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森林革命：人工林到自然林地的野化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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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自然保护协会(NCSJ)和出岛诚一(Seiichi Dejima)正在执行一项野化计划，通过砍伐单一栽培的针叶树种植园来开辟草地，以期有一天这些针叶树种植园将重新长成天然的混合落叶林。新的草地为猛禽创造了俯冲猎物的空间。野化是一项日益主流的环境运动，旨在让大自然自我治愈（有时在人类的帮助下），可持续地恢复生物多样性，使野生动物能够在再生和受保护的野生生态系统中再次繁荣发展。

（图片与文章内容无关。普洱市无量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生境，摄于2023年4月。©绿会融媒·研究室）

日本44%的林地是人工林，而全球平均水平为3.5%。1960年代，每年都有超过210万英亩的落叶林转变为单一栽培的针叶树种植园，为日本战后蓬勃发展的经济提供廉价木材，这一过程以较慢的速度持续到2000年代初期。

这些茂密、黑暗的单一种植人工林的大部分从未被砍伐过，因为许多土地所有者年龄太大，无法承担这项繁重的砍伐工作。日本的大部分山区，尤其是从九州到北海道南部几乎每个大都市区周围的山区，已经变成了广阔的“绿色沙漠”。

这些茂密的人工林主要树种是日本雪松，隔绝了阳光并扼杀了生物多样性。贫瘠的森林地面通常占据陡峭的斜坡，很快就会失去肥沃的表土，增加了山体滑坡和山洪爆发的风险——这在台风多发的日本并非一个抽象的威胁。

出岛诚一说：“日本的濒危物种数量持续增加，目前已达3700种。为了更有效地保护它们，栖息地野化至关重要。”

除日本金雕外，濒临灭绝的物种还有标志性的丹顶鹤，它是世界上最稀有的鹤之一。在日本，丹顶鹤活动区域仅限于北海道东北部。日本最后一只野生朱鹮于2003年在佐渡朱鹮保护中心死亡后，日本朱鹮于2003年从中国成功重新引入佐渡岛。栖息于日本西南部的日本大鲵完全是水生动物，长度可达5英尺。日本大鲵被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附录Ⅰ级保护动物、《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IUCN）“极危”（CR）物种。

其中存在挑战——日本的整座山脉，有时甚至整个山脉都被这些人工种植的单一森林所覆盖。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该国神圣的日本雪松（cryptomeria）在种植园中占主导地位。这些高大的树木因其红色树干而通常被称为“日本红杉”，高度可达230英尺，寿命超过1000年。历史上，这些树木占日本森林的1%，如今它们和杂草一样常见，也带来了问题。

与政府所有的赤谷森林相比，日本57%的林地属于私人所有。出岛诚一说：“在宫城县南三陆地区，私人森林中的野化工作已经开始。森林所有者拥有100公顷的森林。”虽然自然野化的区域似乎太小，无法产生太大影响，但他表示，此类小型项目必须在这一努力中发挥作用。70%的私有土地面积较小——不到1公顷。

东京西部，占地300,500英亩的秩父多摩甲斐国家公园横跨山梨县、埼玉县、长野县和东京市的交界处。尽管是一个国家公园，但大片土地都覆盖着日本雪松种植园，其中许多种植在小型私人土地上。政府采用这种混合土地所有权制度，以保护野生空间免受日本高人口密度潜在蔓延的影响。

秩父多摩甲界国家公园的面积由私人土地、地方政府土地和县政府土地拼凑而成，要对面积如此之大的地区进行野化改造，对环保主义者来说是更大的障碍。出岛诚一说，“与许多其他发达国家相比，这就是日本野化运动进展缓慢的原因。到目前为止，最大的挑战是资金。”

北海道斜里町政府自然环境课课长寺谷翔太（Shouta Teraya）同意出岛诚一的观点：“如今，非政府组织和当地志愿组织正在带头在日本各地开展‘野化’保护活动。然而，稳定的资金和新的领导者是一个挑战。应该由国家政府制定政策，然后地方政府就需要与当地人民和非政府组织合作。只有政府机构准备好承担责任，才会成功。”

小块土地和私人捐赠在该地区有着悠久的历史。北海道北部岛屿曾是原住民阿伊努人（Ainu people）的家园。自17世纪以来，它一直吸引着来自日本主要岛屿的人寻求机会。他们掠夺阿伊努人的土地，强行将原住民同化。20世纪初，这波日本殖民者开始在北海道东北部的知床半岛开辟家园。半岛北端是虾夷棕熊、鲑鱼的栖息地，火山频发，也是一片冬季浮冰的土地，于1964年被指定为国家公园，并于2005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遗产半岛北端与1964年划为国家公园。然而，定居者继续生活在国家公园沙里镇部分的边界内。最后一批少数定居者一直坚持到1973年。

1977年2月，时任斜里町（Shari Town）行政主管的藤谷裕（Yutaka Fujitani）发起了一场众筹活动，来自日本各地的私人公民将通过捐赠购买100平方米的土地。这个计划被称为“知床100平方米运动”（Shiretoko 100 Square Meters Movement）。通过用普通民众的捐款购买土地，以保护该地区免受度假村开发商的侵害。这是一个全新的概念。就这样，斜里町被誉为日本环保运动的先驱。

该计划是购买国家公园内定居者用于农业的土地，然后将其重新野化。1977年，该计划购买了25%的农场主土地。到1980年，总共获得了40%的土地。直到2010年，国家公园内的所有前定居者土地才被购买完毕，这需要日本49,000人在30年内捐赠总计5.2亿日元（按 2010年汇率计算超过590万美元）。

年复一年，环保志愿者帮助自然恢复，这片广阔的知床国家公园再度野化。这些以前的农业用地已完全被虾夷棕熊（阿拉斯加科迪亚克熊的近亲）、虾夷鹿、狐狸和鹰重新占领，这一切都归因于“知床100平方米运动”。

但成功的代价不小。对861公顷土地进行重新野化需要40年的工作和超过500万美元的资金。

出岛诚一的项目，尽管规模较小，但实际上可能是扩大日本数百万公顷土地荒野化努力的更好模式。在人工林中开辟小块空地，然后让大自然完成野化工作，然后再继续清理下一块地，考虑到可用于这项工作的资金和劳动力有限，这可能是最可行的计划。又或者，在日本全国范围内扩大“知床百平方米运动”的社区组织，同时继续从森林开辟出小块草地。

但为了让这些努力获得关注，日本民众的心态可能也需要一些改变。需要培养年轻人对恢复自然、环境保护的兴趣，加强沟通和全球公共关系方面的工作，提升创造性，以提高环保运动的知名度。

最后，出岛诚一表示，为了加强对环境保护活动的支持，需要增加与环境保护活动相关的工作岗位数量，这将吸引更多日本年轻人参与环境保护，从而推动野化活动的发展。

（无人自走打药机在果园中打药。摄影©绿会融媒·“中国生物救护与科学伦理”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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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湿

本文仅代表资讯，不代表平台观点。供参考。

编译 | Daisy

审核 | LYJ
排版 | 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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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https://insideclimatenews.org/news/17032024/rewilding-japan-clearings-forest-crowdfunding/

2.https://ground.news/article/rewilding-japan-with-clearings-in-the-forest-and-crowdfunding-campaigns-inside-climate-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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