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情道德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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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道德主义
文/Shawn Chan
拿著教鞭的人,也能拿著皮鞭。他们或许可以一边背著佶屈聱牙的文言文,一边对女学生在实施著伟大的升学强奸主义,这是“真实”的父爱;还有人大谈国家治理和经济制度,然后全身心地投入到爱国性解放运动中去,其实践改造对象则是白种女人,他的道德有弧度;对于那些进入贤者时刻的“飞机师”来说,他们从色情片中得到了性高潮,然后在社会道德中得到了另一种高潮:他们指责这些拍片的女演员肮髒,不守妇道。此现象在喜欢看偷拍的偷窥狂当中更为常见。
这当然是社会道德,打飞机和谴责别人为淫妇是道德的两面。就像老夫子一边要你远离淫邪,一边要你敦伦,这种辩证关系之扬弃,就是色情道德主义,简单来说,就是色情片照样看,道德规范照样遵守,他们希望能通过做两面人来达到荷尔蒙的和谐(hormoney),这个两面性既是穿上裤子不认人,也是对于片中男女角色的“分工”认同,他们羡慕男优们超强的性能力,却在其他时候谴责女优为了金钱出卖肉体(你不也是为了色情出卖自己?)。
甚至,这些人同样能在看片的同时变为种族主义者,他们极其羡慕白人而讨厌黑人,我们同样能看到这种排犹诱惑在日常生活中的实施,即害怕黑人来抢走他们在幻想中“拥有”的中国女人。这些黄种人有著白种人一样的心理,可谓是上帝的“蕉”子——这既是“香蕉”,也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香蕉,是谓自慰者的阳性享乐。
色情行业的道德就在于缺德,大量演员是因为债台高筑才卖身还钱。换言之,色情道德主义者把自己的淫荡建立于别人的痛苦之上。他们脱下裤子是禽兽,穿上裤子是君子,一边享受著别人的低薪服务,一边嘲笑别人的地位来显示自己优越。这里头也有些人把女优尊称为老师,这无疑是上了被道德的反色情倾向所压抑的一课,这些人比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是诚实很多。然而,性解放真的就是解放吗?这是不是色情道德和自慰者的一种和解?
色情进步主义者同样有著一种“否定之否腚”的解读。为了进步事业的扩大,他们到处给进步主义这个篮子塞东西。这些“福阴派”认为,看色情片的人,他们有福了。于是,某个用性别操演来为PUA辩护的人,他极其喜欢百合作品并且发出指示:这就是女性主义的进步方向!让色情演员变为社会中的体面人(即能见光),那就是爱慾革命的一大成果,但是,他们这些有閒消费者到底知不知道色情行业的来源,或者说,他们的性解放策略,就是认为现在的性爱足够开放了,这就是历史的终结。我不禁质疑,这种消费色情的文化真的进步吗?还是这些“知识分子”在不切实际地意淫?
现在确实是后性解放时代。主撸辩证法告诉我们,只要你能为色情奉献,那就能变成主人。那么撸隶们到底该何去何从呢?他们首先寻找的是家庭。家庭是一个合法的卖淫场所,这裡的交易有门道,第一是渗透到每一个角落里的家庭伦理,敦伦这个词最为隐晦而淫荡地揭示了这种伦理背后的性交本质;接著则是结合的道德观,即含情脉脉的约会文化以及精准出击的搭讪术,这是一种交易程序,但是,显而易见,哪裡有法律,哪裡就有违法,这种勾妹术的巅峰就是违反自身,即操控人心并且破坏她人的PUA。
这种爱情技术到底是不是性解放呢?答案是肯定的,也是否定的。性爱既非性,也非爱。色情和道德的结合,也即是性和爱的另类媾和,男性气质既要正人君子般的欺诈,也要禽兽般的发洩,换言之,这种道德之爱创造了他自己的性,却决不是爱——如果要爱一个人,为什麽要用这种手段来控制?反过来也可以说,既然只是要满足性慾,那爱是否是必要的呢?用最为粗鄙的角度来看,如果只是为了打炮,那麽所有的约会流程都是浪费时间。所以,色情的道德就是缺爱的做爱,而他们却认为做爱就能获得被剥夺的爱。换言之,道德要求的爱和缺德要求的性(即使我们都知道缺德来自道德)是分离的,性/爱并不是同一体,而是各自令对方的融合不可能。色情道德主义者面临著二律背反的困局,无怪乎他们时常会人格分裂。
色情道德主义由三从四德走到三重缺德:缺性,缺爱,缺性爱。这种“鞭证法”以及“阳气”显示了最真实的虚伪:色情本身没有道德可言,更勿论进步,而他们用了这种道德律令来掩盖污秽,却发觉越抹越髒。所以在这种后现代的道德之下,我们要做的不是巩固或者塑造道德,而是指出道德沦陷的内在性——当道德依靠强制禁止来实施,它不提倡暴力,却要求执行者实施暴力(例如荡妇羞辱),也教会了其他人这种暴力的普遍性,色情道德主义者就是自觉的卫道士和刽子手。在色情行业之中,这种暴力不就是影像本身吗?如果说女优们是一种工作伦理式的“自我价值实现”及享受,这恐怕只是凝视者幻想的“不可能之真”。当我们面对超真实的色情,是不是还要用道德来延续符号暴力,掩饰自身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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