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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非洲工作超5年的华人手记:还原真实非洲!

2016-11-11 A先生 米宅海外





前言:
提起非洲,估计你脑子里会出现如下画面:贫穷、落后、战乱、种族仇杀、艾滋病、国际救援、兵变、独裁……


这是媒体报道中的非洲!新闻总是抓眼球、寻爆点、引关注。实际中的非洲跟你想象中的还是有些差距的,就像提起新疆,大家总以为到处都是葡萄——实际上只是吐鲁番那一片罢了。


本文是一篇采访手记,根据一位长期被派遣至非洲工作的中国人谈话整理而来,他在非洲工作已超5年,足迹遍布非洲十余个国家,跟当地人也有广泛接触,让我们跟随文字感受来自一线的亲身体验和思考。



概述:非洲的大致印象


 

非洲占全球陆地面积的20.4%,人口11亿。自大航海时代后,因毗邻经济/文化发达的西欧寻找新的东方通商航道及白银(原有的欧亚陆路通商通道因奥斯曼土耳其的兴起而被截断),非洲陆续沦落为葡萄牙/西班牙/法国/英国等国家的殖民地,并成为其全球贸易中的重要一环——原材料的供应地及商品的倾销地。


这也造成了今日非洲的大致格局:临地中海的北非国家大多说阿拉伯语,也通用法语,以信仰穆斯林为主;中非和西非的大多数国家因多为法国曾经的殖民地,所以说法语为主;中南非洲的很多国家曾经是英国殖民地,以说英语为主,撒哈拉以南的中南非洲跟随欧洲以信仰基督教为主。当然还有某些地方说葡萄牙/西班牙语,以及当地的语言(类似土著语言)。


殖民时代,非洲是法国全球的重要殖民地聚集区域,所以法国对该地区管理较多,影响也很大,以致到现在。所以,你经常在新闻上看到非洲哪个国家又发生暴乱或兵变了,法国的驱逐舰或军队就开过去维护治安秩序了。甚至在曾为法国殖民地的中非六国及西非八国通用的是由法国印钞厂印制的中非法郎和西非法郎。


19世纪中叶后,非洲殖民地陆续独立,到了20世纪中叶后独立达到高潮,至60年代,非洲殖民时代结束。虽然结束了被奴役的日子,黑人也拥有了选举权并成了国家领导人,但非洲不少国家似乎并没有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非洲国家经济结构非常单一,几乎没有现代工业和制造业,经济以石油/矿产为代表的能源经济、可可/橡胶/咖啡豆为主的农业经济及近数十年发展起来的旅游业为主,并用这些产品的出口外汇换取普通民众需要的食品/日用品等轻工业产品及机械设备等。


我就是国内某机械制造企业的非洲区域销售经理,足迹抵达过最北边的利比亚及最南边的纳米比亚和莫桑比克。实际的非洲是,除了撒哈拉区域干旱外,中南西非洲大多数地区都雨量充沛、土地肥沃、资源丰富,治安也过得去。只是在个别地区/个别时期才出现暴乱、种族屠杀、战争等,大多数时期还是很稳定和安全的,所以媒体的报道只是某个片段,要了解真实情况还得亲身体验。


北非街景实拍↓↓↓



非洲国家给人的整体感觉,就像来到了中国的地级市或县城,显得嘈杂无序、缺乏规划、没有规则、乱糟糟闹哄哄的,整个国民素质及政府的管理控制能力都比较差,如果你置身当地仿佛回到了中国的八九十年代:基础设施落后、建筑低矮破旧、生产技术落后……但充满生机。



见闻:遍布非洲的中国人


到了非洲你会感慨:满眼尽是中国人!至少我去过的这些国家大多是这样的。


去非洲的中国人大致有几类——


一是像我这样国内企业外派非洲的销售/售后/技术人员。这些年,国内企业产能过剩、竞争激烈、利润低薄,我所在的工程机械行业自从2008年四万亿刺激计划过了几年好日子外,这两年行业大面积压缩产能和裁员,所以大家纷纷来非洲开拓市场。


第二类是来非洲做生意的中国人,如开厂、开餐馆、开酒店及做商贸等,客户以中国人为主。他们中有的来此做生意已超十年,随着自己对当地的熟悉,就把身边的亲友陆续介绍过来。但随着国内收入的增加,他们在非洲的收入就不像以前显得那么暴利了。


第三类是中国过去的基建工人。中国政府对非洲许多国家有医院/学校/体育设施等援建项目,中国的工矿/石油企业在当地开发能源基地等,因好管理、肯吃苦、不闹事,所以就雇佣了不少中国人。


因为大量中国人的存在,在比较聚集的地方如尼日利亚拉各斯等城市还出现了简体字的中文报纸和网站/论坛,中国人也通过这些媒体了解当地新闻、商业信息、社交联系等。当然更多的中国人还是通过下载国内的腾讯/网易/新浪等APP客户端来了解新闻,跟非洲人用What APP即时聊天工具不同的是,当地中国人之间还是以微信为主。


