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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少年“捧杀”之痛：一桶汽油浇下去，他点燃了打火机
主播：宋婷婷
职业
1
知音真实故事
我叫杨翠红，河南驻马店人，出生于1983年。和大多数农村孩子一样，我的小学是在村里小学读的。
一般来说，小学毕业后大家都是去镇上读初中，但那里教学水平一般，学习氛围也很差，很多学生都无心学习。我的哥哥姐姐就是这样，最后都辍学了。
父亲不想我这个最小的女儿也重蹈覆辙，咬咬牙掏了借读费，把我送到县城去读初中。
开学临走前，父亲郑重叮嘱我：“我们送你到城里读书不容易，出门在外别惹事，凡事能忍就忍，遇到不好惹的人躲着点。”我牢牢记住了父亲的话。
班上有个身形高大的男生叫李浩扬，他父母是做水果批发生意的，家在郊区，虽然算不上真正的城里人，但他家很有钱。李浩扬是家中独子，平时总是一身名牌，傲气十足。
李浩扬的父母经常给科任老师送自家的进口水果，和老师关系很好。再加上他成绩拔尖，老师和学校领导都偏爱他。
那个时候，李浩扬上课想听就听，作业想不交就不交，老师们从不追究，反而还夸他会学习。
我们班所有的荣誉都有李浩扬，代表学校抛头露面的事也都安排他，而擦黑板、扫地这样的值日任务从不安排给他。
更夸张的是，每当李浩扬与同学发生矛盾，老师要么认定是同学的错，要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时间久了，李浩扬养成了桀骜不驯，唯我独尊，睚眦必报的性格。
倒霉的是，李浩扬就坐我前面，虽然他比我高很多，但老师还是安排他坐在靠前的好位置。上课时，他就像一座山，把我的视线挡住了大半。
我的同桌是一名叫陈海洋的男生，也来自乡下。李浩扬最大的乐趣就是欺负我们这些乡下孩子。
课间无聊的时候，李浩扬喜欢啃着他家的进口水果，身子往后一转，开始调侃我俩的名字。
“翠红，你爸妈真搞笑，只有古代的妓女才喜欢取翠红这样的名字。要不叫翠花吧，哈哈，你上辈子应该是卖酸菜的，我看这辈子也不要上学了，回家继续卖酸菜去。”
“还有你，叫什么陈海洋，沉到海洋里了，那不就是死了吗？这名字太晦气了。你们父母太没文化了，怎么给你们取这样的名字。”
李浩扬每次嘲笑完我们，总是满意地看着他的成果——我眼里噙着泪，陈海洋握紧拳头强忍着屈辱，然后哈哈大笑、成就感十足地扭头转回去。
有一次，李浩扬特别过分，他说要帮陈海洋改个有水平的名字，但陈海洋得感谢他，叫他一声“爹”。陈海洋终于忍不住回骂了他一句，李浩扬的拳头立刻挥了过来，骑在陈海洋身上打起来。
班主任不分青红皂白，各打五十大板，叫两个人在走廊罚站一天。李浩扬第二节课就被数学老师叫进教室，坐到座位上上课了，陈海洋却在走廊站了整整一天。班主任对此视而不见。
从此，李浩扬更加嚣张了。
2
知音真实故事
当时，我们学校宿舍很有限，只有往返路途较远的乡下学生才能住宿，城里学生下午放学后就回家了。
初三那年冬天，因为学业繁重，老师们经常拖堂，放学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李浩扬的父母觉得时间太晚不方便来接他，就安排他住校了。
学校只有一个厕所，在校园的角落，有点远。李浩扬嫌天冷，半夜小便从不去厕所，就站在窗户上往楼下尿。
有次校长经过楼下，感觉味道很难闻，抬头一看，窗户下的墙面透出黑黄色，味道正是从这里发出来的。校长勃然大怒，叫人严查此事。
住宿的男生指证是李浩扬干的，但班主任最后却拉陈海洋去校长那里顶罪。陈海洋委屈得像个孩子，嚎啕大哭。总是被欺负的陈海洋最终转学回了镇上的初中。
没多久，李浩扬跟班主任抱怨，说有人打呼噜，影响他睡觉，以至于他白天无法精神集中地上课。
班主任居然动用特权，在学校打印室给他开了一个单间，放了一张床，让他单独住宿。
班主任对李浩扬的宠爱是昭然若揭，而李浩扬也因此更加张扬，更加有恃无恐。
李浩扬虽然品行不佳，但成绩却一直名列前茅。初中三年，他一直都是我们县第一名，市前五名。
中考时，李浩扬报了郑州市最好的实验班，他的分数完全达到，却因为学籍问题最后没能进去。
“自暴自弃”的李浩扬拒绝了另一所市重点高中的邀请，“沦落”到了我考取的一高。一高是县属高中的前两名，也是一所重点高中。
据说李浩扬愿意“屈尊降贵”来我们学校，完全是因为孙雯雯。
孙雯雯也是我们初中的同班同学，人长得漂亮，家里条件也好，她的父母分别在财政局和银行上班，是个典型的城里孩子。孙雯雯考上的就是一高。
