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约作家】冯金林| 炒米糖 香甜的年味
炒米糖 香甜的年味
冯金林
临近春节,回到乡下老家看望父母,刚跨入大门,一种熟悉的香甜味儿扑鼻而来,我知道老父亲又做炒米糖了。
记忆中,炒米糖的香味总是紧紧缠绕在“年”的身边,是农村人家过年必备的食品,更是我儿时过年的美味。
那时一到腊月就有爆炒米的工匠挑着炒米机到村里来,吆喝着“爆炒米哟……”,我们听到后便兴奋地跑回家,拿着米和袋子到支炒米机的地方等。炒米机的样子很特别,小炉子上架着一口黑黑的葫芦锅,打开锅顶头的盖子,倒进一碗大米,放上一点儿糖精,把盖子边的搭扣勾住锅身,旋紧螺丝,这时把锅子躺下搁在Y形铁支架上,炒米的老师傅往小火炉里加半勺碳,人随后坐在一个小矮凳子上,右手不停地转动着锅子屁股上的摇把子,左手“呼哧呼哧”地拉动连着小火炉的风箱。随着风箱的拉动,红红的炉火舔起转动着的黑葫芦铁锅。这样转了一会,炒米老师傅便略停一下,看看摇把上的一个表(长大后才知道那是个压力表),估计差不多了,只见他快速地左转几圈,右转几圈,在你不经意时突然站了起来,抬起铁锅头塞进一个长布袋口,一脚踩住锅身,用一个铁管套住露出袋口的盖柄。这时我们这些看热闹的小孩知道要爆了,便一轰而散,躲在远处捂起耳朵,等待那最精彩的一刻。老师傅骑马似地驾势用脚猛一踩,右手同时用劲一板,“砰”一声炸响,一股带着香味的白烟,就在布袋中腾起,我们便争先恐后冲过去,抓起一把爆米塞到嘴里。刚爆好的炒米,虽带着烫手的温度,但酥脆爽口,香味扑鼻,还透着一股甜味。炒米机就像魔术师,一碗米能爆出一大淘箩,那个吸引力对我们来说不亚于现在的春晚。
米爆好了拿回家,接下便是等熬糖稀了。熔炒米的糖稀一般是自家做的,当然也有现成的卖,但是父母舍不得花这钱的。熬糖稀时水烧开了,把赤砂糖倒进锅里,边加热边拿铲子在锅里搅拌,(记得家中还曾用麦芽和胡萝卜一起熬过糖稀,来代替花钱买的红糖)。这熬糖稀也很有讲究,熬老了熬嫩了都会影响炒米糖的口味,所以常会用铲子挑起来看看,先是一滴一滴往下滴,待到糖稀提起来连成线时就差不多了。这时就把炒米倒进冒着烟雾的锅里,快速地将米在锅里搅拌,等糖稀和大米充分融合后,赶紧出锅,倒入事先准备好的木板模框里,再用短短的木条压压紧,然后拿把锋利的刀子利索地切成条,等稍冷一点再切成小块。这样,雪白、香甜、酥脆的炒米糖就做好了。拿一块放入口中轻轻一咬,那真叫好吃。有时还会加点炒熟了的去皮花生米、芝麻、桔皮之类,味道更美。炒米糖冷透后一般是贮放在瓷罐子里,密封好,这样不会熔化,过好长时间还是脆蹦蹦的,即使年过完了,可我们还香甜的炒米糖,年得以延续好长一段时间。
那时的炒米糖不仅是我们小孩过年的美食,也是家中招待客人的茶点和拜年走亲戚的礼品。因为有了炒米糖,年更温馨、更热闹、更甜蜜。
随着食品的发展,炒米糖已不是什么稀罕之物。无需等过年,平时在商场超市包装精美的炒米糖随处可见。或许是材料的原因,或许是吃的时间不同,炒米糖的味道总跟家里做的不大一样,尽管如此,有时想念起儿时的滋味,还是会买一点来解解馋。想来,这回想起的不只是味道,而是当年的一种幸福。
如今,农村过年已很少有自家做糖稀的了,自制炒米糖的情景已成为一种遥远的记忆。不过每到过年时还是有些外地的人来到街头或村里定点加工炒米糖,爆米、熬糖稀、做米糖一条龙服务,也挺方便的。老父亲每年都会不辞辛劳地寻找到做炒米糖的人,做上满满一袋拎回家,他说让他孙子过年吃,可我那儿子似乎不怎领情,嫌这嫌那的,倒是我会吃上不少,从记忆中重温童年的美味和过年的氛围。
炒米糖是极其普通而价廉的食品,对现代的孩子来说远比不上丝滑的“德芙”、香脆的“金帝”,更不会成为过年的期盼,可炒米糖伴我走过几十年的人生。每每“新桃换旧符”时,我总会吃着传统的炒米糖,浸润在年味的香甜中。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冯金林,当过中学教师,做过广告策划。南通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海河文学》、“东方文韵”签约作家。著有散文集《寸草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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