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杂谈

有的时候下雨会很令人头疼，因为它会不期而遇，即便天气预报正确的几率很大，但每次下雨大家也会认为是天公不作美；近期北京频繁阵雨，上午还阳光明媚下午便雷声四起，局部雨量惊人，在街上看到形色各异的路人因降雨而躲在同一个小屋檐下的样子时，我突然想到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除了挤地铁外也可以这么近。

昨天与几位老友重逢，几个人平均有一年都没有见过对方了，就这样我们找到了一家露天的餐吧，聊起了以前上学的日子。说来也巧，我们几个人（除了一个是我大学室友）基本都是在大学快要毕业的阶段熟识起来的，但感觉像是认识了十几年。这时我发现大家聊天的状态和前几年区别并不大，我们感叹着时间流逝的速度，甚至会认为自己还在大学，晚上还会一起回到学校。有人说想拥有永恒，但这世上很难说有什么东西是亘古不变的，我们对永恒的渴望还会存在，就像有的鱼儿会不断进食直至撑死自己，不过鱼儿又怎会知是自己害死自己的呢？

“你梦想中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我问其中一个朋友，“可能是在山中有一处安身之地吧，我向往田园生活，享受这种悠然自在的感受。”。我没有继续追问，每个人对于生活都有自己的理解，可能有些是需要体验的。我在山中居住过，时间不算长，大概一周，那一周我住在苗族兄弟姐妹的家中，没有网络，没有信号，没有充足的水源，甚至全村只有一个插口可以充电，但我会想起来那一周是我生命中能看到意义的一周。村里的爷爷奶奶大多不会说普通话，但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任何阻碍，因为我们的心在交流，你从他们的眼神中能看出一种纯净，一种我在城市里逐渐看不到了的纯净，你说这是什么？这难道不是人本身都具备的吗？Yes, but we’re losing it, all of us.

你有多少身份？高中生、程序员、科学家、作家、世界纪录保持者、地方首富、豪宅居住者、音乐人、乐评人、Digger、球鞋爱后者、篮球运动员…但扔掉这些称号呢？这个问题显得和武林外传中吕秀才逼死姬无病时问的问题一样滑稽，所有人可能都把这段当成了笑柄，这确实滑稽。

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间一般是短暂的，我们像平常一样嬉笑着，等着雨夜中的出租车；平淡、坦然、习惯；所有人都深知下一次遇见不知何年何月，但没有人再执着于永恒，这也许就是美好的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