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田野杂记 | 《地理语言学和衡山南岳方言地理研究》序（三）（彭泽润）

       彭 泽润 序言

彭泽润著《地理 语言学 和 衡山 南岳 方言 地理 研究》

    我 是 作者，我 给 自己 的 成果 写 的 序言，首先 应该 交代 整个 成果 的 写作 思路 和 过程。

    本 成果 分成 两个 部分：第一 部分，是 地理 语言学 的 基础 研究；第二 部分，是 地理 语言学 的 个案 研究。

    1980-1984年，我 在 湘潭 大学 读 本科。1987-1990年，我 在 中国 人民 大学 读 硕士 研究生。1999-2003年，我 在 湖南 师范 大学 读 博士 研究生。虽然 我 的 研究 兴趣 很 广泛，但是 从 学士 论文，到 硕士 论文，到 博士 论文，我 都 选择 了 研究 家乡 方言 衡山 方言。

    第二 部分 先 写成，是 我 2003 年 在 湖南 师范 大学 通过 答辩 的 博士 论文，导师 是 鲍 厚星 教授。论文 用 地理 语言学 的 方法，选择 一些 重要 项目，对 衡山 县（包括 后来 分 出去 的 衡阳 市 南岳 区） 的 每个 村子，做 地毯式 的 调查，然后 用 地图 描绘 出来，最后 进行 理论 分析，发现 方言 分布 和 地理 条件 的 关系。

    后来 我 在 湖南 师范 大学 给 研究生 开设 地理 语言学 课程，给 本科生 开设 方言 调查 的 课程，都 试图 在 我 的 个案 研究 的 基础上，提升 地理 语言学 的 理论 高度。但是，概论 性质 的 地理 语言学 教材 几乎 没有。于是，我 不断 收集 资料，开展 研究，试图 建立 地理 语言学 的 理论 初步 框架。于是，有了 本 成果 的 第一 部分。

    在 第一 部分，除了 概述 地理 语言学 的 性质、类型、历史，还有 跟 方言学 的 关系，主要 是 介绍 语言 地图 和 方言 地图，包括 湖南 方言 的 地理 语言学 试验性 地图。然后，在 自己 的 能力 范围 内，从 全国 出发，重点 针对 我 工作 的 湖南，做 了 地理 语言学 的 试验性 研究。

    这样 从 第一 部分 到 第二 部分，其实 理论 研究 还是 很少，主要 都是 在 做 个案 研究，只是 研究 的 范围 从 全国，到 湖南 省，到 衡山 县，在 逐步 缩小，深入 挖掘。因此，它们 看 起来是 分散 的 两个 部分，其实 还是 一个 有机 的 整体，是 我 的 地理 语言学 研究 成果 到 目前 为止 的 一个 主要 汇总。相关 的 成果 还 体现 在 下面 成果 中：我 和 彭 建国 合著 的 《湖南 方言》（湖南 教育 出版社，2013年）；我 近年来 指导 研究生 深入 湖南 省 江永 县 每个 乡镇 做 地毯式 调查，分 乡镇 写成 的 地理 语言学 系列 硕士 论文。

    博士 毕业 以后，我 在 2004-2006 年 还 去 南开 大学 中国 语言 文学 博士后 科研 流动站，跟随 合作 研究 导师 马 庆株 教授 做 “语言学 及 应用 语言学 专业” 的 博士后 研究。博士后 研究报告 《词 和 词式 书写 研究》 获得 湖南 省 优秀 社科 成果 的 出版 资助。成果 2008 年 出版，2013 年 获得 “高等 学校 科学 研究 优秀 成果奖(人文 社会 科学)”（高校 普遍 把 它 当做 哲学 社会 科学 领域 的 最高 奖项）著作奖。这个 成果 的 重要 内容“词调 模式化” 理论，最初 来自 我 多年 关注 的 衡山 方言 研究 成果。

    我 的 地理 语言学 研究 成果，经过 8 年 反复 打磨，2011年，为了 申请 国家 社科 基金 后期 资助 项目，我 终于 把 它们 合并 在 一起，按照 从 理论 到 实践，从 大 范围 实践 到 小 范围 实践 的 思路，编辑 在 一起。这个 申请 有幸 得到 批准，获得 资助。根据 评审 专家 的 意见，我 又 进行 了 全面 修改，形成 现在 的 16 章 内容。

