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 | 闺蜜差点出意外，大神老师成了嫌疑人
主播：宋婷婷
大家好，这里是知音真实故事编辑部。
黄小米一直以为，导致好朋友宋琳差点被侵犯的罪魁祸首，是高中班主任小二黑老师，还因此连累自己高考失利。她苦苦探寻真相，却被各种阻拦。直到后来，她找到宋琳，重提旧事，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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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真实故事
今年教师节前夕，我和宋琳专程去了一趟小二黑家。
如果时光能倒流到10年前，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我跟小二黑还能有和谐相处的一天。
小二黑叫常江海，是我的高中班主任兼历史老师。高一刚开学，他就给我们立下了十条班规。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个子不高，瘦骨嶙峋，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架在鹰钩鼻上。据说，只要他上课冲哪个学生瞪上一眼，光那目光就能让人抖三抖。
关键是，他的皮肤还很黑，所以我给私下他起了“小二黑”的绰号。
这一称呼，得到了同学们的认可，流传至今。
我早就听在高中当老师的姑姑提起过这位大神，他所带的班已经创下连续五届高考状元班的纪录。他不言自威，目光如炬，他的课绝对没人敢睡觉。听说，他有两大绝技：天外飞书和罚站。
姑姑拍着胸脯向我妈保证，说她早跟常老师打了招呼，让常老师多照顾我。然而，令我意外的是，小二黑并没有给我什么优待，反而是接连给了我两个下马威。
暑假期间，我疯狂地迷上了福尔摩斯。开学时，我偷偷把暑期没看完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带到了学校。
一次晚自习课上，我正看得入迷，突然一双黑手伸过来夺走了我的书。
我以为是哪个同学在跟我开玩笑，正愤怒着打算出声。谁知一眼看过去，顿时蔫了，是小二黑！他指了指后门处贴的班规，我的书直接被没收了。
我们高中要跑早操，而且是在校外跑。跑步的时候，我们会经过一家早餐店。那家的包子简直太香了，一连好几天早上，我都有想去买的冲动。可是，小二黑一直跟着，我不敢。
恰巧，那天他因为发烧缺席，我盘算着去买包子，等买完了，跑第二圈的时候再跟上，神不知鬼不觉。
却没想到，因为早餐店人多，我买完包子，跑第二圈的时候，我们班已经跑过去了。我立刻横穿马路想撵上队伍，却意外被一辆摩托车撞倒，当场失去了意识。
我是在医院病房里醒来的，而小二黑则顶着那张黑里透红的脸，站在床边。
原来，小二黑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处理，还特意把包子作为证物给带了回来。
看见包子，我怂了，哀求道：“常老师，我还在长身体，我只是太饿了，想吃个包子，我知道是我错了，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妈？”
小二黑却没留一丝情面：“你妈已经在路上了，有什么话，你自己跟她说吧！”说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我妈赶到后，劈头盖脸训了我一顿。她还说，常老师第一时间处理了现场，这期间，他一直守在这里，要我谢谢老师。我不以为然。
那时的我，自大的很，把老师的严厉当成多管闲事。
出院后，遵医嘱，我需要在家休养一段时间。不用上学的时光，还真美好。一周后，小二黑一个电话终结了我的快乐时光。
我刚以医生的话为借口想多休息几天，他就打断了我，直接下了通牒：“黄小米，你以为我没跟医生了解过病情吗？明天来学校上课。”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有了这两次的血泪教训，我学乖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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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下半学期，小二黑排座位的时候，把我和我们班的学霸，安排到了一起。
我想，小二黑多半是因为受了姑姑的嘱托，又怕被人抓到把柄，这过了一个学期才给我优待，也是够老谋深算的。
我的学霸同桌叫唐宋，高高瘦瘦的，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很文静。就是话少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从来不会主动跟我说话，我有问题了，他尽量用短句回答，频率最高的就是，嗯，啊，对。
