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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北大毕业，偷自行车被抓，还说全世界都欠他，包括我
主播：宋婷婷
职业
1
知音真实故事
我是温晓，在“工读学校”做英语老师。之前，我和大家讲过有关我学生的故事，后来“魔术师”许松进步很大，坚持认真学英语；“富二代”付天一当了信息课代表，专心了不少，他爸给学校新建了图书室，捐献了两千多本读物；
“恋爱脑”刘思墨也越来越漂亮了，忙着帮老师策划着跨年晚会。
我为他们骄傲，可是，这群聪明的孩子总能做出让你意想不到的事。这一次，是许松和付天一联手欺负新同学，还叫嚷着要我报仇。
那是2020年9月的时候，我们班新来了一个插班生，叫李皓晨。
李皓晨是真正意义的上别人家的孩子，他来自重点中学的火箭班，并且在班上稳居前五名，尤其是，数学和物理方面特别有天赋，在各项竞赛中得过奖。
初三上学期，李皓晨父亲报警说李皓晨要杀他，还去学校大闹，以不能包庇杀人犯为由，要求学校开除儿子。事情传开后，家长众说纷纭，学校压力也很大，别的学校也不敢轻易收下“谋害生父”的李皓晨。
在社区工作人员的协调下，李皓晨被送到我们学校。
刚来的时候，李皓晨从不说话，英语考试交了三次白卷。我以为他不适应现在的生活，和其它老师一了解，别的学科也一样不答题。
想来，这么优秀的孩子突然被送到我们学校，心理上一定会有落差。下课之后，我主动找他谈话，让他有事要及时和老师沟通，可是，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歪着头，看天。
我有点毛了，批评他：“如果下次再交白卷，把卷子给我抄两遍！”
话还没说完，李皓晨突然瞪着我，目光充满敌意，吓了我一跳。
第二天上课，我刚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就吐出来，水酸的要命，应该是兑了醋。在同学们诧异的目光中，为了掩饰尴尬，我赶紧转过头，开始在黑板上写版书，可是写了半天，却什么也写不出来，大半盒粉笔都快被我试光了。
许松突然站起来，大声地说：“李皓晨是你干的吧？今天你值日，我看到你鬼鬼祟祟的。”李皓晨往椅子上一靠，斜眼瞪着许松：“是我干的，怎么着？死走狗！”
许松跳下坐位就要动手，被我制止了，没想到付天一直接把书扔到李皓晨头上，“你小子够阴的！敢对我们温老师下手。”
李皓晨不甘示弱，举起椅子就要砸付天一，幸好周围的同学及时拦住了三个人。
我努力平复情绪，佯装淡定：“李皓晨动手能力挺强的，水里是醋，我尝出来了，这盒粉笔应该也是在胶水里泡过的！”
我示意大家到此为止，继续上课。可是，这件事情并没有了结。当天晚上查寝的督导就给我打电话，说这三个孩子打起来了，让我赶紧去值班室协调！
2
知音真实故事
我一进门，就看到许松的头发被薅掉了一块；付天一因为从上铺摔了下来，左脚扭伤了；李皓晨鼻青脸肿，桌上还放着一本被撕烂的笔记本。
许松指着李皓晨，气呼呼地说：“这孙子把单面刀片固定在梳子上，我没注意，操起来就用，结果一梳头，就秃了毛！”
付天也不甘示弱：“老师，他把上铺的攀爬架拆了一颗螺丝，害我一脚踩空，摔了下来！”
“所以，你们俩就一起打他了？”我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李皓晨，质问。
“我打的！和付天一没关系。”
许松倒是敢作敢当。我拿起桌上被撕烂的笔记本，付天一抢着说：“我看他把日记本藏在枕头里，就拿出来分享一下，没想到某人像疯狗一样乱咬人！八成是他的恋爱笔记！”
“你们合伙欺负新来的同学，合适吗？”我问。
许松和付天一齐口同声地说：“谁让他先整你的？”
我心里不免一热，掰过许松的头检查了一下，又看了看付天一的脚也没有大碍，边叫这两人先回去，当晚，舍管老师暂时先给李皓晨换一个单间的寝室。
