生中,最高光的时刻。他和他背后那个极为庞大的团伙,也迎来了最后的狂欢。

权力登顶,与贪欲膨胀、肆无忌惮,相伴相生。

履新公安部后,李东生利用手上的权力和影响力索贿、受贿,多次包庇涉案人员,干扰正常办案。

2013年5月,山东章丘的保利民爆济南科技有限公司发生爆炸事故,造成33人死亡,19人受伤,直接经济损失6600余万元。

公司负责人赵力夫,靠着和李东生的老乡关系,攀附李东生多年,出事后第一时间就请求李东生帮忙,并输送贿赂。在李的关照下,作为特大事故主要责任人的赵力夫,仅受到免职和党内严重警告的处分。

死去的33名老乡,冤魂是否安息,受伤的19名老乡,冤屈能否伸张,在金钱面前,李东生也顾不上了。

原辽宁广播电视局党组成员、辽宁电视台台长史联文,因受贿罪、挪用公款罪被判处无期徒刑。在即将落马之际,也曾向李东生送钱求救。此君除了巨额受贿和造成巨额公共财产流失外,坊间还流传,有一份与其发生不可描述关系的数十名女主持人名单,可谓财色双收。

李东生在央视任职时,擅长“远交近攻”处理官场关系的史联文,就已巴结上了李东生。然而,案件太大,影响太恶劣,即便李东生收了钱财,打了招呼,也没能扭转史联文锒铛入狱的结局。

身居高位的李东生不断收到类似“老乡”“朋友”“熟人”的求援,忙不过来的他,索性让弟弟李福升出面应对,视案件严重程度,明码标价“摆平费”。

除了自己弟弟,李东生在央视时的“捞钱心腹”、老乡小弟郭振玺,继续扮演着“白手套”的角色。据传,在郭振玺手上,掌控了十几家公关公司、传媒公司,牵涉资金达数十亿元。

在李东生的关照下,上任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总监的郭振玺,更凭借着“3·15”晚会“红黑榜”的巨大影响力,以“保护费”形式收受贿赂,再利用央视资源进行打压和扶持,无论是上“黑榜”还是上“红榜”,企业都要交钱。走账的途经,自然是通过其掌控的公司。

那几年,风头正盛,在电视荧幕上,代表中国、代表亚洲,采访各国政要的央视主持人芮某某,是郭振玺的小弟。公开和私下的聚会中,两人经常同进同出,过从甚密。

月盈则亏,日中则昃。他们风光的日子,很快就到头了。

2012年,幕后大老板,周某某,退下来了。

周某某此前主政的石油系、四川省、政法系,一场惊天的反腐大戏,正式拉开了序幕。

2013年12月20日,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发布消息,中央防范和处理邪教问题领导小组副组长、办公室主任,公安部党委副书记、副部长李东生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李东生成为十八大后落马的第二位在职中央委员。

2014年6月1日,最高人民检察院称,检察机关以涉嫌受贿犯罪,依法对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总监郭振玺立案侦查,并采取强制措施。

活跃于电视荧幕的芮某某,也很快消失于公众的视野中。有媒体指出,芮某某参与创立北京帕格索斯公关顾问有限公司,并长期持有7.9%-36%不等的股份,这家公司曾是央视的服务提供商。

芮某某的名字最后出现在官媒报道中,是他“因涉郭振玺受贿案,被检方带走”。具体捞了多少钱财,无从考究。他的同事评价,这位从小到大一直成功的“美中杰出青年”,“心太大,急于成名、发财、升官”。

2014年7月14日,最高人民检察院经审查决定,对李东生以涉嫌受贿罪立案侦查并采取强制措施。

此刻,周某某案,已是山雨欲来。

和周某某结婚后,贾小姐很少再回到自己出生与成长的大同,贾父也被接到了北京。

贾小姐的姐姐贾晓霞,因为妹夫的关照,于2006年后,开始负责协助管理中国石油集团的拉美业务,同时参与了苏丹项目,此后成为中国石油集团在加拿大的代言人,长时间在加拿大工作生活。

期间,贾小姐与父亲曾回过一次家乡,彼时,各级领导亲自接待,并陪同参观当地景点九龙壁。

很多家乡官员,一次次找到贾小姐,“希望进步”。其中就包括吕梁市原市长丁雪峰。此人于2014年2月,因严重违纪违法被免职,接受调查,原因是斥巨资经贾小姐联系上了周某某的儿子——周某,买官。

这样的事,在周家并不稀奇,周大公子深谙“乌纱换钱之道”。

2013年12月,贾小姐和其他周家人一并失去自由,贾晓霞的行踪也变得飘忽起来。

2014年7月29日,靴子落地,周某某落马被查。

27天前,贾小姐在监控中过完了自己46岁生日。

2016年1月12日,李东生因为他人谋取利益,索取、非法收受他人巨额财物,折合人民币2198万余元,被法院以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15年。

这位曾获得国内新闻界最高荣誉“韬奋新闻奖”,参与操盘国内最受关注新闻评论栏目《焦点访谈》,用一句“让事实说话”直抵人心的新闻人,腐化变质、违法乱纪、贪污索贿的政法人,即便是余生都在监狱度过,也难赎罪恶。

2016年6月,宜昌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对贾小姐受贿、利用影响力受贿案一审公开宣判,判处有期徒刑九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一百万元,对其受贿所得赃款赃物予以追缴,上缴国库。

贾小姐当庭表示服从法庭判决,不上诉。

出身传媒、身在传媒领域的这些人,只是周某某案的一部分,但对其权力架构,扩大政治影响,不可或缺,甚至是至关重要。

就如美剧《纸牌屋》里,下木大叔再厉害,手段再高明,也需要华盛顿先驱报的菜鸟记者佐伊为他服务。现实中,周某某作为一方封疆时,在更进一步之前,也拉下脸面宴请央媒的人,为政绩宣传,为个人造势。面对抛来的橄榄枝,李东生抓住了“机会”。

传媒也渴求权力的荫蔽,就像李东生、芮某某,脑海中唯一的念头是“太想进步”了。一旦附上权力的光环,便可自诩“代表国家”“代表亚洲”,左右企业个人的生死,高高在上,不会看一眼底层的芸芸众生。

因此,在选择为谁服务的问题上,故事中的人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服务权力、金钱,甘当所在权力、利益集团的传声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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