    本 成果，包括 通过 答辩 的 博士 论文、提交 申请 课题 的 成果、提交 课题 结项 的 成果，一直 采用 作者 倡导 的 世界 文字 普遍 采用 的 现代 书写 格式——词式 书写 格式 排版。现在 为了 尊重 出版社 的 意见，改成 汉语 通用 的 字式 书写 的 传统 文本 格式 排版，也 就是 删除 了 原稿 词 和 词 之间 的 小 空格。但是，在 地图 中，由于 制作 的 工作量 很 大，只好 保留 说明 文字 中 的 词距，好在 不 影响 正常 阅读。请 读者 原谅。

    本 成果 在 出版 过程 中，由于 第一 次 遇到 地图 要 专门 送到 有关 部门 审批 的 要求，加上 多次 修改，耽误 了 1 年 时间。2105年1月26日，湖南 省 国土 资源厅 颁发 《地图 审核 批准书》，审图号 是：湘S（2014）082号。后来，因为 地图 的 修改 和 再 审核 等，又 耽误 了 1 年 时间。由于 地图 按照 32 开本 排印 非常 不 清晰，后来 经过 研究 改成 了 现在 的 16 开本。出版社 的 责任 编辑 金 欣欣 编审 非常 认真 细致。最近 又 把 清样 快递 过来。我们 又 做 了 全面 的 校对。这样 出版 时间 从 2015 年 改成 了 2016 年。通过 了 地图 审核 的 几 幅 全国性 的 方言 示意 地图，后来 还是 被 审稿 人员 认定 南海 岛屿 的 位置 不 精确，只好 忍痛割爱，放弃。这样 不仅 留下 一点 遗憾，而且 出版 时间 推迟 到 了 2017 年。

    到 这里，我 又 回忆 以来 我 是 怎么 走上 博士生 道路，开始 博士 论文 调查 研究 和 写作 的。

    1980 年 我 17 岁 到 湘潭 大学 上 大学。报考 历史 系，却 被 录取 到 了 中文 系。中文 系 一 开始 就 有 “现代 汉语” 基础 课程，实际 就是 学 普通话 或者 北京话 的 理论 和 实践。当时 我 从来 没有 说 过 普通话，也 很少 听到 普通话。所以 当时 的 大学生 很少 会 说 普通话，现代 汉语 课程 开始 基本上 变成 了 普通话 实践 课程。就算 为了 跟 老师 和 同学 交流，也 要 发奋 学习 普通话。

    跟 李 永明 老师 学习 方言学 课程 并且 去 湖南 北部 进行 调查 方言 的 毕业 实习 以后，我 跟 语言，跟 方言 特别 是 家乡 衡山 的 方言 有 了 一种 特殊 的 情结。

    1984 年，我 的 学士 论文 研究 衡山 方言。1990 年 我 在 中国 人民 大学 研究生 毕业，硕士 论文 又 是 研究 衡山 方言。1999 年 我 出版 《衡山 方言 研究》。现在 我 的 博士 论文 继续 研究 衡山 方言。

    有人 说，我 “吃” 一辈子 家乡 方言。其实 作为 汉语 共同语 的 北京话 那么 多 人 世代 研究，也 不 过 是 汉语 的 一种 方言。虽然 有人 不 理解 方言学，使 我 觉得 委屈，但是 它 也 促使 我 思考 应该 怎样 继续 研究 家乡 方言。

    我 以前 研究 衡山 方言，对象 集中 在 作为 县城 方言 的 前山话。它 是 我 的 母语。但是，对于 衡山 的 第二 种 方言 后山话 没有 仔细 研究。

    前山话 和 后山话 不 像 有 的 县 内部 的 方言 只有 细微 变化，也 不 像 湖南 南部 南岭 山区 互相 不能 通话 的 土话 那样 种类 密集，范围 有时 小 到 只有 一个 村子。南岳 衡山 是 前山话 和 后山话 的 大致 界线。但是，具体 界线 在 什么 地方，中间 是否 逐渐 过渡，这个 过渡 区域 是 什么 样子，它们 是 怎样 相互 影响，这些 问题 吸引 我 去 做 深入 的 调查 研究。

