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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Maurizio Cattelan:成为艺术家之后

W* 卷宗Wallpaper 2021-12-07




艺术家Maurizio Cattelan为《卷宗Wallpaper*》四周年刊

独家创作了一件水彩作品作为特别版封面




01

闯入大众视野的特立独行符号



“成为一名艺术家就像被判了无期徒刑。”Maurizio Cattelan在采访中这样说。他认为自己人生中犯下的最大错误,便是天真地以为艺术家“是一份可以辞掉的工作”,直到后来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从监狱里的一间牢房换到了另一间牢房。



▪️ 上图:Maurizio Cattelan在古根海姆美术馆的个人回顾展“全部”(All)。

下图:Cattelan右手臂下夹着一块墓碑,墓碑上写着“结束”。



2011年,在所罗门·R·古根海姆美术馆为他举办的个人回顾展“全部”(All)开幕之前,这位备受瞩目与争议的观念艺术家向众人宣布了自己的“退休”计划:因为多年来创作压力过大,这场展览结束后,他将停止创作,不再以艺术家的身份出现,而是让自己的档案馆接管一切——“我不会再干预以后的展览,就像我死了一样。”作为这一决心的佐证,展览还发布了一张宣传照:画面中,Cattelan右手臂下夹着一块墓碑,墓碑上写着“结束”;他看起来行色匆匆,仿佛在逃离——或许,他正在从艺术家的身份中逃离。



▪️ 上图:Cattelan将一个金色的马桶命名为《美国》,曾展出于古根海姆美术馆。

下图:Cattelan在Blenheim Art Foundation的展览“Victory is Not an Option”中展的金色马桶。©️Courtesy of Blenheim Art Foundation

摄影:Tom Lindboe



然而,仅仅五年之后,同样在古根海姆美术馆,Cattelan又以作品《美国》(America)宣告了自己的回归。他将美术馆公厕内的一只马桶替换成了一只纯金的复制品——纯金马桶仿佛一件上流社会专属的顶级奢侈品,但在这里,每位观众都可以享用它。它讽刺了艺术市场的过剩,也指向每个人都可以拥有的黄金“美国梦”,而它的功能性,更是隐喻着人性中那全人类共有的、不可逃避的物理现实。


“事实是,不工作甚至比工作还要折磨人。”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他说道。从艺术界全身而退并非易事,“退休”的日子里,他开办杂志、策划展览、制作纪录片等等。忙碌和焦虑并未减少,而最终他更是发现,自己又开始忍不住想要创作那些雕塑了。而这次“退休”,也并非他首次停止创作——早在2006年,作为联合策展人参与第四届柏林双年展时,他已经停止创作长达两年。



▪️ Cattelan的作品《喜剧演员》(Comedian),2019。摄影:Zeno Zotti

这件作品最初被呈现于2019年巴塞尔艺术展迈阿密海滩展会贝浩登展位上,此次同样出现在刚刚开展的“莫瑞吉奥·卡特兰:最后的审判”中。



或许,对于Cattelan来说,“终点”从来不意味着“结束”。今年11月,Cattelan在北京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的个人回顾展即将开幕,这也是他在中国的第一场个展。展览名称为“莫瑞吉奥·卡特兰:最后的审判”(Maurizio Cattelan:The Last Judgment)——看起来像是某种结局,似乎也呼应着作为艺术家的这场“无期徒刑”。但Cattelan却说,这恰好相反:“最后的审判是一些事物的开始,它是终点的起点。”


Cattelan为本期《卷宗Wallpaper*》设计了特别版封面,这与“童年”有关——一只拳头紧握着树枝,仿佛孩子们手中的自制小手枪。“小时候,你可以把任何东西变来变去。”他说。画面一角的便签条上则写着这样一句话:秘诀就是永远永远不要放弃(The secret is never-never-give-up)。这来自Cattelan在街上的一次偶遇——有人问他创作的秘诀是什么,他曾这样回答。“顺便再说一句,永不放弃也是人生中所有事情的秘诀。”他补充道。