我想学他，只能偷师了。我暗中观察学霸是怎么学习的，我发现他从来不记笔记，当我们专注于记笔记的时候，他就一直盯着老师看。那时的我认为，他的好成绩都是盯出来的。
就这样，我开始不记笔记了，跟着他一起盯着老师，一个学期下来，我的成绩不但没有提升，反而后退了5个名次。小二黑见没有成效，就给我换了个程度差不多的同桌。我暗暗不屑，就这，小二黑也没有那么神。
高二教师节的时候，我被我妈和姑姑逼着去给老师送教师节礼物。小二黑是最后一个我要送礼物的老师。
在他的办公室门口，我不停地踱着步，偷偷地往里面看。我看见有一个女人，把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小二黑的手里。不用想也知道，这已经超出了教师节礼物的合理范畴。
我把手中的礼物，拎起来看了看，又放下，最终没有送出去。那是我妈妈亲手做的甜点。我回到教室后，把它送给了学霸唐宋。
那之后，小二黑收受红包的画面 ，一直在我眼前浮现。我对小二黑的厌恶，更加深了一层。
高三如期而至，大家都异常紧张，压力很大。
有的同学晚上熄灯后，用手电筒继续学习，有的凌晨两三点，就跑到楼下，借着路灯的灯光学习，就连吃饭时间也被同学们一压再压、争分夺秒。在这样的环境中，我倍感压抑，焦虑、失眠，已经无法在宿舍入睡。
因为我家离学校比较远，不住宿舍，就只能到校外去租房。出去住，既缓解环境压力，也可以多一些自己的时间学习。
起初，妈妈坚决不同意，后来看见我的状态实在很差，才改变了主意。但前提是，要跟其他女同学一起。我便拉上班里跟我一样，压力大的女同学，开始在外面租房子。
没想到的是，我们所租住的小区治安不太好，时常有盗窃事件发生，我们一直提心吊胆。
有一天晚上，睡梦中，有一只冰凉的手，在摸我的脚，我吓得尖叫着从床上跳起来，接着就听到有人跳下去的声音。
我福尔摩斯上身，大胆推测：我们租住的房子是在2楼，床是靠窗的。盗窃的人一定是想透过窗子，顺手摸点东西出来，却没想到摸到了我的脚，然后就慌忙逃窜。楼下花坛里的脚印也证实了这一猜想。
得知这件事以后，妈妈找到小二黑，坚决不允许我在校外租房。我哭了，当时的我无法承受在校内的压力氛围。
小二黑看了看我说：“小米妈妈，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孩子现在压力太大，也不能不考虑。我这倒是有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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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间难以相信，这话是从小二黑嘴里说出来的，居然带了那么一丝温度。
我妈急切地问：“常老师，这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担心的是孩子的安全，只要孩子在外面住，是安全的，问题也就不存在了。我现在住的小区是学校家属院，我们家楼下有一排地上仓库，有门有窗，采光也很好，我可以试着去联系一下业主，看能不能租用。
我能照看她们，小区里也有安保，双重保障。”
我又喜又忧，这是把我们放在眼皮子底下，会不会比住校还可怕。
我潜意识里想抵触，没想到，我妈居然同意了。我思想斗争着，想起在宿舍里，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的日子，也只能妥协了。
很快，小二黑便以最快的速度谈妥了三家业主，我和班里的另外两个女生宋琳和尹玉一起租住在小二黑楼下的三个小仓库里。那里收拾得干净整洁，没有堆放任何杂物，完全不像一个仓库，倒像是带院落的小房子。
只是，我们的行动相对于住在外面的时候，更加的不自由。每天晚自习结束，小二黑都会亲自护送我们回到住处，然后叮嘱我们关好门窗。
每天被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瞪上几眼，我们就会压力倍增，就像坐牢的囚犯，完成一天的劳动改造之后，按时被关回牢房。
更可怕的是，小二黑还会不定时地来我们这边巡逻，敲门敲窗警告我们不要熬夜。
随着黑板上倒计时数字一天天减少，高考也越来越近了。
在距离高考还有一周的时候，我发现住在我隔壁的宋琳，状态非常不好，情绪持续低迷，已经到了在外面也睡不着的境地。
作为好朋友，宋琳的状态让我隐隐不安。
那天周五，晚自习后小二黑把我们送回住处。我锁上门打开台灯，想要看会儿书，因为天气炎热，我起身打开了窗户。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听到隔壁宋琳在喊：“谁呀？你是谁呀？救命啊！救命……”
我当时吓得心里咯噔咯噔的，害怕得浑身颤抖，但是人命关天，我还是壮起胆子要去救人，可能是因为太害怕的缘故，我的手抖得像筛糠一样，那个平时一扭就开的门，我足足用了10秒钟才打开。
当我借着两条不听指挥的双腿，出现在宋琳面前的时候，只看见宋琳头发毛躁地盖着脸颊，双手抱着自己，肩膀一耸一耸地在哭泣。
