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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照亮彼此的黑暗|一位母亲的自白

玉壶冰心 双相躁郁世界 2021-09-05

2018年5月27日,星期日,很正常也很温馨的一天,只是有一段时间以来,作为母亲,我有隐隐的不安。这个不安来自于在小高考的成绩发布后,考得不错的女儿,没有表现得特别高兴。她在小高考前失恋了,为了补偿,她又谈了一个,昨天晚上她又说这个也不谈了。还有好多,孩子什么都和我说,我是一个倾听者,也是一个评判者,但是我不是一个强以提供解决方案的妈妈。


中午,照例烧了一桌子菜,她住校一周,总觉得营养不够。吃饭的时候,她的脸上挂着阴云,胃口也不好,我的隐忧如春天的笋一样,有拔节的声音。她说:她今天不想回校,先生本来对女儿的脸色就有点不爽,听她这样说,立即发了脾气,她于是甩了筷子进了房间,并关上房门。



我随即跟了进去,房间里没有她,我的忧虑一下子暴发出来,我拉衣柜的门,她在里面大声地喊叫,不许我动。我在柜子外面,她在柜子里面,我和她说话,她不回应,我的力气一点点地失去,我的语言一点点地干涩,我的心一点点地空茫。


那一天,她没有去上学,我帮她联系到了一个心理咨询专家,作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干预,她答应我第二天去上学,但不住校,要我天天接送。我心想,没什么,我可以,不过是每天开六十公里,买菜烧饭,这样的生活节奏,在她整个初中阶段,都是这样的,我无所谓,我只要她能顺利完成学业,我只要她不受伤害。



她在学校打来电话,我在开会,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说她需要看医生,我说可以。我必须为我的孩子寻找到这个城市里最权威的专家,动用了所有的人际关系资源,找到了每周只出诊一次的专家,插了一个号。距离看专家的时间还有两天。


这两天,我一个人面对她,先生带着团队,在新疆搞团建活动。他每天都打电话,我每天都报平安。只是我的力气在一点点地失去,我会不由自主地哭泣,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早晨开车送她,我的躯体在开车,我的灵魂在看着我开车。


专家给她开了药,她说她不想再去学校了。我去学校里办所有的手续,先生陪着我拿回书、拿回行李、拿回梦想、拿回焦虑。



从6月份开始,她每天都兴奋着,她白天去机构里给别人当助教,晚上去健身,我下班之后,给好送健身服,从家里到健身房,有二公里的路,我边走边哭,我很想躺在床上不动,但是我不能倒下,我必须坚强,必须撑住。


她发了工资,买了染发剂,对着镜子把头发染了。过段时间,她去纹身,把我和先生的生日纹在自己的身上,表明她在爱我们,她去烫了一个泡面头,她在我面前明目涨胆地抽烟了,她又紧急地谈了一个男朋友,她和朋友去泡吧了,去唱歌了,去玩密室了......



在我和她一起陷落的时候,先生拥抱着孩子说:我们第一次做父母,如果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请你原谅。现在你病了,我们一起面对,我希望这段时间,是我们一家三口心贴得最紧、感情最深、也是最幸福的一段时间。女儿点着头,我流着泪。


在先生绝望的时候,我对他说:我们降低要求,放掉所有对她的期望,她是我们的孩子,不管她是什么学历,我们仍然爱她。他拥抱着我,彼此支撑,一起流泪。


编辑:酒吞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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