与104岁老人合影

    我 在 中学 特别 喜欢 地理，喜欢 填写 地图。我 脑海 里 能够 记住 全国 地图 的 大致 情况。每 到 一个 城市，我 首先 就是 买 地图 看。所以，2000 年 在 确定 博士 论文 题目 的 时候，我 毫不犹豫 地 选择 了 “衡山 南岳 方言 的 地理 研究” 这个 题目，并且 得到 导师 肯定。

    我 想 对 整个 区域 的 方言 进行 普查，并且 想 在 方法 上 从 特定 地点 的 系统 描写 改变 成 整个 区域 的 区别性 特征 的 比较 描写 和 分析。这种 方法 在 但是 已有 的 汉语 方言 研究 中 使用 不 多，在 湖南 方言 研究 中 几乎 没有。因此，它 得到 导师 和 其他 老师 的 赞同，但是 也 让 他们 担心，担心 我 一个 人 能否 在 学习 期间 完成 对 接近 4 0 0 个 地点 的 调查 研究 和 地图 绘制 任务。

    即使 研究 语音，我 还是 想 从 词汇 的 角度 （王 本瑛，1997：11） 入手 进行 调查。因为 我 确信 词 是 语言 的 基本 单位，从 词汇 角度 进行 调查 容易 获得 语言 的 真实 面目，特别 是 白读 的 语音 面目，不会 受到 字 的 局限。例如，对 被 调查 的 人 问： “跑” 或者 “跑步” 的 “跑” 怎么 读？这样 从 “字” 的 角度 调查，不能 反映 衡山 方言 口语 的 真实 面貌，只能 获得 用 衡山 方言 语音 系统 去 读 普通话 词 或者 语素 “跑” 的 面貌。我 想 应该 问 ：普通话 “跑” 的 意思 怎么 表达？这样 才能 获得 “打 飞脚” 这个 前山话 的 真实 的 词。这样 我 参照 《汉语 方言 词汇》 （北京 大学，1995），《江苏 省志 方言志》 （鲍 明炜，1998） 等，结合 衡山 方言 的 特点，制作 了 一个 包含 1500 个 词汇 项目 的 《汉语 方言 基本 词汇 调查表》，同时 附录 一个 《汉语 方言 基本 语素 （字） 语音 调查表》。当然 如果 一个 字 记录 的 正好 是 那个 方言 中 的 词，就 殊途同归 了。

    带着 自己 制作 的 《汉语 方言 基本 词汇 调查表》，我 首先 深入 我 不 太 熟悉 的 后山话 区域，进行 田野 调查。我 从 在 前山、后山 跟 衡阳 交界 位置 的 衡山 县店门 镇 的 能仁 村 出发，翻越 又 高 又 陡 的 一 段 南岳山。在 山顶 上 调查 了 一 户 人家，在 他 家 住 了 一个 晚上。第二 天 走 了 半天 的 山路，直到 山 那边 的 山脚 下，才 看到 拜殿 村 的 人家。在 这里 调查 以后 步行 到 马迹 镇，又 到 贯塘 乡。第二 次 田野 调查 是 从 白果 镇 到 望峰 乡、岭坡 乡，这次 做 了 有 重点 选择 的 详细 调查，试图 系统 感受 我 不 很 熟悉 的 典型 的 后山话。

    步行 可以 随时 了解 和 真实 感受 从 什么 地方 开始 出现 方言 变化。在 新桥 镇 调查 期间，从 新桥 水库 坐 船 到 了 与 双峰 县 交界 地方 的 边界 两边 进行 比较 调查。在 白果 镇 调查 期间，我 步行 到 与 湘潭 县 交界 的 地方。不仅 沿途 调查，而且 在 边界 的 两边 进行 比较 调查。

