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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产剧“疯批美人”她第二,没人敢吹第一

胡一刀 小风小浪 2021-10-20

大家好,我是胡一刀,老剧江湖飘,哪能不挨胡一刀。

疯批美人这四个字,在娱乐圈火了一年有余了。

指内心狂野乖张行事疯狂,毫不掩饰美貌的人。

《小鱼儿与花无缺》的江玉燕,《倚天屠龙记》的黑化周芷若,《顶楼》的千瑞珍、周锡京,都是疯批界的顶流。

一露脸,就是满屏的“姐姐好野”。

被赞美的对象,最近有了从女人,蔓延到男明星身上的趋势。

甚至慢慢成为粉圈泥塑学的一个新分支。

作为一个在国产剧黄金年代浸蕴过的观众,见过形形色色底色悲凉又复杂的女性。

每次看粉丝用几张动图就开始狂吹,总觉得少了点“疯批”真正的灵魂。

于是,在安利过最牛追星女孩白玉婷后。

我又在《大宅门》里找到了国产剧第一疯批美人——

杨九红。



《大宅门》里有疯女人。

上次写为了追星不顾一切,非要嫁给偶像照片的白玉婷。(后台回复关键词【白玉婷】查看)

留言区一片羡慕之声:

京城富商二小姐,一辈子忠于独立人格,反而还因为没结婚成了白家最有钱的人。

为了快乐爱谁谁,怎么能叫痴呢?

简直酷毙了。

相比疯到极致自然醒的白玉婷,下面几位才真叫命运耍得团团转

姑奶奶白雅萍受家族世仇刺激,失手摔死亲生骨肉,又被八国联军强奸;

第三代白美初恋被棒打鸳鸯,被逼嫁给爷爷辈的老头。

幸福被家人两次毁掉后,终于举刀砍了亲妈和亲姐姐;

论百草厅里最歇斯底里的一幕,还得是杨九红撕孝衣。


从头牌花魁,活成《嫁给妈宝男是种怎样的体验》知乎回答的现实案例。

杨九红搭上了一辈子。

因为青楼出身,亲身女儿被抢走,和奶奶一起骂自己“窑姐儿”;

抱狗丫鬟都当上了正房,自己还是姨太太;

甚至婆婆咽气前最后一句话都是“杨九红不许戴孝”,而家里的猫和狗都可以戴孝。

于是才出现了上面杨九红撕孝服的一幕。

从那之后,独守空房,疯狂善妒,靠抽大烟缓解孤身一人。


本以为这样一个出身不好、性格极端的小妾,会在早被三观党踏平的网络讨论中继续挨骂。

万万没想到,最近两年看到《大宅门》的讨论,杨九红反而是受唏嘘和心疼最多的一个角色。


一个赤裸裸的原因,写在本文所有的图片里——

九红是真的甜啊,嗲得要命。

出演那年,何赛飞老师已经37岁了。

相比于扮少年白景琦的时候,都得专门拿胶带抻开脸上褶子的陈宝国。

九红盯着心上人的时候,兼具成熟风韵和少女娇羞。

那叫一个天真、娇憨、可爱不造作。



俩人头回吃花酒,济南府第一名妓缓缓开门。

日光透过隔扇,洒在尤物下楼的身影上,腰肢袅娜似弱柳。

何赛飞20年越剧经历出身,气质脂粉堆不出来,也装不出来。

红楼梦中人本人,没错了


白景琦自然受不住。

毕竟当时他身边的女人都是大家闺秀。

上一段,还是和贝勒爷家的私生女,初恋黄春,在教堂上演甜甜的恋爱。

怪不得为了杨九红,花了万八千银子只为见面,再花万八千才能听个曲儿,眼都不眨。

泡妞之前,“你先证明你有钱”的过程,比买爱马仕配货还难。

九红最牛的,除了该嗲的时候嗲,该飒的时候更飒。

白家危难之际,主动请缨闯东北的一幕,堪称国产剧女扮男装巅峰。

靠混迹花场多年的观察能力、未雨绸缪的流利日语,得以一路混过了土匪和日本人,运回十万两的药材。

换任何男人去必定人财两空,血本无归。


这样一个颜值头脑两全,把握得住男人,也把握得住事业的杨九红,有句名言:

“大宅门里哪儿有一个心术正的呀。”

