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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合作治理
 
导言

合供即服务提供方(政府、非营利组织)与公众合作以提供公共服务和产品的重要行为合集。现有的研究成果多着眼于个人与机构特点如何影响合供公共服务,且认为公共组织与公民在此过程中的信息互换是对等的。本文认为,这种信息不对称广泛存在,影响巨大,却较少被研究:从广泛性上看,信息不对称既广泛存在于公共机构和公民之间,也存在于非营利机构与捐赠者之间;从影响上看,信息不对称使得公共机构难以将服务传递到目标受众。与此同时,公民与公共机构之间也因此难以达成有效的合作。为了减少信息不对称的影响以及维系良好的合作关系增加互信,行之有效的沟通就显得至关重要。
(文献来源:Huafang Li (2020) Communication for coproduction: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research agenda, Journal of Chinese Governance, 5:1, 110-135, DOI: 10.1080/23812346.2019.1695711)
 
研究方法

本文采取PRISMA的研究架构,数据来源为Google Scholar,共有37篇文献纳入数据分析。数据获取过程可以分为四个阶段:首先,在标题、关键词、摘要中搜索“coproduction/coproduce/co-creation/co-provision。获得9720篇文献。其次,将所属期刊缩小为公共政策与行政领域。再次,通过文章阅读确定符合研究使用的文献。最后,添加未被检索系统搜索出的相关文献,确定最终的样本量为37。

 
什么是合供

从定义上看,正如前所述,合供即服务提供方(政府、非营利组织)与公众合作以提供公共服务和产品的重要行为合集。
从合供的作用上看,合作增加了所提供的公共物品与服务的质量与数量,对于公共组织的合法性,民主治理和现代福利国家的发展至关重要。
从类型上看,对于合供的类型划分存在分野:Nabatchi Sancino认为合供存在三个层次(个体层面,团体层面,集体层面)与四个维度(调适,设计,传递(运行),评估)。而Voorberg和Bekkers则总结了合供的目标(如增加公民参与)、影响因素(如激励机制)和结果(如增加公民满意度)。
 
沟通的重要性

从总体上看,有效的沟通能够促进更好的合供。然而在现实情况中存在两点不足:首先,大多数现有文献关注的是组织间或组织内的交流,而忽略了沟通在合供过程中的作用。其次,政府与非营利组织也忽略了公民对公共服务与产品的异质性和多样性的需求。对此,本文从单个公共机构与公民的沟通出发,将经典信息传递(沟通)理论模式与沟通新变化结合,提出了一个关于合供中沟通的研究框架,借以讨论沟通是如何影响合供的。而下文的论述也将围绕该研究框架展开。

信息渠道

论点一:“使用信息与通信技术获取信息能够提升公民合供。”
论点二:“从经验中学习能够提升公民合供。”

信息渠道在费用、灵活性和定制化内容方面千差万别。公共机构也能使用各式渠道与公民沟通,达到合供的目的。从类型学上看,信息渠道主要有线上与线下两种模式。与此同时,线上沟通,特别是社交媒体和移动端应用成为主要的信息渠道,并影响了信息在公共组织与公民之间的传递与公民对信息的反应。值得注意的是,信息与通信技术的发展不能确保公民对公共服务的满意度。
但是,Meijer认为网络平台能够促使公民分享经验并赋予他们社会情感支持,从而提升公民合供的程度。Ingram认为手机的使用改变了公民参与的形式。因此,本文认为使用信息与通信技术获取信息能够提升公民合供。与此同时,Li和MCdougle调查发现,非营利组织经历是影响个人捐赠行为的最重要的信息渠道。因此,本文提出从经验众学习能够提升公民合供。
 
信息类型

论点三:“任务导向型信息对合供有积极影响。”
论点四:“直接诉求型信息对合供有积极影响。”
论点五:“不同的财务信息对合供的影响各异。”
论点六:“不同的业绩信息对合供的影响各异。”

