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版鲍勃迪伦?民谣歌手周云蓬再次获得文学奖
2016年,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一位音乐人——鲍勃·迪伦。时隔一年,2017年12月12日,民谣歌手周云蓬获得“年度最具创作力作家”,领奖后他有些感叹地说道:“一个歌手,一年到头,得了一个作家奖,人生啊……”
然而这已经不是周云蓬第一次获得文学类奖项了,早在几年前,周云蓬所写的诗歌《不会说话的爱情》就已经获得了2011年度人民文学奖诗歌奖。
有意思的是:今年中文版《鲍勃·迪伦诗歌集》在北京举行了发布分享会,周云蓬也被邀请参加。在谈到鲍勃迪伦的时候,周云蓬说:“人越拒绝什么越来什么,去年诺贝尔文学奖巨大的标签贴他身上了,其实鲍勃·迪伦要不想要就给村上春树,我想鲍勃·迪伦也不是很在乎。所以诺贝尔文学奖颁奖的时候,鲍勃·迪伦说我要去演出,就让帕蒂·史密斯去代替他领奖。我有时候在想,鲍勃·迪伦要是在电视前看史密斯在颁奖礼现场演唱时紧张得都忘词了,迪伦一定会坏笑着说她还年轻。鲍勃·迪伦就是那样不买账,不想被任何人攥到手心里,他不想做任何集体的代言,不想做任何群体的工具,不想做任何人群的传声筒。对于世界来说,他就是一个闪躲的人,对于他自己来说,则觉得自己是在不断地向前,不断地超越,然后不断地给自己的心一个诚实的交代。”
从老周对于音乐人获得文学奖的这段看法当中可以看出,这或多或少也是他获奖后发表微博背后的心境。
尽管这次是身为诗人的周云蓬获得了文学奖,但他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身份——民谣歌手,也许有粉丝会因为其中一种身份而认识了他,然而对于身份的认知老周显得淡然:“我到处走,写诗唱歌,并非想证明什么,只是我喜欢这种生活,喜欢像水一样奔流激荡。我也不是那种爱向命运挑战的人,并不想挖空心思征服它。我和命运是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形影相吊又若即若离,命运的事情我管不了,它干它的,我干我的,不过是相逢一笑泯恩仇罢了。”
生于1970年的周云蓬,9岁时因眼疾彻底失明,15岁开始弹吉他,23岁大学毕业后四处游历,以弹唱为生。这样曲折而艰难的人生经历很容易被讲成励志故事,但恐怕他不会喜欢。
面对命运的无常,他说:“我希望可以与命运合二为一”。他将在到处行走中获得的对世界的感知,写成歌词,谱出旋律,在2004年推出了专辑《沉默如谜的呼吸》。2007年,又推出带有强烈现实关注的《中国孩子》,市场反响很不错。
他广为流传的《中国孩子》,是为克拉玛依大火中逝去的孩子而作,从中,我们能听到周云蓬极端绝望和愤怒的心声。他对现实的关注和发言,既超越了一个盲人,也超过了众多民谣人,甚至超过了许多小情小调的抒情诗人。
《中国孩子》专辑封面
5年之后,周云蓬又把写自己“游唱、知人、遇事”的经历的文章汇集出版,取名《绿皮火车》,同样获得了很多文艺青年的喜爱。柴静说:“老周在这本书里写的多是别人,但从别人身上倒映出了自己。”
2017年3月,他的首部纯诗集《午夜起来听寂静》出版,书中收录了周云蓬1999年至2016年的诗作,从北京时的沉重,到大理时的平和,都在诗中留下了足迹。
从1995年来到北京,到2004年发行第一张专辑,周云蓬与同时代的民谣诗人们一样,过得穷困潦倒。他辗转于圆明园、树村、西北旺、草场地、通县等地,住过北京所有最穷的地方。他在全国各个城市之间游荡,熟悉了庞大中国的边边角角,与无数画家、歌手、诗人、混混、警察相遇。
2010年,周云蓬厌倦了北京的浮躁和焦虑,离开北京,奔赴南方,先是在浙江绍兴,后来又来到云南大理定居。“我不再强调外露和爆发,而是学会平静、克制与内敛。”周云蓬说。这一点,在诗集《午夜起来听寂静》里体现得最明显。
回到大理后,周云蓬戒了烟,也戒了酒,顺带把猪肉都戒掉。现在的他,早睡早起,弹琴、遛狗、读书,还买了一台钢琴,打算写一本虚构的小说集,再录制一张新唱片。
长时间地窝在大理,周云蓬似乎远离了那个热闹的民谣圈。《董小姐》火了宋冬野,《南山南》火了马頔,《成都》火了赵雷……每年都有一位小众的民谣歌手“走红”,但基本无法摆脱“诗意+远方”“爱情+姑娘”的套路。有人问他对当下的民谣担忧吗?
周云蓬说:“没有担忧,民谣又不是我儿子,担忧个啥。”但马上,他话锋一转,“民谣的精神内核就是民间性、好听、便于流传。批判、反思社会是民间性的重要特点,好听则是歌曲能够流传的脚和翅膀,但是现在,经常是可以好听,不可以批判,这样,民谣就被阉割成了流行歌曲。”
无论是生活方式,还是写诗唱歌,周云蓬就像他的歌,没有任何的做作与修饰,是沉默的低调的,向人传达出一种发自内心的真诚,简约而不失锋芒。也如这首诗一样特殊,是只属于他的诗:
你说草 我就看见绿
你说花 我就看见各种颜色
你说天 我就看见蓝
你说绿色 我想起坟墓前的松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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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 | 牧小乐
歌曲&图片 | 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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