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与景点（音频）| 蔡枫苗：姑嫂塔（泉州石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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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SHI
姑嫂塔
小时候，我家在石狮的边边角，姑嫂塔在“很远”的山上；中学的时候，我去市区读书，姑嫂塔就在旁边的山顶上；现在，我来到其他地方学习，姑嫂塔在我的脑海里，一会儿近了一会儿又远了......
每当想起家乡，我就会想到那天我登上塔山（宝盖山），站在姑嫂塔边任凭莺歌燕舞、惠风暖阳把我包围的样子。我站在那个位置俯瞰着整个狮城的景色，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人们赞美天堂，因为天堂的视角也是俯瞰，我们在俯瞰中能把一个地方的美好回忆，串联起来。我把我在这个城市的经历，一个点一个点连接起来，形成了一张“网”，这张网对于每一个久未返乡的人来说，便是无限的思念。原来所谓乡愁，不仅仅是邮票，不仅仅是海峡，还是那矗立在塔山上的姑嫂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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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嫂塔的故事
姑嫂塔，顾名思义，是和“姑”和“嫂”有关的。明人何乔远中在《闽书》中记载到：“昔有姑嫂为商人妇，商贩海，久不至，姑嫂塔而望之，若望夫石然。塔中刻二女像......”
传说是这样的：
很早很早以前，塔山（石狮宝盖山）下有两个相依为命的兄妹，后兄长经媒人介绍娶了当地的一位贤惠的女子，此后一家三口虽生活清贫，但关系十分融洽，不论是兄妹间、姑嫂间亦或是夫妻间。
八闽大地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的说法，耕地是少之又少，一旦逢上大旱生活便无以为继。泉州缘于特殊的海角位置和较为先进的航海业，许多人纷纷“下南洋”去谋生。《泉州府志》载，从宋崇宁元年（1102年）到清朝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650年间，泉州大旱11次，“民多饿死，民多游移，种不入土，民相食”，以至于乡民大量涉洋到菲岛谋生，乡人称华侨为“番客”。何乔远《镜山全集》中说:“皆背离其室家，或十余年末返者，返则儿子长育至不相识。盖有新婚之别，娶以数日离者。”
就这样，兄长也跟随着大家去菲岛（东南亚国家）讨生活。但经过了很多年，姑嫂都没盼来半封家书，更别说是兄长的身影了。姑嫂两人魂牵梦萦，日思夜想，两人常常登到塔山顶，遥看茫茫的大海，期望能看到兄长丈夫的帆布归来，但直到把双眼都望穿了也不见归帆。
为了能够看得更远更清楚更广阔，她们每来一次就搬来石头往上垒一层，久而久之就在塔山顶上形成了一个高高的站台。有一天，姑嫂因为看到孩子们在放风筝，所以想到可以把书信系在风筝上让他随风飘到南洋去。可是放风筝，要有足够长的绳索，于是生活拮据的她们剪下自己的长发搓成风筝线。
这封特殊的家书，真的飘到了南洋被当地的番仔捡到，后依据信上的信息辗转给了兄长手中。原来兄长到了南洋后也没找到好的工作，实在愧对家人，因而没有写信回来。他一读完这封信即嚎啕大哭，不能自己，马上收拾行装，把衣锦还乡，荣归故里抛之脑后，赶回石狮。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姑嫂两人又照旧来到塔山顶，突然看到海的那头出现了一个黑点，并越来越大，完全是一艘船的形状！兄长归来了！可是，就在船即将抵岸的时候，突然海上刮起北风，吹翻了船，掀断了龙骨。眼看着即将久别重逢的兄长丈夫就这样葬身大海，姑嫂实在难以释怀，遂双双跳下塔山自尽。
后来，乡亲们为了纪念这对忠贞不渝的姑嫂，就在她们垒起来的站台旁边，建了一座石塔，叫姑嫂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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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传说总带有杜撰附会的成分，但这份情感给姑嫂塔注入了生命。也孕育了石狮的向海精神。
此外，姑嫂塔还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航标，迄今已有八百多年历史。因其背靠泉州湾，面对台湾海峡，有关锁水口、镇守东南的独特作用，所以又叫“关锁塔”（关锁与姑嫂在泉州话中音近）。每当日照夕阳时，巍巍关锁塔就点缀在一片夕阳红中，成为了古泉州十景之一——关锁烟霞。
塔在山上，人们在山下。小城的人们望着它，也在它的注视下，从日出到日落；出海的游子想着它，从笔头到心头。时光缓缓，巍巍古塔仍然是所有石狮人的“航标”，姑嫂忠贞的情感继续温暖着石狮的万家灯火，关锁烟霞依旧是塔山的名胜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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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贴士
姑嫂塔，又名镇国塔、关锁塔，占地325平方米，高21.65米，是八角五层的仿楼阁式花岗石空心石塔。第一层西北面开一拱型石门，二至五层各有两个门洞，转角倚柱作梅花形，顶置穹形斗拱。塔身从下往上逐层缩小，每层迭涩出檐。外有回廊围栏环护四周，内有石阶可绕登塔顶。二层门额上刻“万寿宝塔”四字，顶层外壁建有方形石龛，龛内并刻两个女像，正是姑嫂两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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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读丨林诺舟
责编丨老 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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