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和小伙伴们聊天。她们大多是未婚未育的小姑娘。我就特别喜欢孩子,曾经幻想过,以后生他十个八个的,组成一个足球队,我带着出去逛街,那绝对拉风。这种臆想症,结婚可以好一半,生个孩子基本可以痊愈。小姑娘显然还不知道,生育这件事对女性究竟意味着什么。一是她感谢了导演给当时刚成为妈妈的自己一个演戏机会;“感谢孔笙导演,当时给一个刚当妈妈的女演员机会。”“感谢我的月嫂,我当时说,如果有一天我得奖,我会谢谢你。”
只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才懂得这两句话所承载的重量。
也只有经历过生孩子、养孩子各种困境的人,才懂得这两句话饱含的过往的艰难。
之前看过热依扎的采访,她几次谈到自己的生育经历:
哺乳期堵奶,需要用很长很长的针把脓液吸出,还不能使用麻药,只能生生忍着疼。
为了兼顾孩子和工作,她带着月嫂和孩子一起进了剧组。
之后她又遭遇了乳头皲裂、乳晕破了流血就消炎,反复破反复消炎……
拍戏还要兼顾孩子,每天睡不到3小时。
热依扎在台上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台下的孙俪也热泪盈眶。
因为当年在剧组时,她看到了热依扎的不易,还给她“传授”过追奶秘籍。
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才最懂妈妈。
生了小张和吉米两个孩子,我也经历了两轮生育过程的洗礼。
两次剖腹产。第一次的涨奶,第二次的宫缩疼痛,每一次的麻药过敏持续性呕吐,喂奶导致颈椎病重复发作,莫名其妙的肠病……
现在,无论是面对小姑娘,还是已婚女人,我从来不随意劝人生孩子。
结婚不会改变一个女人,但孩子一定会。
中期的时候糖尿病筛查不过,一天到晚的拿小针儿扎自己。中后期,有一次做B超,医生用仪器在我肚子上推来推去的,眉头紧锁,还经常发出:嗯,嗯,咦,咦的声音。我当时心脏都要骤停了。终于到了该生的时候,我一开始是想顺产的,医生说我身体条件可以。好几个医生突然就慌了,到处摁她的肚子找出血点,她整个人疼得快晕过去,但是医生找了半天还是找不到,血还是不停往外流......把小女儿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她才觉得这个世界安稳下来了。我并不想把生育过程说得多么苦情,但对大多数女性来说,生孩子的确是一个考验。这个过程中,可能会经历变胖、变丑,还要面对很多未知的风险。无人可替咱认了,就怕还会收到一句“谁让你是当妈的呢?”一句话轻飘飘就把你架到道德制高点,让一切变得理所当然。生完以后,孩子但凡有风吹草动,一般都归咎于妈妈做得不够好,照顾得不够精细:总之,万变不离其宗,孩子的一切生病源头都来自于妈。很少有人会顾及到你昼夜不停地奶孩子,一夜也睡不了几个小时。成为母亲以后,似乎女性要理所应当地成为一个“牺牲者”“奉献者”。孩子上学以后,盯孩子写作业这种能气炸肺的活也大多落在妈妈身上。
爸爸不是睡着了就是一直坐在马桶上。
除了这些,在职场,妈妈这个身份,也成为女性的羁绊。
职场女性,常常因为不能给到孩子足够的陪伴而感到内疚,选择回归家庭的女性,可能又要面临职业生涯中断,找不到价值感,以及各种经济压力。还有很多时候,妈妈既需要赚钱养家,还要负责职场开花。之前,听过一个词,叫母职惩罚,意思是说生孩子的女性在身体、家庭、职场、社会层面要遭遇的种种困境。说的就是女人因为生孩子,所经历的身体的挑战,繁琐的家务,几代人共处一室,共同育儿巨大的沟通成本和情感消耗。为教育孩子所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成本,职场对于育龄女性的排斥。与之对应的是父职红利,说的是,男人可能在有了孩子以后,更有干劲,工资也可能因此而增长。想想也是,即便老张有8个孩子,他去上班,都不会有人问他:“你出来上班,谁给你带孩子?”即便是孩子感冒了,大妈们只会说:“哎呦,你妈怎么给你穿这么少?”很少会有人说:“你爸怎么给你穿这么少?”我不喜欢用“伟大”这个词来形容妈妈,因为“伟大”对应的是巨大的“牺牲”。我不要做“伟大”的妈妈,也并非想对家务事和孩子的事儿斤斤计较,绝对的平均分配。全社会,尤其是家里的男人,应该觉得带孩子不是妈妈一个人的事儿。我们是一家人共同把孩子养大,而不是妈妈一个人把孩子养大。社会给妈妈的枷锁已经够多,我们也没必要给自己加戏。我发现“密集母职”是很多姐妹给自己的压断头的“皇冠”。必须母乳喂养,无论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不相信任何人,孩子的一点儿小事就要比较分析100遍,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你的这种紧张会让自己时刻觉得崩溃和身心俱疲,会让整个家庭氛围非常紧张。面对他人,我们可以抱怨,可以要求,可以试图改变,但是不能过多指望。自己永远是自己的那个支柱,这样就没有什么是可以压倒我们的稻草。我们觉得不幸福的源头,是我们把希望指向的婚姻、他人,而不是自己。面对孩子,你要知道他们会长大的,他们没有你想象的脆弱,你的爱不是24小时在一起,而是TA有一个积极、阳光、乐观、心态好的妈妈。问问自己最期望的生活是什样子,然后努力朝着自己相对舒适的方向生活。 这也说明,没有任何选择是满分。
但是有选择本身,就是给自己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