李皓晨走前，想拿回桌子上的笔记本，被舍管拒绝了。
已经过了十二点，我把他的笔记一页页整理顺序，拼接好，再用胶水粘牢，重新粘在A4纸上。
仔细一看，这根本不是什么恋爱笔记，而是一本设计图！里面画着潜水钟的制作过程，还有小型引水、发电装置，火山爆发避难球，甚至还有太阳能回收墙，关键是每个步骤画得特别详细，有详实的数据和推算依据……
这让我想起美剧《越狱》里的迈克，简直叹为观止！一宿未眠，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打开李皓晨的心结。
星期六，刚出校门，我就碰上了刘思墨。她周末经常和我一起坐公车回家。
路上，刘思墨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温老师，学校新来的那个帅哥是叫李皓晨吧？”
“思墨，你是不是又蠢蠢欲动，对人家有想法了吧？”
“听说他以前是个学霸，哇塞，这种有颜有才的，才配得上我的盛世美颜啊！”
看着刘思墨花痴样，我给她翻了个白眼。
刘思墨告诉我一个秘密，说她发现李皓晨周末回家，都舍不得花钱坐公车，但买零食却很舍得。我们学校在郊区，到市区要四十分钟，五块钱车费，但平日据我观察，李皓晨并没有吃过零食。
这个孩子身上有好多谜团都没有解开，周末闲来没事，我决定按照李皓晨家的地址，做一次家访。
3
知音真实故事
李皓晨家在滨海新区，市里的大北郊。我一路打听过去，从邻居们口中得知李皓晨的父亲叫李建国，在当地非常出名，以前，李建国的口头禅是，我儿子要么上北大，要么去死。
一位大娘是李皓晨家的老邻居，听说我是皓晨的老师，告诉我，李皓晨爸爸曾经考上过北大，后来被开除了。
李建国刚上大学那年，正赶上2001年北京申奥成功，建鸟巢和水立方，周边好多单位招毛笔字写得好的人。李建国的毛笔字是童子功，被推荐过去，越写名声越大，有些单位甚至想把他留下。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是李建国不是安分的人，他觉得从学校到水立方不方便，偷了同学的自行车当代步工具，这一偷不可收拾，他上了瘾，还自己做了撬车工具，隔三差五就偷上一辆，低价卖掉赚外快。
那会儿正赶上北京严打，有一次在偷车时，他被当场抓住，态度还不好，最后被学校开除了。
开除之后，李建国没有告诉家里，偷偷回了东北，在建筑工地做小工，后来做了上门女婿，与李皓晨母亲结了婚。
邻居说，李建国管孩子过分严厉。不学就罚，不听就打，孩子五岁的时候左耳就被他打聋了。
上小学的李皓晨虽然聪明，但很贪玩。李建国一发火，就把儿子的作业撕碎，一遍遍让他重写；三年级时，李皓晨语文不及格，天寒地冻，李建国把李皓晨衣服全扒下，罚他站在雪地里……
我忽然意识到，为什么我罚李皓晨做两次试卷时，他那么仇视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说他拽，因为他耳聋，所以听别人说话时，总是歪着头。
那天，李皓晨家大门紧闭，邻居说看见他去医院他妈妈和弟弟了。自从李皓晨出事后，他妈就把他爸从家里赶了出去，李建国就住在海边的窝棚里。
我便往海边走。找到李建国时，他正在村里一个老头的葬礼上看热闹，当时已经深秋了，他还穿着夏天的衬衫，头戴一个灰吧啦叽的帽子，咧着嘴站在角落里，脖子伸出老长。
听说我是皓晨的老师， 他非要请我去吃饭。
我跟着李建国，沿着村公路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一处卖盒饭的地方。他点了一份全素四菜，一共8元，放在我面前，又给了人家三元，要了两份米饭，还叮嘱服务员在米饭上多浇两勺红烧肉汁。
汤和咸菜是免费，他拿着汤盆装了满满两大碗蛋花紫菜汤，又装了厚厚一碟咸菜。