在非洲朋友家作客↓↓↓



因为中国人在各行各业的大量存在,所以我在非洲的工作/生活/食宿几乎没有任何障碍。我每到一个国家,都事先通过网络/微信预定好中国人在当地开的酒店,按天计算的费用包含住宿和餐饮,一般都以美元计价,当然你也可以支付人民币,按照当天的汇率,直接用手机银行转入对方的账号即可。如果需要当地货币,你也可以找酒店老板兑换,只是计算有些麻烦:先换算成美元,再换算成当地货币。


我们住的酒店↓↓↓



因为住酒店的多为外派当地的中国人,所以大家在吃饭的时候总能听到操着各地口音的普通话,到了国外见到同胞也就格外亲近,大家总能打成一片,也成了朋友,平时空余时间,大家就一起到集市商场、打球运动等。当然,为了维护客户关系,偶尔也会去关系不错的当地人家里做客。


非洲虽然落后,但饮食绝对安全,农药残留/化学剂药等较少,包括蔬菜、水果、肉类、食用油等,感觉味道比国内更接近天然。也因为工业落后,所以保留了难得的青山绿水、蓝天白云,这跟国内雾霾重重,整天灰蒙蒙的天气形成了鲜明对比,我有时候甚至觉得喜欢上了非洲这片土地。


因中非间传统国家关系的存在,非洲这些年能源原材料出口换来的大量外汇,中国产品的价廉物美(现在非洲看到了越来越多made in vietnam的商品),相信之后会有更多的中国人来非洲淘金。



思考:非洲为啥这么落后


在非洲工作了5年,足迹遍布十余个国家,我也在思考一个问题:跟同样独立超半个世纪的东亚国家比起来,非洲为什么这么落后?


 

有人会说是因为被殖民数百年,造成经济结构原始单一,大量财富被欧美洗劫一空等。这种说法根本站不住脚,我认为最重要的原因是当地人民及其选出的政府管理人员(非洲多为民选政府)。


直到我看了《国家为什么贫穷》这本书,似乎得到了确切答案:优良的制度/政府公共服务决定着一个国家的财富水平。在非洲国家普遍的感受是政府的执政能力/管理能力/公共服务比较差,官员贪腐、办事低效、法治落后等,这都阻碍财富的创造。


举一个极端的因政府执政能力差而由天堂坠落地狱的例子——津巴布韦。该国曾是英国殖民地,土地肥沃、气候适宜、河水丰沛。独立前,国家非常富裕,白人管理着大农场,该国粮食大量出口,被称作非洲粮仓。可自从独立黑人执政后,强行没收白人农场分配给黑人,而黑人又不善管理及生产,造成大量土地撂荒。此后,白人的财产被陆续没收,白人被逼出走的同时,也带走了生产管理经验和技术,国家生产力造成毁灭性打击,而独裁总统穆加贝不是想着如何促进生产,反而是不断的增印纸币并在纸币上加零,以致造成现在的津巴布韦成了世界最贫穷国家之一,超四分之一的国民面临饥饿。


除了当地政府不行外,当地民众也不行。


我接触的当地黑人,除了某些富人有些人生/事业长远规划并注重子女教育外,大多数的人只看眼前,且无自制力。白人的勤劳/智慧他们没学到,反而学会了罢工、享受福利、法定假日/休息,当一国国民只想着享受福利分配财富而不想着创造财富的时候这个国家是不可能富裕的,就像欧洲的希腊/西班牙/葡萄牙等国前途渺茫一样。


黑人毫无储蓄意识,一拿到工资先迅速挥霍完毕,在下次发薪前只能捱苦日子。他们生孩子毫无节制,也未想过好好教育并培育成人才,只是一味的创造数量而不讲质量,子女长大无谋生技能只能偷盗违法糊口,这些人不仅不创造社会财富反而阻碍社会财富的创造。


因教育落后所以缺乏生产技能,因缺乏文明的开化所以缺乏商业上的契约精神,而这又影响到一个国家创造社会财富(商品和服务)的内外部环境,也就无法发展高附加值工业和提高生产率,以致陷入经济结构单一、只能依赖出口初级产品的泥淖。


总之,非洲的落后及国家的失败实际上是该地区国民及这个地区执政者的失败。


后记:

每次在非洲,我都感慨中国人的勤奋,正是如此勤劳苦干的人民才创造了今天的经济成就,如果再辅以优良的制度就会创造更多的奇迹。一个国家得找到适合的制度,非洲很多国家都学西方实行了民主,可选举出来的政府同样贪腐、管理无能、以致独裁,他们只学了西方皮毛而没学到本质。在国民素质普遍低下的情况下,能否遇到一个好的领导人或一批精英骨干用心服务国家,真的要看一个国家的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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