调查资阳新桥河廖河方言

    调查 语言 就 像 探险。人类 生活 到 哪儿，语言 就 生长 在 哪儿。在 白果 镇 同心 村 调查 的 那天，下 着 毛毛雨。走 了 1 个 小时 的 峡谷，周围 没有 人家，只有 农民 种植 的 庄稼。经过 高坳 组 的 时候，遇到 像 水库 堤坝 一样 的 陡峭 的 石头 山，被 它 挡住 了 路，两边 也 是 墙壁 一样 陡峭 的 山。我 多次 试图 抓住 什么 爬 上去，但是 没有 成功。饿 了，我 看到 菜地 里 长 着 豆角，就 摘 了 吃。

    后来，山上 有 过路 的 人 跟 我 说话。原来 穿越 到 对面 的 路 在 山顶 上。我 只好 退出 这 条 峡谷 再 爬上 山顶 的 路。山上 有 一 户，我在 他 家 吃 午饭。主人 的 儿子 端午节 要 去 看望 师傅，顺便 领着 我 经过 几 公里 弯弯曲曲 的 山路 终于 下山 了，到达 了 有 小 公路 的 湿田 村。

    在 湿田 村 的 小学，因为 太累 了，我 躺在 教室 的 桌子 上，脑海 里 播放 着 一 路 看到 的 美丽 的 风光，慢慢 睡着 了。同时，湿 了 的 鞋子、袜子 也 晾干 了。当时 是 星期天，学校 没有 人，好像 是 特意 迎接 我 来 休息 似的。

    通过 上面 的 田野 调查，大致 了解 了 后山话 的 主体 和 周围 的 基本 情况。我 决定 对 全 县 几 百 个 村子 进行 普查。为了 对 全县 每个 村子 开展 地毯式 的 全面 调查，我 还 专门 买 了 一 辆 小 摩托车。

    可是，根据 调查 经验 估算 时间，实在 无法 完成 原来 计划 中 的 那么 多 的 调查 项目。要么 减少 调查 项目，要么 减少 调查 地点。我 不 想 减少 调查 地点，希望 从 微观 角度 仔细 观察 方言 的 变化 细节。

    于是，我 把 调查 项目 减少 到 大约 200 个。经过 调查 以后，又 经过 筛选，减少 到 82 个。有了 实地 调查 的 感受，我 就 选择 调查 对象 集中 的 中学，找到 每个 村子 的 1-2 个 学生 做 代表 进行 调查，确定 1 个 为主。原来 计划 到 县 边界 外围 的 村子 进行 逐个 调查，看来 暂时 没有 时间 了。

    现成 的 地图 无法 直接 用来 描写 方言。为了 把 方言 的 变化 在 地图 上 直观 地 表现 出来，我 把 现成 的 彩色 地图 缩小 复印 成 黑白 地图 以后，忽略 我 不 需要 的 地理 信息，用 透明 的 纸 把 行政 边界 描画 出来。然后 把 手稿 扫描 输入 电脑。在 电脑 上 用 图片 处理 软件 按照 手稿 的 位置 重新 在 不同 图象 层次 上 分别 描画 行政 区域 界线、输入 地名、标记 等。

    可是 由于 当时 电脑 的 “水平” 有限，所以 做 了 几天，由于 内容 太 多，占用 电脑 内存 大量 数据 空间，电脑 无法 打开 现有 的 文件，全部 报废。后来 只有 摸索、请教，把 一 幅 地图 分割 成 6 个 部份 做。由于 第一 次 使用，技术 不 过关，请 人 做 又 怕 别人 不能 理解 我 的 意图，重新 做 了 好 几 遍，花费 了 整整 一个 月 的 时间 才 做好 一个 包含 了 大约 354 个 村子 的 方言 地图 的 模型。

    在 以后 把 调查 数据 在 地图 上 进行 填写 和 修改 的 过程 中，需要 的 时间 更加 多，就算 把 一 幅 地图 打开 和 关闭 都 需要 几 分钟 的 等待。

    我 对 82 个 调查 项目 进行 筛选，减少 了 一些。同时，又 对 一些 比较 复杂 的 项目 进行 概括，另外 做 了 一 幅 综合性 的 地图。这样 一共 做好 了 9 0 幅 地图。其中 30 幅 是 综合性 地图，另外 60 幅 地图 针对 60 组 不同 专门 项目 的 调查 内容 绘制。