02

艺术家的自我表达之路



1960年出生在意大利的帕多瓦,妈妈是保洁员,爸爸是卡车司机,非艺术专业出身的Cattelan日后靠自学成为了一名艺术家。他的童年并不快乐,早期的坎坷经历为他灌输了一种对于权威的不信任,也在一定程度上催生了他内心对于繁复劳动的蔑视与逃避。因而在之后的艺术生涯中,对权威的反叛让Cattelan时常被贴上“麻烦制造者”的标签,而对艺术与宗教玩世不恭的讽刺态度,也导致他向来被视为“艺术界的恶作剧者”。



▪️ Cattelan于1989年创作了自己的第一件作品——带相框的小幅黑白摄影《家庭词典》(Lessico Familiare)。



成为艺术家之前,Cattelan曾在意大利的弗利设计与制作木质家具,还当过厨师、园丁、看护,乃至太平间看守尸体的丧葬员——毫无疑问,这些枯燥却独特的经历也为他日后的艺术创作提供了天马行空的思路。而作为艺术家的职业生涯则正式开始于1989年,他创作了自己的第一件作品——带相框的小幅黑白摄影《家庭词典》(Lessico Familiare),画面中他赤裸上身,双手在胸口比划出一个心形。



▪️ Cattelan在1980年代的家具设计作品



Cattelan在1980年代开始研究反功能家具与视觉艺术,并结识了意大利现代设计师Ettore Sottsass,深受影响。在实践过程中,Cattelan发现了视觉艺术中的趣味所在,并萌生了成为一名纯观念艺术家的想法,继而开始尝试雕塑和装置创作。他从未正式接受艺术教育,不爱阅读艺术书籍,也不看展览图册,用他的话说,“做展览就是我学习艺术的方法。”



▪️ 上图:Cattelan受到意大利博洛尼亚的画廊Galleria Neon邀请,但在展览开幕时将写有“TORNO SUBITO”译为“马上回来”的牌子挂在门前。

下图:Cattelan在1999年将Massimo De Carlo画廊的画廊主用胶带“钉”在了墙上,成为一件艺术品



一如1989年的那场个人展览——Cattelan受到意大利博洛尼亚的画廊Galleria Neon邀请,但由于无法按时提交作品,他在展览开幕当日将画廊大门紧锁,在门前挂了一张写着“马上回来”的告示牌。空荡荡的展厅与紧锁的大门对观众习以为常的观展经验发出挑衅,激发出他们的各种情绪:疑惑、诧异、愤怒、失望。而这些情绪,也随之成为了展览的一部分。1994年,Cattelan的首次纽约个展在Daniel Newburg画廊举办,同样无法提交作品的他在画廊顶部安装了一只玻璃吊灯,放入一头驴在吊灯下徘徊——结果没过多久,展览便因噪音问题被叫停。同年,在Massimo De Carlo画廊的个展中,他又用砖块堵住了展览入口,让观众只能透过窗户一瞥那只走钢丝的机械熊。



▪️ Cattelan在古根海姆美术馆的个人回顾展“全部”(All)展览现场



而在古根海姆美术馆的回顾展“全部”中,他坚持要求美术馆将自己所有的展出作品从环形展厅的顶部悬挂而下,打破了传统回顾展惯有的年代排序。除却展签的干扰,观众随着美术馆内部的螺旋斜坡一路而上,得以从非常规的视角体验每件作品。由此可见,Cattelan一直以来将展览视作了一种艺术媒介,不断对其本身及其与观者构成的关系进行着颠覆性的探索。


法国策划人、评论家Nicolas Bourriaud在1996年提出了“关系美学”(relational aesthetics)的概念——他在波尔多CAPC当代艺术博物馆策划了群展“交通”(Traffic),汇集了包括Jason Rhoades、Douglas Gordon、Rirkrit Tiravanija以及Cattelan等在内的一系列艺术家,意在向众人展示彼时的艺术界所呈现出的这种关系美学趋势。


而在1998年出版的同名书籍《关系美学》中,他如此定义了这种趋势:“一套艺术实践,其理论和实践出发点是整个人际关系及其社会背景,而不是一个独立的私人空间。”换言之,关系美学被用来描述所有那些倾向于抹去观者与艺术作品之间界限的艺术实践。正如Cattelan的创作——不再以观众的视觉体验为中心,而是关注作品与观众之间的互动所引起的关系及其对作品理解的变化,以各种不可预测的“非常态”来触发他们的情绪,让他们不由自主地走进作品之中,乃至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 上图:Cattelan作品《第九个小时》(La Nona Ora)

