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语趣谈丨李妍：关于现代汉语中从日语借来的词汇问题 （上）

关于现代汉语中

从日语借来的词汇问题

（上）

众所周知，中日邦交源远流长，中日两国是属于同一汉字文化圈的一衣带水的邻邦，尤其在语言方面更是接触频繁。

从古至今，中日之间多有词语的轮回借用。据记载，中日早在东汉时期就有文化交流，中日两国语言的语言交流也有着悠久的历史。

汉字的共享给两国之间的词汇交流带来了很大的便利，起着积极的作用。

古代时期，中日间的文化交流几乎都是单方面由中国传入日本，但日本古代也曾有一些人名、地名以及官名等专有名词传入中国。

日名音译词是指汉字当作记音符号来记录日语词汇的读音，这一般出现在直接记述日本的史籍等情况，而文章、诗歌及口语中并不被使用。因此，古代从日本传入的词汇还未进入交际用语层面，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日语借词。

汉语中来自日本的借用词主要发生在近代以来。

现代汉语中“日语借词”可根据词汇交流角度划分为中日流向词（中→日）、日中流向词（日→中）以及中日互动词（中→日→中）三种类型。

而三种类型所对应的时间段分别是16世纪末到19世纪80年代中期；19世纪末期至20世纪中期；20世纪中期以后。

全炳善、李明（2016）对“日语借词”做出了研究综述。在全、李二位看来，对“日语借词”的研究，大约是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开始的。主要研究阶段是：二十世纪初期的收集整理工作；二十世纪中期日语借词研究；当代研究概况。

实际上，从十九世纪中期开始，日语借词就真正大量传入中国了。因此，可以将以上三个阶段再进一步具体地划分为四个阶段：十九世纪中期的传入、二十世纪初期的收集整理工作、二十世纪中期“日语借词”研究以及当代转型研究概况。

01

十九世纪中期的传入

日本西化较中国早，19 世纪中期，中国的有识之士纷纷主张“师夷长技以制夷”，而此时日本“西学”的成功使当时的国人的目光转向日本，以期有益借鉴。 于是，大量的使臣被派往日本进行学习、考察，从而能够翻译日文书籍，发行报刊。而这些使臣回国后也发表了很多游记。由此，日语借词随之大量涌入汉语，进而形成了第一次“日语借词”高潮。

02

二十世纪初期的收集整理工作

这一时期普遍关注对日语借词的定性与定名的问题。当时编纂了不少词典，如：《汉译法律经济词典》、《辞源》、《王云五大词典》、《新术语词典》、《现代语词典》、《新知识词典》等，各类词典的出版，对收集、整理、规范“日语借词”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这个时期对“日语借词”的收集、整理，并不是非常清晰、明确的，而是良莠不齐、简单粗略的。但无可否认的是，此时对于“日语借词”定性与定名的研究，为后人的研究提供了强有力的借鉴。

03

二十世纪中期“日语借词”研究

这一时期则是开始对“日语借词”进行了研究。此时国内涉及“日语借词”的著作有：《汉语史稿》(1958)、《现代汉语外来词研究》（1958）、《五四以来汉语书面语言的变迁和发展》(1959)、《汉语词汇讲话》(1959)等，而1958年由日本学者实藤惠秀编撰的《中国語に入った日本語》(中国語学辞典)一书也收集了大量的汉语中的日语借词。 彼时，除了著作，还有很多代表性的文章也开始对汉语“日语借词”进行研究。其中，王立达（1958）认为，从19世纪晚期，现代日语的词汇就开始大量地进入汉语。

04

当代转型研究概况

受中日之间文化、经济等的影响，中日之间语言接触现象较之往前更为深入。于是，当代对日语借词的研究再次成为学术界研究的热点。 当代日语借词研究的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对语言学本体进行的视野开阔，成果丰硕，研究广度与深度兼备的理论研究。 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汉字角度为着手点的著作有：《中日同形词浅说》(1986)、《新中日简体字研究》(1989)、《异文化的使者—外来词》(1991)、《日汉同形词辨异词典》(1995)、《现代日语中的汉字研究》(1998)等。 进入二十一世纪，也有一些著作依然从汉字角度入手来研究中日之间的语言接触产生的“日语借词”，如：《汉语外来词》(2000)、《汉字在日本的文化意义研究》(2003)、《日本汉字和汉字词研究》(2004)、《外来词异文化的使者》(2004)等。 而此时，又重新回归了对“日语借词”的定位与定名的研究，由此得出一个新的术语——“回归词”。“回归词”，即日语借词中的“借自古汉语的日语汉字词”。 此时的讨论与研究，与上个世纪50年代的有所不同，彼时的研究主要侧重于研究“回归词”与古汉语的关系，进而讨论语言接触、交融中词语的轮回借用以及借词在不同的语境下产生的新的引申义的问题。 当代的研究在不同的层面都有所涉猎，如： 对借形类“日语借词”的研究 对音译类“日语借词”的研究 对意译类“日语借词”的研究 对混合类“日语借词”的研究 对增加词缀类“日语借词”的研究 对“日语借词”的文化内涵的研究 对“日语借词”的作用与同化的研究 对“日语借词”的规范原则研究 此时的研究视野广阔、研究论著丰富。

参考文献

[1]郑奠.谈现代汉语中的日语词汇[J].中国语文,1958(2).

[2]李玉麟.回归中国的和制汉语词汇[J].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1997(1). 

[3]全炳善,李明.汉语中的日语借词研究综述[J].科教导刊,2016(34).

[4]何佳.从语言接触角度研究汉语中的日语借词[J].现代语文,2016(3).

[5]王雯.改革开放以来的日源外来词研究[D].保定:河北大学,2010. 

[6]季庆芝.现代汉语中的日语反输入[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11. 

[7]郭伏良.从人民网日本版看当代汉语中的日语借词[J].汉语学习,2002,(5). 

[8]沈国威.日语借词的研究[J].日语学习与研究,2012,(3).

摄影/甘悦闻

撰文/李妍

图文编辑：李妍

推文审读：老甘

责任总编：老甘

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