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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沙|离开时,我们千万要记得告别

风铃的后花园 风铃的后花园 2021-06-15


不能道别的伤痛有时候超越了离别本身,有的人有的事物就这样消失了,消失的悄无声息,某一天忽然醒来,是那样锥心而不能挽回。





离开时,我们千万要记得告别

电影《幻之光》观后感


风吹沙|文


是枝裕和95年拍的第一部电影。唯美、灰暗、固定长镜头、捕捉光影的明暗对比。电影内容很淡很简单。由美子小时候,奶奶想回四国乡下,总是选择离家出走。有一次真的一去不返,小小的由美子站在桥头,看着奶奶的背影慢慢地离开了她的视线。长大后,由美子结婚生子,与丈夫郁夫相亲相爱,有一天她站在家门口目送着郁夫拿着伞,走出了小巷。从此一去不回,郁夫卧轨自杀了。

 

几年后,由美子带着儿子远嫁给渔民民雄,住在一个依山伴海的小渔村,过着平静的生活。但她心里始终放不下曾经的创伤。这种伤经常会让她从梦中醒来,不能释怀。一次邻居80多岁的奶奶出海捕鱼,过来和由美子打招呼,她目送着奶奶走出视线,内心隐隐不安,风暴来了,这种不安上升为离别的恐惧。第二天奶奶平安归来,由美子控制不住泪水汹涌。


 

对于由美子来说,经历亲人的离别,生死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不确定的消失猝不及防,都没有来得及道别。《少年派奇幻漂流》里,派最后和老虎告别,老虎走上沙滩,径直离去,派说:“人生到头来就是不断地放下,可最痛心的是,我都还来不及跟他们好好道别。”不能道别的伤痛有时候超越了离别本身,有的人有的事物就这样消失了,消失的悄无声息,某一天忽然醒来,是那样锥心而不能挽回。

 

那一次丈夫生病,他偷偷跑出医院,我们一家三口逛吃逛吃好不快乐。在人潮汹涌的地铁站,我牵着女儿的手离开,一回头,他的目光有点长,我感觉到什么,回来走上台阶,一个大大的熊抱,我拍拍背,他摸摸头,女儿在边上笑。



我想平常的我真是粗枝大叶,从来没有把道别看的很重,以至于某些情感的勾缝都不会填充,而生活有时候是需要这样的仪式感的


有一次在四千多米的高原上看冰川,忽然高反,心跳加速,那一瞬恐惧袭来,想到这一别家万里,推却了责任感都没有好好告别,愧疚加悔意占满了心间。我们对某些事物发展的虚无和恐惧,缘于对事物的难以把控,当我们笃定认为可以掌控某些命运时,忽然有猝不及防的力量拽走了它。如同风筝断线,你看着它飞向更远的高空,渐行渐远。这种拼尽全力都难以把控的无力感,是穿过生命的无奈和悲伤。


 

最后由美子跟着一个葬礼的队伍来到海边,目睹了死亡的整个仪式。她终于忍不住向丈夫民雄喊出了长久以来的暗伤:为什么他要自杀?民雄说,他爸爸说每次出海,总会看到一束光在远处召唤他,那光有一种巨大的吸引力……死亡没有进入黑暗,而是有种引领,在它处重生。这里有日本民族对生死的超然看法,生和死都是顺应自然的一种存在方式,不是湮灭。

 

影片中多次出现空旷蓝色的大海,浪花翻涌,海浪扑打着礁石,发出巨大的声响,这声音贯穿电影的后半部。落雪、海浪、逆光的送葬队伍,简单安静的音乐。生死命题在这样的光影里虚幻成哲思,也就是再自然不过的生命生长和消亡的自然问题。

 

是枝裕和的这部电影是他的早期作品,对长镜头的运用,对艺术感画面的追求使这部电影更偏向艺术片。海边葬礼运用了长镜头静止画面,想起擅用长镜头拍电影的伊朗导演阿巴斯。而他往后的电影越来越向现实主义质感迈进,象《无人知晓》《如父如子》《小偷家族》等,镜头更加的写实。

 

(写于2020年7月12日)



编后:沙沙姐喜欢写诗。写诗的人写随笔、散文,语言独特,文字很有张力,也很有诗意。我在文章里随意捻出来几句话,就有古典气质和艺术特质,比如我们对某些事物发展的虚无和恐惧,缘于对事物的难以把控,当我们笃定认为可以掌控某些命运时,忽然有猝不及防的力量拽走了它。沙沙姐的文字自带光华,像今晚的月光在门口的池塘里映出另一个月亮。这些文字不需要在喧嚣的网络里获得一席之地,它只需安静之人,有审美能力、懂文字的人,来感知、提炼文字里面的人文关怀和《离开时,我们千万要记得告别》一文,沥出来的思想的光芒。(风铃|文)


(文中图片来源网络,版权归原作者)

作者 · 简介

风吹沙:坐标安徽。喜欢读书和诗歌。读书是为了追寻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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