学界对信息的划分没有统一标准,不同的学者对信息的分类各不相同。例如Stevens和Mcgowan将信息分为机构层面、管理层面、操作层面。Hyndman则认为非营利组织信息可以分为目标、受众、执行者、产出、效率与行政成本。Li则认为存在五种信息类型:基本信息、任务导向型信息、财务信息、业绩信息、关于合供的直接诉求信息。作者认为任务导向型信息和直接诉求信息对合供有积极影响,而不同的财务信息与业绩信息对合供的影响各异。
 
频度与内容

论点七:“有价值的与使命相关的信息频率越高,对合供的影响越积极。”
论点八:“公共机构与非营利组织向公民提请诉求对合供的提升有积极作用,但过于高频度的提呈则对提升无益。”
论点九:“不同的财务信息的影响不同,且频率与合供的提升没有相关性。”
论点十:“公民对糟糕的业绩信息抱有偏见,且越多的业绩信息与越高的合供程度无关。”

总的来说,相同内容不同频率的信息与相同频率不同内容的信息对个体决策的影响都不同。公共机构和非营利组织常常推出与机构宗旨有关的活动,但是否越多的任务导向型的信息就能提升合供的程度,则不确定。作者发现长期、高频的关于美德的教育宣传能够提升合供。与此同时,公共机构与非营利组织向公民求助与合供的提升有积极作用,但过于高频度的求助则对提升无益。而不同的财务信息的影响也不同,且频率与合供的提升也没有相关性。公民对糟糕的业绩信息存在偏见,且越多的业绩信息与越高的合供程度无关。
 
个体类型

通常而言,人的行为会因自身对信息的倾向性与信息的异质性存在差异。不同人对信息的需要程度也不同,有的个体在决策过程中需要大量信息(类型2:谨慎型),而有的个体则不需要大量信息就能完成决策(类型1:直觉型)。作者将决策过程中的信息分为两大类:易得信息(Cheap information):包括目标导向型信息和直接诉求型信息;价值信息(Costly information):财务信息和业绩信息。为了提升合供的水平,公共机构需要有策略的与不同信息偏好的个体沟通。
该策略可以概述为图三所示:(i)为特定信息,p(C)为选择信息渠道C来沟通i的概率,(p(`C))为选择为选择信息渠道(`C)来沟通i的概率,f(l)与f(ll)为类型1与类型2用来沟通的频率,且f(l)+f(ll)=100%。


不同沟通渠道、信息类型、频率与内容对类型1和类型2的影响都不同,为此,本文提出了一系列研究议题有待未来研究。


总结

本文认为使用信息与通信技术和线上工具收集信息,以及从个人的非营利组织经验中学习,能够有效提升公民参与合供的程度。与此同时,本文建议,公共机构应提供易得信息给类型一的公民,提供价值信息给类型二的公民并通过混合的方式来满足交叉类型的公民的信息需要以促进合供。
 
附参考文献

Alford, John. “The Multiple Facets of Co-Production: Building on the Work of Elinor Ostrom.” Public Management Review 16, no. 3 (2014): 299–316.
Alford, John. “Why Do Public-Sector Clients Coproduce? Toward a Contingency Theory.” Administration & Society 34, no. 1 (2002): 32–56.
Andersen, Simon Calmar, Helena Skyt Nielsen, and Mette Kjaergaard Thomsen. “How to Increase Citizen Coproduction: Replication and Extension of Existing Research.” International Public Management Journal (2018): 1–21.
Andreoni, James, and Justin M. Rao. “The Power of Asking: How Communication Affects Selfishness, Empathy, and Altruism.” Journal of Public Economics 95, no. 7–8 (2011): 513–520.
Van Eijk, Carola, and Trui Steen. “Why Engage in Co-Production of Public Services? Mixing Theory and Empirical Evidence.” International Review of Administrative Sciences 82, no. 1 (2016): 28–46.
Young, Dennis R. “Complementary, Supplementary, or Adversarial? Nonprofit-Government Relations.” In Nonprofits and Government: Collaboration and Conflict, 2nd ed. edited by Elizabeth T. Boris and C. Eugene Steuerle, 37–80. Washington, DC: The Urban Institute Press,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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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urnal of Chinese Governance由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主办,是Routledge旗下全英文国际期刊,于2016年创刊,2017年入选ESCI,旨在发表当代中国治理研究重大理论与最新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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