整个过程，服务员一直在用白眼翻他。他还大声抱怨，这些咸菜能值多少钱，卖汤就是卖水！
有不少人向这边看过来，他的习以为常却让我更加难堪。
李建国终于坐下来，从裤子口袋掏出一瓶白酒，用嘴咬开瓶盖，像牛一样咯吱咯吱嚼咸菜，长叹了一声：“老师，我和李皓晨已经脱离关系了，我们是仇人，这小兔崽子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管他学习严格点，有错吗？他居然想杀我，在电暖壶上做手脚，我烧水的时候差点被电死，你看，我这手上的洞就是被他烧出来的！
“我大义灭亲报了警。我家那婆娘怨我去学校闹，晚上用擀面杖把我胳膊打断了，说我害了她儿子，把我从家赶了出来。老师，我可是北大的啊，我这一辈子，尽毁在这些人手里。”
李建国头发打绺，牙齿掉了几颗，因为长期吸烟，牙根很黑，见我不动筷子，直接把我的饭菜拿来吃了起来。菜汁沾满他的双手，他顺手就在裤子上来回擦拭着。
虽然还不算完全了解李皓晨家庭的状况，但摊上这样的爸爸，我能体会李皓晨内心的敏感、不信任，以及外表伪装的无所畏惧。这些孩子初到学校，都有这个毛病，他们防御心太重，很难给到别人温柔的爱。
回学校的路上，我想好了“改造”李皓晨的对策——我要利用李皓晨的智慧，唤醒所有孩子的自信，让他们看到，他们不但不是坏孩子，还是拯救自己的英雄！
4
知音真实故事
星期一，李皓晨来学校，我把他叫到办公室，“李皓晨，咱们做笔交易。你来当班上的学习委员，我就把你的笔记本还给你！”
“有病！”李皓晨小声嘀咕到。
我把他的笔记本拿出来。周末，我已经把这本笔记本加了保护壳，页面塑封，还做了密码锁，包装成和哈利波特魔法书一样。
“笔记你可以不要，里面的照片也不要了？”我问。
李皓晨气得眼睛冒火，可那里面有他和妈妈、弟弟的合照，不用说，一定是他最在意的宝贝！
果然，李皓晨从我手里拿了笔记本，转身离去。我笑了，这意味着他答应了我的交易。别看这些孩子，总给你惹麻烦，但他们绝对一言九鼎，答应你的事情，他们一定会做到。
之前就听校长说，李皓晨在学习上很有一套，李皓晨被迫当上学习委员之后，我们班就发生了大变样。
他用一周时间做了一份班级学习计划书，详细到每个学科，每个章节，每个关键词，他制定的学习方法，让我这个老师都自愧不如。
他把数理化公式变成歌曲rap；把英语、语文变成图谱树、思维导图；把历史、地理变成口诀和动漫画……我把他的学习计划印好，每人发了一册。
“我墙都不服，就服李皓晨！”没出几天，就连许松和付天一都争先恐后地跑来跟我这么说。
许松告诉我，用了这小子的单词拼装法，好玩又好记；付天一也说，李皓晨是牛人，他在游戏上解决不了的问题，李皓晨居然用几组公式帮他搞定了。眼见我的策略发挥了作用，但李皓晨的问题远远没有解决。
周末，我买了很多零食再次去李皓晨家。开门的时候，他很吃惊，也很排斥。李皓晨的母亲抱着弟弟，忙前忙后招呼我。
我这才知道，李皓晨每次省下自己的车费，都是为了给弟弟买零食，而他的弟弟患了急性白血病，全靠他妈妈在苦苦支撑。可李建国还经常借钱赌博，气得李皓晨在电暖壶上做手脚，想给他点教训。
回去的时候，李皓晨跟在我身后送我去车站。
“我见过你爸爸了。”我开了话头。
“我不想提他，你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德性。”
傍晚的天气有点凉，李皓晨穿得很单薄，我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他戴上，他有点抗拒。
公车每三十分钟一趟，等车的时候，李皓晨告诉我：“从记事起，我就觉得我爸爸和别人的爸爸不一样。他像只苍蝇一样，到哪里都招人讨厌。
他带我爷爷奶奶家过年，故意穿着脏兮兮的毛衣，吃过年夜饭，他就从他的双肩包里，翻出两只袋子，把吃剩的鸡腿、馒头，都往里面装。
接着打开一个大帆布袋子，把客人送的糕点礼品、水果、家里的粉条、糖、香烟也装进去。后来，亲戚们知道他每年都要来这么一出，吃完饭就都借口离开避免尴尬，大家都躲着他。
