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最牛啃老族:我家有钱,有船,还有两座诺贝尔奖,敢对女王说“No”
◆我有钱,有船,还有两座诺贝尔奖。
2013年11月19日,《泰晤士报》、《纽约时报》、《自然》杂志都登了同一条讣告。
诺贝尔委员会官网也放上一张黑白照,以示悼念。
这个普通的日子里,因他去世,世界显得格外灰暗。
他叫弗雷德里克·桑格。
一个鲜为人知的名字,却缔造了一段几乎不可能的传奇。
01桑格,一开始不过是平平无奇的英国富二代。
1918年出生。
父亲是当地知名医生,母亲是棉花制造商的千金,举家衣食无忧。
桑格不愁吃穿,家里也变着法地培养他的能力。
奈何夫妻俩都没时间,便花钱雇佣了一位家庭教师,专门陪儿子采集动植物标本,教他阅读生物学书籍。
桑格在少年时代来临前,便积累了丰富的生物科学知识。
然而他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天才,桑格在人群中几乎毫不起眼。
就连考入剑桥,选专业时,也因水平受限抓耳挠腮。
物理不行,数学不擅长,那么只能选化学。这时恰逢生物化学兴起,桑格一下子找了兴趣落脚点。
剑桥大学高手如云,桑格就读期间,一次奖学金也没拿过,幸好家底殷实。
就算全款付学费,他也能一路读到博士。
他一直留在校园,纯粹因为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然而转眼间博士也读完了,他又站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桑格思来想去,还是认为做实验更适合自己。
于是,他四处写信给各大高校,争取一些研究员职位。
老实巴交二十多年的桑格,头一回给自己留了个心眼。他在自荐信里显著声明:
我不缺钱,可以不拿工资。
送上门来的免费劳力,还是剑桥高材生,一时间桑格所向披靡,征服了不少教授。
最后他还是进了剑桥大学生物化学系实验室,回到了自己逐梦的原点。
小小研究员到二次诺贝尔奖得主,听起来不可思议。
且看桑格如何探囊取奖。
02科学界讲究论资排辈,初出茅庐的桑格被安排在条件最差的实验室。
那是一间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和其他数位研究员共用,真正属于桑格的只有一张工作台。
而这张工作台被弃置在角落,紧挨着饲养小白鼠的笼子,气味令人作呕。
一份没薪水的工作,极度恶劣的办公环境,堂堂富二代屈居于此,桑格图什么?
这个问题很快有了答案。桑格找到了科研目标——给蛋白质测序。
80年前,人类对于蛋白质的了解,仅限于知道其成分复杂,对生命很重要,此外该领域一片空白。
桑格想进一步揭秘蛋白质,必须了解它的结构。
因为那时他几乎是自费做研究,只能买市面上最多、相对便宜的胰岛素,作为研究蛋白质的对象。
因而,胰岛素成为了往后十几年里,他在这间阴暗的实验室里,最熟悉又陌生的实验室伙伴。
测序这项工作,前无古人,他还得给自己搭桥。
发明测序专用试剂,后来被命名为“桑格试剂”。
然而在桑格试剂的诞生过程中,桑格经历了重重阻隔。
他在发明试剂时,无意间影响到了其他人,导致整个实验室的生物制品都成了鲜红色。
桑格被愤怒的同事们投诉到了学校,一度被迫中止研究。尽管如此,他仍然找不到第二个地方,能比实验室更吸引他。
攻克了试剂难题后,他才开始真正测序。
而测序的难度相当于把数千片拼图打乱,再蒙着眼睛复原。
在常人眼里,这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工作。但桑格一遍遍拼接、测试、重来,再拼接、测试、重来。
1951年,他才摸清了胰岛素是由两个长肽链构成,A链是酸性,B链是碱性。
又过了4年,1955年,桑格终于解析出牛胰岛素的精确结构。
世人首次穿过蛋白质是大分子的简单定义,看到了它复杂万象的内在。
为了这层浅浅的跨越,桑格耗费了12年时间。
屈居于这间多人共用的地下室实验室,一直在自费进行试验。
1958年,桑格将诺贝尔化学奖收入囊中,这是他应得的荣耀。
已经拿到了一次诺贝尔奖,这该是桑格的人生巅峰了吧,可他却不这么想。
“因为你一旦获得了一次诺奖的认可,舒心的工作设备、投契的合作伙伴便会纷至沓来,再难的研究工作似乎也变得不那么艰巨了。”
确实,桑格拿了诺贝尔奖之后,学校终于请他搬出地下实验室,安排了最新的顶楼实验室,且供他专人使用。
此前名不见传的他,成为英国皇家学会会员。
又荣升剑桥大学国王学院的教授,还被授予新成立的蛋白质化学部门主管头衔。
