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与美食（音频）丨王伊乔：一碗牛腩粉（茂名电白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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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腩粉，是一道在粤西非常受欢迎的传统美食。要是你问一个粤西人，哪里的牛腩粉好吃？好多人都能给你说出几家不错的，甚至可能就是街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店。作为一个电白孩子，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是吃着牛腩粉长大的。长期在外头读书，和父母打电话拉家常，有时候聊着聊着，就讲起了小学门口的牛腩粉。隔着300多公里，心却好像长了翅膀一样，早早就飞回家了。

以前寒假返乡，在高速上一堵就将近10个小时，经常是快天亮了才回到水东。满脸倦意的我，拖着沉甸甸的行李箱，脚步却轻快得很。穿街走巷，不久就到了学校附近。这个时候，当然是要先吃一碗牛腩粉。

学校附近的牛腩粉店很多，各家的做法也略有不同，有些是白灼，比较清淡；有些用姜母、党参、当归等药材熬煮，口味比较香浓。学校楼下的那家老店，是我最喜欢的。天微亮，来帮衬的街坊就多得不得了了，得侧着身才能挤进店里头。寒冷的冬日清晨，几口大锅热气缭绕，老板娴熟地抖动着漏勺，粉皮跳动了几下，米香顺着过了热汤的粉皮袅袅上升，一直往鼻子里钻。点惯了的老顾客，会很自然地和老板说：“要一碗几块钱的。”然后就进店内找寻座位。这个时间点，通常需要和别人一起拼桌。等座位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有些客人干脆开了个小摩托来打包回家吃。但我一直觉得，牛腩粉是堂食才有灵魂的。一碗牛腩粉，端上来那一刻是最令人期待的了。

一碗香喷喷的粉皮汤，上面洒了些青白葱花，旁边是一碟码好的牛腩。吃牛腩粉，这个时候，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个东风，指的是店里的辣椒酱。说它是点睛之笔都不为过。辣椒酱放在在桌子不远的地方，旁边有韭菜香油。一碟微红的辣椒酱，用筷子勾一点，舔一下就能发现它的特别之处，不会太咸，甜里带着丝丝辣。在别处，我很少能吃到这么对胃口的辣椒酱。喝口热汤，夹起一块煮得刚刚好的牛腩，均匀地蘸上辣酱，再吃一筷又细又薄的粉皮。所有的疲惫，都被一扫而光了。

吃完出去，许多穿着蓝白校服的孩子涌进店来，大概是小学生上学的时间了。看着他们，似乎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有时候，父亲会问我：“怎么就这么喜欢吃你学校门口那家牛腩粉呀？”是啊，为什么呢？也许牛腩粉的味道里有难以淡去的记忆吧。我怀念的，除了牛腩粉，大约一定还有那个攥着5毛巨款，站在铺门口踮脚等待的小孩。

文案 | 王伊乔

诵读 | 王伊乔

图源 | 图1、2、4：大众点评；图3、图5：龙叔

方言点 | 茂名市电白区水东镇

本期编辑|王伊乔

本期审读|李泳思

本期责编|甘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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