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站在秋风里的少年，我搂了下他的肩：“你爸爸自己生活不如意，所以觉得全世界都欠了他的，才会这样。原生家庭的错，不是我们放纵、变坏的借口，我相信，你不会像你爸一样！”
李皓晨抬起头，对视着我，眼神逐渐升起一丝希望与温柔，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戾气。
5
知音真实故事
自从李皓晨担任学习委员，班上一副大好势头，李皓晨也找回了曾经的自信，收获着大家对他的崇拜。可是，好景不长，去年12月底的时候，李皓晨出事了。
那是一个周末，刘思墨忽然给我打电话，声音紧张带着哭腔：“温老师，你快来！李皓晨要杀他爸，警察要把许松、付天一和李皓晨都带走了！”
我赶紧打车赶到李皓晨家附近的海边。冲进人群的时候被警察拦住了，我看到李皓晨举着刀站在礁石下面，许松和付天一正拉着他的胳膊，李建国满脸是血，站在一块礁石上喊：
“你个小兔崽子，再往前，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海风呼呼地刮着，李建国胡子花白，下巴微微颤抖，像只老秃鹫，鼻涕流到嘴角都没有发觉。
刘思墨跑过来告诉我，她和许松、付天一起周末来找李皓晨，一下车看到海岛礁边围了很多人，挤进来就看见李皓晨手里拿着刀，把他爸逼上了海礁顶。
我赶紧向警察说明身份。警察告诉我，高速公路要从李皓晨母亲承包的渔塘经过，给了他们二十万补偿款，皓晨妈妈带弟弟去北京治病带走了一部分，家里藏了张五万块的银行卡，交代给李皓晨应急用。
哪里知道，母子俩说话的时候，被门外的李建国偷听到，银行卡的密码是小儿子的生日。他趁家中没人，偷了卡取走了剩下的钱。
他拿着小儿子的救命钱，去赌场住了一个星期，输光了所有钱不说，还欠了高利贷，这才把李皓晨惹急了，提着刀找他爸要钱。
此刻，围观的邻居都七嘴八舌地骂他不是人，是畜生。
李建国在礁石上哑着嗓子喊：“我也想救我儿子，可这个病就是人去财空，没的救呀！那是他的命，他就得认命！”
我慢慢走过去，轻声喊皓晨把刀放下，大家一起帮他想办法。
李皓晨额头上的筋都爆出来了：“他把钱拿回来，我就放了他。”
说话的间隙，许松和付天一上前，夺下了李皓晨的刀。
由于年龄在14岁以上，造成他人重伤的学生，是要承担相应刑事责任的。警察过来要带走李皓晨配合调查。
许松又“大哥”附体，大义凛然地挡在前面：“警察叔叔， 礁石上那个大爷是我打的，你带我走吧！”
李皓晨一把推开许松：“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参合个屁！李建国那一脸血是他自个儿跑的时候摔的，不是我打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落了地。
“你个傻逼！你被带走会影响以后高考，反正我又不用高考。”许松使劲勾着李皓晨脖子，小声说。
付天一也脑门一热，挤上前来凑热闹：“警察叔叔，我打的，我打的。”刘思墨这个鬼精，戳戳我：“老师，怎么办？你看他们仨这么爷们儿，我选哪一个好？”
晕死，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空“儿女私情”！
就连警察也被气笑了：“没多大点事儿，带你们回去，把情况说明白就行了。”
就在这时，趁大家伙儿不注意，李建国溜走了。
最后，由学校出面担保，警方把处理权交给了学校。学校对李皓晨的冲动行为做了口头批评，考虑到李皓晨的实际情况，减免了李皓晨的学费，教师组织捐款，付天一爸爸出手相助，凑了十万块给皓晨弟弟治病。