李浩扬虽然进了一高，却看不起这里，觉得来这里读书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但我们校长却觉得捡到了宝，他觉得三年后，李浩扬不是进清华或北大，就是进人大或复旦，绝对能为学校挣脸面。
所以，李浩扬又和初中时一样，被众“师”捧月，小心呵护。他们生怕李浩扬同学哪天心情不爽了，转学走了。
3
知音真实故事
很不幸，我再一次和李浩扬同班，也再一次领教了老师们对他无底线的偏爱。
一开学，班主任就直接让李浩扬做了班长、团支书和数学课代表。英语老师每次上课都提问他，讲课时眼睛里似乎也只有他一个学生。
我不止一次看见数学老师带自家早餐给李浩扬。李浩扬还向同学们炫耀，他经常去办公室与几位老师称兄道弟，谈天论地。
李浩扬仍然是我们学校的第一名，高一期末他考到市第一名，数学奥赛还拿到省第三名。
校领导和班主任乐开了花，在校长的一再叮嘱下，李浩扬简直成了我们班的“熊猫”。
因为校长和班主任的宠爱，李浩扬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越发嚣张跋扈，事事都要占上风，看到不喜欢的同学，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甚至恶言相加，完全是一头“攻击型熊猫”。
而我，总是逃不开被他攻击的命运。因为翠红这个名字，我被李浩扬讽刺了三年，再加上我自己也不喜欢这个名字，高中开学前，我改名叫杨卓尔。
但李浩扬还是经常在班里扯着嗓子怪叫：“翠红，接客了！”“翠花，上酸菜！”更可恶的是，他还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想学人家做淑女，怎么配叫卓尔这样的名字”，我被他气得半死。
高一寒假过后，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了李浩扬，他只要看到我，就会朝地上吐口唾沫。
我在周记本上记录了这件事情，班主任的批语是：“你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吧。”
看到班主任的批语，我委屈极了，趴在周记本上，无声而又屈辱地哭起来，任凭眼泪把周记本打湿了一大片。
我讨厌李浩扬，想离他远一点，但他就坐在我旁边，中间只隔个走道。
我鼓起勇气去办公室找班主任申请调座位，他很不耐烦地说：“你一个学生怎么那么多事，不想坐这里，就自己想办法，可以转班，转校也行。”
我默默回到教室，班主任不给我调座位，同学们就更不会有人愿意和我换座位了，因为没人能忍受李浩扬。
他用讽刺别人来满足自己的成就感，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根本就是校园霸凌。
4
知音真实故事
李浩扬不仅喜欢捉弄我，他还喜欢捉弄一切他看不上眼的人。我们的历史老师是个五十来岁的老教师，知识渊博但很爱抽烟，所以口气比较重。
有次历史课上，李浩扬直接站起来，指着历史老师说，他口臭熏到自己了，全然不顾老师已面红耳赤。
后来，历史课上，李浩扬都是回宿舍睡觉，班主任和校领导都知道这个事，但没一个人出面处理他。
于是，李浩扬更不把历史老师放在眼里了，偶尔在学校看到历史老师，都是用挑衅而不屑的眼光看他。这哪里是一个学生对待老师的态度？
初中时，李浩扬曾经逼走了陈海洋，对此，他毫无愧意。到了高中，他竟又逼走了另一个同学。
李浩扬前面坐的是一个女生，叫张亚茹。高一的女孩子早就已经发育了，大家都会穿胸罩。夏天的衣服比较簙，胸罩的带子若隐若现。
那天，李浩扬心血来潮，用手指着张亚茹的后背，明知故问地大声说：“张亚茹，你这衣服里面怎么还有根带子，这是干嘛的？”说完，他自己还洋洋得意地哈哈大笑，简直就是耍流氓。
张亚茹的脸涨得通红，一整天都不敢抬起来。后来，她去班主任那里投诉，反而被班主任批评太小心眼，说李浩扬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不要太小题大做了。
因为之前的很多事，再加上这次受辱，内向的张亚茹想不开，最后退学了。班主任竟提也没提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李浩扬被老师们宠得有点无法无天，同学们都很不满，但大家都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想引火上身。
5
知音真实故事
5月，离高一结束还有两个月，李浩扬又犯事了，这次他竟然把管宿舍的后勤主任给打了。