    在 分析 和 研究 的 过程 中，我 的 思路 从 衡山 跑到 了 周边 的 县，又 跑到 整个 湖南 省，又 继续 跑到 整个 中国，甚至 跑到 外国。例如，我 在 分析 清浊 对立 和 送气 不送气 对立 问题 的 时候，用 表格 把 我 能够 利用 的 方言 和 语言 材料 都 列举 出来，最后 得出 结论：汉语 是 送气 对立 类型 的 语言，英语 是 浊音 对立 类型 的 语言，虽然 两种 语言 在 自然 特征 上 两种 特征 都 有 表现。经过 导师 的 提醒，我 才 赶紧 把 思路 收紧，去掉 那些 远离 题目 的 详细 内容，集中 力量 讨论 我 现在 要 讨论 的 核心 问题，又 不 把 思路 局限 在 这个 范围。

    方言 是 普通话 的 许许多多 “兄弟” 的 总称，普通话 不过 是 北京话 这 一种 方言 充当 共同语 的 “职称”。 它们 共同 构成 现代 汉语。仅仅 认识 北京话 这个 “大 兄弟”，不能 算 认识 了 现代 汉语。

    在 4 年 一边 工作 一边 学习 和 研究 的 过程 中，我 对 语言 的 视野 开阔 了，对 语言 有 了 更多 的 真实 感受，我 在 观察 和 分析 语言 方面 得到 了 比较 全面 的 锻炼。

    方言 调查 研究 不仅 对 我 的 语言 研究 产生 专业 上 的 魅力，而且 给 我 体验 社会 和 领悟 大自然 尝到 了 独特 的 甜头 。我 在 调查 过程 中 看到 了 许多 在 著名 风景 区域 中 无法 看到 的 美丽 风景。

    这些 地方 往往 交通 不 方便，所以 一般 人 难得 有 机会 坐 着 车子 来 游览。因此 这样 的 风景 更加 自然，更加 纯朴，让 我 留连忘返。

    方言 调查 研究 很 吸引 人，方言 研究 确实 辛苦。但是 辛苦 和 喜悦 又 这样 密切 地 融合 在 一起。

2010年7月带领学生前往江永夏层铺上甘棠村调查，与95岁老人合影

    我 想 把 这些 过程 和 感受 写 出来，是 想 说 我 在 尽力 把 事情 做好，但是 还是 不能 使 自己 很 满意。这个 研究 的 不 成熟 和 错误 的 地方 当然 要 请 各位 评审 专家 和 读者 多 指教，以便 进一步 改进 我 的 研究。

    不 知道 是 性格 的 执拗 还是 自己 的 松懈，我 没有 能够 在 3 年 博士生 学习 期间 及时 拿出 论文 跟 其他 同学 一起 毕业，主动 推迟 了 1 年 毕业。读 博士 研究生 期间，我 一边 工作 一边 学习，时间 紧张。这个 题目 的 调查 工作量 大，方法 上 又 缺乏 经验。但是 我 又 感到 这些 理由 也 不能 让 别人 原谅 自己。在 这 篇 论文 结束 的 时候，什么 理由 也 不要 说 了，也 不 继续 说 自己 了。

    没有 导师 和 周围 的 领导、老师 和 同事 的 支持 和 理解，我 主动 申请 推迟 1 年 毕业，好像 还 没有 勇气，因为 一般 的 学生 会 按时 甚至 申请 提前 毕业。不 知道 是 日常 教学 工作 多，还是 自己 没有 正确 处理 不同 工作 的 时间 安排，虽然 推迟 1 年 毕业，我 仍然 感到 时间 非常 紧张。所以 我 首先 要 感谢 他们。

    特别 要 感谢 导师 的 耐心 指导。导师 不仅 亲自 带领 我们 进行 田野 调查，而且 带领 我们 合作 写 论文 发表。在 学位 论文 的 写作 过程 中，更加 严格 要求，细心 指出 各种 问题。