原本桑格是科学界最底层的研究员,一夜之间,他成了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全英国的生物化学精英都受他领导。
不过这群人已经不研究蛋白质了,他们正在对DNA发起科学的冲击。
学术会议上,一群人七嘴八舌地高谈阔论,桑格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
耐心聆听各位同仁的见解,他的内心也在苦苦探寻新的研究方向。
有一天,桑格忽然想通,在蛋白质测序时,也涉及到了DNA测序。但那时他无暇顾及,现在何不继续测序DNA呢。
一找到了研究方向,桑格第一时间把各项行政工作都推掉。
他又没日没夜地泡在实验室里,跟热爱的事业打交道。
像桑格这种级别的学术大咖,其实不用亲力亲为做实验,多招收几个学生助理,帮他验证想法即可。
但桑格很反对这种做法,比起把任务分配给别人,他喜欢自己摆弄。
然而测序DNA,远比测序蛋白质更复杂、更漫长。
他在研究笔记上写得最多的结论便是:“这个方案就是浪费时间吗,得从头再来”。
终于1977年,桑格为测序DNA也搭好了一座桥,他发明出远远领先时代的高效测序方法,后被称为“桑格法”。
这种方法事半功倍,让DNA测序容量有了质的飞跃。
当时科学家们所能测序的核苷酸数量最多只有80个,而摆在桑格面前的是21713个核苷酸序列分析,他全都摸清了。
所以,桑格采用的这种测序方法,为后来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奠定了实验方法。
英国《泰晤士报》发表评论:“这个来自剑桥大学的研究,可能是通向科学终极目标的大门——通过搞清人体内每个基因的化学成分,书写生命的天书。”
如果说基因是生命的天书,而桑格无疑是破解天书的揭秘者。
1980年,桑格再一次接到来自瑞典的通知,他和另外两位科学家,共同获得当年诺贝尔化学奖。
这一年,他才62岁。两次改变世界,两次推开科学界新方向的大门。
可他自认为不过是一个热爱实验室的老头。
很多人认为,这样居功至伟的科学家,一定是天才。
然而桑格最反对这样的揣测。
“即使能够回忆起实验室里发生的激动人心的时刻,也都是一些很小的进步。”
他所有成就,都是日积月累的试错和千万次的重头再来,才艰辛取得的。
桑格在科研这条路,忍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寂寞。
尤其是他还是一位富二代,抵御的世俗之乐更比常人要多。
他有一艘船,但是很少驾驶出海,只是隔三差五坐在上面思考,任它静静地漂在浅滩。
他也几乎没有娱乐活动,为了调剂实验室生活,特地招来一位爱唱歌的助理,还有一位幽默感十足的助理。
桑格大半辈子时间都关在实验室里,给蛋白质、DNA测序。
连写论文发表的时间都没有,也因此在学术界只留下为数不多的理论篇章。
这也侧面证明,他搞科研纯粹出于热爱,钱财、名利则根本不能打动他。
能让桑格停止实验的,只有他自己。
这个古怪的科学巨人,在1983年的某一天,终止了手头工作,大步走出了实验室,向众人宣布退休。
桑格65岁了,这个意料之中的决定突然到来,还是令人大吃一惊。
剑桥大学为了纪念他的学术成就,成立了桑格中心,后来这里是世界上最主要的基因组研究机构之一。
虽然该中心以桑格命名,可桑格因为怕麻烦,在剑桥没有任何头衔,直到退休还只是博士身份。
退休后,他照样喜欢无官一身轻,因此拒绝了英国女王授予的爵士勋章。
理由也很孩子气,“我不喜欢以后别人都叫我‘老爷’。”
21世纪,基因越来越成为研究主流,人类基因组计划也正式成立,不少人说桑格是“基因学之父”。
可他却自嘲:“我只是个一辈子在实验室里瞎胡混的家伙。”
在桑格家里,不摆没有任何奖章和奖杯,他像普通人打理花园,柴米油盐,过得简单而知足。
直到2013年11月19日,这个快乐而古怪的科学巨匠,在梦中安然离世。
身后是他曾为之付出半生的生物化学王国。
桑格的故事,给我提供了另一个视角。
出身富庶之家的公子哥,有千万条路可以选择,让他过上轻松的一生。
花天酒地、声色犬马,只要他想,堕落又快活再容易不过。
然而他知道,钱财能买来的快乐,终究有一天会厌倦。
如果追求热爱之事,换来无尽激情和成就,则能不断绵延人生的意义。
从这个角度来说,桑格在科学成就上能得两座诺贝尔奖,在做人境界上更是难以望其项背。
也许眼界真的决定成就,至少桑格是很好的例证。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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