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艺之修行
国术者 古今同义 国之术 修身之艺也!
少年习武的初期,是一份来自童心的纯净与痴迷,也是不知“个中三味”的少年之梦想与烦恼,就这样一路坚持到了中年,有时候连自己都会惊讶,究竟武艺有着何等的“魔力”能让我如此如醉如痴,但到了中年的岁月,一切都豁然明白,因为在慎独时读懂了自己内心的那份不舍与挚爱,如同仓央嘉措那般深沉、博大与惊艳。
前几日在海口和浚凯仁兄小聚,他说了一句话,虽是玩笑,却道出了我的心声和多年的品性由来,对我仅是三年的相识却了解至深。他从初中开始就是一个文学青年,却喜欢读金庸,向往一个快意江湖、金戈铁马和刀光剑影的武侠世界,而同年的我却没有读金庸,甚至今天也没有读过一本完整的金庸著作,而在那个朦胧的年代读着琼瑶,所以他说我是“武者文心”。我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尤其是文学,渐渐地从文字中读到了自己,找到了自己的初心和本心,当然更多的是把自己的人生阅历融入这些热乎乎、香喷喷的文字里,让自己癫狂、拍案、落泪。而武艺亦是如此,同一套拳法,同一套刀法或剑法,习练了20年之后,每年都会有细微或多多少少的变化,相伴多年的老师兄一直说我在武艺的表达上“一年一个样子”,其实我自己常常在深夜体悟的时候想,这是一种把自己人生的阅历,包括起落沉浮乃至后来的生命的激荡都融入到武艺的一招一式和一进一退之中,让武艺的拳法和兵器技法都似乎在表达或演绎一个动态的自己。恩师张克俭中年时期演练的翻拳彪悍雄健,气势慑人,而到了60岁的时候却看来有些“紧”了,更加紧凑密集,浑厚凝重,这是一个武者在不同年龄阶段对于武艺的身心表达,也是融入了他一生对于武艺的深爱和不舍。
如果说,人生是一场修行,在修行的途中要历经诸多苦难和挫折,更有那无奈中的沉默和“喧嚣中的孤独”,那么武艺则是武者一生相伴不息的行走和修行,因为武者用拳脚还有手中的兵器来感知人生,或轻灵,或柔缓,或刚健,或雄沉,或激荡,在拳风的呼啸和刀剑的凛冽中练就强大而坚韧的身心。
仓央嘉措说,“那一年,我翻遍十万大山,不是为了朝佛,只是为了贴近你的温暖”,武者亦是,一生的行走,或独处江湖,或风云天下,皆是一场注定的修行,而对于武艺的那份深情却在与生俱来的“不舍不弃”中变得如水般清纯、淡然、悠远,渐渐,成了生命的一个部分,难以割舍,须臾不离,一旦失却,生命便变得无限空荡,凄冷,甚至寂灭。而守着这份修行而至的爱对于我这样已然入“疯魔之境”的武者,则是夜空中的星辰。
今夜无眠,与起舞的自己进行一场沉默的凝视。
文/ 马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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