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 | 准新娘夜跑被扑倒,证据却在八公里之外
大家好,我是伯牙叔。
今天给你们来一个不同口味的拍案故事——准新娘方媛结婚前,夜跑时被人侵犯,一向社交关系简单、与人没有红过脸的她,究竟是被谁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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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真实故事
2021年4月20日早上,我们接到报警,一辆小货车司机在红旗路临时停车整理货物的时候,看到后面的草地里好像躺着个人。
司机心生好奇,跳下车越过绿化带去看究竟,发现是一具女尸,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报了警。
我叫曾祯,湖南长沙人,市公安局的一名警察。接到报警电话,张伟民马上带我们出了警,警车一路鸣叫去了红旗路的犯罪现场。
出事路段还未完全开发,没安摄像头。道路右边是一片荒地,荒地上长满了绿油油的杂草。
只是荒地的地势比绿化带低,有了绿化带当屏障,在马路上基本看不到下面的情况。
我们一行人跳下路基,看到一个人仰面躺在草地上,早已气息全无。
死者是一个年轻女人,身材火辣,双腿微蜷,鞋子蹬得满是泥土;双手摊在两边,指缝里还抓有尘土和草屑,一只手紧紧攥着一只一次性口罩,身上也有多处抓掐的痕迹。
看得出死者生前剧烈挣扎过,可能体力不支让凶手得了逞,这才命丧荒草地。
法医邵华进行了粗步尸检:死者,女,死于机械性窒息,生前遭受过性侵,死亡时间在晚上8点至凌晨12点之间。
痕检科的同事把死者衣物和口罩装进证物袋。我环顾四周,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一团卫生纸,走过去捡起那团沾了污渍的纸装了进去,一起带回局里。
我们很快查出死者身份,死者名叫方媛,26岁,是一所公办小学的老师,为人热情大方,深得师生喜欢。
听说方媛出了意外,校领导惊得手中的烟都掉了,不可置信地摇头:“怎么会这样?她婚期都定好了,就在5月1号结婚,请柬和喜糖都早已送给我们了,和男朋友也很般配,唉!”
方老师的同事也连连叹息,有两个女老师甚至当场哭出声来。
方媛家就在红旗路上。我们去她家走访,了解到她是家中独女,大学毕业后回家乡当了教师,已经入了编制。
方家父母说女儿生活习惯很有规律,除了和男朋友约会,基本是学校和家两点一线。为保持身材,她一直有夜跑的习惯。只要不下雨,每晚都会在红旗路跑上6公里。
婚期已近,方媛的嫁妆一箱箱一件件堆在屋里,可它们的主人却再也用不上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方家二老触景生情,更加悲痛不已。他们哭着抚摸着为方媛精心准备的嫁妆,说他们一家都比较本分,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招来这样的横祸?
他们强烈要求尽快抓获凶手严惩。
我脑子有点乱,小声和张伟民讨论,根据现场情况来看,方媛是夜跑时遇上色狼被人杀害的。
可到底是熟人尾随作案,还是有人巧遇见色起意?是蓄谋已久,还是激情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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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真实故事
回到局里,技术科的同事兴奋地告诉我,从卫生纸上的精斑提取到了DNA样本、在死者衣物上也提取到了指纹。
我和张伟民都松了口气,虽然死者阴道内没有提取到凶手精液,不过有了DNA和指纹,要找凶手就不难了。
我们找到了DNA的主人李文——一个有犯罪前科的小混混。可经过比对,现场的指纹却与他不符。
也就是说,DNA和指纹竟然不是同一个人!更让人抓狂的是,指纹库里根本找不到与现场相同的指纹。
难道是两人合伙作案?那就更复杂了!张伟民和我交换了个眼神,下令先抓捕李文再说。
我们在出租屋将李文抓捕。他扭动着身子大喊大叫:“你们干什么?!我最近规规矩矩啥也没干,抓我干嘛?”
我一拍桌子吼道:“没犯事?那你怎么把卫生纸丢在红旗路的草地上?”
李文被我吼得脖子一缩,惊惧地看了我一眼,不服气地辩驳道:“什么卫生纸?我昨晚在高建安置小区玩,没去红旗路啊!”
“没去红旗路?谁可以给你作证?”我的声音严厉起来:“老实交待,4月19日晚上10点到零点之间你在做什么?”