下图:1993年的威尼斯双年展Aperto专题展上,Cattelan把自己的展位卖给了香水广告。



而这也构成了其“恶作剧”姿态的一种真实写照:在那件著名的《第九个小时》(La Nona Ora)中,被陨石击中而倒地的教皇约翰·保罗二世蜡像紧闭双眼,紧握圣杖——作品一度被天主教徒们控诉为对宗教的亵渎,并在波兰展出时被毁;而在1993年的威尼斯双年展Aperto专题展上,Cattelan甚至把自己的展位出租给了一家广告公司,展示了一款最新的香水广告——这一行为引发了行业内外的激烈探讨,它揭示并挑战了双年展的现有系统及其等级制度,而作品标题的字面意思或许便是对于这一内在矛盾的总结:工作是件苦差事(Working is a bad job)。这种戏谑、荒诞而又严肃的趣味,贯穿了Cattelan过往30年来的艺术表达。



▪️ Maurizio Cattelan展览“Not Afraid of Love”现场。La Monnaie Paris, France, 2016。摄影:Zeno Zotti 。图片由艺术家及贝浩登提供。



Cattelan没有属于自己的工作室,一如他所说,展览便是他的创作方式。“我真的只是利用了展览的机会。”在一次对谈中,他向公众坦白,“没有委托的时候,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有迫不得已时,我才会动脑子。”Cattelan的创作过程通常由一个电话开始——他打给一家画廊,询问展览日期,然后开始策划一个项目。敲定一切之后,他便开始联络合适的供应商制作作品。他从不亲自上手制作,因为复杂的工序,也因为他的“懒惰”。“所以每件作品的含义也并不受我控制,我更喜欢借用别人对它们的阐释。或许你们不应该采访我,而是应该去请不同的人来解释我的作品。他们会更清楚这些。”


03

生死命题里的喜剧与悲剧



有艺术评论认为Cattelan是最伟大的“后杜尚派”(post-Duchampian)艺术家,对此,他告诉我,他感到了一丝“后迪士尼”(post-Disney,通常指在迪斯尼乐园的度假结束后的一种沮丧,用来形容狂欢后的失落)。在Cattelan看来,幽默与讽刺不过是他在创作中使用的两种手段,与自我特质并无关联;人们总说喜剧的内核是悲剧——他表示极度赞同:“一直以来,我的作品都是我用来尝试摆脱自己悲剧生活的一种方式。很多有趣的想法都是带有悲剧性的。”


幽默与讽刺的外壳之下,他曾如此形容自己在1980年代末与1990年代初创作的那些作品——“关于一事无成,关于不安全感,关于失败”。而这种不安与焦虑,也恰如其分地体现在那些早期展览里他对于艺术家义务的逃避中。除却这种心理困境,对死亡的冥思亦构成了Cattelan艺术探索的核心——他在1990年代中期开始大量使用动物标本剥制术创作雕塑,这种基于物理死亡而衍生出的创作媒介,便是这种探索的重要载体之一。



▪️ 上图:Cattelan的作品《二十世纪》(Novecento),1997。摄影:Paolo Pellion di Persano。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下图:Cattelan的作品《无题》(Untitled),2007。摄影:Axel Schneider。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作为Cattelan最为早期的动物标本雕塑之一,《二十世纪》(Novecento)由一匹前赛马标本剥制而成,并以Bernardo Bertolucci导演的电影《1900年》(Novecento)命名。马匹被悬挂在屋顶之下,它身披马具,脑袋与四肢无力地下垂,呈现出一种动物屈服于自己命运的形象。多年来,马匹的形象反复出现在Cattelan的雕塑创作中,它们或是被悬吊而下,或是倒地不起,或是一头扎进墙壁中。混杂着某种反英雄主义的倾向,有关“孤独”与“失败”的社会性隐喻潜伏其中。