据宿舍的同学说，李浩扬那天向孙雯雯表白，被拒绝了，他心情很糟糕，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瓶白酒，整瓶喝了下去。
他喝完后就在宿舍里发酒疯，管宿舍的后勤主任被惊动了，进来想要控制住他，他挥起胳膊就是一拳。
学生打老师，事情太严重，班主任不得不暂时撤了李浩扬的一切职务，让人缘颇好的张毅文做了班长。
李浩扬很不高兴，当场就对全班同学说：“这破学校老子根本就看不上！”然后扬长而去。班主任脸色难看，但也没有追究他。
做了班长的张毅文很开心，但他根本不知道，等待着他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李浩扬和张毅文是同宿舍的上下铺。之前，李浩扬就经常大晚上发疯，在上铺乱蹦乱跳，搞得下铺的张毅文不胜其烦，两人为此早有口角。
李浩扬被撤职的当天晚上，类似的矛盾又发生了。李浩扬在上铺乱晃，弄出很大的动静，张毅文有些恼了，大声说：“上铺的，你能不能安静点？”
李浩扬认为这是在挑衅他，是张毅文取代自己的班长职务后在向他示威。他立刻从上铺下来，挥起拳头捶向张毅文。
宿舍里的男生早就看不惯李浩扬的嚣张跋扈了，大家都给张毅文帮忙，有人关了灯，有人按住了李浩扬……黑暗中，宿舍里一片混乱。
等宿管老师赶到，打开灯把大家拉开时，李浩扬的衣服已经被扯破了，不知道被谁按在地上打了几拳，鼻青脸肿的，脸上还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样子十分狼狈。
李浩扬气急败坏，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他觉得这是奇耻大辱。
那天是周三，第二天学校通报批评了我们班男生宿舍。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事情看起来好像过去了。但根据我和李浩扬三年多的同学经历，我觉得事情不可能就这么轻易了结的。
6
知音真实故事
每个周日下午，学校不上课，学生可以自由进出校门，只要晚上7点回来上晚自习就可以了。
那个周日的晚上，李浩扬是在快打上课铃的时候进教室的。当时，我正好看向教室门口，看到他走了进来。
我发现他理了发，把校服外套抱在怀里，鼓鼓的，里面好像放了什么东西。他一坐下来，就把外套塞进了抽屉。
我本能地觉得他有问题，于是晚自习时比较留意李浩扬的一举一动。
三节晚自习，李浩扬基本都在发呆。最后一节晚自习上到一半时，他开始写什么。我偷偷瞄了几眼，他好像在写信。
下课前10分钟，李浩扬又开始发呆，中间他回头朝我后面看了看，坐在我后面的正是张毅文。
我紧张起来，第六感告诉我，今晚将有大事发生，而且是针对张毅文的。我偷偷写了一张纸条：“等下放学你赶紧走。”我打算递给张毅文，可我刚落笔，下课铃就响了。
就在此时，李浩扬突然站了起来，猛地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壶，扭开壶盖，往张毅文的头顶浇下去。
他转身动作太猛，壶里的汽油洒了出来，浇湿了我的左半身，一股刺鼻的气味向我袭来。我本能地起身就跑，一心想远离李浩扬。我跑得太急，撞到了同学，同学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大声质问我：“你干嘛呢！”
当我再回头时，只见李浩扬又从抽屉里抽出一根木棍，恶狠狠地朝张毅文的头上打下去，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张毅文身上的汽油。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大家都傻呆呆地愣住了，根本反应不过来该怎么办，包括张毅文自己。
我们班是八班，在教学楼的一楼，一位巡堂值班的体育老师看到了，冲着张毅文大喊：“打滚，快打滚，就地打滚！”整个学校都回荡着这个老师的喊声。
那一刻，几乎全校的学生都看着张毅文，他像个火球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惨不忍睹……
7
知音真实故事
张毅文被校领导连夜送到医院抢救，警察把李浩扬带走了，半夜我也被叫去录口供。警察在李浩扬的桌上找到两封信，一封给孙雯雯，表达他的爱慕之情；一封给父母，大意是儿子不孝，养育之恩来生再报。
警察以故意杀人罪立案，但由于李浩扬不满16周岁，最后以少年犯的罪名被判了7年。
