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与歌谣（音频）| 陈敏华：童谣《月光光》(信宜客家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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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

2018.10.14

谣

月光光

月光光，照四方。

四方暗，跌落坎①。

坎头有枚针，点火照观音。

观音门口有张塘②，有条鲤鱼八尺长。

鲤鱼头，承灯盏③。

鲤鱼尾，嫁小娘。

小娘高通通，煮饭烂④臭noŋ35⑤。

小娘矮嘟嘟，煮饭香扑扑。

①坎：台阶。

②有张塘：有一口池塘。

③灯盏：煤油灯。

④烂：程度副词，指“很，非常”。

⑤noŋ35：糊味。

我想，这首童谣应该是奶奶教给我的。

奶奶是一个记性非常好又很健谈的人。在童年的无数个寂寂黑夜里，奶奶将他们这一代人的人生拆解成一个个故事，以“亻厓地介阵时”开始，以“阿妹爱勤勤啲读书”作结，把老人家活了一辈子后参悟出的人生哲学，轻轻告诉心爱的孙女。

奶奶的故事里有老虎，不是动物园里的老虎，是山野中出没的吃人老虎；有学堂，不是每个孩子都能上的学堂，是干活最多的孩子才能上的“夜校”；有客家歌曲，不是你唱我和的客家山歌，是翻译成客家话的《大海航行靠舵手》。火篱、木屐、补丁裤，单车、衣车、的确良，奶奶故事里的事物在我的脑海中建造了一个神秘的“介阵时”世界。

年代的印记

长大后，矛盾与分离让我们彼此都竖起尖锐的刺，不再用最柔软的一面去感知对方，偶尔的交流也总是不痛不痒、词不达意。率先和解的总是老人，每每收假返校，奶奶塞给我红包，慈祥地笑着，对我说：“阿妹爱勤勤啲读书，学习进步。”

朦胧泪眼中，那个曾年年都要说“阿妹好快要高过阿婆噜”的老人，佝偻着腰，早已不及我的肩膀。

文字、音频：阿嘎

图片来源：网络

方言点：信宜市新宝镇客家话

图文编辑：阿嘎

图文审读：李颖慧

责任主编：老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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