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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破坏者并非文盲,而是狭隘的有识者 | 一周荐书
撰文 | 董子琪
编辑 | 林子人
《有声的中国》
对于现代演说的研究,不仅涉及其具体内容,更牵涉演讲的立意、文体、姿态、听众反应及传播效果等诸多视角,而所有流传久远的伟大的演说,不仅系于演说者的个人才华与诉求,更与整个时代的风尚与精神相契合。就像作者所写的,“演说的魅力及其可能性,乃一时代社会是否活跃、政治是否开明、学术是否繁荣的重要表征。”这本书通过那些隐匿于寂静深处的演说,寻找触摸历史的入口。
《我们,被淹没的》
作者带领我们见证了马斯塔尔镇100年的故事。这一段历史极其丰富,包括丹麦与德国的三年战争,两次世界大战、资本主义晚期的崛起、随着这一切而来的马斯塔尔镇民生命和帆船航运业的陨落,以及最后全球化(即便书中没有用到这个词)的到来。如评论者所说,这本书为读者提供了认识一个小国的新视角,将马斯塔尔镇的本地历史与世界历史联结起来,在他的笔下,丹麦人不再是安土重迁的农民——历史书上大多是这样描述的——而是一群充满野性的不安分水手。
作者卡斯滕·延森(Carsten Jensen,1952— )为丹麦当代作家与评论家。其作品《我看过世界的开始》获得丹麦书商奖(1996年)。
《一个被劫持的西方或中欧的悲剧》
昆德拉在书中提出的“文化破坏者”的概念引人深思。他写道,文化破坏者并非是人们常常以为的文盲,而是自视甚高却思想狭隘的有识者,他们在任何时候都要主张他们自以为是的权利,“由于世界上的大多数东西都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他就去破坏这个世界,让它适应自己心目中的那个世界。”昆德拉写道,文化破坏者仅仅活在当下,对于历史延续性和背景一无所知,在破坏时充满了自我肯定的喜悦,然而这样的破坏完全可能把他们的国家变成一个“没有历史,没有记忆,声音发出去没有回音,没有任何美的荒漠”。
《泡沫时代:日本迷失的原点》
作者永野健二是日本经济记者,在泡沫经济时期采访了众多大企业高层领导和日本政府高官,报道过多起经济事件,以纵览全局的视角梳理了日本政界、商界,甚至黑社会势力盘根错节的因果,再现了日本经济从1980年到1989年十年间的跌宕起伏。作者指出,泡沫经济是全球化所带来的世界经济一体化浪潮与各国家、地区试图保持本地、本民族独有的制度、文化与价值观之间的矛盾产物;同时,它也展示了这个矛盾产生的具体过程。不理解泡沫经济时代,就无法理解当下的日本,他认为人们还没有充分吸取泡沫经济的教训,因此有必要对过去进行回顾。
《事业还是家庭?女性追求平等的百年旅程》
如今,受过大学教育的女性数量大幅增加,她们拥有了更多选择,更有机会同时拥有事业和家庭,但鉴于社会规范、工作性质、时间约束等,性别不平等问题尽管不如过去严峻,却依然存在。比如说,传统习俗的压力不容忽视,作者在书中提出,随着越来越多的女性接受高等教育,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选择小规模的家庭,甚至放弃了生育孩子,原因不仅在于就业歧视,更在于女性总是更被期望照顾子女和年迈的父母。此外,这个现象也与工作节奏日益变得“贪婪”密不可分。
目前关于性别不平等的快速解决方案往往都是从女性方面入手,作者提出,无论是职场性别平等,还是家庭夫妻公平,都涉及男女双方,所以解决方法也需要同时从男女双方入手,作者据此给出了解决方案。
《疫病年代:
东汉至魏晋时期的瘟疫、战争与社会》
袁灿兴 著
岳麓书社 2023-8
东汉至魏晋时期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瘟疫频发期。本书即以这一时期频发的瘟疫为视角,重新审视东汉至魏晋这一“幽暗时代”下的个体命运、战争进程和社会风貌。
全书分为九章,不仅讲述了汉末魏晋时期的瘟疫及成因,也分析了疫病下的三国纷争与魏晋乱局,更为重要的是,呈现了疫病蔓延之时儒者的精神世界。面对疫病,儒生们开始沉思,他们希望能够掌握灾异的解释权与话语权,进而能制约帝王,随之天人感应、阴阳灾异、五德终始、谶纬之类学说大兴,而生命的无常、疫病的横行,又让朝不保夕的魏晋人士,将精神投入玄学之中,倾情山水,感悟生命,以至于发展出种种放浪形骸的举动。在作者看来,所谓的名士风度,多数只是“鸟笼中的表演”。
《秦汉工匠》
就像考古学者罗森所评价的,人们透过博物馆的玻璃展柜鉴赏中国的漆器、青铜器、石塑像,经常会好奇他们的制作过程,本书对器物的制作过程着墨虽不多,但借由一件器物或一座建筑的物理特点进入了男女工匠的生活,展现复杂且隐匿极深的早期中国社会。浙江大学教授缪哲在序中称,这本书可作为“把沉默的人造物转化为言语性史料”的方法论示范,或者说,作者做到的就是让沉默的人造物开口说话。
《果园小史》
[德]贝恩德·布鲁内尔 著 肖舒 译
译林出版社 2023-8
自然学家布鲁内尔在书中依照时间顺序,追溯了果园在人类历史长河中的起源和发展,呈现了人类在果树间生活与劳作的景象,以及果树所启发的人类思想。本书不仅涉及不同水果的栽培史,更描摹了丰富多彩的果园文化,包括果园在不同文明的繁荣中所扮演的角色。布鲁内尔在书中写道,最早的果园可能是零星长着海枣树的绿洲,沙漠游牧民曾在那里驻足休息;而在亚马孙地区,早在殖民统治之前的几个世纪,土著部落就一直打理着镶嵌式花园。
本文为独家原创内容,撰文:董子琪,编辑:林子人、徐鲁青,未经界面文化(ID:booksandfun)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