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装的变革或许会从这次的男装周拉开序幕
2025 年的男人会穿什么？他们最令人惊讶的时尚愿望又是什么？时装周在米兰和巴黎两座时尚之都前为男装趋势定下了基调，同时与追求意义、情感和创新业界分享了标新立异的作品。回顾一下本季男装周的关键时刻，你就会发现——最美的系列首先是性感和讨喜的，再加上某种淡然的态度，就会让实用性与创造性的关系更加平衡。
在米兰男装周之前，Jonathan Anderson 参加了巴塞罗那 Primavera Sound 音乐节，他发现现实世界中的孩子们在搭配上比 T 台上的新系列都要更激进、更新颖。“我想知道，时尚是否已经变得如此保守，才会凸显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其实更加前卫？”Jonathan 的这一观点与近年来引领奢侈品的保守态度相冲突，因为哪怕已经进入了“后疫情时代”，不少品牌还停留在“安全区”中无法自拔。直至本次米兰男装周上，你依旧可以看到那些简单明了的时尚走向——中性色调的羊绒制品、猜不出品牌的基本款，以及几十年来一模一样的皮鞋。
以往，米兰时装周对于时尚媒体来说更像一个庆典：从业人士如同“花蝴蝶”一般穿梭于时装秀、发布会、静态展和活动之间。但事实上，时尚本该是一个创意产业，在面对当下经济复苏的时刻，更应该利用重新焕发的热情，选择逆流而上。
在男装周期间，Alessandro Michele 发布了 Valentino 2025 春夏系列“Avant les Débuts”（在开始之前）——仅仅入职两个月，他就以 171 套成衣和 93 件配饰来证明“天赋型选手”的实力不容小觑。对此，网络上的反应分为两极，一方面有人认为其外观与 Gucci 20 秋冬的设计风格非常相似；另一方面，大众对于“极致主义”的回归怀揣了更多期待。仔细观察，许多造型参考了 Valentino 60 到 90 年代的档案，如 1968 年的“Sfilata Bianca”系列和 1998 年春夏系列中的“豹纹元素”；男女混搭的造型为回溯式的轮廓注入了现代感，男模特们身着钟形斗篷和荷叶边高领上衣，而许多最时髦的造型（包括 Valentino Garavani 在 70 年代穿过的喇叭裤套装）则由女模特们演绎。在复古薄荷色窗帘的背景下，被珍珠、蕾丝、羽毛、V 字徽标包围的模特们穿着那些好像来自 Wes Anderson 电影中的套装，Michele 再次通过精心设计的艺术视角为这个已经进入平淡期的时尚圈注入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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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象世界中，制造现实力量”是 Prada 2025 春夏系列的出发点，它营造出一种不确定的氛围，以及穿上它的男人刻意表现出的孩童般外表。收缩的轮廓（一部分外套采用女装版型）、刻意的窄肩、露出的小腹、歪斜的衣领、活泼的颜色、俏皮的印花，这本 Prada 谱写的“小说”无疑在塑造一个带有青春乐观主义的男人形象——他厌恶被愚弄，要求真实，远离旧世界的规则，甚至是当下选择“不投票”的一代（他们不去投票不是出于抗议，而是因为在前人所决定的现实中看不到真相）。鉴于目前时尚圈过于“平庸”，Miuccia Prada 和 Raf Simons 选择并肩作战，将设计灵感锁定在“衣橱中偶然出现的亲和力和真实性”。人字形面料的低腰长裤，腰带仿佛融入了经纬线中；紧贴胸部的毛衣、多功能夹克、皮质马甲采用了缩水比例，一些外衣还特意将袖子截短到七分；衣领和下摆中插入可定型的铁线，呈现出三维立体感——整个衣橱都显示出时间的痕迹，仿佛赋予它权威的不是设计，而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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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第二季，Appiolaza 已然掌握了非说教式的设计公式（品牌档案中的符号和记忆，与 Franco Moschino 的精神不断交流而构成），并引入了共享外观和服装的构思。为了逃离办公室，Moschino 将秀场主题设置为“Lost and Found”，从视觉上探索了从城市混乱到宁静天堂的转变，秀场的背景音乐围绕着城市噪音和刺耳汽笛声，无聊的办公室着装规范就此被打破。心形工作包、头顶上的飞机、拉长的衬衫、有舷窗的连体衣、缀满纽扣的衬衫、可颂珍珠项链等，这些都表明“现实就是你所创造的”。