李文垂下头,半晌才小声说:“我在高建小区的一家发廊玩,老板娘可以作证。”
我们去发廊取证。发廊的招牌一闪一闪的,门口还挂了个粉色灯箱,白天都没有关闭。店里仅两把理发椅,前面理发,后面隔开做了卧房加卫生间,总体很简朴。
老板娘是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我拿了李文的照片给她辩认,她战战兢兢承认李文是她家的常客,19日晚,她确实和他发生过不正当关系。
她说李文是晚上8点左右来的店里,理完发后提出额外要求,由于是老相好,她也就半推半就地依了。完事后李文给她转了账,转账记录上的时间是20点56分。
看到老板娘手机上的转账记录,我纳闷了,一个刚刚满足欲望的男人,怎么可能再去奸杀另一个女人?这不现实啊!
而且李文说他从发廊回去后直接就睡了。我又去查了他家小区的入户监控,监控清楚地拍到他21点51分进了单元门。
他家与案发地段处于相反方向,从时间上推断,他不可能路过该地段。
根据这些证据,李文排除了嫌疑。可带有他精液的卫生纸出现在现场,又怎么解释呢?
案子似乎越发复杂了。
李文DNA和现场吻合,却有不在场证明;死者衣物上留有指纹,却找不到嫌疑人。
看似证据明朗的案子,找不到突破点,让我们所有人都很焦躁。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先从方媛的社会关系入手调查,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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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真实故事
经走访,我们查到方媛的男友叫陈克,是一家公司的业务经理,长得高大帅气,和知性优雅的方媛很般配。
陈方两家是世交,陈克和方媛的婚姻也是双方家长所看好的。
两边父母都说两人感情也很好,没见他们闹过矛盾。两家都盼着他们早点结婚好抱孙子,酒店早都预订好了。
现在人突然没了,两家都很悲痛,都催着局里尽快找到凶手,为方媛偿命。
喜事变成了丧事,陈克也很伤心。他一拳拳捶打着墙面,红着眼睛说他要知道是谁干的,一定撕了那混蛋!
可我们在调查陈克的社会关系时发现,这个看上去情深意重的男人,在和方媛交往期间,还凭着一副好皮囊与一张巧嘴,同时与多个女孩关系暧昧,熟人都叫他“海王”。
不过陈克私生活虽然乱,对娶什么样的女人做老婆却门儿清。他常跟朋友说娶妻娶德,娶老婆就得方媛这样的,好女人会旺三代呢!
而且19日晚,陈克在陪客户喝茶唱歌,在场的人都可以为他证明,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通过比对,死者衣物上的指纹也和他不符,他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案子再次陷入了僵局。
我想到那张沾了李文精液的卫生纸,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蹊跷。我心念一动,于是再一次去了发廊,要老板娘再仔细想想,19日晚有没有什么和平时不同的事发生?她的垃圾是什么时候丢出去的?
发廊老板娘听我这么问,说想起一件怪事。
她说送走李文后,见时候不早了,正想关门休息,突然闯进来一个年轻男人,要求跟她“聊聊”。
老板娘本不想接待,可男人直接甩出3张红票票,丢到她面前。她见钱眼开,马上笑着把他请进里屋。
“奇怪的是,那人给了钱却不办事,只坐下来跟我东拉西扯聊天,临走时还帮我把垃圾桶里来不及丢的垃圾带了出去。”老板娘疑惑地摇摇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样的‘生意’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呢!”
特意去发廊找“乐子”,给了钱只纯聊天,还帮忙丢垃圾,这太不正常了!
我仔细问了那人的外貌穿着,老板娘说那人应该不到30岁,皮肤黝黑,穿一件某房产的广告衫,看那样儿,像是工地卖苦力的。
我回去把这条线索报给张伟民,他也觉得这人很可疑。可这些年城市建设如火如荼,到处都在搞基建,上哪儿去找一个民工?