我至今还记得历史老师说的一句话：“等你们大学毕业后，李浩扬才能出狱，一个人最美好的学生时光，他是在监狱里渡过的。”
法院判李浩扬的父母承担民事责任，赔偿8万元，这在当年是一笔巨款。李浩扬的父母为了逃避赔偿，竟连夜逃走。法院只得查封了他家的房子，将其拍卖作为赔偿。
而李浩扬的奶奶得知孙子入狱，一病不起，不久撒手人寰。真的是家破人亡！
张毅文深度烧伤，烧伤面积达到70%，虽然命保住了，却惨遭毁容。张毅文在医院差不多呆了两年。为了给张毅文做脸部植皮，他们家几乎倾家荡产。
出院后，张毅文还想上学，他父母拒绝了，送他去学修摩托车。从此，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再也见不到了。
学校将我们八班肢解，学生分散到高一的各个班级。所以，我们那一届直到高三毕业再也没有八班。
因为这件事，校长和好几位中层领导被撤职，很多老师也觉得颜面尽失，纷纷调离，我们学校从此没落成为同类高中的倒数，一个学校就这样被拖垮了。
一场火，毁了两个孩子的未来，毁了两个家庭，也毁了一所学校。
8
知音真实故事
在所有旁观者中，我的心路历程是最特殊的，有庆幸，也有恐惧，毕竟那晚，如果我没有迅速跑开，我也会和张毅文一样，被火焚身，前途尽毁。
两年后，我考取了华南师范大学。大学毕业后，我留在广东当了一名高中老师。远离故乡，也远离了曾经的那些人和事。
2021年春节，我回家乡过年时参加了一场初中同学聚会，才听说了关于李浩扬和张毅文后来的情况。
李浩扬出狱后，做过售楼，送过快递，娶了老婆，生了儿女，过着正常而又普通的生活。
他儿子读的正是我们当年上的初中，但成绩不好。他担心儿子考不上重点高中和大学，所以给儿子的规划是高中毕业去参军。
我心中暗想，孩子的爷爷奶奶是老赖，父亲是少年犯，去参军的话，政审可能都过不了吧。
老同学说他跟李浩扬提起当年的事，问他后不后悔，他只是平淡地说，事都做了，后悔个啥，后悔也没有用啊！
一把火烧掉了自己的前程，烧掉半个家，估计也烧掉了子女的政治生涯，他竟然没有半分悔意！
而张毅文在镇上开了一家摩托车修理店，后来又承包了农村网络业务，骑着摩托车穿梭于乡下村庄给人安装网络，日子也还过得去。
但张毅文因为毁容很不好找结婚对象，最后，他父母只好给他找了一个农村出身，没怎么读过书的女孩结婚。
张毅文的人生基本就局限在家乡的小镇上了，并不是不好，只是优秀的他本来可以拥有的更广阔天地，终究还是被当年的那把火给烧没了，太可惜了！
之前有一年我回老家时，曾远远看见过张毅文，我们彼此应该都认出了对方。我很想上去打个招呼，聊聊他的近况，但感觉他有些躲闪，并不是很想和我说话。
我想，也许和我的交谈会引起他的伤心回忆，于是作罢。
9
知音真实故事
这次初中同学聚会，没有人邀请李浩扬；之前历经周折建立的高一八班微信群，大家也心照不宣，从没有人提及李浩扬。
听说初中班主任后来做了校长，他以教出李浩扬这样的学生为耻；高中物理老师提起李浩扬就扼腕叹息，说他是天才陨落。
夜深人静时，不知这些老师有没有想过，那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惨剧？一个成绩优异的学生怎么会泯灭人性往同学身上倒汽油并点燃呢？
不知他们有没有反思自责过，如果当年他们没有对李浩扬过分偏爱，也许这场悲剧就能避免；如果当年他们没有对李浩扬过分宠溺，也许就不会在无意识中“捧杀”了李浩扬。
从教十多年来，我做过科任老师，也当过班主任，接触到很多成绩优异，礼貌有修养，家长配合老师的学生，我承认我很喜欢这样的学生。
老师对成绩好的学生有种控制不住的喜欢，对于配合学校教育的家长也有一种自然的亲切感，这是职业特点，也是人的天性。
但那场火，在我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当时的每一个细节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这场火对我的影响可以说是深入骨髓。
所以从教以来，我始终坚持一个原则——对所有学生的爱雨露均沾，绝不偏袒成绩好的学生，不把所有的奖励与赞美集中给部分学生。
我甚至觉得，和成绩好的学生需要保持适当的距离。让他（她）既能感觉到老师的威严，又不至于敬而远之；让他（她）既感觉到老师的关爱，又不至于自我放纵。
是的，老师可以喜爱某些学生，但爱要适度，切勿用爱“捧杀”了他们。
作者 | 真猪奶茶
编辑 | 飞鸟与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