对于同样经历朝九晚五生活的 Adrian Appiolaza，那套被口袋覆盖的宽松西服外套最能表达他的心声：便利贴、名片、回形针在 T 台上叮叮当当地作响，一头绿发的模特好像电影《Joker》中的主角，踩着漫不经心的步伐，对那些过于一味追逐的乏味常规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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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板块中，本届 Pitti Uomo 的客座设计师 Marine Serre 也可以四舍五入归类其中。她以正式但绝不苛刻的线条、简洁明了的轮廓，以及某种礼貌性的“Sprezzatura”（人文主义作家 Baldassare Castiglione 创造的词，译为“风轻云淡”）为主导，利用废旧材料来展示生态未来主义（从网球手提袋到床单，本系列 50% 的服装都采用了可回收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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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在“脱欧”之后，伦敦男装周的衰退有目共睹。还好米兰时装周为了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有志之士”，推出一系列慷慨的扶持政策，以丰富“la bella figura”（译为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的时尚模式。
在 J.W.Anderson 的世界中，时尚变得更为有趣，以此获得真正的解放——这似乎反映出新一代人对时尚的态度：任何服饰在被女性或男性选择之前，都没有性别定义。最新系列以“催眠疗法”的沉睡状态为起点，将各种想法自由组合，以光鲜亮丽的风格在奇特与诱惑之间取得了平衡。在这个过程中，Jonathan 决定在时装中采用放大和缩小，以最为直观的方式来呈现情绪变化。其实，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在沉睡之后，超现实梦境会以不同形态变化呈现出来， 而具象到这场秀中，就是羽绒被式绗缝夹克、超大号多功能夹克和吹气式针织开衫。同样，英国乔治亚风格房屋的外墙也参与了这一实验性游戏，女式迷你裙和男式连身裤上的图案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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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 Jordanluca 这样病毒式营销的品牌出现在米兰时装周上，着实意外。不过想来，此品牌大肆对抗消费主义的所作所为，也确实能让保守的米兰时装周陷入沉思。在这个系列中，一切都显得浪漫又可恶，而“可恶”指的是，一切不令人陶醉的浪漫。服装倾诉着关于欲望的一切，从穿着礼服的基本乐趣到表达性欲的认真态度，在这里都像是被压缩和保护在一个乳白色的盒子中，只有在摇晃时才会显露出它的真正意图。设计师制作时装的目的很明确：剪裁方正的夹克衫，配以垫肩、古铜色金属纽扣和闪亮的反光，给人带来希望；拉链的功能性在其他方面则更为实用主义，让看似宽大的男装融合成一个躁动不安、相互冲突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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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tine Rose 的时装秀在一栋旧工业厂房里举行，地板上散落着传单，就像是在上世纪 90 年代的狂欢派对上收到的一样。即便设计师表示米兰时装周是一个“释放主流美的传统平台”，但这场秀却表现得背道而驰。秀上，每个模特的鼻子上都绑着笨拙的假体，以故意扭曲欧洲中心主义的审美理想；男士们穿着铅笔裙和鱼网袜，或剪裁得像短裤一样的长裤（裆部是皮革的），怪异的比例和恋物癖的裆部意味着他们绝对不是普通人。运动风格也是本季的一大亮点，足球上衣和徽标方形 T 恤等主打产品随处可见。
向右滑动查看：Martine Rose 2025 春夏系列亦发布于本次米兰男装周。
同样是 Pitti Uomo 的客座设计师，没有什么比 Paul Smith 的幽默感更能让男人们想要穿上无拘无束的衣服了！这位英国设计师继续将男士从悲哀、无趣的服装中解放出来，以提供更为舒适的造型。作为真正的男装先驱，Smith 是 1993 年首批在 Pitti 举办时装秀的设计师之一。在奢华的法瓦德别墅（Villa Favard）的环境中，无论是穿着修身西装，还是宽松的百慕大短裤、条纹衬衫、皮凉鞋和印花袜子，他的“Bar Paul”为男士们提供了更为珍贵的放松时刻。
向右滑动查看：Paul Smith 2025 春夏系列，“Bar Paul”为男士们提供了更为珍贵的放松时刻。