不管怎样,这是一个重要线索,我们立马通过老板娘的描述画了肖像。
拿给老板娘看后,她直说太像了!然后告诉我们一个关键信息——真人左耳下边还有一块椭圆形黑色胎记,有硬币大小,十分醒目。
有了这个标记,张伟民把画像做成图片发在内网上,全网搜查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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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真实故事
经过全市警务人员的全线搜寻,4月23日,我们在一个工地上找到这个男人。
工地与红旗路相隔10多公里,用绿色围网遮挡的楼房里,建筑工人们正在忙碌着。
见我们一行穿着制服的人走来,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朝我们张望。
得到报告,我们已经知道要找的男人叫杨皓晨,28岁,湘乡人,在工地上专门负责扎钢筋笼子。
听我们说找杨皓晨,工友们纷纷说,这孩子性子有点倔,好认死理儿,属于一句话不中听也能记你仇的主。
不过他手脚麻利,做事一点就透,加上工头是他表叔,在工友中数他年纪小些,也就没人跟他计较了。
工头也说杨皓晨除了这两个月请假多一点,其他都还算好,没见什么异常。
我们在工地的简易宿舍找到杨皓晨,他正斜歪在床上玩手机。床边丢了一地烟蒂。见我们进来,只抬了抬眼皮冷冷扫了我们一下,目光又落在手机上。
我亮出身份,直接问他4月19日晚在哪?
他头也没抬:“在网吧玩游戏。怎么,这年头玩个游戏也犯法呀?”
他说他19日晚上玩了个通宵,直到20日早上7点多才回,因为太困,就干脆跟工头请了假,在宿舍睡了一天。
这似乎没什么破绽。
不过我还是让同事马上到杨皓晨说的网吧去查查。同事回来说到前台一查记录,发现他18点40分到网吧打了个转就走了,直到下半夜1点57分才又进来,一直玩到早上才下线。
我拿着这个记录,问他中间这段时间去哪了?他说一个人去湘江边散步去了。
一个人,那就没有人能证明了!
我们取了他的指纹去比对,发现和死者身上的指纹完全吻合,迅速将他带回去审问。
可无论我们怎么问,杨皓晨咬死说他根本不认识什么方媛,也不知道指纹怎么到了她身上。
破案不能似是而非,即使有实证,也需要嫌疑人自己认罪伏法才能盖棺定论。
更何况杨皓晨和方媛完全是两类人,应该确实不认识。如今他又抵死不认,秉着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的原则,我们只能再深入寻找证据。
为了查明真相,我们调查了杨皓晨的社会关系,查出他有个女朋友叫苏钰,在一家酒吧当服务员。
我去酒吧走访,一个和苏钰玩得好的小姐妹告诉我,陈克是酒吧的常客,苏钰一直很仰慕他。两人早就勾搭到一块了,苏钰还为他打过胎。
苏钰沉醉在这灯红酒绿中,眼光自然也高了,早看不上在工地上卖苦力的杨皓晨,曾跟小姐妹透露,想和他分手,去攀陈克这高枝。
可杨皓晨死活不同意,还到酒吧来闹过几回,当着众人数落苏钰是拜金女,让她很没面子。
两人为这事撕扯了很长一段时间。苏钰越发觉得杨皓晨个性偏激,不是合适的结婚对象,更加下定决心要分手。
小姐妹听苏钰说过,为了让杨皓晨死心,她还拿为陈克堕胎的事刺激他,想叫他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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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真实故事
我又去找了苏钰,她也证实,4月16日杨皓晨曾找过她,再次表明他可以不计前嫌,问她能不能重新开始?她觉得两人三观不合,没必要再搅和一起,就直白地说两人没有可能,拒绝了他。
据苏钰描述,当时杨皓晨脸一黑,狠狠剜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有了这些证词,我觉得杨皓晨多少和陈克有点牵扯了。
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找来发廊老板娘,她确认杨皓晨就是19日晚那个奇葩客人。
可杨皓晨一口咬定老板娘认错了,说自己根本不会去那种下作的地方。
老板娘也恼了,说身材长相可以相似,那胎记总不能一样吧?再说她明铺暗盖多年,就没遇到过愿意给她丢垃圾的。所以那晚肯定是杨皓晨,绝对错不了。
我们又查了通往案发路段的监控,在通往红旗路的几个路口均发现了杨皓晨的身影。
4月19日19点17分,他从一个路口步行去了红旗路方向,于21点14分出现在去发廊的路口;
随后22点12分又原路返回去了红旗路方向,最后从他当时来的那个路口出去,招了辆出租车走了。
有了这些证据,杨皓晨无法再狡辩,不得不交待了犯罪过程。
原来,他于2019年和苏钰相亲认识,如今已有3个年头。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他在苏钰身上已经花费10多万了。这些钱除了他打工攒的,还有父母辛苦劳作省下来的血汗钱。
杨皓晨已28岁了,本想着事事迁就苏钰,就能抱得美人归。谁知到最后,苏钰不但移情陈克给他戴了绿帽子,还非要跟他分手。
杨皓晨软的硬的都用了,苏钰就是不肯回头。想想自己如今年龄渐大,眼看要人财两空;再看看身边那么多娶不上媳妇的大龄剩男,自身的条件似乎也不占什么优势。
如果和苏钰的婚事黄了,他打单身的可能性就大了。再说10多万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她凭什么要了他的钱,回头又把他当抹布一样甩掉?
