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市场有利道德的提升
作者注明：这篇文章写于2011年5月。当时，这篇文章获得铅笔经济研究社的征文获得三等奖，同时也拿到两千元的奖金。
自由市场有利道德的提升
李俊
市场经济是人类最有效率的制度，很多人都同意这种观点。可是他们却来一个转折，市场经济也让道德丧失。给人们感觉就是，自由市场和道德是水火不容的。因此，有一些人就主张对市场经济进行干预，从而维护道德的底线。
事实上，自由市场并没有对道德造成破坏。市场经济运作过程中，出现了很多道德问题。这就引起人们对市场经济的反思，甚至怀疑这种制度有很大缺陷。比如“瘦肉精”事件，这正好给人们举证市场经济的道德缺陷。因此，那些看得见的东西，似乎都是对道德破坏。
改革30多年以来，给很多人感觉就是，人们道德水准不断下降。上个世纪90年代之前，假冒产品、诈骗事件等还是比较少。随着市场经济建立，一些负面东西也出现在我们视线之中。人们也不像以前那样老实了，人与人之间也产生了信任危机。因此，就有人得出结论，市场经济必然导致人们道德水准下降，必须加强对自由市场的管理。
不可否认，人们道德水准下降，确实和市场经济有关系。然而市场经济并不是道德水准下降的充要条件，而是市场经济导致人口流动，从而让人们原来生活方式发生变化。市场经济条件下，商人责任就是赚钱，但是并不是人们追“利”而让道德水准下降，而是生活环境变化了，于是魔鬼一面就出现了。人有天使一面，也有魔鬼一面。阳光照耀，往往是天使一面；黑暗之处，往往是魔鬼一面。
市场经济建立之后，人口流动起来。人们离开熟悉地方，到一个陌生环境里生活。这个时候，人们就不容易控制魔鬼的一面。因此，并不是农村人道德比城市人要高，而是农村人处于熟人社会里，所以很多东西都要自律一些。一个小村庄就是一千或者几百人，大家都彼此认识，并且要这个地方生活一辈子。要是欺骗别人，大家很快都知道了，那么以后就很难混下去。要是在大城市生活，情况就不同了。反正大把人可以欺骗的，并且也不会担心混不下去。
造成人们道德水准下降的原因，并不是市场经济，而是原先社会结构发生变化了。改革之前，祖祖辈辈都在那个地方生活，但是突然可以流动起来了。因此，被熟人社会压抑出来的老实人，就可能不再老实了。这些人来到陌生的地方，没有人监管着他，胆子自然就大起来了。我们自然就不难理解，犯罪分子多数都是外来人口。
市场经济一套制度，需要对私有产权有效的保护。自由市场并非就是乱来，而是参与者遵守市场精神规则作为前提，从而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一书上说到，“我们所期盼的晚餐并不是靠博得肉贩、啤酒商或面包师傅的同情心而来的，而是他们对他们自己的利益追求而来。我们填饱肚子的方式，不是诉诸他们的同情心，而是希望他们自爱（self-love），也不是诉诸我们的处境，而是诉诸他们的利益。”因此，这只“看不见的手”，从而让无数个寻求“自利”的经济个体的行为，最终也实现了“利他”的行为。
市场是人们交易的平台。要知道，交易有别于奴役。既然是交易就是自愿交换，那就不是强加给别人。对于交易双方来说，地位都是平等的。要是有强加对方的行为，人家就不选择和你做交易。交易对双方都有好处，但是要延续这种好处，就必须要求大家都要讲究契约精神。欺骗行为是不能长久的，这点对于商人来说，有很深刻的体会。
商业之道需要讲究契约精神，但是我们却看到一些商人逆道而行。矿主们道德水准不高，甚至不顾矿工安全问题，这些都让人们对放任的自由市场一种担忧。很多时候，他们要求政府对市场干预。造成矿主们道德问题，并不是自由市场，而是政府。矿山开采必须有政府颁发的许可证，这个许可证往往是有年限的。原本需要20年才能开采完毕的矿山，但是政府却只给5—10年的开采权。同时，采矿权还可能随时被强行收回去。这种情况下，矿主们行为必然趋向短期化。如果一个男人预期这个女人会和他生活一辈子，可能他就会对这个女人非常好。要是他预期这个女人很快就到别人怀抱里，他就不会对这个女人那么好了。因此，博能集团副总裁徐昌生说，“从经济学的角度看，道德的产生来自于对未来利益的预期，倘使一个人对未来的利益没有信心，短期行为必定相伴相生。”
可以说，很多道德问题并不是市场经济造成的，而是政府对市场干预，导致人们面对不确定的东西。这种情况下，人们行为就变得短期化。一个人过分关注目前的利益，道德上就很难做到自律。正如徐昌生所说的，“在政府权力一手遮天至高无上的背景下，矿主们投资矿山其实就是一场前途未卜命悬一线的生死赌博，最安全便捷的做法就是类似主妇们嫌贫爱富，这样才能赶在政府变脸之前收回全部投资。表面上看矿产浪费是矿主们缺乏节约意识，而根本的缘由却是地方政府在随意践踏矿山产权。”
如果政府能够尊重市场，归还一个自由市场，那么人们道德水准将会得到提升。以我曾经生活过的一个小镇为例，那些做买卖的商人，他们修养普遍比10多年前提高很多了。他们在服务态度方面，也比10多年前好得多。有一位商人是这样说，市场经济竞争激烈，不得不改进服务态度。
保护自由市场，保护私有产权，从而给商人一个确定性的未来。一个人对未来的利益越有信心，他在道德问题上就越谨慎。因此，自由市场有利道德的提升。
2011年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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