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环保与社会经济的多赢？—— 对哥伦比亚河鲑鱼恢复工作的探讨
哥伦比亚河流域的风景 图源：https://www.americanrivers.org/river/columbia-river/
2023年7月，一篇题为《投资的回报：哥伦比亚河流域的恢复支出以及鲑鱼和钢鳞鲑数量的增加》的文章发表在科学期刊 Plos One 上。通过分析，该文章认为哥伦比亚河流域的环境恢复支出与当地鲑鱼群的恢复有关。
哥伦比亚河发源于美国落基山脉，是美国西北部地区的最大河流。千年来，该河流域孕育了该地区独特的本地文化。同时，哥伦比亚河流域孕育了庞大的鲑鱼（Oncorhynchus）种群。这些鱼群会在每年的夏秋之际从太平洋返回，并在该河流域的河床上产卵。
鲑鱼同时也是该地区渔民赖以生存的倚靠。自19世纪起，该地区每年有数十万条鲑鱼被捕捞。上百年的捕捞使得哥伦比亚河流域的鲑鱼数量大幅下降。据估计，极盛时期该河流域的鲑鱼数量可能高达1600万条，但在1970年已经下降到大约100万条。
更糟糕的是，1971年起，哥伦比亚干流上修建了大坝。大坝从根本上改变了哥伦比亚河的自然流量。春季径流被阻拦在大坝后面，从而阻碍了新生鲑鱼的出海。被迫缓慢游动的它们暴露在哥伦比亚河流域的捕捞者，以及来自自然界的捕食者面前。大坝还阻挡了来自上游和其他支流的鲑鱼从哥伦比亚河进入海洋，包括华盛顿的斯波坎河和凯特尔河等支流以及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众多河流。
哥伦比亚河上的大坝 图源：http://large.stanford.edu/courses/2017/ph240/riccitelli1/
除了水利工程之外，另一大导致鲑鱼数量减少的原因，是哥伦比亚河流域自然环境的破坏。农业、伐木、采矿和灌溉导致沿河景观严重退化，包括河岸植被减少、水道被涵洞私人水坝阻塞等，这些都对这些鲑鱼种群产生了不利影响。
严峻的形势使得恢复工作迫在眉睫。早在1938年，美国国会便通过了《米切尔法案》（Mitchell Act），该法案旨在建设人工的鱼群孵化场，从而维持鱼群数量。20世纪90年代，哥伦比亚河流域的鲑鱼被列入《濒危物种法》。这进一步巩固了鲑鱼在该流域生态保护工作中的地位。2020年9月，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局（NOAA）发布了题为《重建哥伦比亚盆地鲑鱼和钢头鱼》的报告。根据报告，针对鲑鱼种群的系统性恢复工作包括：
1.加强栖息地恢复
2.将鲑鱼重新引入被封锁区域
3.管理捕食者数量
4.改革鱼类孵化场和捕捞
5.改善水质，特别是降低有毒污染物水平
6.管理海洋生态系统
在这份报告的支持下，当地机构进一步增加了孵化场以及河流生态恢复的投入。同时，水利系统的调整也是必要的。美国联邦政府要求拥有和运营这些水坝的联邦机构大幅增加他们在大坝上释放的水量，以便安全地将新生鲑鱼带到河流干流并最终回到大海。
哥伦比亚河流域的鲑鱼 图源：https://earthjustice.org/case/columbia-river-hydropower-reform
值得注意的是，鲑鱼种群的恢复工作已经和当地的社会运动紧密绑定在一起。当地的许多团体认为，鲑鱼种群的削减导致当地引以为傲的渔业和相关文化逐渐枯竭。重新引入鲑鱼能维护当地原住民的权利，尊重他们的文化传统。因此，对于当地原住民族来说，重新恢复鲑鱼是一项神圣责任。环保事业与尊重文化多样性的运动相结合，这是笔者颇为乐见的。
鲑鱼保护团体“Bring the salmon home”所举办的“鲑鱼勇士”活动：在活动中，参与者将学习与鲑鱼有关的原住民文化，以及了解当地的鲑鱼保护工作 图源：Billie Jean Gabriel https://columbiariversalmon.ca/celebrating-the-2023-salmon-warriors/
从本文开头的文章介绍中，我们已经能够看到生态恢复投入得到回报的证明。毫无疑问，鱼群的恢复也将重新振兴当地的传统渔业。哥伦比亚河的案例无疑是振奋人心的，因为它使我们看到环保与经济社会事业相互促进，最终形成多赢的可能性。与美国类似，我国也拥有许多极具当地特色文化，且需要展开生态恢复的区域。哥伦比亚河流域的鲑鱼恢复工作值得我们学习与参考。
（注：本文是 #拉丁美洲可持续发展前沿# 系列文章 （LA-079），供全球环境治理专家学者和感兴趣的读者参考。本文仅供资讯参考，不代表平台观点。）
作者：林楷东
作者系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CBCGDF）国际部与北京师范大学-香港浸会大学联合国际学院（BNU-HKBU UIC）全球化与发展（GAD）专业联合发起的“可持续发展人才培养计划”的学生。
审核：Richard
编辑：Richard
【参考链接】
https://journals.plos.org/plosone/article?id=10.1371/journal.pone.0289246
https://www.americanrivers.org/river/columbia-river/
https://columbiariversalmon.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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