他越想越火大,就钻了牛角尖,觉得都是陈克这混蛋勾引了苏钰,才让她移情别恋的。
恨意就这么如春草般在杨皓晨心头疯长,他决定报复陈克,以泄心头之恨。
他偷偷跟踪陈克,想找机会下手,却无意中发现陈克的正牌女友方媛温婉可人,就生了以牙还牙的心,要让陈克尝尝女朋友被别人睡了的滋味。
他花了一段时间摸清方媛的生活规律,知道她有夜跑的习惯,每晚都会在红旗路跑上一段。
他还注意到案发地段两旁没有住户,加上路边的绿化树长得茂盛,把视线挡住,荒地就显得更加隐秘了。
杨皓晨动手前,还不死心找过苏钰求复合,无奈苏钰的心已不在他身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于是杨皓晨要求苏钰返还全部费用,想着娶不回人,能拿回钱也好。谁知苏钰也不肯还钱,还叫他拿出凭证,否则就是胡说八道,她一个子儿也不会赔!
杨皓晨傻了眼,当初一家子是奔着结婚去的,哪有什么凭证?苏钰伶牙俐齿的,他根本说不过她。
求和求财都没希望,恨意在他身体里肆意生长。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他决定开始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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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真实故事
2021年4月19日晚,杨皓晨戴着口罩跟踪方媛来到案发地段,假意上前搭讪,趁她不注意一个反手扣住她脖子,将她拖到绿化带后面地势低的荒地上,摁在身下想实施恶行。
方媛一边挣扎一边大叫,企图逃离魔掌。拉扯中她把杨皓晨的口罩扯下。
杨皓晨天天在工地上做体力活,力气很大,方媛哪是他的对手?
为了不留下痕迹,他特意带套作业,完事后才发现方媛已经没了呼吸。他慌了神,跌坐在草地上,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猛然想起离这不远处,有个挂着粉色灯笼的发廊,知道干的是什么营生,心念一动,爬起来把套套装进口袋,转身去了发廊。
杨皓晨假装去那里消费,其实哪还有那个心?最后说帮老板娘把垃圾带出去,拿了里面一团卫生纸,返回去丢到现场,目的就是想扰乱警方的判断,企图制造一起冤假错案。
可他千算万算,忘了留在方媛衣服上的指纹,和卫生纸上精液的主人不符,让我们一步步查出真相。
“我只是想报复陈克,没想要那女的死,是她大喊大叫,我只想让她闭嘴。”杨皓晨吼叫着辩解,“这一切要怪就怪陈克,谁叫他到处拈花惹草招惹苏钰!是他害死他老婆的,不关我的事!”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里一阵悲凉。
2021年10月10日,市法院召开公审大会,杨皓晨犯有故意杀人致死罪、强奸罪,两罪并合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案子破了,凶手也已伏法,可我心里却很沉重。一件杀人案,把几个家庭牵扯进来,跌入无底的深渊。
方家人做梦都没想到,让方媛丧命的起因,竟然是因为陈克的滥情!他们和陈家大吵了一场,又到陈克公司实名举报陈克。公司考虑到他人品不端,撤销了他经理的职务,并将他劝退。
他的名声臭了,曾经围在身边的莺莺燕燕也都一哄而散,成了孤家寡人。
杨皓晨父母就这一个儿子,如今儿子成了杀人犯,他们也将孤独终老。
苏钰本想择高枝,没想到扁担冒扎——两头打塌,还殃及无辜让方媛丢了命。虽然在整件事情中她不用负什么法律责任,可这一辈子都将活在自责和懊悔中。
爱而不得,是世间最大的遗憾。只是有的人把遗憾化成动力去提升自己;而有的人却因为不甘心而迁怒他人,最后只会害人害己!
生而为人,都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每个身后都有父母妻儿的牵绊。希望每个人在冲动时都能回头看看,让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惨剧不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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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紫藤萝
编辑 | 暖暖
排版 | 茉茉
叔的心情有些低落,沉默一天。今天,你来或不来,我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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