试想，如果没有“英国大军”的加入，或许米兰时装周还依旧是那个古老的贵族俱乐部，即便被几个家族集团所临幸，却依旧被年轻人所忽视。但“外力”的借助终归不是常事，意大利时尚圈这几年也在力求培养更多的“新鲜血液”和推出更多的优秀展览。
从 Pecoranera 到 Via Piave 33，再到令人惊叹的 Setchu、GR10K、Mortdecai、Gams Note，以及历老牌设计师 Damir Doma 的新牌子 Diomene，这些新兴品牌都是年轻而有趣的名字，它们都有能力为今年的主流审美提供替代方案。
另外，提及到很稳定的意大利新势力，必须要算上 Magliano。“夏日风暴”是本季主题，Magliano 的意图显然是“不那么个人化，而是更加亲密的关系”；而这种明显的矛盾使他的设计方式“童稚化”，更将“不同的事件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因此也集中在同一件衣服上”。举例来说，轮廓变得时而憔悴，就像是 2000 年代的记忆，呼应着画家 Giorgio Morandi 画笔下的色调。
向右滑动查看：Magliano 持续发力，成为意大利品牌中最为鲜明、新颖的品牌之一。
Simon Cracker 的时装秀也同样有趣。该品牌的艺术总监兼造型师 Simone Botte 对被遗忘的衣服和滞销面料情有独钟，随着时尚文化记者兼教授 Filippo L.M. Biraghi 的加入，该品牌得以复兴。本系列是对那些在僵化原则下苦难孩子们的献礼，通过对材料、装配和俏皮轮廓的玩味，体现了品牌为服装注入故事和道德价值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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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展览方面，Swarovski 将去年在上海举办的巡回展览“Master of Light”带到了米兰历史悠久的奇特里奥宫（Palazzo Citterio）内。其中，展览分为七个主题，追溯了 SSwarovski 从 19 世纪维也纳创立至今的历史。而在“Future History”的展馆中，60 件缀满水晶的奇珍异宝被摆放在人体模型上，展示着 Swarovski 水晶与高级定制时装之间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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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 年的夏天将载入巴黎的史册，这不仅仅是因为巴黎即将举办奥运会。几天前，Dries Van Noten 举办了他的最后一场时装秀，时尚界和这个比利时品牌在这个独特的时刻，与这位创始人在天桥上做了最后的告别。Van Noten 并不会永远离开他的公司，他在宣布退休时明确表示，他将继续担任公司总裁。在时装秀结束时，设计师获得了在场所有人的热烈掌声，这一画面将永远铭刻在时尚史上。
另外，巴黎时装周在日程安排上相当多元化，让每一个加入的品牌都很难成为局外人。Auralee 和 Maison Mihara Yasuhiro 等小众日本品牌与 Louis Vuittion 和 Dior 并存；在机构秀之后，Kanye West 出席的 Prototypes 和 A$AP Rocky 经营的品牌 AWGE 一时间成为了社交媒体上的热门话题；Lemaire 流畅的古典主义和 Undercover 忧郁的幻想吸引了大批媒体的讨论；Loewe 对于当代艺术的推崇则与 Rick Owens 的戏剧形成鲜明对比……
人们常说时尚是一场马戏，一方面是因为时尚潮流有时会考验人们未曾探索过的审美极限，因而令人震惊；另一方面是因为时尚的发展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对于从业者来说，常常感觉是在与一群与众不同的人打交道。
在 25 春夏系列中，设计师 Colm Dillane 邀请了神奇的太阳马戏团，向时尚界展示顶级马戏团的风采。令人叹为观止的杂技演员、柔术演员和平衡艺术家组成的马戏团的表演，加上美国街头风格驯服者 KidSuper 的现代美学贡献，让这场秀充满了戏剧性。其中，每个模特都像木偶一样，身上的绳索由上方的一只“机械大手”所控制；场上随处可见英国波普风格的面包师小帽和蕾丝领巾，它们与巴黎风格的贝雷帽和紧身胸衣完美融合。与往常一样，KidSuper 的系列时不时地会打破常规，推出一些更具现代风格的皮夹克、旅行袋和拼接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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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ura Beham 和 Callum Pidgeon 这对设计师组合作为 Kanye 和 Bianca Censori 的独特造型设计者，一直热衷于为 Prototypes 植入更多可持续性的概念。