▪️ Cattelan的作品《哔嘀哔嘟哔嘀咘》(Bidibidobidiboo),1996。摄影:Zeno Zotti。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而作品《哔嘀哔嘟哔嘀咘》(Bidibidobidiboo)更是与Cattelan的个体经验相关——一只在厨房里自杀的绝望松鼠,它的脚边是一只掉落的左轮手枪。厨房是Cattelan童年时期消磨时光的地方——因而,这件作品也被看作是其另一重自我的影射;作品名称“哔嘀哔嘟哔嘀咘”则来自灰姑娘的一句魔法——灰姑娘一度以此将自己的凄惨生活变成了成童话故事,这个典故也为原本就带有超现实主义色彩的作品增加了一层扭曲的意味。而此时,回望Cattelan在古根海姆的那场回顾展,每件被悬挂的作品,在一种颇具仪式感的悲剧氛围中,仿佛共同构成了一场盛大的“处决”,亦呼应着Cattelan创作中反复出现的死亡隐喻。


马塞尔·杜尚的墓碑上写着这样一句话:“除此之外,死去的总是别人。”(Besides, it's always the others who die.)而Cattelan也曾为自己制作过一个墓碑,上面写着“为什么是我?”(Why me?)这是他对杜尚的回应,也映射出他的死亡观。“有人说,死亡是生命中未实现的计划。但是你能对死亡做什么呢?它就在那儿。我至今还没有遇到过不会死去的人。我想问的是:‘我是宁愿无聊还是宁愿死去呢?’对此,我的答案是‘无聊’。因为当你无聊的时候,你可以去死;但当你死了,你就不知道无聊是什么了。”



▪️ 米兰倍耐力当代艺术中心呈现的Cattelan个展“呼吸,鬼魂,盲目”(Breath Ghosts Blind)上的作品《盲目》(Blind)。摄影:Agostino Osio



当下在米兰倍耐力当代艺术中心呈现的Cattelan个展“呼吸,鬼魂,盲目”(Breath Ghosts Blind)则探讨了每个生命走向死亡的必然性——这是一直以来缠绕着Cattelan内心的母题,并悄然渗透至其创作的所有表达形式中。令人印象最为深刻的是这场展览的第三幕——今年创作的新作《盲目》(Blind)由黑色的树脂制成,高耸的石块与一架飞机的轮廓相交,呈现出一种纪念碑形式。取材于9·11事件中纽约世贸中心的恐怖袭击,这件巨大的黑色雕塑仿佛一座沉默的石碑,在具象与抽象的交织中,一种压迫感袭来,熟悉的形象被转化为痛苦之下集体记忆的象征。



▪️ Cattelan在“呼吸,鬼魂,盲目”(Breath Ghosts Blind)上的另一件作品《Ghosts》。



“这件作品在我的脑海里构思了很久很久。”Cattelan说。他回忆了事件发生的那天——那时他正在前往纽约拉瓜地亚机场的路上,灾难发生,交通停摆,他花了四个小时步行回家。“那是一种超现实的情景,恐怖又难忘。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在电影里。你要如何去表达这样一种情景呢?它已经像电影一样,仿佛是某种场景的再现了。”


无论是1994年的《无题》(Untitled)中意大利前总理Aldo Moro的绑架案,还是《现在》(Now)所指向的美国前总统约翰·肯尼迪遇刺案,对历史的挪用与反思也是Cattelan艺术实践中的重要一面。“因为人类是盲目的,不然我们早就会意识到自己的盲目——因为这种盲目,我们从未发觉自己身边的环境是多么危险。”



▪️ Cattelan的作品《呼吸》(Breath)



有别于《盲目》所带来的压抑,作为展览第一幕的作品《呼吸》(Breath)由白色的大理石制成,呈现出一种轻盈之态,却同样指向由生到死这一不可避免的周期。一个男人和一只狗面对面地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胎儿一样的蜷缩姿态仿佛象征着生命的起始,也呈现出一种自省和脆弱的感觉,如此亲密的场景带着些许“相濡以沫”的温存。


“这只狗正在等待他的主人醒来。”Cattelan如是说,“这是友谊的纪念碑。而这只狗显然是…… Francesco Bonami。”



