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文韵 散文】韩丽侠 | 搅团
搅团
文|韩丽侠
小时候,每逢妈妈打搅团,我都傻呼呼凑在厨房里。一是听奶奶那说了无数次有关搅团来历的碎碎念,而是等着那盛完饭后的锅底---金灿灿的锅巴。我对搅团来历的关注比锅底的关注要少许多。只是每次都听奶奶的碎碎念,多少也听进去了一些。
奶奶说:搅团原本叫“水漫金山”,出自《白蛇传》。在《白蛇传》里有一个情节,白娘子为救其夫许仙,在镇江金山寺大战法海,做法发大水,淹没金山寺。后来白娘子被镇压在雷峰塔下,人们为了纪念她,做出了“搅团”这种美食。
对于这段爱情故事,小时候我真的是无从考证,只是听的乐和。但对于每次从锅底铲的那金黄金黄的锅巴,我倒是记忆犹新。觉得那不过就是昨天刚刚发生的——我还是那个手中举着锅巴,吃的津津有味的小姑娘。
或许是搅团的锅底给了我童年无数次幸福的回忆。长大以后,我对这种饭食有着一种特别的狂热的喜爱。所有飘雪的,下雨的,刮风的,阴沉的日子里,我都希望回家以后,能捧起一碗热气腾腾的搅团,透过碗沿传递过来的热气,一点一点地驱走心里和身体上的凉意。那盛在碗中冒着热气的面团,似乎是我摊在掌心的太阳。只是这太阳,离我是如此之近。这光热,只为我灿烂。
其实,搅团,只不过是西北面食中极具普通的一种。它没有馒头的坚硬与耐饥,亦没有面条的劲道与爽口,成不了家常饭。它就像一位朴素本分的农村大妈,处处透着一种土气和低调,它只是西北人家饭食里的辅食。
在农村,几乎每个农家妇女都会做搅团。只是要做好,实是不易。
打搅团的时候,在大铁锅里把水烧开,一人在灶前看火。主妇一手拿擀面杖,一手抓面粉,面粉徐徐地洒向锅中,手中的擀面杖也在不停地搅动着。边撒边搅,面粉一下子不能撒的太多,搅的也必须跟上撒的速度,负责就成了小疙瘩,吃起来是生的。所以,撒和搅必须配合好,才能做出好吃的搅团来,这时候,火侯也是关键,太小或太大都不行,必须往灶膛里慢慢添柴火,让面团一点一点地冒气,咕咚。
等到面团发亮了,搅团基本就快熟了。撤去柴火,只留灰烬,一点一点地烘,熟了的搅团,锅底就会成的金黄酥脆。
和搅团搭配吃的,有两种吃法:一种是油泼辣子水。一种是辣子菜汤。
油泼辣子水,蒜泥、辣子、调料、用滚烫的油一泼,香味立即扑鼻。再配以酱油,醋。等搅团放凉,片成条状或块状,盛一碗吃起来,酸辣凉爽,别提有多好吃了。
还有一种就是配上菜汤。红萝卜切丝,豆腐切条,发木耳,金针,菠菜,粉条。炒的时候加上适量辣椒面,酱油,调料。刚打好的热搅团浇上菜汤,软软的,暖暖的,一口接一口,让人吃的酣畅淋漓,额头冒汗。
在所有的菜汤里,我最喜欢的是里面放上晒干的咸菜。它是西北农家在冬天淹的萝卜叶子,等到开春天热吃不成的时候,人们就把它晒干,等到做菜汤的时候,放上一把,经过油的煎炒,香味就出来了。配上打好的搅团,热乎地吃着,那面团的微热,妥帖地舒服着全身的每一根神经,不似吃火锅时的匆忙,又不似吃面皮时的悠闲。它就像一杯与你的体温相适宜的开水,舒坦着你的肠胃!
搅团,是西北面食中极其普通的一种。,与我而言,它不再是一种吃食,而是陪伴我走过岁月的故友.无论是童年时的零食,还是成年后的美食,都曾温润着我的生命。我喜欢这种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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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丽侠,文字爱好者,喜爱文字,愿用文字表达自己细腻的见解,让自己和读者的生活充满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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