品牌试图立规矩，拒绝制造新物件，以对抗当下时尚圈的可耻浪费。同时，在官网上，利用免费的形式向更多普通人介绍如何缝纫，以鼓励每个人提高循环利用的价值观。本季，设计灵感源于超音速运动员的造型，尤其是他们为了保护自己不受执法人员和烟雾弹的伤害而遮住脸部的方式。此外，设计师们还借鉴了救护车、红色十字标志的白色面纱、亚文化和 2000 年代的品牌（如Lonsd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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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k Owens 这边，从他的出生地波特维尔（Porterville），到为寻找自我而不得不逃离的“批判之城”，再到他抵达并找到自我的好莱坞，以及全世界共享的神话意象，这一场拥有着 200 多套 Look 的大秀，注定会被计入时尚史册。曾经，装饰艺术、放荡不羁、道德救赎，这一系列作品在过去的神话和未来的不可预测性之间穿梭。好莱坞是标题，好莱坞是舞台，好莱坞是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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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宫喷泉周围设置的“艺术巨型表演”，通过重复和放大 Ludwig Van Beethoven《第七交响曲》中的背景音乐，以呼应好莱坞神话中的黑白故事。这般声势浩大的“游行”，会让你联想到电影《The Sign of the Cross》（1932），还是 Claudette Colbert 主演的《Cleopatra》（1934）？对此，Owens 建立了一种广泛的、从未被阶级化的文化神话——对那些能够给予情感和传递知识的电影，进行“复刻”。在这部想象的电影中，这些形象的游行者讲述了当下的生活，衣服也成为了被关注的对象，同时也是对归属感的传达。Owens 证明了自己是情感的制造者，即使在长期内也能产生理想的效果。
Rick Owens声势浩大的“游行”。
A$AP Rocky 用一首歌来表达他在首秀后的心情时，他唱出了Gorillaz 乐队的《Clint Eastwood》——“I'm feeling glad / I got sunshine in a bag”。AWGE 这场秀致力于创建一个绝缘机构，简化创意产出，利用“DIY”、“自由思考”、“集体”等词汇来对美式文化进行独特重塑。整个系列中，充斥着大量的“拼贴”效果，囊括了 Rocky 作为街头时尚先驱的所有风格元素：办公套装与运动鞋的结合、在全黑和超大造型上使用美式风格配饰、对 90 年代嘻哈音乐大师的直接引用，以及一些具有讽刺意味的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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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ewe 的秀总是会与各种艺术形式扯上关系。本次，Jonathan 在 T 台上展示了一些由“20 世纪最独特的艺术之声”创作的作品。从 Peter Hujar 的鞋跟到 Charles Rennie Mackintosh 的半月椅，从 Paul Thek 的普通青铜器到 Susan Sontag 的著作和 Carlo Scarpa 的设计，秀场上的每一个元素都堪称一场博物馆级的展览。
Loewe 秀场上的展品。
设计上，剪裁得像萨维尔街（Savile Row）的黑色西装，和印有巨型标志的“分解”运动衫柔化了西装的质感；接着是关于过去的回忆，带着 Jonathan 对于比例和非比例之间的调控，以达到不存在但又存在的效果。随后，一个散落着设计师私人收藏的小型雕塑木箱，展示着这种程式化的蜕变。剪裁合体的西服修身长裤变成了纱罗款式，底部加宽，就像苦行僧的长袍（或阿拉丁寓言中的长袍）；浅蓝色和白色格纹棉质衬衫被拉长，并采用梯形剪裁，如同 20 世纪 60 年代的大衣。腰带从刚刚到达臀部的下摆开始，将裁剪好的衬衫与长裤和牛仔裤系在一起，并滑入裤圈。其他裤子的后部有一个配件，就像围裙一样，重叠在一起，但被前面的皮质标签卡住，形成垂坠感。借此，微观与宏观的相互影响构成了一些建议，在刺激视觉的同时，也改变了人们对于男性衣橱的看法。
向右滑动查看：Loewe 2025 春夏系列。