她一把抱住我，号啕大哭起来。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之后，小心地问她：“琳琳你还好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是有人闯进来了吗？”
她把身体往后撤了撤，哽咽着说：“小米你知道吗？刚才有个人闯进来……他……他，他对我又亲又抱，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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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宋琳。
我担心她会想不开，就对她说：“你别怕，今天晚上我留下来陪你，他肯定不敢再来了。明天我们就去找小二黑，一定让他帮我们查清楚到底是谁，坚决不能放过他。”
没想到，宋琳坚决反对我去查这件事情。她满眼惊恐：“真查清楚了，我该怎么办？”
我用手拍着她的肩膀：“这又不是你的错，该担心的也不应该是你，你不要怕。你今天忘记锁门了吗？刚才那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身上带了什么东西？”
宋琳再次崩溃：“我记得锁好门了，屋里没开灯，我太害怕，太紧张了，什么也没发现，只知道他是个男人，个子不高，身上有一股很大的烟味儿。”她定了定神，“我好像抓伤了他的胳膊，我大声喊救命，他就匆忙逃走了。”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宋琳内心的真实想法，而只是一厢情愿认为自己的做法是对的，仿佛自己才是正义的化身。
第二天，我就拉着宋琳，去了小二黑的办公室，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小二黑的脸色从黑变得更黑，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拍了桌子，那张木质旧办公桌扭了几扭，有一条腿咔嚓裂开了。
那一刻，小二黑身上的烟味刺穿了我的鼻腔。我差点忘了，他是全校公认的烟民，而我们所住的家属院，不是谁都能进去的，还有，钥匙，除了我们，只有小二黑有。那一刻，我的第六感让我对小二黑产生了怀疑。
我看向他的胳膊，那天他穿了长袖。
我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常老师，宋琳昨天不小心把仓库的钥匙丢了，你那把可以借给我们一下吗？我们去配一把。”
宋琳迷惑地看了我一眼，手伸进口袋里一模，刚要说话，我扯了她一把，对着她，使劲地使眼色。她没有开口。
小二黑把身上的口袋翻了一遍，有些慌乱：“我的不知道放哪了，你们直接找人给换把锁吧。”
我心想，搬进去之前，我们刚换了锁，钥匙除了我们自己，只有小二黑有。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没等小二黑再开口，我就拉着宋琳逃出了那间办公室。
我终于知道他让我们搬到他家楼下的动机。彼时，在我看来，小二黑的震怒是欲盖弥彰，是被揭开真相时的恼羞成怒。因为我已经认定，昨天夜里的那个人就是小二黑。
看着噤若寒蝉的，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的宋琳，我怕她受到更大的刺激，并没有把我的怀疑马上告诉宋琳。我想要先去查清楚真相，至少要拿到证据。
可是宋琳没有等我，她选择了用自杀来解决问题，她跳了教学楼。
万幸的是教学楼只有4层，她跳下去的时候，楼下高高低低的树木攀缠着她，也挽救了她。
当我在医院见到宋琳的时候，她浑身上下缠着厚厚的绷带，在那样一个炎热的夏季，在弥漫着消毒药水的病房里，呻吟着，彻底与高考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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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小二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并且把这种情绪带到了考场上。
结果，当年我高考失利，我只考了一个二本。高考后我又去看了宋琳，她还在恢复期，那次我没有见到她的爸爸妈妈，只有一个阿姨，在那照顾她。
我还想去弄清真相，就去求姑姑带我去小二黑家，只可惜那次我没有见到小二黑。
那段时间，我经常去看宋琳，但她好像故意躲着我，也不愿意提起那件事。后来，她说她要跟妈妈离开这里。之后，我们就很少联系。
虽然我多方收集证据无果，可在我心里，小二黑早已跌落神坛。因为气不过，大一放寒假的第一天，下了一场大雪，我用水桶灌了满满一桶雪，还在里面撒了一瓶红墨水，直接倒在了小二黑家的门口。
后来，我又写了一封匿名信，举报小二黑高考前，夜闯女生宿舍，性骚扰女学生。直接发到了校长邮箱。可等了很久，也没有收到回复。
那之后，我时不时地想通过姑姑了解小二黑的情况。姑姑说校长找过小二黑谈话，那之后，小二黑办理了停薪留职。
