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年专题节目丨小齐：灶火人间
“富庶温暖的猪年里，
我们该如何烹饪年味？
请阅读《灶火人间》，
寻找答案！”
回到家中已经腊月二十，新年不知不觉悄然而至。天气日渐寒冷，即使将空调调至极限，还时不时地感到冷气阵阵。在清寒中颤栗着双腿，脑海中渐显幼时坐在灶台前取暖的场景。
灶台，是年少时最具温暖的小天地。一方土灶，设计得规矩得体。在狭小的空间里，灶台的每一处都其存在的价值。锅是灶的灵魂，通常是两口锅一大一小悬架在土灶之上。大锅是不经常用的，小锅却承担起了一个家庭的一日三餐。若要启用大锅，那必定是盛大场面。在两口锅之间，夹杂着一个汤罐。“汤”，古人眼中的热水，温州人亦是。汤罐，一种温水的工具，它为煮饭烧菜提供源源不断的热水。在小锅的上方，紧贴烟囱一侧的地方还会有一个“铜锅”，一个专门烧开水的容器，它的管道遍布整个灶台。当柴火在锅底下燃烧时，铜制的管道夹带着管中冷水会慢慢地被加热，等到铜锅中发出“咕噜咕噜”声响时，水就开了。水开之时，也正是灶中的火烧得最旺的时候。此刻，灶台上方悬挂着的腊肉在炊烟的熏制下，颜色也更加鲜艳了，想必肉质也变得美味无比。
传统灶台 图片来源：网络
灶台上最让人敬畏的，是两锅前方的一个三级阶梯状的烟囱。烟火带着余温从中曲折地穿过，烤暖了整个台面。只要有烘干的东西的需要，置于台面上准没错的。这样的设计并不只是为了烘烤东西那么简单，更多的还是为了祭祀。在第三级阶梯的垂直面，紧贴着印有灶王爷神像的年画。年画下方摆放着香炉和烛台。每逢初一十五，家家都会烧火焚香，祈求神明庇佑。尤其是腊月二十四小年夜，那种场面是盛大的：香炉中烧着香，烛台上点着蜡烛。下面摆放着干果蜜饯，加之两碗清茶。这些都是祭祀灶王爷的，任凭孩子们嘴多馋，他们都偷吃不得。当祭祀完成之后，这些贡品才能供生人享用。据说小孩儿吃过灶王爷用过的贡品，饮过灶王爷喝过的茶水，他们才可以茁壮成长。等到一切祭祀活动接近尾声，主人家会将印有灶王爷神像的年画摘下，用明火烧之，以最虔诚的姿态欢送他升天。待到大年三十晚上，简单的仪式之后，全新的灶王爷年画再次贴上，再次迎来崭新的一年。
灶火闪烁 图片来源：小齐&网络
烹饪已尽，柴火也将熄灭，只剩下火红的木炭在燃烧。家中的大人会将正燃的木炭用火钳夹出，置于陶制的罐中，然后用一块木板盖上。隔绝空气的木炭，很快地在罐中熄灭了。这些木炭将会在整个寒冬发挥着重要作用，烤炙着美味，温暖着烟火人间。烧尽的柴火转换为厚实的草木灰，这些草木灰是一种营养丰富的天然肥料。在农耕时代里，它们是最佳的“化肥”。我们的祖先习惯将其洒向田野土地，等待开春后的耕种，希冀秋日的丰收。
烟火熏制的腊肉 图片来源：小齐&网络
如今难以再见灶台的影子，难以闻到草木燃烧的香味。新旧交替，岁月更新。鞭炮声日渐微弱，灶台炊烟无踪。全新的时代里，我们的脑海中是否还可以再现曾经的土灶记忆。
二〇一九年二月三日晚于永嘉桥头
本期编辑丨小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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