1958 年，Yves Saint Laurent 在他第一个系列中彻底改变了 New Look 系列，并通过 Trapèze 推出了“A”系列（之后更名为“Now Look”）。2024 年，Kim Jones 借由此灵感，为 Dior 男装设计了一款大衣，还邀请到一直为 Saint Laurent 工作的工匠在大衣上绣上了珠子。除此之外，秀场上的装置、针织品上的图案、模特手中的玩偶大量借鉴了艺术家 Hylton Nel 的陶艺作品，Jones 表示自己时常将生活与其他领域创作者的生活交织在一起，以创造出融合 Dior 高级定制时装与工作服的形式。
向右滑动查看：Dior 2025 春夏系列秀场中 Hylton Nel 的陶艺作品出现在秀场中。
高桥盾的街头时尚无疑是一种美学与存在方式的阐释相对应的风格，而不是简单地与时装秀的同质化时代接轨。本次，他为 Undercover 设计的出发点是一个“虚构的部落”，想象中的部落成员不是战士，而是恋人、画家和艺术家。既然有了不同身份，就会伴随着高桥盾热衷的“纠葛”。而对于这种麻烦，高桥盾笑说，他将绘画作为一种分析疗法，在其中转移所有的焦虑，而时尚则将其作为与世界和平相处的工具。加之，与意大利画家 Robert Bosisio 的合作，让我们可以看到艺术疗愈的效果。这是一种理解时尚的方式，既远离了与奢侈品的窒息性关系，也远离了西方街头时尚的简单营销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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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创意总监，Dries Van Noten 在时装秀的结束语中引用了 Marcello Mastroianni的名言“对未来的怀念”——这俨然是一种展望未来的浪漫主义。他的压轴表演在 800 多位朋友、顾客、崇拜者和同行的面前举行，其中包括安特卫普六人组的几位成员，他们是 1981 年从安特卫普皇家艺术学院毕业的比利时时装设计师（包括 Ann Demeulemeester、Dirk Van Saene、Walter Van Beirendonck、Dirk Bikkembergs、Marina Yee，以及低调露面的Martin Margiela）。
Dries Van Noten在秀后致谢
对 Van Noten 来说，这一主题意味着不要把他的最后一场秀当作最热门的话题来对待——这将意味着把他的作品封闭在一个明确的开头和结尾中，反倒是让未来的伏笔变得毫无期待。相反，他的意思是更倾向于“开放式”的结局，将旅途的重点与接下来的新生活串联起来。
系列中，双排扣、单排扣西服和大衣在本系列中占据了主导地位，廓形修长，线条流畅。许多上衣比往常更长，隐约呈喇叭状，将针织衫、外衣和连衣裙融合成一种令人愉悦的模糊混合体；透明欧根纱制作的风衣，成“包裹状”在空中以半透明的形式漂浮，一方面利用隐约的层次感重新定义和拥抱了身体，另一方面也使其处理方式成为 Van Noten 想要传达的历史感载。
模特们穿着Dries Van Noten最后一个男装系列中的双排扣、单排扣西服和大衣向观众谢幕。
在各种材料的组合和并置中，思想的火花在随时迸发：厚重的棉布和轻薄的亚麻布和欧根纱、羊毛和氯丁橡胶、棉和丝海绵、蟒蛇皮和针织，还有像液态水银一样的金属表面、皱褶的聚酰胺、回收的羊绒——这些经过再加工后，在绘画中可以对应于文艺复兴时期的“晕涂法”和“明暗对照法” ，以及所有丰富视觉效果的视觉艺术。
在其他装饰方面，主要采用了一种名为“水墨”（suminagashi）的日本技术，即在水上绘制大理石般的水墨图案，然后将其转移到织物上，创造出独特而随意的设计。此外，袖子、肩膀和翻领上还有大叶子和大花朵的植物印花，以及金色浮雕和宝石像爬山虎一样缠绕在一起的奢华刺绣。所有这些都采用了最丰富的色彩：从开场和结尾的黑色到海军蓝、橘色、水泥色、灰色、粉色、橄榄色、酒红色、金银色、桃色、铁锈色、石灰色、绿松石色——所有饱和的色调都因应用于普通面料、亮面料还是透明面料，而在色调和强度上有所不同。
在这场退休之秀中，不少人挥洒热泪。但于 Van Noten 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新的开始。如他在秀后接受《System》的采访中所说的那样，“我从未喜欢过巴黎。以前每次出发都是要去汇报工作。现在好了，我打算在奥运会之后，好好探索一下巴黎这座城市。”换句话说，在最恰当的时间放手去体验另一种人生，这才是人生哲学中最难完成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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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makoto
编辑：roman
编排：铁血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