我心里大呼痛快，终于让在校的女同学们脱离了魔爪，也终于给宋琳一个交代。只是我答应过宋琳，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所以，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直接问姑姑，但旁敲侧击的试探和打听，一直断断续续进行着。
高考失利，但我的人生不能再失利了，我努力学习，终于在本科毕业后顺利地考上了北师大的研究生。
2015年毕业后，我回到母校执教，当时姑姑已经临近退休的年龄。她看到我来接她的班，非常高兴。我们还聊到了小二黑。
姑姑说：“常老师之前生过一场病，停薪留职了两年之后，又回到了学校。依然保持着高考状元班的神话。直到去年年底，他因病提前退休。”
我有些不屑地说：“他是一个严师，也是一个暴君，我一直怀疑他，品行不端，骚扰侵犯女学生。”虽然过去那么多年，出于尊重，我仍然没有说出宋琳的名字。
姑姑一副惊掉下巴的样子：“米啊，你现在也是老师了，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别辱没了教师这个职业。常老师是什么样的人，我想我比你更有发言权。
“这些年是我亲眼看着，他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培养学生上，有多少学生是他送进清北的，他因此多次生病住院。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盏油尽灯枯的油灯，默默照亮别人，却没给自己留一丝光亮。”
看着姑姑那副盲目崇拜的样子，我差点忘了，她是小二黑的脑残粉。要不然当年她也不会费尽心力，硬要把我塞进小二黑的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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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底，我在跟同学聚会时，意外得知宋琳也在本市的一家医院工作。但她不知是因为工作忙，还是有什么顾忌，从来没参加过同学聚会。
聚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我直接去了医院找宋琳。
当我在产科病房找到了正在给产妇做检查的宋琳时，发现她神采奕奕，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些不好情绪。
她也一眼认出了我，又惊又喜：“小米，你怀孕了吗？没看到你的号呀？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我看着她大笑：“ What？我怎么不知道？你有空吗？一会儿，我请你吃饭。”
她摘掉手套：“你知道妇产科有多忙吗？我现在哪还有出去吃饭的时间，你得提前预约。”
我一回头，看见一个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都在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我无奈地点点头：“好吧，我们再约。”
宋琳从大肚子堆里探出头来：“今晚上去我家吧，还是老地址。”
那天晚上，我去了宋琳家，她还住在原来的房子里，可是她之前告诉我，要和妈妈搬走了。她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好奇地问她：“你一个人住吗？”
“那要不然呢？我是单身。我哪有时间谈恋爱？”宋琳苦笑着说。
“那阿姨呢？”我又问。
宋琳脸上划过一丝忧伤：“我妈她，在高考那一年，我出事以后，她因为交通意外去世了，本来我们是打算离开这里的，可是在我们走之前，我妈就先离开了我。”
我像以前一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不起啊，我不该……”
宋琳打断我，淡淡地说：“没有什么对不起，以前觉得过不去的坎，无法面对的事情，再后来经历过生死之后，真的就只是擦伤。
“我妈去世以后，我爸也抛下了我，其实我也只是他们养女。他早就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所以他老是跟我妈吵，就是高考那一年，我压力特别大。我觉得自己是一个不被爱的人，是多余的。”
回忆总是忧伤的，我转移话题说：“那后来呢？你又去复读了？”
“嗯，是常老师把我带回学校。他告诉一年和一生比起来实在是太短了，放弃的代价太高了。是他救了我，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我的大脑开始高速旋转，那天，从宋琳口中，我知道，小二黑，不但说动了宋琳去复读，还让她住进了他的家，像家人一样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还替她交了复读费。
而我在泼了那通血水后，再也没有关注过学校的事情。自然对这些信息一无所知。