▪️ 上图:Cattelan的作品《无题》,1998。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下图:Cattelan的作品《精迷你》,1997。摄影:Attilio Maranzano。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以上两件作品正展出于艺术家最新展览“莫瑞吉奥·卡特兰:最后的审判”中。



意大利策展人Francesco Bonami与Cattelan是数十年的好友——在北京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开幕的展览“莫瑞吉奥·卡特兰:最后的审判”亦由Bonami策划。“我们是朋友也是敌人。我们总是碰见对方,就像碰碰车一样。但我们从来不会伤害对方,我们玩得很开心,同时我们也交流想法和批评。我们离开了彼此,都活不下去。”


这些天马行空、肆无忌惮的采访回复永远出乎你的意料,一时之间亦无从分辨真假——尽管,Cattelan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好笑的人。“关于我对自己的认知,这是个私密问题。”他说,“但是关于我对自己作品的认知——我总感觉那是别人创作的。在我的作品面前,我喜欢当一名普通观众。如果我无法被自己触动,那么我的作品就存在问题。”




▪️ 上图:Cattelan的作品《永恒的爱》,1997。摄影:Roman Mensing。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下图:Cattelan的作品《无题》,2001。摄影:Attilio Maranzano。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以上两件作品正展出于艺术家最新展览“莫瑞吉奥·卡特兰:最后的审判”中。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回到“最后的审判”之前,回到这场“无期徒刑”的起点,他还会选择成为一名艺术家吗?


“我想成为古根海姆美术馆的馆长,还有《卷宗Wallpaper*》的老板——这样,我就可以炒你的鱿鱼,或者给你加加薪。”

▪️ “莫瑞吉奥·卡特兰:最后的审判”展览现场,2021,图片由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提供。





以艺术家Maurizio Cattelan基于水彩作品进行二次创作的特别版封面出发,卷宗邀请了4位来自装置、雕塑、绘画等不同艺术媒介的中国青年艺术家倪有鱼、蒋晟、陆平原、张如怡,进行一番关于创作与悲喜的讨论。


01

蒋晟

您与宗教曾经开了好几个玩笑,在我的视角里,这些“玩笑”都有一种优雅的视觉感受,但这似乎又恰恰是您想“玩笑”的对象之一,请教您在创作中是如何看待“视觉”的?


从某种意义上,极致的视觉中总是隐含着其他意象。正是那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激发了我们的想象。能看见的仅仅是冰山一角,其下则是海量重要的意义和信息。

Maurizio

Cattelan


▪️ 蒋晟创作的琉璃合掌观音立像(左);青铜水月观音立像(右)。



02

陆平原


您的艺术生涯是喜剧还是悲剧?


我会觉得,大多时候艺术家的生涯是一场悲剧边缘的喜剧,但我的艺术生涯则是一场奇迹般变幻为喜剧的悲剧。 

Maurizio

Cattelan



▪️ 陆平原的作品《语言玩具》系列之一(上);《影子的影子》(下)。



03

张如怡


您最喜欢的植物是哪一种?



仙人掌,因为你会想要看着它而不是触碰它。他们是绿植却不需要水,这样“特立独行”的性格让我很喜欢。我想成为仙人掌,而不是一朵玫瑰。 

Maurizio

Cattelan


▪️ 张如怡作品《一株-40》(左);《角落》(右)。



04

倪有鱼

您是否有兴趣在中国待久一点,做一件有关这里的作品或策划一个展览?这里现在其实比欧洲更 “魔幻” 。


中国是一个奇妙的地方,它就如同一颗行星——当我在这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进入了太空。我想,如果我更年轻的时候就能来到中国,把它当作我未来计划的一部分,那就好了。而现在我非常期待着能在这里尽可能多地进行创作。我从不将一个地点当作创作主题,而试图描述一种神态或心理状态。中国,是我觉得最有“神态”的一个地点。

Maurizio

Cattelan


▪️ 倪有鱼的艺术作品《Voyage》(上);《博物馆的余晖》(下)。




撰文:夏寒

编辑:盛文嘉

新媒体编辑:hanxi

设计:SHIMIN

动态设计:BAI

特别鸣谢:贝浩登


部分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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