    我 在 本 论文 相关 的 学习 和 学术 交流 活动 中 拜访 和 接触 过 的 不少 学者 给予 了 我 许多 帮助。他们 是：曹 志耘、储 泽祥、胡 明扬、李 蓝、刘 村汉、刘 丹青、潘 悟云、石 汝杰、王 福堂、吴 启主、伍 云姬、谢 自立、许 宝华、邢 福义、詹 伯慧、张 振兴，等等。我 要 向 他们 表示 感谢。

    在 调查 过程 中 给予 我 帮助 的 除了 在 正文 的 “被调查人” 名单 中 提到 的 调查 合作人 以外，还 要 感谢 衡阳 市 的 衡山 县 和 南岳 区 的 各个 中学 的 相关 领导 和 老师 的 帮助。他们 是：陈 红艳、陈 辉开、陈 清、陈 习林、陈 升平、陈 治平、陈 足元、崔 新明、戴 业军、邓 素云、符 海民、符 可立、郭 治武、胡 定华、胡 奇志、胡 天祥、旷 朝晖、旷 锟明、李 海燕、李 省文、李 拓展、李 孝端、廖 跃章、凌 育菊、刘 检祥、刘 茂松、罗 爱莲、倪 志强、聂 建军、彭 辉、彭 立志、汤 红兴、唐 灵丽、王 红玉、王 新化、王 文甫、王 云根、伍 泗洋、肖 自强、杨 海霞、杨 文、赵 俊杰、赵 润金、朱 长桂、朱 学锋、周 谷林、周 丽娟、周 述、周 小文、周 玉平，等等。

    还 要 特别 感谢 下列 领导 干部 的 支持：衡山 县委 宣传部 的 邓 水清、谭 斌，科技局 的 颜 文艺，教育局 的 刘 诗雄、康 太平、贺 卫东，衡阳 市 南岳 区 教育局 邹 长清、旷 俭，宣传部 的 胡 巍然、刘 柏林，银行 的 刘 吉玉，湖南 省 哲学 社会 科学 联合会 戴 树源 等等。

    在 10 多 年 以后 成果 出版 的 时候，我 还要 特别 感谢 给 本 成果 写 序言 的 马 庆株 教授 和 鲍 厚星 教授。他们 分别 是 我 的 博士后 合作 导师 和 博士生 导师。他们 的 序言 各有 侧重 地 评价 了 我 和 我 的 学术 研究，给 我 很大 的 鼓励。我 的 博士 论文 早 就 几次 想 出版，因此，马 庆株 教授 写 的 序言，也 请 他 修改 过 几 次，很 对不起 他。在 我 成果 后期 的 修订 工作 中，给予 指导 的 还有 著名 语言学家、厦门 大学 李 如龙 教授 等，给与 帮助 的 还有 刘 娟 博士 等。还要 感谢 给 我 评审 意见 的 匿名 专家。还要 感谢 湖南 省 测绘 产品 质量 监督 检验 授权站 周 辉 先生 在 地图 制作 中 热情 帮助 我。最后 感谢 认真 细致 担任 责任 编辑 的 商务 印书馆 的 金 欣欣 编审，还有 我 的 博士生 曹 家鹏，硕士生 周 鑫琳、敬 璐露、薛 丹丽、周 宇、卢 刚、王 梦梦 等。

    说完 感谢 的 话，我 的 思绪 又 回到 了 我 调查 的 日子。

    我 作为 唯一 的 观众，安静 地 坐 在 一个 角落，看 山沟 里 惟一 活动 的 一 条 白 狗 和 一 条 黑 狗，在 陡峭 又 光洁 的 石头 山坡 上 玩耍。不 知道 它们 的 家 在 附近 什么 地方。阳光 从 山 的 侧面 漏 过来，好像 灯光师 有意 投射 的 舞台 背景。

    整个 天空 下，只有 我 和 狗 互相 看 着。我 把 这样 的 风景 拍摄 成 照片，同时 在 我 脑袋 的 内存 中 复制 了 一 份。我 可以 永远 欣赏！

                           彭 泽润，2003 年 6 月。2016 年 6 月 修改。2017 年 1 月 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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