我终于开口：“可是当年你出事的时候，我怀疑他……”
宋琳露出震惊的表情：“谁？你竟然怀疑常老师？你知道是谁找到嫌疑犯，将他绳之以法的吗？是常老师。那时，常老师还被嫌疑犯报复，住了好长一段时间院，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一直对他充满了愧疚。”
我难以置信：“可那钥匙，除了我们，只有小二黑有。还有，你说那个人个子不高，有烟味……”
“小米，你当时真是侦探故事看多了，钥匙是只有他有，可那钥匙被人偷了，就是你买包子的那家服务员小丁，是他……”
怪不得高考后我和姑姑去他家，也没有见到他，原来他被凶犯捅伤住院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当年是多么的幼稚武断，在重度烟民、有钥匙、有作案时间，却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就这样冤枉了我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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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五一前，我和宋琳相约一起去看小二黑老师。
在他家门口，我想起了曾经倒过的血水，愣了半晌。
门开了，小二黑穿着一件开衫毛衣，他太瘦了，眼睛更大了，毛衣就像是敞开的大布袋，来回晃荡，同时晃荡的，还有他的脑袋。他已经瘦到几乎支撑不住他的脑袋。
他还是那个小二黑，只是说话的语气温和了一些。
聊起当年，小二黑说他是一个从不后悔的人。唯一后悔的事，就是在高考前没有保护好我们，让宋琳受到了伤害，所以他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
也是出于这样的初心，他像私家侦探一样调查了小区附近所有监控，一家一家地排查，最终锁定了小区对面小餐厅的服务员小丁，亲自上门去盘问。
没想到，小丁出于报复心理，捅伤了小二黑，伤口离心脏很近。
小二黑本来就有心脏病，那段时间实在无法再站在讲台上，加上被人匿名举报，他处境尴尬，只能选择停薪留职。直到后来，身体恢复，被举报的事也解释清楚了，才又回到了工作岗位。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聊到我为了吃包子，差点被撞失忆，聊到我曾经的同桌学霸唐宋，他现在正在科研道路上发光发热。
小二黑边笑边说：“让你和唐宋做同桌，好好跟他学习，没想到你的成绩却越来越差。我一想，你这肯定是东施效颦了，所以赶紧把你们分开，希望你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
那是那么多年，我第一次听到小二黑轻松的笑声，他黑黑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竟也温暖起来。我一阵心酸，一阵自责，但还是调侃了一句：“常老师，您真应该多笑笑，您笑起来挺帅的。”
谁知，常老师竟笑着回了我一句，“是啊，确实有挺多学生毕业前给我提这个意见的。”他还拿出一本笔记本，上面清晰的字迹也印证了这一点。
我鼓足勇气，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常老师，有一回教师节，我本想给你送我妈做的点心，后来在办公室看见同学的妈妈，就没敢进去。”
小二黑努力搜索了记忆库：“啥时候的事？你还有这份心？唐宋妈妈，想起来，她给我送过一个红包，两万元，说是感谢我。我拗不过，收了！”
“收了？”我难以相信。
“收了，放回了唐宋的书包。”常老师淡定地说。
我半晌没说话。那之后，我和宋琳会经常去看小二黑。
在午后，共品一壶茶，或者，在晚间，慢慢散会儿步。他会听我讲跟学生之间里发生的琐碎事，给我传授教学和管理学生的经验，也会像一个长辈一样，跟我和宋琳闲话家常。
我时常忏悔，也总是祈祷，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永远不要知道，我曾经狂妄自私地对他恶意揣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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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不倒翁
编辑 | 安妮
排版 | 茉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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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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