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学周宪教授“跨媒介性：艺术研究的范式转换”学术讲座成功举办

3月27日下午2时，浙大传媒大讲堂第272期在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西区传媒学院105教室举行。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资深教授周宪作题为《跨媒介性：艺术研究的范式转换》的学术讲座。本期讲堂由浙江大学文科资深教授徐岱主持。校内外师生参与，现场座无虚席。

各门艺术究竟是“一”还是“多”？基于当代艺术跨科研究的发展趋势，周宪教授分享了艺术理论知识建构的方法论新议题即艺术的跨媒介性问题。讲座围绕四个部分展开：作为方法论的艺术媒介，文学的跨媒介性，跨媒介研究的理论范式与文学跨媒介研究的问题域。

艺术的学科化是现代性分化与学术专业化的产物。媒介是学术分科、知识分类的逻辑依据。艺术研究很大程度上是对媒介及其相关问题的研究。周宪教授指出，“跨媒介性”既是艺术本体论的规定，也是古老又出新的方法论，以应对艺术统一性与多样性、差异性与共通性的难题。

纵览各门艺术差异性，周宪教授着重强调语言的首要性与文学的主导性，以及文学对其他艺术的影响：诗歌与音乐天然结盟、风景与人物描写借鉴风景画与人物画、小说叙事与电影互相影响、文学与摄影变更观看之道。他相应地推介了丹尼尔·奥尔布赖特（Daniel Albright） 、艾瑞克·卡佩莱斯（Eric Karpeles）、凯瑟琳·海尔斯（N. Katherine Hayles）等学者的艺术交互研究论著，同时向在座师生展示了挑战传统作者、叙事与阅读概念且提供了表达参与机会的“电子文学作品系列”（Electronic Literature Collection）。

随后，周宪教授从克里斯蒂娃的“互文性”与雅格布森的“符际翻译”等跨媒介概念切入，介绍了日新月异的跨媒介实践。跨媒介思维不但是行为和产品特征，更是当代艺术和文化的思维范式。回溯中西跨媒介研究历史传统，有四个主要范式：姊妹艺术研究 (sister arts)、比较艺术研究 (comparative arts)、艺术间研究 (inter-arts)、跨媒介研究 (intermedial studies) 。其中，“ekphrasis”是极具生长性的话题，超越了以诗论画的范围。《走向更新的拉奥孔》相较于同主题文本突显了艺术扩展媒介表象潜力的努力。周宪教授特举柏辽茲《哈罗德在意大利》、魏尔伦《秋歌》阐释音乐与文学的关系，引艾略特《四个四重奏》、白居易《琵琶行》为诗乐互鉴之例。“双重想象力” (the duality of vision)，是艺术家跨界创造之源。

最后，周宪教授简单介绍了作品内/外二分法（沃尔夫）、类型学的三分法（拉耶夫斯基）、跨媒介四分法（施勒特尔）、跨媒介性的基本二分等跨媒介模态研究方法，引介了包括时下流行的工具书《跨媒介性手册》（2015）《缪斯之艺：泛美学研究》（2021）《小说的音乐化》（2022）在内的多本书籍。他提醒在座学生，研究水平取决于高质量的文献积累。

周宪教授总结道，艺术的跨媒介性作为一种方法，不是让各门艺术分道扬镳，而是着力于考量不同媒介之间的复杂关系，进而把握不同艺术门类之间的统一性。艺术跨媒介研究启发我们借由各门艺术的交互关系研究走向艺术的多样统一性。人文学科的魅力，在于解释与意义的冲突。人文学科的多样解释性，终归建立在文献与说理的基础之上。

歌德笔下浮士德曾言：“我真想活在一片自由的土地上，和自由的人民在一起，那时我才可以对正在逝去的瞬间说，逗留一下吧，你是那样美！我浮生的痕迹才不至在永劫的痕迹中消退！预感到这样的幸福，我现在正把崇高的瞬间品味！”主持人徐岱教授援引歌德，不由地感慨：美好的时光稍纵即逝，但正是稀有才使其更显美好。本期讲座信息量大、兴奋点多，周宪教授推动学科发展的诚心与不断拓宽知识边界的童心，感染了在场师生。交流环节中，师生就法国艺术家雅克·路易·大卫的绘画、当代注意力匮乏的困境、文学与绘画的词语解释等问题展开讨论。

浸润于犀利交流与书香氤氲的氛围，媒介哲学深研会第1期“媒介的意义——艺术与传播”随后举行，本期特邀黄旦、徐岱、周宪三位资深教授对谈，分享好书与好见解。主持人范昀教授表示，除了回应当下的社会文化问题之外，媒介研究也可以采取长时段的历史眼光；正如好学问整合各学科知识，他希望在座学生不囿于一隅地热爱读书，热爱思想，成为更加完整的人。黄旦教授引借米歇尔与说文解字阐释媒介的“居间性”功能，从其新闻学背景的敏感点出发，关注文字、书写与印刷如何影响文学艺术的流变。徐岱教授综合周、黄观点重申了媒介作为手段材料与中介性功能的模态分析二分法，并以跨学科的城市研究为例，指明包含建造行为与建成物的景观是城市学之所以为学科的媒介，以摄影催生现实主义绘画且预示其没落为例谈不同艺术门类互相影响。周宪教授则借18世纪英国如画风景说明不同媒介训练人们观察世界的方法。张佳峰研究员建议人文学者少一点学科意识，多一些问题意识。自由问答环节，话题从跨媒介延伸至跨文化。最后，各位学者期待未来南京大学与浙江大学人文研究团队间保持对话，互鉴互促。

文字｜沈笑煜

排版｜周蕊

责任编辑｜肖玲 张可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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