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解密：在欧期间的傻X故事（五）

在来到西班牙的第二个年头的末尾（我是2010年10月初抵达Madrid的，因此这里指的是2012年9月），我以笔试和实弹测试均满分的成绩考取了Licencia de Armas（持枪证）。之后，陆续购入了三支枪，分别是一支老式双筒猎枪、一支带有瞄准镜的卡宾枪和一支Mossberg霰弹枪（如图1，关于这支枪，还有另外一个故事，日后有机会再写吧，今天的主角并不是它）。

2012年秋季，我表妹的一个中学同班同学（换句话说，也是我的学弟了，因为我们曾就读同一所高中）结束了在北京的本科学习后，获得了一份相当丰厚的奖学金来西班牙Madrid深造。小伙子人很好，而且经常进行体育锻炼。因此，尽管我们是初次见面，我却把他当做了“老友”，时不时和他约着一起去到户外，既是学业之余的放松，也算是对他的“学长关怀”吧（至少我是这么“一厢情愿”地认为的，毕竟我比他早来两年，而且因为其研究生课程是英文授课，并不讲西班牙语的他初次来到伊比利亚半岛，想必也会遇到一些大小困难，多多联系总是好的）。

2013年初，我们俩约着去Miraflores de la Sierra爬山。这次除了爬山，我还带了那支老式双筒猎枪，准备去山里猎乌鸦（西班牙人嘴里的“乌鸦”即corneja通常特指小嘴乌鸦Corvus corone，在Madrid等多个大区是可以合法狩猎的物种，如图2）。之所以选择带三支枪中的这一支，原因其实简单得“令人发指”——这种老式猎枪构造颇为朴素，仅由两部分组成，一半是枪管，另一半则是枪托和扳机，长度正好可以放入登山包里（而不像其余的两支，需要专门的枪袋）。

我们的路线本来是经过水库，沿一条标记好的SL（本地步道）上山，再根据实际情况决定是南下去Manzanares el Real或者走一个八字回到Miraflores de la Sierra镇上，途中顺便寻找乌鸦的痕迹。但由于当日天气不错，我和他又兴致勃勃，于是决定攀登不远处的la Najarra，这是一座海拔2199米的山峰，是Madrid自治区著名的Cuerda Larga（直译作“长绳”，是一条由数座山峰的山脊连成的路线）的东侧起始点。

我们顺利登顶并分别给对方拍照留念（如图3）之后，因为不想沿原路返回于是另辟蹊径，不料却在下山途中遇到难题。由于坡度过大（如图4），又几乎全是硬冰（这时候雪刚开始融化），没有冰爪和冰镐的我们只得通过背部紧贴雪地的方式来增加摩擦力，外加登山杖并借助一路上各种岩石和植被进行刹车，即便如此，等我们抵达山下时，这位同伴还是划破了裤子。尽管有些惋惜，但两人还是仿若大难不死般地相视一笑，我们就这样朝镇上走去。即将离开水库区时，我突然听到了小嘴乌鸦的叫声，我们循声接近，我转身从背包里取猎枪，却突然发现，背包里只剩下猎枪的双筒枪管，枪托连同扳机部分早已不知去向。

这时才意识到，肯定是用背部紧贴雪坡下山的时候，枪托从背包里滑了出来，留在了雪地里。这时天色已暗，我们决定先回Madrid（而我更是需要回到东郊的Torrejón de Ardoz镇上）。几天之后，我抽空去了趟Torrejón de Ardoz的国民警卫队办公室进行报失，并将剩下的枪管部分寄存了起来。

结论：非但没有照顾好学弟，还把两人都置于危险之中。无论登山、狩猎还是任何其他户外运动都是借助于相应装备的，不带足装备便从硬冰坡面下山几乎就是自寻死路。我们的最终损失只是他的一条裤子和我一支几十欧元的猎枪，算是我们万幸。

图/文：一凡

（原文写于2014年，略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