至于李建国，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这种人可怜更可悲，他因为对这个世界失望，选择了放弃自己，殊不知，问题的根源在自己身上。
我不想同样的悲剧再发生在李皓晨身上，他完全可以选择不一样的路。
6
知音真实故事
以前，我们学校是自主出题考试。2020年年底，市里教育改革，统一试卷，也就是说会统计平均分。这是一次证明孩子们的机会。
说实话，当时，我对这群小家伙努力备考并没有太大的信心。不是我小看他们，是他们野惯了，底子薄，基础差，就算有李皓晨的加持，那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追上来的。
可孩子们主动要求增加晚自习，校长看孩子们的积极性高，特意减少了劳动任务，各学科的老师纷纷找关系，淘试卷习题，李皓晨的学习手册被印发到各班，全校憋着劲齐上阵。
眼瞅着这些厌恶学习的孩子们废寝忘食，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教室。
考试结果出来，整个学校都沸腾了！谁也没想到，全市四十五所中学，我们学校在考试中居然挤进了二十名，我们班级平均成绩还挤进了前十名，这绝对是奇迹中的奇迹。
可是，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班上那么多“叛逆份子”，怎么会这么听李皓晨的话，拼了命地学？
考试结束后，大家欢呼庆祝。许松得意得问：“老师，这回你不走了吧？”
我懵了，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走啊！
“我的妈呀，我从来没这么拼过命，差点把命累没了，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和校长打什么赌呀？”付天一夸张地手舞足蹈。
打什么赌？
“别装了，你和校长立了军令状，如果我们考不好，就把你调走。你真要走，那我就不学英语了。”许松接着报怨。
“老师，传言你要和男朋友一起去北京，真的吗？我跟你说，你要走，我就还去打游戏。”付天一威胁我。
这也不知道哪里的谣言，我一单身狗，哪来的男朋友？
我看向李皓晨，他第一次笑了。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李皓晨说的，我们平均分达不到标准，你就会被调走。”
我终于反应过来。这肯定是李皓晨为了让大伙努力学习，散布谣言骗他们的。这帮孩子居然肯为了我拼命学习！我第一次当着他们的面，哽咽地哭了。
“都过来，让我抱一下！”我抹着眼泪说。
“切！怪肉麻的！”
“你保证不走？”
“不能相信她，让她写保证书在上面按手印，贴到黑板上，对，让她写。”
孩子们一个个七嘴八舌的，我哭着哭着，又被逗笑了！
我们班的平均分，引起了教育局的重视。校长为庆祝孩子们的成功，要开颁奖大会。我们班出尽了风头。
刘思墨挤到我旁边，塞给我一张贺卡：“老师大人，帮我递张贺卡给李皓晨吧！”低头一看，贺卡上面是一个女孩捧着一颗爱心，我脱口而出：“哎呦喂，姑娘，你又来了！”
“老师，你别误会，我只是单纯地欣赏他而已。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像你一样，把自己活成一束光，这样别人才会追着我跑！”说罢，刘思墨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我忍不住笑了。成人的世界，总会因孩子们的温暖而破防。这些孩子或多或少，都是原生家庭出了问题，可是，他们却不自觉地用爱和温暖相互救赎着。
总有一天，他们会懂得，原生家庭“欠了你”，但你得自己爱自己，只有当下的爱，才能治愈以前的痛。
作者 | 红袖添乱
编辑 | 妖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