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幸遇到达尔文的雨,一定是你此生的噩梦
魔雨摧城
人说,“澳洲由八个国家组成”,环澳之后,发现此言不虚。普遍极度干旱的澳洲大陆,却出现了达尔文这样一座奇葩的城市。就在达尔文郊外,《志远读城》领略了这辈子最惊悚的入城式,一场足以摧毁旅行者意志的恐怖大雨。
之一 似回故园
离开乌卢鲁之后,告别澳洲内陆的红土世界,继续沿着澳洲的中轴线,著名的斯图亚特公路北上。
从澳大利最西的珀斯,到澳大利亚最南端的阿德莱德,再到最北端的达尔文,我已经预料到,气候一定会有些变化。
没料到的是,天气的变化,比我想到的还要极端,我几乎是在极度恐怖中,进入达尔文市的。
刚刚离开的红土世界,酷热、干燥,但往北却是澳洲的热带地区,有点像中国的海南岛。这里竟然有荷花和竹子,这两样在澳洲绝对是稀罕物。
图2:凯瑟琳的街景
距达尔文400公里,有个小镇凯瑟琳(Katherine)。黄昏进入小镇,看到公路左边,有一巨型蘑菇云,顶天立地。巨大的云团里,电闪雷鸣,令人惊悚。
在凯瑟琳停了一晚,充分领教了北领地的湿热。跟珀斯的凉爽、干燥、通透完全不同,这里的天气,有点像武汉初夏的入梅天气,又潮湿又闷热。那种站在那里,啥事不做,就会不停出汗的感觉,实在太亲切,武汉就是这样。
在凯瑟琳的第二天上午,乘船游览了尼特米卢克(Nitmiluk)国家公园13座大峡谷中的前两个。澳洲的峡谷,都像是顽皮的孩子,随手拿把刀砍出来的。岩石裸露着,草木稀稀拉拉,粗旷不羁,跟澳洲大漠之风保持一致。
图3:峡谷中的急流
不过,偶然出现的一屏瀑布,还是给人带来很多惊喜。在这里,有很多土著人留在岩石上的壁画。导游是位土著小哥,带着一顶绿色帽子,插根羽毛,让人忍俊不禁。
图4:峡谷中漂亮的瀑布
离开(Nitmiluk)国家公园,下午稍晚,向达尔文进发。此刻,距达尔文的二三百公里路程,我真的已经不把它当回事了。
一路上,树木郁郁葱葱,森林植被茂盛,十分养眼。与澳洲其它地方相比,天壤之别。在路上,还拐进一条小道,游览了Edith Falls瀑布。但是,瀑布前提示,鳄鱼出没。我没有敢久留。
图5:当心鳄鱼的警示牌
距达尔文150公里时,天空突然乌云遍布,下起雨来。竟有点莫名感动,这雨刚好洗尽一路来的尘土和酷热。
看着烟雨迷离的样子,突然之间,有点想念武汉了。
之二 恐怖入城式
车子继续往前开,这里有全世界最宽松的限速:每小时130公里。在很多地方,这个速度已经让你被罚得“吃不了,兜着走”了。西澳的最高限速就是110公里。
雨后公路上,那些车轮反复辗压形成的胎印里,开始积水,水虽不多,却足以让高速行驶的车辆,有种在戏水公园里坐水道往下滑的感觉。
好玩是好玩,却十分危险,方向盘容易失控。我下意识地放缓速度,瞬间被前面的车甩掉好远。
雨越下越大,我倒有点高兴,可以好好地洗洗车子。
车子上,满是红土世界带来的灰尘,还有车头前面千万只昆虫的尸体。夏季车子高速行驶时,简直就像昆虫的收割机。这个,老司机都知道。
一路来,幸运没撞上袋鼠、鸸鹋,甚至牛之类的大型动物,否则,车就惨了。(此时,我高兴得太早了)
但是,鸟儿却撞死了不少。其中,一只灰色的鸟儿,被我的车撞了之后,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公路上开出一朵灰蓝色的花,羽毛在空中飞溅。
对这些不幸的鸟,我感觉抱歉,却无能为力。
大雨,刚好可以冲刷掉这些高速行驶后的痕迹。我愉悦地看到,车前的挡风玻璃,被洗去灰尘;而车窗玻璃上,昆虫被撞死之后,留下的那些粘糊糊的蛋白质,也都在大雨和雨刮的共同作用下,逐渐消失。
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突然之间,感到有点不对劲。明明已经接近大城市,远离无人区,公路上的车子原本越来越多。就在突然之间,这些车子都不见了。
图6:诡异的大雨
大雨吞噬了整个世界。看看速度盘,100码左右,并不慢,但我几乎感觉不到它在移动。周围的一切,在大雨之中变得迟缓起来。
雨刷开始不管用了。那雨,不是一阵阵,更不是一滴滴,让人感觉是一条河的水,从你头顶倾倒下来。好比你的雨刷,在河水中划过,这对刮清玻璃,根本不起作用。
越来越觉得恐怖,甚至害怕。我似乎在河水中行驶,而不是在公路上行驶。开始看不清公路上的白色道线。尽管所有的车,都打开最大的灯,但依然要到很近,几十米的地方才能看见。
唯一办法,就是放慢速度,130公里的限速,我只敢开到六、七十公里。一度恨不得停下车子,不走了。但是,绝不敢这样做。车子越开越慢,一直到腿软。
在这种无能为力,孤立无援的状态中,我几乎开了近百公里,心力交瘁。不知道,这雨何时能停?前方的路还有多远?
没有想到,达尔文欢迎我的入城仪式,竟然这样的惊悚。
之三 逃出魔雨屏障
就在我提心吊胆,惶恐不已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一片光明,似乎又可见路面。我心中一喜,紧踩油门,车子如箭一样,冲出魔雨统治的世界。
让我惊讶的是,一冲出雨区,竟是彩霞满天。
此刻,离城区还有40公里。我惊魂末定,把车子停下来,拿出相机,记录下达尔文城南郊那片令我恐惧的魔雨。
回望时,果然,那里乌云很低,几乎像棉被一样盖着大地。一群群白色、黑色的鸟儿,从恐怖云层里冲出来之后,在那里喜悦的鸣叫。同时,很多车子从城里驶出,往南冲进云层,我替他们捏了一把汗。
此刻,东边出现了一道美仑美奂的彩虹。
图7:雨后的彩虹
回过神来,我想起两件事,一是昨晚在凯瑟琳宾馆里,几位墨尔本通讯公司的员工告诉我,他们遭遇了可怕的暴雨,不长时间,下来近300毫米,几乎是澳大利亚很多地方一年的降雨量,足够西澳的一季小麦生长所需的雨量。另外,还有人提醒,雨季进入达尔文要当心,城郊的公路有可能被雨水淹没。
原来是这么回事。若是这里的雨,匀一些到澳洲其他地方,澳洲人口就不会只有区区两千多万了。
就在我边想,边拍照时,实然发现头顶又有雨落下来,回头看,妈的,那片恐怖的云,正向这里扑过来。竟然有种进入恐怖片的感觉。主角好容易战胜怪物,摆脱厄运,但发现只是假像:怪物又复活了。
赶紧收拾好相机、三脚架,关好车窗,启动引擎,向城里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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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志远 城市品鉴师,学者,前媒体人;致力于品牌整合传播,创意写作,农业传播及新媒体应用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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