任谁都会觉得,在心术不正这门学问里,出自风月场的她,会是最游刃有余的一个。

没想到,杨九红第一个认栽。

因为她的豪侠之气从不能独立存在,要有所依傍,有个盼头才能激发。


就拿和白景琦感情的开端而言。

富少爷一眼倾心这事儿,本是杨九红和老鸨金莲共同设计的一个“杀猪盘”。

白景琦花了钱还连吃五次闭门羹,欲迎还拒就为放长线钓大鱼。

直到男方为霸占自己,不惜得罪提督府下大狱。

从未在嫖客身上见过“仁义”和“真情”的花魁感动得痛哭流涕,误以为对方是真爱。


他们都在游戏。

不同的是,杨九红赌上脸面,赌上身体,赌上尊严。

赌的是“七爷把我当人,我没见过这么好的男人”。

白景琦赌上的,却只是一次鲜有地方让他发泄的意气。

看起来可是个富家少爷冒天下之大不韪,非要和灰姑娘在一起的感人故事。

实际上哪有什么霸道少爷爱上我,活土匪争强好胜的心作祟罢了。


一句霸气的“我的人”,直戳从小被哥嫂卖到妓院的杨九红的心。

动权直接反转,换成杨九红死缠烂打了。

不论条件多么艰苦,不论入府后受尽婆家的白眼,都死心塌地。

反倒成了她愈发“没有脸面”的原因。

不用狂追的大少爷,立刻恢复妈宝男和见一个爱一个的本性。

最后,连疯了,都无人在意。


明显,我们今天的主角杨九红,和那些有名的“疯批”,不是一种疯法儿。

撕个婆婆的孝服,言语讥讽丫鬟到上吊,在下面几位面前可“心软”多了。

江玉燕养着三千面首,被男人辜负后,人生目就把男人踢出去了,变成身披黄袍和绝世武功;

《错爱一生》里顾忆罗被身世刺激后,10岁就知道虐杀小白兔扔到舅妈床上;



‍‍‍‍‍‍‍‍‍‍‍‍‍‍‍‍‍‍‍‍‍‍‍‍‍‍‍‍《顶楼》的千老师、周锡京,一个叫大恶魔,一个叫小恶魔。

个是父亲去世三秒从不屑、到假装悲伤的表情管理艺术家。

一个是主导校园暴力的大姐大;

贴着尖长美甲片的黑化版周芷若,出场就是阵阵妖风。

姨妈色口红外面勾着更深色的唇线笔,生怕人看不出疯。


塑造疯批美人的套路,基本是一种:

她们本就心存欲望与邪恶,只等着的丑恶被第一次释放,一发而不可收拾。

黑化后,更像是西式的疯——

记仇不记恩,恩情从来不报

从对世界和爱情充满希望,到不在乎道义,只在乎欲望的转化,于毁掉一切。

在传统的东方男主角叙事里,难得见得这样大喊欲望的女人。

绽放起来,自然耀眼。

杨九红是彻底反过来的。

别的疯批美人,是疯了之后,极具个人魅力和破坏性。

何赛飞的演绎是另一种极端:

对内的疯,浑身写着无奈。


杨九红看似嫁入豪门,实际上人生起了一次之后,就落落落落。

一个游戏风月场,肆意玩弄男人的名妓,变成一个只会嘴刁、婆婆丈夫怎么打骂都不跑的怂包姨太太。

白玉婷有多酷,杨九红就有多怂。

就算她不服命,也突破不了命。

于是开始一个人揪着白头发、打骂丫鬟;


开始侧躺在塌上,不停地抽大烟。

咬牙切齿地靠“耗”战胜婆婆。


就像满是封建吃人的中式恐怖游戏,永远比一惊一乍的西式恐怖更可怖。

写神写鬼,比不过写人心。

中式疯批美人疯起来,观众看不到畅快,只有心悸。

之前提到郭宝昌在挑选女演员时,本指定凭《霸王别姬》妓女一跪惊艳的蒋雯丽演杨九红。

蒋雯丽坚持要演人设更特别的白玉婷。

于是制片人向郭导提议了何赛飞,差点被拒绝:

“她是南方女子,比较柔弱,恐怕演不出杨九红刚烈的一面”

拍摄途中,何赛飞得知导演一开始是不满意自己的。

小心喝高了,当场就撒起了酒疯。跳到椅子上,指着郭宝昌扯嗓子喊:

“我是谁,我是何赛飞,只有我能演杨九红!”

郭导在采访中说,他当时吓坏了。

看过她和张国荣主演过的一部老片《风月》的我,想想这个画面更是一身冷汗。


电影里,她饰演一位对弟弟有着畸形控制欲和爱恋的大宅女人。

丈夫性无能,逼着年幼的小舅子“亲你姐姐一下”,三角关系扭曲病态。

配合着阴森的色调,带着回声的沉声粤语台词,瘆人坏了。


看《风月》就明白了,何赛飞对郭宝昌喊“只有我能演杨九红”不是吹牛。

她疯起来,真的独一份。

癫狂不在于肢体和表情,更能演出“疯”背后的环境窒息。

我们熟悉的疯是这样的:

不择手段,杀人时还带着近乎疯魔的笑容。


何赛飞演的疯是这样的:

含情的双眼里,满是哀伤和求而不得。

一边独咽泪,人前还得装欢。


何赛飞是越剧出身,不止动起来身段好。

她的脸古典又精明,万般媚态娇又不俗,高颧骨添几分倔味儿。

每次眉梢一挑,戏曲腔出来,把普通话说出吴侬软语的气息。

美而哀的底色尽显,疯就成了一半。


另一半,还是角色加持。

必须要用一个词概括何赛飞经典角色的气质,可以叫它——

深宅大院的幽怨姨太太。

每次都被命运的黑云盖得透不过气。

《大红灯笼高高挂》里梅珊一出场,本以为牙尖嘴利的三太太是段位最高的一个。

殊不知,既斗不过笑面虎的吃人二太太。

桌下撩个医生的脚,还被表面忠厚的四太太告了黑状。

封灯后疯魔地在屋顶唱戏,成了想要率性一场的她,仅剩的率性。


《孝庄秘史》里海兰珠已贵为专房之宠了。

也不是后来《甄嬛传》华妃、《延禧攻略》高贵妃那种雍容华贵的宠妃脸。

瘦削的双颊,看着就命薄。

爱子早殇后,更变得极端情绪化,精神日趋衰弱,死前方神智清明。


何赛飞老师唯一“扬眉吐气”的一次,来自一部冷门、但全是美人儿的民国剧《纸醉金迷》。

饰演一位霸气的老鸨朱四奶奶,陈好、罗海琼、胡可全是她的红粉军团。

不过一张嘴,依然少不了批判宗法规矩那味儿:

“把这个世界变成大妓院,谁也别想有尊严地活着。”



当然,杨九红是说不出这种话的。

人人都道,她曾是大宅一团烂事儿里最艳的星火。

期待着九红哪怕死,也该是最后一次绽放和反抗。

但真正的结局,她死得憋屈。

坐在自己的床上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悄悄地走了。

绝食而亡之前,都只敢从窗帘缝里,看白景琦和从小不肯认自己的女儿一眼。

远远地、偷偷地。


封建礼教逼疯一个女人的过程,堪称温水煮青蛙。

杨九红有能力有手段,却只困在这个谁都看不起自己的家里。

开始的深宅大院里,她还是罕见生动鲜活的存在。

但从大胆地望向陌生男子的一刻,她的命运就被镶进了大宅门门口的影壁里。


可悲的是,最后也没有在影壁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一块砖。

从始至终没有身份,只得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做着各种疯魔的举动。

比如,像当初自己遭遇的一样,欺压被婆婆指给七爷的丫鬟。

打骂槐花,打的不是这个人,而是她丫鬟的身份。

因为身份是人身上洗不掉的罪,和曾为窑姐儿的她一样。


更可笑的,是骗自己“没有娘家人就会被欺负”。

失了宠爱后,重新去找小时候将她卖给青楼的哥嫂。

一座靠山倒了,只能拼了命地找更松散的靠山,别无它法。

靠和白景琦喊几句“我抽大烟,又不花你的钱”逞能,实际虚得不行。


从花魁的艳粉色,变成燃尽欲望的灰黑色。

她疯得极尽压抑,疯得自欺欺人,疯得慌乱无常。

就这,还得被白景琦反过来嫌弃:“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嫌弃她不再是那个敢爱、敢叛逆、敢冒险的姑娘。


看着对封建礼教言听计从的白景琦,观众都和杨九红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景琦,从我头一回见你,我就佩服你是个男人。

可你怎么了?你还是那个为我坐过大牢的七爷吗?"


不过当年的杨九红可不懂痛骂妈宝男那一套。

扭头就反思自己,为什么成了别人世界里可以被随时替代的符号:

“忠孝节义本不错,可一走到了愚,这人就变得不分是非了。

可忠孝有时候还不能两全呢,那怎么说呀?

女人失了节,就什么忠孝节义全没有了。”


一辈子守规矩的现代人,大可以用歌颂式的口吻说:

奋不顾身的爱情,无论结果本身已经足够动人。

但身处其中的人,哪有“不顾结果”这一说。

何赛飞塑造的“杨九红们”“梅珊们”,之所以生动又让人揪心。

偏偏在于这些不体面。

“在这些大宅子里人算个什么东西。”

就是这些“不是东西”的疯批美人,映照出宅子真正的黑暗。


杨九红去世的那集,《大宅门2》配上了这样的画外音:

“杨九红无声无息地走了。

人们这才想起她种种的不幸,终于把眼泪撒给了她。

这眼泪都是真诚的。可她还能知道吗?”

但我想,终于闭上眼的九红,也并不想知道宅子会虚情假意地施舍给她多少可怜。

只祝愿,下辈子一直能有一个景琦,活在她甜甜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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